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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牧何归处-作者:河逍吴子-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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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牧驰一呆,他没想到会突然听到那个人的名字,视线不觉飘到屋内那件挂在墙壁上的紫黑色斗篷上,良久,他道,“他是个英雄,是个好人。”
南休低下头,扯起嘴角笑道:“是啊,也许对你们来说他的确是个大英雄,但对我,却不是。”后面的话语低沉的只有他自己能听到。陈牧驰疑惑道,“你说什么?”
“没什么。”说完,南休起身进屋去休息。陈牧驰看着他的背影,不由皱眉。
“先生,该上课了。”孩子们看到那个冷冰冰的人走了,又围了过来。然后探头探脑的看着屋子里道:“先生,那个人是谁啊。”
“那位叔叔身体不好,你们不要太吵了。”回头看了一眼屋内,他便带着孩子们去上课。
晚上,陈牧驰将早上小丫头带来的野山鸡炖了汤,又蒸了些包子。南休看到他做这些,惊讶道:“君子当远庖厨,我看你倒对这些乐此不疲。”
“吃饱比什么都强。总不能因为这些东西,让自己挨饿吧。”陈牧驰不在意的笑笑,盛了碗汤寄给南休,“你还受着伤,喝些山鸡汤对身体有好处的。”
南休接过汤,喝了一口道:“味道不错。”
两人默默地吃饭,吃完了,南休看着收拾碗筷的陈牧驰问道:“你的家人呢,没人照顾你吗?”
动作一顿,脸上划过一丝哀伤。陈牧驰边收拾便道:“我父母早亡,是一位好心的老者收留了我,他就是我的亲人,如同我的亲爷爷一般。只是几年前他也过世了。如今,便只有我一人。”
“如你所见,我的日子并不好过,所以这些事情便也只能自己操持。”
陈牧驰脸上的哀伤被南休收在眼底,心里突然泛起淡淡的苦涩,看着跨出门槛的背影,南休道:“如果有机会让你过上好日子,你愿意随我离开这里吗?”
“我已经习惯这里了,孩子们需要我。”回以一笑,陈牧驰便走了出去。
南休暗叹一声,也不再多想。他以为他与陈牧驰不过是路人,只因被他所救,才问他可愿跟随自己,他即拒绝了,便不是自己有恩不报。只是,世事难料,他不曾料到,他们之间还有诸多纠缠不是自己所能控制。
两日的时间很快,等南休离开的时候,他留下一块金牌,鎏金质地的方形令牌,上面刻着一个‘雅’字。还留下一个名字,便绝尘而去。
“雅部南休!”陈牧驰念着这个名字,脸上带着一丝惊容。
第八章 归还衣物
后悔吗,或许有点吧。但是,哪怕命运重新给他一次机会,他还是会做同样的选择。他无法看着一个气息尚存的生命,在眼前消散。
有时候,陈牧驰会想,他是否真的救过那样一个人,但每当看到收在怀中的金牌,便苦涩的扯起唇角。
雪,逐渐消融。在朝廷的协助下,人们的日子才没有那么难过。通往京都的交通要塞都已经派各地官吏进行休整,物价飞涨这种情况才得以控制。陈牧驰暗中庆幸,随即便又想到唐以青。视线投到挂在墙上的斗篷,陈牧驰顿了顿。该还回去了。
也许是因为融雪的缘故,外面的空气似乎更冷了些。陈牧驰一手抱着那件斗篷,一边慢慢的朝着将军府行去。将军府在城西方向,步行过去大约两个时辰左右。到时,刚到酉时。将军府是在唐以青的爷爷被封为将军时便建的,到如今已经历数十年的风雨,但它却依旧牢牢矗立,仿似唐家的军魂一般,带着凛然不可犯的威严。
陈牧驰站到将军府外,对守门的侍卫拱手道:“在下陈牧驰,特来还将军寄放的衣服,还望代为交还。”
两个守门的侍卫面面相觑,其中一人走过来接过衣服向着府内急行而去。
陈牧驰说了声‘多谢’便转身离去。
唐以青自那日离开盈奉阁受了皇上的召见后,便一直在调查潜入皇宫那群人的下落。因为是秘密调查,因而外面的人并不知晓这件事。他正听手下的人回报着查来的结果,却见家族侍卫手拿一件紫黑色斗篷进来。
他皱眉,看着跪地的侍卫道:“怎么回事?”
“一个自称陈牧驰的男子将这件衣服送来,说是将军寄放在他那的。”侍卫说完,低头不再言语。
唐以青起身接过衣服,对身后的云姚道:“带他过来。”
“是。”低头应了一声,云姚和拿过来禀告的侍卫一同出去。
到了门外,已不见陈牧驰的身影,云姚淡淡问另外一个侍卫道:“他人呢?”
“刚走不久。”那侍卫毕恭毕敬的回道,不敢有一丝懈怠。
“从哪个方向离开的?”
侍卫指明方向,云姚顺着哪个方向匆匆追去。
陈牧驰并没有走多远,他以为还了衣服,他们之间便没有丝毫联系了。却未料到云姚会追过来,他不明所以的看着云姚,“将军让我过去不知有何事?”
“将军的意思,云姚不知,还请和我走一趟。”不知为什么,云姚就是看陈牧驰不喜,他还不曾见过将军对哪个只见过数次的人这般。
面色平静的看着云姚,陈牧驰点头,“好。”
两人一前一后进了将军府,唐以青早已在庭中候着。见到唐以青,陈牧驰躬身道:“参见将军,不知您有何事要吩咐?”
“云姚,你们先退下。”看着门被掩上,唐以青面色缓了缓,“坐吧。”
陈牧驰坐到唐以青旁边,等着他言语。唐以青说:“京中近来发生了些变故,过了这段时日我便要离开了到边关去了。”
“变故?”陈牧驰疑惑的看着唐以青。
点点头,唐以青沉声道:“有人探入京都想要刺杀皇上,幸好皇上没事,不过,却被他们的首领逃脱了。”
陈牧驰一震,他没想到唐以青会告诉他这些,心念一转,却又联想到了雅部南休。莫非……恐怕错不了,否则他怎会受那么重的伤,而且伤未痊愈,便急着离去。只是以他的身份怎会过来刺杀皇上?碣曦国与明毓一直征战不休,以碣曦与明毓的关系,雅部南休断然不会冒险前来,除非有什么……
“将军在京都赶回京都需要多久的时间?”陈牧驰突然问道。唐以青想了下道:“快马加鞭,约莫也有一个多月。”
“一个多月……太久了。”如果雅部南休只是故意来此露脸,将唐以青牵制在京都,那么,没有唐以青的边关恐怕便有危机了。
“你怎么了?”唐以青眼眸闪动着莫测的光芒,他不曾见过陈牧驰那般认真的神色,那样的深沉内敛,带着莫名吸引人的力量。
抬起头,陈牧驰坚定道:“将军不该在京都浪费时间,此刻还是急速赶回边关才是最重要的。”
神色一变,唐以青紧盯着陈牧驰道:“何以见得?”
“将军可知刺杀皇上的人是谁?”陈牧驰淡淡问道。唐以青眉皱的更紧,“这个不方便透漏。”
“将军此次是暗中回京?”
“没错。”凝目看向陈牧驰,唐以青不耐烦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平复了下紧张的心情,陈牧驰犹豫了下道:“您可曾想过,那人为何在将军回京之时来刺杀皇上?边关如今已在我明毓掌控之中,要打破僵局,只能找到一个突破口。”看了唐以青一眼,陈牧驰又道,“刺杀皇上也许可行,可一旦失败,他们必不可能还留在京都。将军必是知晓那人身份,因而才愿留在京都,但是这样或许正合了他们的心意。没有将军主持大局的边关,恐怕会让人有机可趁。”
“说的不错。”语罢,唐以青低笑道,“只是,这只是你个人的看法,我如何知晓对不对?”
“经过此事,皇宫必会加强防备,那些人即便还留在京都,也不可能自寻死路。总之,将军在京都,却是百害而无一利。”只凭只言片语,陈牧驰也不可能一下知晓这么多,但他料想那人比试雅部南休,因而才能推断出这些来。他救了雅部南休,可说是为明毓添了一大敌,因而总该做些什么来弥补。
思量许久,唐以青面色平静的看着陈牧驰道:“为何无故告诉我这些?你只是一介平民,你怎会以为我会信你?”
“我只是说了该说的,至于会怎么做,那是将军的事。陈某这便告辞了。”陈牧驰起身,向着门口走去。
只是,还未及门边,唐以青却突然抓住陈牧驰的手,诚恳道:“先生也是我明毓子民,难道愿看他们受苦下去?只有永久的和平才能给子民们带来真正的宁静、幸福。先生何不留在我身边助我一臂之力?”
“莫非先生对先前之事还耿耿于怀?”紧握着陈牧驰的手,唐以青没有丝毫松开的意思。
脸色有些不自然,避开唐以青灼灼的目光,陈牧驰道:“一晚的时间,明日我再答复你。”
“如此甚好。”唐以青难得的笑了起来,不同以往的低沉,就连眼眸似乎都溢出了笑意。
陈牧驰低头看着那抓着自己手臂的手道:“那么,将军可否先松手?”
唐以青没接话,却是闻声道:“无论先生如何决定,我都绝不勉强。现下无事,不如你我同饮一杯如何?”
“将军恐怕还有事务要处理,陈某不便在此打扰。”不知出于什么心理,陈牧驰并不想与唐以青单独相处。
唐以青却不管他是否愿意,知会了下人一声,便拉着陈牧驰去府内的梅园。走到中途,唐以青却突然想起什么般,留下陈牧驰一人匆匆回去。
将军府很大,来回走动的下人却并不是很多。陈牧驰站立的路边种着青竹,一排排葱葱郁郁的枝叶,让人心情不由大好。他顺着小石子铺就的小径向前行走,没走多久,旁边的走廊上却突然行来一位银发老者。那老者年纪颇大,但整个人却依旧显得精神抖烁。看到陈牧驰,老者惊“咦”一声,“你是何人,怎会在将军府中随意走动?”
“老丈有礼,是唐将军让陈某在此处等候的。”陈牧驰笑道,不卑不亢。
老者乐呵呵的笑道:“真是难得啊,除了暮雪那孩子,以青着实没什么朋友。”边说着,慢慢走远。陈牧驰看着那背影越来越远,突然反应过来,在将军府能如此称呼唐以青的恐怕唯有那位风云人物“不死伯候”。念及此,他不禁后悔没有好好与那位英雄人物好好交谈。
唐以青来时便看到唉声叹气的陈牧驰,不禁奇道:“这是怎么了?”
“刚才遇到一位老者,看样子恐怕便是唐将军的爷爷,当时我并未反应过来,也没能与老将军说上几句话,真是有些遗憾。”
听了陈牧驰的话,唐以青笑道:“以后有机会了我再好好介绍你和我爷爷认识。”说罢,将取回的那间紫黑色斗篷披在了陈牧驰肩上。
陈牧驰一愣,原来他回去是为了给他拿衣裳,一时间有些感动,心里涩涩的,也有点暖。拉拉身上的衣服,陈牧驰道:“牧驰并无什么经天纬地的才能,将军不必如此待我。”
“牧驰也不必这般见外,若不嫌弃,便叫我一声唐兄。”神色柔和的笑着,唐以青道,“外面天寒,你又没有武功,平日怎么这般不爱惜自己的身体。”
“习惯了,便没什么。将军与我身份有别,牧驰不敢逾越。”低着头,陈牧驰盯着地上的石子,情绪不知为何有些低沉。
唐以青也不计较,他边在前面走着,边道:“快跟上,带你去个好去处。”
两人一前一后,偶尔说几句无关紧要的话。陈牧驰觉得自己被一种莫名的情绪所笼罩着,说不出的沉涩。
第九章 酌酒饮雪
待到梅园,陈牧驰不由被眼前的景色所蛊惑。薄雪轻覆,红梅斗芳,银白、艳红,交织成一个如梦似幻的美丽世界。偶尔微风轻扫,带起几片碎雪飞扬,合着红梅舞动,美妙至极。
“难得见到这么一整片梅树,的确美不胜收。”陈牧驰真心赞叹,眼眸中带着欣喜。
唐以青笑道:“牧驰喜欢便好。”
两人一起到梅园里的亭子中坐下,不一会儿便有下人端来暖炉,备好酒菜。陈牧驰取出三个杯子斟满酒,唐以青疑惑道:“为何斟酒三杯?”
陈牧驰不语,起身端起一杯酒走到亭边缓缓浇到雪上。回身看到唐以青奇怪的眼神,陈牧驰笑道:“白雪红梅,如此胜景,却只有你我二人独饮岂不寂寞?”
“牧驰真是个趣人,饮酒数年,却不曾见过如你这般的。”唐以青抚掌笑道,眸中带着戏谑。
总感觉,唐以青比初见时多了几分人情味,陈牧驰不予深究,便不再多想。坐回桌旁,他笑道:“我不知白雪红梅是否有所觉,但此刻,却深觉有种冲动,非此不能释怀。”
唐以青点头,给两人倒满酒,轻声道:“先前与你共饮,却是说了些不该说的话,莫要放在心上。我向来公私分明,你不必有何担忧。”
心里的苦涩更浓,陈牧驰饮下酒,却是毫不在意的笑言:“将军言重了,要说起来,却是牧驰失礼。”
两人不觉都想到了陈牧驰那一吻,虽然说的随意,但陈牧驰还是觉得有些不敢去看唐以青的眼睛。瞬时,不大的亭子中升腾起微妙的氛围。唐以青看到陈牧驰微垂的眼睛,以及微微有些泛红的耳朵,不觉笑道:“牧驰那一吻,差点让我误以为你对我动心。”
陈牧驰一个激灵,猛的抬头辩解道:“不是。”
眼眸闪了闪,唐以青颔首道:“后来我仔细想过,当时你所为只是令我徒生厌恶。我不觉得你是那种愚笨之人。”看到陈牧驰闪躲的眼睛,他接着道,“所以,你是想要借此让我疏远,抹去对你生出的兴趣?”
“已经不重要了。”眼睛盯着轻轻颤动的梅花,陈牧驰的声音带着一种隔离感,飘渺而遥远的在空气中蔓延。
酒一杯一杯的饮下,陈牧驰的头有些微昏沉。他视线飘动,最后定格在唐以青腰间的宝剑上。随着陈牧驰的视线,唐以青取下紫龙宝剑道:“这是皇上赐给我父亲的紫龙宝剑,自我踏上战场的那一日起,已经整整九年了。”
“唐淮将军若看到您今日成就,定然会为您骄傲。”唐家三代皆为大将,不论是过世的唐淮,还是唐以青自己,都是靠军功踏上那统领三军的高位。因而,不论对唐家是否友善的家族或者个人,在心底,都不得不叹一声,英雄是也!
“陈牧驰,你可有什么理想?”唐以青问。
“希望有一日,明毓的百姓都能过上好日子。”陈牧驰一手撑着下巴,漫不经心回道。
“你自己呢,你有想过,你想要的是什么吗?”唐以青蓦然靠近,目光直视着陈牧驰。迟缓而迷惑的看着唐以青的脸,陈牧驰轻叹,“求而不得,不如早早放弃。”
“什么意思?”唐以青皱眉。陈牧驰却突然笑起来,“听说你的武功极高,不知可否见识一番。”
陈牧驰的酒量并不怎么好,如今头已有些昏沉,因而他才会提出如此不理智的要求。但意外的,唐以青并未拒绝。
白雪红梅环绕,那一袭青影如同孤狼啸月,落寞、孤傲。紫龙宝剑出鞘,剑随意动,恍若游龙,恍若狮虎。陈牧驰靠着桌沿,目光紧紧盯着那一袭身影,眸中迷茫更甚。一剑舞毕,唐以青旋身一扫,雪地上的脚印全被覆上,完好如初。
唐以青走进亭子,眉宇间带着还没消散的肃杀,他走到陈牧驰身边,笑问:“如何,可还入得了眼?”那样灿烂的笑容,不似平日,陈牧驰不觉也笑了,自心底缓缓蔓延而出的欢喜让他脱口而出,“以青说笑了,你的剑法自然让人移不开眼。”
“东湖!”唐以青一愣,身体不受控制的拥住了陈牧驰。只是那一声“东湖”却让陈牧驰条件反射般狠狠推开了他。
“将军恐怕是认错人了。”陈牧驰脸色骤冷,语气间已带上疏离。
唐以青一怔,有些恼怒的挥拳砸向亭中的朱红色柱子,呼吸平稳了些,唐以青沉声道:“对不起。”
“我和那个人,真的很像吗?”陈牧驰苦笑,语带无奈的看向唐以青。
“初时觉得像,现在并不觉得。”也许是觉得有些尴尬,唐以青并未回头。
“那为何刚才会突然对着我喊‘东湖’,那个人叫做东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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