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净园·那时花开-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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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宁愣了一下:“一时生气,顾不得那么多了。”

叶晨曦揉着耳朵,抱怨地说:“亏你还穿旗袍呢……就没见过这样泼的女人,你看看人家梁小姐!”

梁雨言闻言“扑哧”一笑,孙宁狠狠地瞪了她一眼,看着叶晨曦:“你刚才说什么?再说一遍我听听。”

叶晨曦缩了缩脑袋,不说话了。

  第十四章  顺德饭店(4)

孙宁突然想起了什么,问叶晨曦道:“你认识杜陵北的儿子?之前怎么没听你说过还认识这样一个厉害人物。”

叶晨曦答:“在香港的时候我们就认识,只不过当初他和他母亲一道住——当时我只当他没有父亲,谁知道他的父亲竟然是杜陵北!我也是回来后听人说了才知道。”

孙宁一点头:“说来也巧,杜府请客的那几回可巧我都不在家,只听老头子和妈说怎么怎么气派,连这两个最值钱的少爷都没见到。对了,雨言,你去过罢?可见过他们么?”

梁雨言低低答道:“见过的。”

叶晨曦说道:“你也见过衍泽?那家伙倒是一表人才,只可惜母亲没有地位,唉,可惜——咦?你姓梁?你是衍泽跟我提过的那位梁小姐!”

梁雨言讶然抬头:“他和你提过我?”

她的一双眼睛本来就大,现在看去,里面似是泛出了水晶一样的亮光,更是动人。她的心下也对叶晨曦有了些微的好感,纪衍泽肯把什么话都告诉他,想必是极好的朋友了。

“可不是”,叶晨曦也是身陷爱河的人,看见梁雨言的神情哪有不明白的道理,促狭地笑了,“他对我说,那日的宴席上虽然宾客众多,但梁小姐是最美的一个。”

梁雨言心里一暖,好像外面的日光透过窗子一直照进心里一般,想要做一个矜持的微笑,却控制不住自己的表情,扬起嘴角傻傻地笑起来,连辩白也忘了。半响才发觉孙宁和叶晨曦注视着自己,忙收了笑意,敛了神色道:“我和纪先生只是普通朋友。”

叶晨曦“嗤”地笑了,孙宁也摇头:“雨言,你也太能说谎了。看看你自己——笑得嘴都快裂开了,普通朋友能让你这样发傻?”

找到了共同的话题,叶晨曦终于不像之前那样死缠着一个话题不放,这顿饭的话题也愉快了许多。叶晨曦给她们讲了不少纪衍泽和他在香港读书时的趣事,逗得梁雨言时而哈哈大笑,时而又有些怅惘——原来在他认识她之前,有这么多的故事。

人一旦爱上了谁,总是情不自禁地想要分享他的朋友,他的亲人,他的过往,他的一切。

梁雨言听着,心里一点一点地满溢起来,特别是听到叶晨曦那句“香港的时候,不少女同学都喜欢纪衍泽,说他生得好看,可我从没见他动过心思”的时候,更是无法自制地微微笑了。

他们的相遇,从一开始就是上天安排好的缘分罢?

一餐饭结束,叶晨曦拿了钱包要付钱,梁雨言却先把钱塞到了服务生手里。

叶晨曦急了:“我一个男人和两个女的吃饭,怎么能让你们付钱?”

孙宁也在一边帮腔:“是啊雨言,你把钱拿回去吧,是我叫你来的,怎么着也该是我们请你。”

梁雨言许是喝了一点酒的缘故,脸上有微醺的红,按住了叶晨曦掏钱的手,郑重地说:“不,我请。谢谢你……谢谢你给我讲了那么多故事。”

叶晨曦反应过来,他把钱包放回口袋里,笑道:“这么说来,似乎也应当你请——好,却之不恭,等下次再请你吧。”

出了顺德,孙宁看了看腕表,说道:“还不到五点。”说罢看向梁雨言:“雨言,你怎么走?你一个人能回去吗?老李没来接你?”

梁雨言摇着手,打了一个酒嗝:“老李,呃……我让他先回去了,你们走吧,我自己能行,呃……我坐黄包车回去。”

孙宁犹豫了一会,有些不放心。她回头看看叶晨曦,叶晨曦说:“正好我还想去从前的朋友家,不如你们两个先走吧。”

孙宁点点头:“也好,那我们先走了,记得联系我。”

说罢,赶上来扶住梁雨言的胳膊:“我们走吧。”

边叫路边的黄包车:“车夫!车夫!”

“不坐车了”,酒的劲力发挥了作用,梁雨言不知怎么又改了主意,打开了孙宁的手,歪歪斜斜地向前走了几步,嘻嘻笑着说:“我要走回去。”

“好好好”,孙宁无奈地向已经拉车过来的车夫说了声抱歉,连跑几步抓住梁雨言,“我们走回去,总行了吧?”

心里却在暗暗咒骂,顺德的酒,怎地这样烈?

醉酒的人力量大的惊人,孙宁支撑不住梁雨言摇摇欲坠的身子,只好跟着她歪歪斜斜地走,只求不摔倒就好——两个年轻的女孩子这样地走在街上,难免引人侧目。

梁雨言却不知道这些,酒精使她忘记了一贯的矜持,吃吃地笑着说:“他向别人提起了我……他也喜欢我,嘻,真好。”

孙宁听着,想要把梁雨言拽起来,狠狠地说她一顿——居然还敢提?她有了喜欢的人,居然不告诉身为最好朋友的自己!自己和叶晨曦的事,还不是一早就让她知道了么?

她想着,却觉手上一阵凉湿,她一惊,低下头去看,发现梁雨言不知道什么时候哭了。

也许是因为开心吧?孙宁一向男孩子气,可也有些鼻子发酸,曾几何时,她也曾这样,为了叶晨曦的一句关心的话而忍不住泪落,事后连自己都觉得莫名其妙,可这就是爱情啊。

很久之后,连孙宁都忘记了这一日的事情,梁雨言却还是清楚地记得,好像那时醉酒的人不是她,而是别人。她记得孙宁拖着她在街上走,路上人们好奇地看过来,可她不觉得丢人,只觉得幸福。

她印象最深的是,那一天的天气那样的好,太阳尚未及落山,然而阳光却是那样柔和,连风吹过来,也是轻轻柔柔的,整个人都软了,像是飘身在云中,真正是——

车如流水马如龙,花月正春风。

  第十五章 翻修

昏昏沉沉地醒来,已经是第二日的正午了。

梁雨言用了十四个小时才醒了酒,回想起昨日,脑中清楚地记得当时的情景,却想不起自己都和孙宁说了些什么。

她揉了揉昏昏的脑袋,终于想起一点来——

孙宁问她:“你看叶晨曦这个人怎么样?”

当时自己想了一会,歪着头说:“好是好,可他是个爱国学生,反对洋人的。阿宁,你和他在一起能行吗?”

孙泰身为盐商,生意要靠着洋人势力的庇护,和他们的往来颇密切。

孙宁好像是笑了:“我也知道老头子最讨厌爱国学生,说是一身的呆气,自己游行闹事白白送死不说,还耽搁了他的生意。”

她看着面前的路说,“可有什么办法呢?我是真的爱晨曦。还记得我们在香港的时候,还是因为占图书馆位子吵起来才认识的。那时候多么好啊,整天就是打打闹闹,别的什么都不用想。可现在呢?我也只有靠着和他拌嘴才能找到当初的感觉了。”

她叹了口气:“雨言,其实我也为我们的未来担忧。”

梁雨言曾经听孙宁无数次说过她和叶晨曦初次相见的情景。那时候,孙宁去图书馆看书,偏偏赶在考试前期,图书馆人满为患,她找来找去只找到一个空位——其实也不能叫做空位,因为上面还摆着一本英文杂志。孙宁看周围没有人,就坐了下去。

后来,叶晨曦回来,发现自己的位子被人占了,两人进行了一番激烈的争吵。

再后来,他们就认识了。

再往后说了些什么梁雨言是真的不太想得起来了,她只记得孙宁最后说的话:“算了,想那么多做什么?能爱一日便爱一日,到时候的事到时候再说,总不能因噎废食。”

说这话的时候,孙宁的眼神倔强,很有不服输的意味。

梁雨言觉得孙宁的话有道理,只要现在开心就很好,谁能预料到将来的事情呢?

她坐在床上支着乱糟糟的脑袋,笑了。

梳洗好下楼的时候,正碰见徐妈擦楼梯,笑着说:“小姐才起来?午饭都吃过了,厨房里留了一份——这要是上学的日子,天天这么晚起来,可怎么是好。”

梁雨言不以为意地伸了个懒腰:“没事,假期不是还有半个月才结束么——到时候再说罢。”

说完,侧耳听了一听,问徐妈:“刘妈呢?外面怎么那么乱?好像不少人似的。”

徐妈答道:“老刘在外面,帮着太太们张罗呢——请的人到了,正收拾净园呢。”她好似也为了这件事高兴,长了皱纹的脸上爬满了笑纹(奇*书*网。整*理*提*供),像一朵盛开了的花——虽然是老了的。

梁雨言“哦”了一声,说:“我去看看。”便下了楼。

净园面积比花厅那边的花园还要大些,是长满了荒草遮蔽了视线的缘故,所以显不出大小来。此刻被工人们把草连根拔了出来,方渐渐地显出原貌。这是一个略有些长方形的花园,形状周周正正,是很好的一处地方。

六姨太同五姨太正在这里,不时高声指挥那些工人:“把这些杂草扔到那边去!”“花栽的密些!”

原来是把不知哪里弄来的花连根拔了,移种过来的。梁雨言看了,悄声问旁边的一个工人:“这样能活么?”

那工人抹了抹汗水答道:“能活。这园子荒了许久,养料是够的,照料得好能开起来——说不准比在原来开得还好呢。”

梁雨言点了点头,六姨太看见她来了,说道:“雨言,你来了?你怎么睡到这么晚?昨天做什么去了?”

她答道:“和孙宁出去了。”

六姨太最怕这个女儿和那些“穷酸”来往,因而总是问她的行踪。听得她是和孙宁出去,放了心,淡淡说道:“哦。”

又转头问五姨太:“除了水仙和月季,还种些什么好?只这两样太单调了。”

五姨太还未说话,梁雨言笑着说道:“妈看种些一品红怎么样?红色,图个喜庆。眼看着就要中秋节了嘛。”

五姨太附和道:“是啊是啊,接下来的中秋节,新年,春节……都是好日子,种些喜庆的花吧。”

六姨太点头:“那也好。”便叫工人去再弄些一品红来,边有些狐疑地看着梁雨言,“你平日不是最喜欢什么兰花菊花的吗?总是嫌这些红花绿叶的俗,今儿这是怎么了?”

梁雨言抿嘴笑了一笑,没回答六姨太的话,只说道:“我刚起来,还没吃饭呢,先回去了。”

五姨太“呦”了一声:“还没吃饭?快些去吧,做的是鸡汤和绿豆桂花糕,你不是最喜欢吃这个吗?”

梁雨言答应着去了,六姨太看着她的背影,咕哝了一句:“这孩子今儿怎么怪怪的。”

  第十六章  请柬

夏天总是闷热,梁家的习惯,每逢暑天,太太小姐们就在花厅里用晚饭,仗着那里有凉棚,加上花草馥郁,遮掉了大半热气。

今日晚上,一家人照例在花厅用饭。刚刚开始吃饭,就见小童拿了一个烫金的请柬跑进来,到了花厅前,先鞠躬行了个礼。

四姨太问:“什么事?”瞥见了他手上的请柬,便问道:“哦,是送请柬——谁家的?”

小童答道:“杜家的,是杜家大总管亲自开车送来的——说是明天请太太们去听戏。”

“大总管亲自送来的?”二姨太闻言竟站了起来,“人呢?怎么不请进来?”

小童仍旧恭敬地低着头:“走了。我要留他,没留住。”

二姨太啐了一口:“你算什么东西?自然留不住杜家的大总管,怎么不早些报上来?”

其实小童接到请柬立刻就赶来报了,只是再快也快不过汽车。

他心里这样想,但还是垂手恭敬地站着,听着二姨太喋喋不休,不敢反驳。

好容易训斥得够了,二姨太平息了火气,伸出手来:“请柬拿来我看看。”

小童递上去,二姨太眼睛在上面溜了一圈:“杜府请咱们看梨春社的戏。”

六姨太撇了撇嘴:“又是梨春社!这梨春社现下火得很,一般人家想请还请不到呢。”

各府中原有一个默契,城中好的那几家戏班子是轮换着请的——大家都常来往,总不好厚此薄彼。可杜陵北不知是不懂得这些规矩,还是不屑于受这样的约束,杜府向来只请梨春社一家。

杜陵北的势力炙手可热,见梨春社在杜府如此得好,其他人家哪有不跟风的道理,短短几个月的功夫,梨春社的风头一时无两,连那些跑龙套的小厮说出自己是梨春社的人,立时就多了一分脸面。

只有梁雨言知道,梨春社的走红怕是与杨芸不无关系,纵然杜陵北家教极严,可杜府大少爷捧红一个杨芸和梨春社还是轻而易举——她想着,抬起头,却不期然对上四姨太含着笑的眼。

那笑并没有确切地对着谁,可是尖酸而刻毒的,像是在看戏,明知道悲惨的结局而热切等待着的表情——就是这样的笑,

梁雨言心头突地一跳,隐隐觉得有什么不对,可又说不出来。

晚饭过后,众人为了明天的赴宴做准备,都早早地回去睡觉,六姨太叮嘱了梁雨言要跟着去,因而她在园子里转了几圈,也便往回走。

不防灯光照着,在地上映出一个黑影,是在她的影子之外的。她吓了一跳,警觉地回头问:“是谁?”

小童从藤架下的阴影里走出来:“小姐,是我。”

梁雨言松了口气;“这么晚了,你在这做什么?”

小童把手伸进衣襟里,摸出一张纸来:“这是梁府的大总管送请柬时一并送来的,说是要单独给小姐,方才我见人多,没敢拿出来。”

梁雨言心想:倒是机灵。伸手接过来,又有些莫名其妙:好端端地给我张纸做什么?杜府大总管和我也不熟。

那是一张白纸,上面只写了两行字:“明天是杜太太生辰,父亲说不欲张扬,我想着你们或许要早作准备,特此告知。”

字有些潦草,想必写的时候很是着急,但可以大略窥见,这人的字在平时一定是好看的。

是他。不需要署名,她也知道,一定是他,也只有他。

除了他,并没有人熟到会给她送消息,想起他的那句“大管家和我相熟”,她心下了然,又有点欣喜——他无论什么时候,总能想着她。

六姨太正对着镜子卸左耳上的翠玉耳环,屏儿在屋里忙着铺被褥,见梁雨言进来,六姨太没回头,对着镜子问:“这么晚了来做什么?”

梁雨言便附耳如此这般地说了一通。

六姨太眼光猛地亮起来,却看着梁雨言问道:“真的?你是从哪得来的消息?”

梁雨言的手在口袋里握紧了那张信纸,答道:“我刚才在净园里走走,听墙外面有人说,明天是杜太太的生日,他们走的快,我只听见了这一句,人就走没了。”

六姨太自言自语道:“府外的那条路向来是少有人走的,就是有,我们尚且不知道杜太太过生日的事,他们怎么会知道?”

梁雨言有些急:“妈,你别想那么多,还是做些准备吧,横竖到时候不至于手忙脚乱。万一搞错了,大不了把东西再拿回来就是。”

六姨太有些狐疑地看了她一会儿,没看出什么不对来,于是点头:“也好。”放下了耳环,叫屏儿:“把床头柜打开,里面那个首饰盒拿过来。”

屏儿答应一声,拿了钥匙去开床头柜,只听“喀喇”一声响,屏儿抱了一尺长、半尺宽的一个首饰盒过来。

六姨太打开,屏儿倒还好,梁雨言不禁惊讶地张大了嘴巴。

她自小就是自己单住,很少来六姨太的房间,因而只知道母亲有个首饰盒,却不知道竟然有这么多的好东西——上好的翡翠镯子,珍珠项链,祖母绿,镶了钻石的戒指……最显眼的是一柄羊脂玉如意,颜色温润通透,一望而知不是凡品。

六姨太显然也对这柄如意爱不释手,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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