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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谋-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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桓瑾心下道,苏阙定是被鹭北王先前劫走了,那些个蠢手下不知道自己私下劫错了人,若是被鹭北王查知,那她会不会被……
他快步踏出了宫殿,肃穆:“御林队现身!”
几人纷纷从各个地方出来,跪在面前,桓瑾问道:“你们谁人保护着小公子的,谁又随着澹台颍川后面的?”
“回禀四殿下,安排小瓒一人暗中贴身跟着小公子,其九人随着澹台大人后面而去,我们几个在此等候鹭北王暗中的刺客与小瓒会合,却迟迟不见小瓒露面,所以我们几个猜测,小公子应该是被鹭北王的人先前劫走了。”其中一个谋卫快速道来。
桓瑾握紧手指,眼底寒意如结了层冰,厉声道:“快速备马前去鹭王府,苏阙有个三长两短你们一个个给我提头来见!”
“是——!!!”
…………………………
朦胧中,身上的衣服被人掀开,苏阙睁开迷蒙的眼睛。
烛光璀璨,熠熠闪辉。
七尺烛台迅猛的燃烧着。
发现自己躺在床上。
红纱帐幔缓缓飘起,一股清香吸入肺腑,全身力不口支,气若游丝。
她全身动弹不得,手脚皆被捆绑,无力挣脱。
那股香熏有问题……
这里是哪里?
“醒了?”略带邪挑的声音传来。
抬眼看去,一身红衣的男子背对着她,停在桌前用木签儿拨了拨熏香。
“凤歌……?”
男子转过身来,横眼猥琐的盯着她。
“鹭北王!”她惊呼,不好中计了!
“亏得小公子记得本王,身体可还好?”他放下木签儿,慢慢走到她面前。
苏阙扭动捆着的手,瞪眼问:“你……,你对我做了什么?”
“也没什么,只是让你闻了点熏香,是不是顿觉全身无力,头昏脑胀?”程砚瞄了瞄胡子,贪婪的盯着床上的美人。
“你要做什么?到底有何目的!”她冷声问。
“说!箐儿在哪里?”他粗暴捏住苏阙的脸蛋,质问道。
“鹭北王要找皇后娘娘自是去问皇上,何来问我这个不知情的人。”
“哈哈……,苏阙啊,你聪明机智,我早料到你在朝堂上布好埋伏,等我自投罗网。我派人抢先劫出箐儿,谁人知凤帕下的竟是你苏阙!”
作者有话要说:
☆、孤注一掷
新房。
红毯贴地,百千笼烛,灿烂如绵。金樽美酒,皆是一片喜庆。
苏阙年仅十五,红袖垂髻,风流秀曼,昭秀凝眸,婉转流芳。
鹭北王抬起她的脸凑近自己,一睹芳华。
“美……,小公子生的竟是这般绝世尤物。”他赞叹不已,摸着那张昙花容颜,描了自己的胡子,贼笑道。
苏阙恶狠狠的一脚踹开他的身子,显得力不从心,若不是被下了药,早就上前将这贼头鼠目的恶贼斩在剑下!
鹭北王退到一边,□道:“哟——,这般撒泼,真是越来越入我胃口了。当下改变主意了,箐儿被你怎样了,我暂不想知。此刻对我来说将你拥入怀里疼爱千次才是最美的事情,你今夜就替箐儿行这合卺礼了。”他摸了摸嘴角,一把扯去她的凤衣,白色的亵服露出。
“淫贼!别碰我!”她被捆绑的手脚垂死挣扎,她厌恶的抬头看他,怒声威胁道:“鹭北王别忘了我的身份!金国来使若是在这里被欺辱,我义父当今八殿下定饶不了你!将会率领百万大军操戈王府,夷为平地!”
程砚眼睛闪过一抹光,意犹未尽,拍手赞道:“你这话想让我进退两难,那我告知你,要是本王在此玷污了你,那么你这残花败柳何以诉与那八殿下听?被人□?还被个想要篡逆的反贼玩于身下,受尽一切屈辱?你敢这样对他说?或许你能说的出,你这话一说,你让你的八殿下怎么看待你,一旦走漏风声,你十年累之的上好名声,百世公子冰清玉洁之名却在一朝毁之。”
“你……!”
“怕是倒时,这桓帝还要清理朝政做个顺水人情,将你送给我做小妾,倒时你这如意算盘怎么打都要毁于一旦了,哈哈哈!”他扬声大笑,露出了狰狞面目令苏阙全身发抖。
可恶!我要杀了你!苏阙愤怒用尽全力一个弹跳踢向他!
一招被挡,鹭北王恼怒,将她的芊芊细手掐住,一个耳光如冰雹落下,打的她耳鸣失聪,全身发寒,刺骨的痛依旧不露面色。
他脱去身上的喜袍□身前,粗暴的将她拉了去欲要亲吻,却被苏阙扭头一歪咬住了脖子,狠冽的劲连皮带肉撕扯下来!
“啊——!你这贱人!”程砚覆住血流肉烂伤口处,痛呼大吼。怒骂中扇其耳光数下。
被打得头发凌乱,唇角血迹般般的她,狷狂耻笑,痛恨万分,快慰大笑直瞪着他:“哈哈……,你胆敢再上前一步,我不仅咬你脖子嗜你血肉,连着你的心下的脉搏也要噬裂挖出血洒一地,让你命丧黄泉!”
“好你个伶牙俐齿!好!好!我倒要看看,今天你有何滔天本领!”俯身而下,重重压在苏阙娇躯之上,噬咬颈处白瓷肌肤,捺住她抵抗的身体,没想到这小丫头竟有这么的大的力气,他就不信要不了她!
“嘶——!”衣服被粗佞的撒开,碎布偏落,露出皎月的胳膊,她见身上衣物渐少,寒气入骨,如大梦初醒火气冲天,大吼:“狗贼——!放开我——!你胆敢碰我我定让你九族灭尽——!”
“哈哈哈……啊——”程砚狂笑中骤然倒地,昏厥过去。
苏阙眨眼,小瓒出现在眼前,她心中窃喜道:“小瓒,你来的真是时候!你怎么进来的?”
“从屋顶,小瓒自小练过软骨功,我的身体可以缩进20寸的坛子里。”说完将苏阙身上的绳索解开,担忧的问:“主子,可还好?这个狗贼,我现在就杀了他!”
小瓒清透玲珑的脸蛋顿时厌生生的看着倒地的淫贼,一脚踩下,露出凶狠的眼神:“我等主子岂是你敢玷污的!”
苏阙拉住他的手,摇了摇头,“将他捆起来,我们得想法子离开这里。”
小瓒看自家主子被折磨成这样,心下恨不能将这个淫贼千刀万剐!
苏阙身体无力,迷药未消,擦了擦嘴角干涸的血迹,白色的亵服上片片血花绽开,却不是她的血。
她凑到窗户上,戳开一层纸膜,挑了挑一探,外面都是军队,内部已经开始造反了,澹台颍川可还截住那三千大军,不能坐以待毙了。
她看了看屋顶被小瓒挑开的砖瓦,只有二十寸,她武功使不出来,想逃出去是不可能的反倒会连累了小瓒,这同室操戈的一幕又要在眼前重演。
皇族相残,就像当日太子刺杀义父那刻,她毫不犹豫将他斩在剑下,手足相残终是逃不过的劫数。
此时。 一身铠甲的将领走之至门前,焦急的问:“王爷,北沙的军马还未到达皇城,属下有急事启奏!”
澹台颍川办成了,心下道。
“王爷,属下有事启奏!”
那名将领焦急万分,苏阙握紧手指,冷汗密布额角,程砚被打昏了,若是开门而入定会被发现,谁人前来救援?
出其不意,攻其无妨。这招倒可一试。
“主子,可想到法子?”小瓒仰头问。
“你掩门后,我迎上去,你从后擒贼,程砚在手我们定能出去。”
程砚不知何时醒了,他手脚皆被束缚,嘴里塞了布团,只能瞪着眼睛发出唔唔唔的闷声。
“王爷,卑职求见!”
门外的声音使得程砚找到了一丝希望,可偏偏无法说话。苏阙拔出小瓒腰间配件,笔直站在他的眼前,一脚重重踹在他的腹上,疼痛令他咬紧牙关呜咽着。
“鹭北王,这是给你的教训,现在你的命在我手上,我的这把剑随时刺进你心口。只要你配合我,我自会饶你不死。”苏阙将剑锋轻轻的在他心口处挑弄,程砚立即点头示意,她笑的极其阴冷。
门渐渐打开,那将领大步跨入,屋内四处无人,疑惑不解,谁知,双手被一人置在身后,惊慌中,大喊:“刺客——!有刺客!”
这一声惊动了全府上下所有人马,他们如蜂窝出动,将苏阙等人围在场中,手持战甲武器备战待发。
苏阙将程砚扣在手里,只能孤注一掷,拼你个鱼死网破。
对着门外的所有人马,高傲道:“你们的王爷在我手上,若是胆敢上前一步,我定会将他五马分尸!”
“你们都给本王听她的,千万别动……”程砚看着脖子上的剑吓得大汗淋漓。
此话一出,果然无人敢动,畏畏缩缩的徘徊不定。
“给我让道——!”她发号施令。
人马纷纷让出一条道路,她对小瓒挑眼,“我们走。”
小瓒治住那个小将领,跟着苏阙后面走出这个府。
“苏阙,让你走了是不是放了我?”程砚问。
“哈哈哈……”她大笑几声。
待要示意,另有一批人马闯入府内,苏阙侧眼看去,惊呼:“四殿下——!”
桓瑾大步流星走了来,见苏阙狼狈不堪,喜服血迹染开,发丝撩乱,唇角淤青,心下猜到几分,心疼的看着她,“阙儿!你这是怎么了?谁人害你这样?”
她有些吃惊,还是第一次听桓瑾这样唤自己,声音如晨雾。
“我没事,关键时刻降临,全军听令!”她手有鹭北王这个王牌,又有桓瑾这个支援队,是她下令的时候了。
鹭北王的人马吓得跪地候领。
“弃甲投奔我军捉拿逆贼者赏银千两,一视同仁,实为帝意!你们自己决定,如若反抗,那我军兵马定会踏平这鹭北王府!”铿锵有力,句句通里。
须臾间。
“铛,哐,铛……”士兵一个个的丢剑弃甲,叩首跪地,军心迸发略显雄心壮志:“臣等愿弃甲归顺!愿吾皇万岁——!!!”
程砚见到这样的场景,灰容土貌。心力交瘁,回天乏术啊。他的人马都已经投靠了凤歌那边,北沙的军马迟迟未到,计划已破。这苏阙胁他在手,已定大局,一是天时,二是地利,皆具备,苍生被这小丫头救活了,这人竟掌握他大局重心。
“吾皇万岁——!吾皇万岁——!!!”
这苏阙深谋远虑,将来定是永垂千史之人。他程砚堂堂鹭北王大限已到竟输给一介女流之辈,着实可恨!
桓瑾走到苏阙身边,命令手下将程砚先押着,摸了摸她淤青的嘴角,心下微痛,“你的伤……痛吗?”
“四殿下,微臣这点小伤不算什么,如今大局在手,尘埃落定,我们此次的任务顺利突破。”
“心系天下,聪慧绝伦的你,我该如何嘉奖?”他笑着问。
奖赏?她苏阙善待天下万民为你皇族卖命至此,你的父皇又何曾善待过她虞家人,皇家意旨落地,满门抄斩,血洗夜空,害她家破人亡。
之前的奖赏代价过大,今日的奖赏她不稀罕。
想到那面目全非的虞家,她闭上了眼睛,离开他的手心,道:“微臣替君解千愁,本是应当的,无需任何奖赏,只求四殿下日后多加担待微臣。”她这是暗中要他庇护自己,欠她的人情有朝一日必是要还的。
桓瑾落得个正色失笑,随之问:“这鹭北王该怎么处置?”
“四殿下,鹭北王一事将告一段落,此次任务我们大功告成,接下来的事交给程帝自己,我们无法插足。”她道来。
程砚见他们商讨,四下看了看,将手中的绳索暗中速解,目光狠毒,心下道:本王跟你拼了!飞快的拔出身边侍卫的利剑向苏阙刺去!
桓瑾见苏阙身后的鹭北王持剑刺来,将苏阙推开,迎了上去,剑正中肩胛处!
血模糊了衣袍,桓瑾一招将他踢到在地,随之程砚被侍卫按倒在地。
伤口耐住疼楚,想到自己受伤处与苏阙的正是同一处,心微微酸楚,当初的她是否也是这般的疼痛难耐……
“来人!将鹭北王押下去!”苏阙愤慨道,转身,扶住桓瑾的身子,看到血口蹙眉:“四殿下,我带你去包扎……”
一路上,寒风骤冷,苏阙红衣被风亲吻住,缓缓飘起,长发墨染散在脸上,嘴角淤青虽未褪去,依旧掩不住倾世容貌。
桓瑾入神的盯着她莲花似的脸,悸动不安垂眸自语:“当初若是知道你疼的厉害就不会那般调笑你去了,原来肩胛疼这样的难以忍耐,早点体会到就好了,不至于做错了。”
她低头微怔,幽黑浓密的眉眼颤栗,心口一股暖流而过,握他的手加深了力道,抬头一副无所谓的轻笑,“这疼又不是一两次,受伤很正常。”
作者有话要说:
☆、返程之旅
由于澹台颍川截住北沙的兵马,鹭北王才无力反抗。如此一来,这局势已经掌握了。
这翠绕珠围,金迷纸醉,说不尽温柔景象,旖旎风光的程国天地间终于重获太平盛世。
凤歌将上官箐儿打入冷宫,永不见天日。
鹭北王阴谋被揭穿,受尽天下黎民的唾骂,被判斩首示众。
冬日的阳光,阴冷,无法祛除人身上的寒气。
站在百姓中的苏阙看着断头台上的鹭北王,看着行刑者锋利的大刀利落挥下,那鹭北王的脑袋咕噜落地。想到当日父亲被斩首的情景,痛苦恐惧袭上心头,她以袖掩住眼睛,不去看那断头台上的血腥一幕,咬紧唇角,全身不停的颤抖。
凤歌恨透了鹭北王,被分尸了也要将他的人头挂在东门城墙示众,告诫天下黎民,反他程帝者皆是这个下场。
看似温文柔弱的帝王竟这般残忍,可他也没有做错,杀鸡给猴看。这杀一儆百,就像当年她们虞家,那个桓帝何曾心慈手软?
深夜将至。
东门的城墙远远可以看到高挂着的淋淋头颅,苍白无血色的脸,紧闭着的眼睛,虽然痛恨此人,这般情景却让人无言可诉。
苏阙一身白衣飘抉,长发飞逸,清丽的脸上冷漠如霜。她盯着鹭北王的头颅,久久凝视着。
………………………………
她本是过着无忧无虑的平凡生活与丫鬟们更是和睦融融。
她爹虞晖深是皇上身边的忠臣将领,为了金国出兵打仗屡屡征战
旗开得胜。
她虞家一直崇尚节俭,待人宽厚。
娘常茹素长的很美丽,庄重端丽,爹很爱娘,每天戴着娘亲手绣的荷包,穿着娘绣的鞋,娘是个奇女子,她的绣工无人可及。
她从小琴棋书画超凡,爹一直说她是个才女,举国上下没有人有她这般聪慧。
爹娘将她视为掌中宝,还记得爹那时叫她练武,她三个时辰将一套剑法练得炉火纯青,虞晖深对她说:“我虞家的女儿将来一定要是一位文才武将。”
她抬起小巧的脸蛋,笑着看向自己的父亲,“我长大了一定会成为像爹这样的男子汉,我要嫁给和爹一样威武的男子!”
虞晖深将她抱在怀里,点了点她剔透的鼻梁,爽朗的笑着:“阙儿将来定会光耀门楣,阙儿一定要记住,这普京之大,唯有贤君才能打造万里河山,孩子啊,一定要学会如何去带兵打仗保卫国家。”
“爹,我听不懂你讲的话,阙儿不懂打仗道理,就要呆在爹和娘的身边,将来阙儿定会保护整个虞家。”她凑到虞辉深冷峻的脸上重重的亲了口,眼睛比天上的星星还要明亮。
他和蔼的笑了,这个孩子是他的心头肉,掌上明珠。
有一日虞晖深忽然开口。
“阙儿,为父他日若是无法呆在你身边了,你自己知道怎么照顾自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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