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羁的天空-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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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悔，因为她把次序搞乱了。好比遇到老人还伸手摸摸老人的头表示爱护，是颠倒了礼节。难堪得无比难看。但是，话已经说出来了，就好比是礼物已经送给了人，再珍贵也不可能拿回来。所以就干脆置之不理，抛下老师还是领导在屁股后面，只顾自己的演讲。然后，她看一眼下面，黑压压的几千只眼睛正注视着自己。这眼睛好像是把她的衣服都看透了，看到了她的肌肤。因此，紧张更是加深一层。别说演讲稿上的东西，就连自己身上的东西都包不了。但过了几秒，声音还是有了——
“我给大家演讲的题目叫让世界充满二——”
我在下面就是奇怪，那怎么不让世界充满三呢，偏偏就是充满二。就好比台湾有人说马克思主义从三楼上展开，那怎么不从二楼展开呢。二楼不是更安全吗？难道是二楼更具有保密性一点不成。
这时，周文还没上场，突然就笑起来。道：“这女生也真是，普通话这么差还想演讲，把‘让世界充满爱’都说成了‘让世界充满二’，这能拿奖吗？”这下我才明白，原来如此——薛宝钗把“二哥哥”说成“爱哥哥”，结果和贾宝玉混到一起。而这女生则刚好把“爱”说成“二”，结果也是一样的效果，她只讲了两句话就没话了。这才叫实话实说。本来就是让世界充满二，要是说成让世界充满爱。那不就成了诈骗。还想拿奖不就没门了吗？
上面那个女生一句话也讲不出来。好比是难产，苦不堪言。不知她慌不慌，下面的人倒是替她慌成一团。幸运的是她还是一点一点地回忆起来了自己要说的话，仿佛是头发胡子白了一大片的老人回忆自己当年初恋一般。虽然不尽人意，但是还是讲完了。待到她走下台，大家松了口气。仿佛是听到孩子顺利产下，而母子俱在的父亲。
随后一些人的演讲实在是没意思。有的男生看上去，雄赳赳气洋洋。但是在演讲的时候就一副阳痿，声音不像是年轻人倒好像是八九十岁的老人发出来的，大概是深藏不露韬光养晦。而有的女生看上去温柔可爱，以为温柔有加，声音应该是悦耳的才对，但是一开口就仿佛是泼妇骂街，话筒都被震破。
这个演讲台是由一张桌子和一个凳子构成的——上下结构。大多演讲家“海拔”都还可观。所以这样的设计还是合格的。但是有一个女孩子身高比较突出，不足一米五。但是她长发披肩，头发比身材就好多了，而且还长多了。书上说“局部不可能大于整体”，这话显然就不一定对，比如台上这个女孩子，她的头发就比身子还要长。这难道不是局部比整体还要大吗？此人上台，看见话筒直接好比常人站在地上看法国巴黎的埃菲尔铁塔，直插入云霄高不可攀。想要把它对准自己的嘴，那好比爬李白笔下的蜀道还要难。但是，这个女生还是挺了下来，可见其人之厉害。能够将脑袋伸到埃菲尔铁塔上去，由此可见女人的伸缩力仿佛是橡皮筋。
这下轮到周文来表演了。周文自信得很。仿佛这个世界上就只有他一个人会演讲，也好像是他还没有讲就已经获得了第一名一般。一上台就道：“现在站在你们面前的是充满自信的第十号选手，请大家为我鼓掌！我坚信，我一定能够拿到名次！”拿到名次这话不好说，只要参加的人都可以拿到名次，最后一名还不是名次。但是下面的人不懂周文在玩文字游戏，还是一个劲鼓掌。周文见到自己的支持者这么多，兴奋过渡。一下子自己要演讲什么也随着兴奋跑出去了。于是讲着讲着就忘记了。一下子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看看自己还没走多远，于是决定返回来，重头再来。于是就大声叫道：“尊敬的各位评委，请允许我重新来一遍！”于是只好返回老家，重新开始。但是，重新开始气势就弱多了，演讲这东西实际上就好比打仗。一股作气，再而衰，三而竭。本来一开始就讲下去，那就有气势多了，要是重新来一遍，那就弱多了。讲了半天，周文才讲完，真正的演讲完了，他还要在上面来上一段，好比是写完一本书，来个后记一般。也好比是拉完大便，擦一下屁股，算作首尾呼应。他的意思是感谢老师和同学们的支持。实际上也没什么人支持他，只是他硬是要感谢那观者也没办法，只是受之有愧了。
最后上台的是个女生，此人在学校里已经出了名。一首《山路十八弯》从初中唱起，一唱就家喻户晓。然后就好比无聊的歌星，同一谱，唱上十首八首歌——实际上就只是一首歌。她又在高中校园里唱这首歌，还是拿了奖。好多人都厌烦了，而这人还是不厌烦。其实管他厌烦不厌烦，能够拿奖就行了。也不知道她上大学还是不是靠这首歌出名。如果是的话，那这首歌都老了，她还年轻。因此，这首歌因为她为年轻，因她而存在。
最要命的是这个女生的演讲充满了脂粉气。让八九十岁的老太婆听后还能够回忆起自己当年搽脂摸粉的情形，同时也会感叹自己容颜已褪和光阴荏苒。当然还能够让她们有“想当年”的感慨。下面的评委听了这女生的演讲，就仿佛是她给他们带来了昂贵的脂粉，好不高兴。正好是“香粉赠佳人”。但比较不幸，男老师也摇身一变成了“佳人美女”。因为兴奋的不只女评委，男评委也兴奋。
我无心听下去这个演讲，做到了“两耳不问演讲声”的境界。不知道过了多久，忽然不知什么方向传来了歌声。真的“白日放歌”，只是没有“纵酒”，不然到是一个名副其实的杜甫。循声看去，原来是那个女生雅兴大发，在上面唱起歌。听不出她是歌颂些什么。弄不好怕是歌颂评委也说不定。拍马屁拍在关键的地方和时候，马一定给予好的回报的。投之以李，报之以桃嘛。
真不懂这个演讲家是怎么想的，这是演讲比赛，又不是什么歌咏比赛。竟然唱起歌来。显示歌喉也不是这显示法。听说官场上下来的人有“官瘾”，那么以这个道理推下去。歌唱家也一定有“唱瘾”，一上台就以为是上了歌坛，不唱歌就不过瘾。好比是有烟瘾的人，看到烟雾就以为是有人在抽烟，一看到打火机也烟瘾也就会大发。
等了还半天，演讲比赛——不，是歌咏比赛终于寿终正寝。领导在那里做总结。在老师和同学们的鼎力支持下，我们的演讲比赛终于圆满成功——这是当今所有领导的口头禅。千篇一律，毫无新意，好比是当今小学生的作文，首先是今天我半路上遇到了一个老人，我帮他干了什么好事，做好了老人说谢谢我，我说不用谢，这是我应该做的，然后到了学校又得到老师的表扬，心里美滋滋的，最后是今天过了有意义的一天。就都是这样，每天准有好事一庄等着他去做。领导也每次大会总有圆满等着他去说。世界上的大会在他们那里都是圆满成功，要是哪一回不圆满，那唯一的原因就是没有举行大会或者活动。同样，要是哪一次哪个小学生没有做好事，那就一定是老师没叫他写作文。
说这个演讲比赛是丰富学生生活。实际上哪里能丰富，即使是能够丰富，那也只不过是丰富了参加者的生活。前面把这个演讲比赛比喻成结婚，现在就更形象了。虽然参加婚礼的人一大堆。真正快乐的只是那两个新人。别人虽然也高兴，但毕竟有福不能同享。只能够看别人幸福——实际上就“看”都不得不到看，仅仅是“想”别人的幸福——此想非彼享，音同而意异。

27
学校生活丰富过后就是枯燥。仿佛是美好爱过后就是失落，老师是要让学生枯燥了，那就让学生先丰富一下。接下来是考试，本来是期末考试的。因这年要会考，所以只会考不期末考。会考分为试验考和笔试部分。实践出真知。只有通过试验才得到达到致知。所以试验当然要考。不过不是所有的科目都有试验，而仅仅是物理化学生物这三科有。
试验前，大家就像是第一次进医院开刀般紧张。就怕进去后再也出不来。所以，充分地准备。第一场考的是物理试验。一进去，连个凳子都没有。我们就奇怪。难道要我们站着做试验不成。大家都发愁，有的直骂老师。后来有人忽然叫起来：“啊！在这里！”“哪里？”有人气氛得大声问。“试验台上那不是吗？”我们一看才原来在这里。都怪我们太粗心了。那凳子只有三只脚，倒立在试验台上，我们起初就以为那就是试验工具——其实也是试验工具——不然进来这么长时间我们还不开始试验呢？群众的眼睛哪里是雪亮的，简直是盲目的。
生物试验时，做的是酶的催化效率。既然要做酶的催化效率，那自然就少不了要用着酶这东西，于是老师就为学生准备了一瓶猪肝。让他们从里面取酶。那猪肝有好几天了。有的女生打开瓶盖后，以为是好吃的东西，就凑上那小巧玲珑的鼻子去闻一下。一下子就臭得要呕吐。但这又能够怪谁呢？谁叫女生天生馋呢？用酶和双氧水反应后产生了氧气，自然就要进行检验，那就不免要用到卫生香。但是，一大票人找了半天就是找不到那卫生香到底在哪里，难道要学生自己带不成。有人就趁老师走到自己身边问老师道：“老师，怎么没卫生香啊？”
老师神秘地一笑：“怎么会没有，你仔细找找。”
这学生坚信自己的眼力和能力，因为他平时一向战无不胜。什么难得连专家都望而生畏的题目在他的手中就好比是女人在有钱男人手中一样服帖。当然就没有不自信的道理。以为是老师在骗自己。但见老师满脸认真。自信终于好比是拉肚子的人一样“泻”了。真的如母鸡觅食一般开始找。只可惜这人一向“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圣贤书读多了，不免就要圣贤人。结果圣贤人一不小心，就变成了“剩”人和“闲”人——没用的人——连个卫生香也找不到。这老师见“圣贤人”满脸都是汗水，做一百道几何题目还没这吃力。遂发了慈悲之心。顺手就拿到了卫生香递到圣贤人手中笑道：“这年是吗？”
圣贤人一看，自己读书破万卷——不，应该是读课本和资料破万卷。从来还没见过这么秀气文静的卫生香。这香纤细得好比是美女的腰——不，要是哪个美女才有这么粗的话有这样的腰，那她就完蛋了，倒仿佛是美女的手——不盈一握那种，要是哪个美女有这样的手，那就辜负了她的脸蛋，实际上那卫生香不像美女的腰，也不水乡美女的手，而倒像美女的头发。所以这个圣人看不懂那也不是他的错，而是卫生香的错。
化学试验会考的时候，要制造氨气并收集。想不到有人竟然要用排水法收集，弄得监考老师也几乎要气死——这就是他们的教学体现。
试验会考就这样完了。再没考之前把它当那么一回事情，考是才发现并不是那么一回事情，考后又发现原来没那一回事情——考了就算了。考一次试验对学生来说就好比是上一次厕所，一生中有无数次。不像生命，我们一生就只有一次，千万不要开玩笑。
接下来就笔试的会考。如果望文生义的话，那这个会考的意思就是“人人都会考”才对。但望文生义显然是不可以的，如果是人人都会考的话，那就没有必要再考。不过中国人就是喜欢叫人做那种无聊的事情。这样的狗屁事连狗也不愿意干，但就是有些动物要强加给人干——当然也有的动物是自己愿意当狗——去干无聊的事情。这样的事情做了白做，不做还比做好，纯粹没意思，说意义那更不知道差到哪里去了。就拿拍电视剧来说吧，人家香港已经拍了一部《天龙八部》，而大陆上吃饱了没事干，又跟着拍了一部，如果拍得比人家好，那没什么非议，只可惜水平实在太差了。什么叫狗尾续貂，那个就是最好的例子。所以说，说不定这会考是人人都会考，换句话说也就人人都能够通过。所以大家就不担心。
理论上这会考是人的都能过，但是有人还是担心自己不是人，所以还是不得不作弊。当然即使作弊，监考老师也不会太在乎。目的是为了大家都是人，以免别人说“物以类聚”。在考语文的时候，隔壁班一的小子要我帮他一下，说他那个姐姐语文不佳。我问是不是他亲姐姐，他说不是。这才知道原来爱情是蕴藏在亲情之间。就好比矿藏蕴藏在大地中一个样。有人问他说：“这是你女朋友还是你老婆？”
这人的回答是：“朋友是大家的，老婆是私人的——她不是大家的。”弄得大家喝彩不断。这人就在那个年级主任化学老师教那个班，在这样的环境中还能够做到这点。实在不简单。真是逆境出人才，时世造就英雄。原来这个年代男孩子叫女朋友都叫老婆。怕的就是叫女朋友大家会来争，因为那好比国家公款，不是贪官的，而是大家（或者国家）的，而叫老婆，那就意味着好比是公款到手，不再是国家的，而是私人的。这就是女人像钱的具体体现。
做完后题目后，老师监考得甚严。没有作弊的机会，饿狼的眼下哪有逃脱的羊羔。但我已经答应过那小子，又不得不遵守诺言。于是我趁两个老师不重视，将绑在橡皮上的答案扔过去。比较不幸的是橡皮还飞在空中的时候，就被那个男教师看到了。他见我如此，便走到我身边。不说一句话，也不放一屁。双眼瞪着我。我没办法，坐立不安。于是我就来个掩耳盗铃——闭上双眼，让他瞪。这老师也想不到我还会用这一招，知气走开。
考数学的时候，我担心怕过不了。因为我的数学实在是差到了极点。不过还好，遇到了两个数学厉害的女生，就侥幸得抄。真不知道这数学学了有什么用，难道是为了将来算账还是锻炼我们的逻辑思维。算账有什么鸟人能比得上计算机；这样个锻炼法也不成。本来我们的逻辑思维还好，但和因为整天学习数学，把我们的逻辑细胞都累死完了，那不就是适得其反。
英语物理化学生物不怎么难——感觉上。但是感觉好，分数就不高。考试不像谈恋爱，感觉很重要。
最难的是文科那几科。因平时上课我几乎没听。考试时就尝到了“书到考试时方恨没听课”，我想每道每道选择题只有50％的成活率。别人一看以为还不错了，不听课也可以考个50分。运气再好一点不就可以过了。但是殊不知是这样的：每道题不对就错——仅仅有这两个结果——没有既对又错这样的结果，成活率不是50％是多少？每道题有四个选项，说白了，成活率50％和25％没什么分别。
在进考场时，发现那张在第三组最后一张桌子不知道被谁弄到了第四组最后面。我也不去理它，就在那里“安居”，是否能“乐业”那就不知道了。于是我和班上一个男生就坐在最后面。哲人经研究表明，女人的感情最细腻。实际上又岂只感情呢？眼睛同样细腻。一颗显微镜才能够观察到的颗粒在其眼下也在劫难逃。监考老师中女的那个一进门就看着我那里。此老师并非是美女老师，想不到煽动力那么强。就她这么一看，整个教室的人都把目光投向我。有人说众口铄金，其实众眼同样也能够铄金。况且这些人的眼神又不像美女的秋波温柔无比。那眼神中充满了嘲笑，冷笑，淫笑……天下之大，无笑不有。连金都可以铄，我这身体就更不用说了。一下子燥热得好比掉到太阳上，只是没烧焦而已。那老师拿着一个学生个答题卡检查，走到我身边还“手不释卷”。问我：“你怎么坐在这里？”我说：“我也不知道，这里是25号，我就坐这儿。”那老师一看没错。但是脸还是放不下，拿着张冠就往李的脑袋上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