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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妨吟啸且徐行-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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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转身离去,依旧从容,没有半点无功而返的懊恼。

    看他走得远了,桑榆才转身返回小院。

    “他走了?”叶知没有睡,还在小院中坐着,身旁的木桌上,茶杯还冒着热气,是雪莲的香味。

    “是的。”

    叶知闭了闭眼睛,“他的确是今日午时到的?”

    “是,他亲口说的,说明暗卫没有看错人。”

    “不为儿女情长所累,这样的男人,的确是真正的英雄。但是桑榆,你说我能将落落交到这样的一个男人手中么?”

    “只要小姐愿意,无论谁都可以。”桑榆明白自家小姐的性格,无论他们觉得谁有多合适,只要小姐不同意,一切都是枉然。

    叶知叹了一口气,落落的眼光,他当然相信,而且风飞絮名满天下,也配得起落落的另眼相待。只是一个男人的心太大,留给爱人的空间就小了,他只是舍不得。如同天下所有的兄长,都希望妹妹能找到一个一切以她为上,事事以她为重的爱人。

    这一点,无关才情地位,只是一个兄长护短的心情。

    第二日,翼国国主宁展舒一行抵达凤凰城,入住凤凰城皇家驿站。新皇君泓率众臣前往相迎,并设宴款待他和先一步到达的风飞絮。

    叶落并没有出席,一方面,是由于身体的原因;另一方面,当然是因为风飞絮。

    与深爱的人久别重逢,却不能互诉衷肠,而要彼此防备算计,即使聪明如叶落,也有种心力交瘁的疲惫。

    所以她情愿舒舒服服的在床上躺着,变着法儿的折腾风间影来发泄自己被逼着喝苦药的悲惨情绪,比如说,让风间影绣花,而且要绣一朵并蒂莲。

    让惯于舞刀弄剑的人去拿绣花针,实在是一件痛苦不过的事情。

    可是我们的风间影,还是勇气可嘉的捏起了针,捻起了线,然后,再以万分幽怨加上点点怀疑的眼神看向叶落,“公子,你确定只要我绣完了你就好好喝药?”

    “我确定。”

    “以后都要好好喝?”

    “至少这次生病好之前。”

    风间影深吸了一口气,“好,公子你自己说的,可不许反悔。”

    “绝不。”

    叶落倒在床上,百无聊赖的等着看风间影的笑话。

    可是一下午过去,当风间影双眼通红的拿着已经绣好的图样出现在叶落面前的时候,她呆住了。

    “青荷盖绿水,芙蓉披红鲜。下有并根藕,上有并蒂莲”,一茎双生的莲花清新脱俗,迎风相依。

    “风间,这是你绣的?”

    风间影伸出双手,十指上斑斑点点,笑得得意,“当然,假不了。”

    “风间,你怎么会这个?”叶落问得有些艰难,她是真的从来不知道,风间影居然还有这么一手。

    风间影突然之间变得有些不好意思,挠挠头不说话了。

    叶落好奇心大起,“风间,你是不是有心上人了,学来讨好小姑娘的?快说,快说。”

    风间影摇头否认,“不是。”

    “那你怎么可能会这个?”叶落再次拿起来左看右看,“绣得真好,比我都绣得好啊。”

    “公子,只要是会绣的人,基本上都比你绣得好!”风间影打击她。

    可惜叶落一般脸皮比较厚,“风间影,快说,不然我就告诉惊鸿,让他回来审你,哈哈。然后,我再告诉星扬,我说你有事瞒着我不告诉我,让他回来收拾你。”

    风间影满头大汗,他家公子怎么这么幼稚。

    “快说!”叶落盯着他。

    一想起多脑怪和一根筋堆在一起审他的样子,风间影就背心发寒,算了,说就说吧,也不是什么丢脸的事,“我自己学的,怕将来没有人给我们做衣服。”

    “怎么会没人给我做?”叶落满是不信,“叶府那么多人。”

    “公子,我刚认识你的时候,根本不知道你背后还有个叶府好不好,想想你当时那寒碜样!”

    叶落闭嘴不说话了,那个时候她的确很狼狈,刚因为没做好女红爷爷追得跑上山去,然后就迷了路。遇上易惊鸿和风间影的时候,她和星扬也是身无分文了。

    风间影放柔了声音,脸上,还带了笑意,“公子,不是你说的么?”

    “我说的?”叶落指着自己的鼻子,她怎么会作出这么不合理的要求。

    “是啊,公子自己说的。”风间影没有忘记,当年小小年纪的公子,将自己的外衣脱下来搭在发烧昏迷的易惊鸿身上,然后又撕了自己内衣下摆给他包扎腿时说过,“小哥哥,你长大了要学会做女红啊,给我们绣花做衣服,这样有人做了,爷爷就不会打我了。”

    他一直没有忘,所以他学会了。

    叶落的视线在他脸上扫过,然后停留在他的手上,她伸出手去,握住了风间影,“风间,你真厉害。”

    风间影嘿嘿一笑,“公子,我绣得比你好吧?”

    “那当然,愿将一滴杨枝水,洒作人间并蒂莲,尤其是风间绣出来的并蒂莲。”

    “那……。”

    就在这时,两人的对话被敲门声打断,“公子,皇上到了。”

    “告诉他我在睡。”

    “翼国皇上和花间国王爷也来了。”

    屋内两人愣住,风间影站起身来,“公子,你还要睡么?”

    叶落狠狠的瞪他一眼,这种情况下她睡得下去吗?

    稍顷,房门打开,当今三个最有势力国家的实际领导人都站在叶落床前,让她无奈之余也有些小小的慨叹,她和她这小房间估计要名垂青史了。

    她刚要起身行礼,便被君泓一把按住了,“叶卿有病在身,无须多礼。”

    叶落忍住没反驳,只能用眼神表达心里的不满,知道我有病,你们还三个人一起来是什么意思?、

    君泓看她躺好,才道,“我本来是要过来看看,结果走到半路,碰上了国君和王爷,他们也是听说你有病在身没能出席接风宴,所以才来看你的。”

    风飞絮站在一边没说话,只是看着两人相处的情形,脸上笑容淡了一些。

    宁展舒却依旧笑得温文尔雅,取笑道,“叶侍郎,你就得个风寒居然要搞个卧床不起,是不是太小题大作了些?”

    叶落无奈的翻翻白眼,“我也不想为个风寒养病,可是我家大夫太凶了,我要是敢起床他要骂人。”

    “叶侍郎家的大夫居然这么厉害?”

    “是的,”叶落煞有其事的点头,“没办法啊,病人的命永远掌握在大夫手里,再怎么听起来光怪陆离的要求,都只能和着血泪往肚子里吞。”

    宁展舒再次笑了,这是这笑意显得真实了些,“那么不知道大夫说叶侍郎什么时候能起床活动?”

    叶落扭头看向风间影,“什么时候?”

    “后天。”

    叶落点点头,转回去看宁展舒,“他说后天。”

    “风某也略懂医术,不知可否为叶侍郎把把脉,兴许能给点建议早点康复也不一定。”一直站在一旁没说话的风飞絮,突然开口插了一句话。他几乎算得上是看着叶落长大,从来不知道她居然会有生病的一天。

    “你会医术?”

    “不用了。”

    君泓和叶落同时开口,只是两个人的意向显然有点不一致,“你闭嘴!”这个时候,君泓拿出他君王的威严得正合适,毕竟此情此境,叶落怎么也不可能公然抗旨。

    “风王爷,你医术怎么样?”君泓两眼发亮的盯着风飞絮。

    “不算太差。”

    一般情况下本人说不太差的,就说明是有几分高明了,更何况是以风飞絮这样身份的人说出来的话,君泓当即大喜,“那风王爷你帮叶卿看看。”虽然太医已经说过药石无效,但是医学一道博大精深,或许惊才绝艳的风飞絮能在医术上另有造诣,能够治好叶知的病也不可知,君泓期待的看向风飞絮。

    风飞絮有些不明所以,但是仍然走上前来,然后,微微俯身,按上了叶落的手腕。过了一会儿,他才抬起头来,一句话都没有说。

    叶落微微侧头,避开了他的视线。

    “怎么样?”君泓急切的问道。

    风飞絮直起身来,“几位能先出去么,我需要和病人单独讨论一下病情。”

    “不,朕就留在这里,不会打扰你们的。”

    风飞絮一笑,“那请皇上另请高明吧。”

    “等等,”君泓看看他,又看看叶落,道,“好,朕出去。”

    很快,屋内便只留下了风飞絮和叶落两人,一时之间,谁都没有说话,安静得只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

    “落落。”他压低了声音。

    “嗯。”

    风飞絮看着她不安的样子,笑了,“你太紧张,所以脉相太快了,我什么都没有把出来。”

    叶落不吭声,也不敢看他。他低笑着,弯下腰来,贴近她的脸,“告诉我,你在紧张什么?”

    “谁在紧张……。”话声未落,叶落便被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抱得紧紧的。

    “落落,我在紧张。”风飞絮将她整个人都抱进怀里,“看见你跳崖,听说你生病,很久没见你,都让我紧张。”

    叶落说不出话来,因为泪水已经模糊了她的视线,一开口便会任哭声溢出。

    “落落,我想你。”

    叶落死死的咬住唇,只是收紧双臂,牢牢的锁住他的腰。

    师兄,我也是,我想你。

    好一会儿,叶落才抬起头来,风飞絮一手捏着她的脸,一手抚去她眼角的泪水,吻,轻轻印上。

    “落落,跟我走吧!” 



    55、可归何处

    不想哭,可是当眼泪要流出来的时候,紧闭的双眼又如何挡得住它的肆意奔流?叶落靠在风飞絮怀中,泣不成声。

    她曾经也有过这样的奢望,那一日,那一夜,她在皑皑白雪中固执的等待着,等他出现,然后拉着她的手,对她说,“落落,跟我走吧。”

    如果那时他肯对她说这句话,那她闭上双眼捂住双耳,即便是背信弃义,离开家国故土也要与他远走天涯。

    可是她所有的勇气和任性都在那等待中一点一点耗尽,时至今日,她如何能什么都不管洒手离去?以前,还有爷爷撑起一切,而今,叶府,哥哥,嫂嫂,以及将要出生的叶家下一代,都已经是她的责任,再没有资格做回任性而自由的叶落。

    这句话,她等待了许久,此刻等到,不觉得幸福甜蜜,却只觉得,温热的心一点一点变冷。

    来得太迟,迟到她已经无人可托无路可退;

    也或者,来得太早,早于所有的事情解决之前。

    “师兄!”可是她终究是叶落,抹干了眼泪后,她轻轻推开了他,“凤凰城外是否风光无限?”

    风飞絮定定的看着她,叶落脸上泪痕未干,可是她的眼神坚定,安静的与风飞絮对视。

    风飞絮轻叹一声,“落落,你不相信我。我的心意,你应该比谁都明白。”

    叶落摇头,“师兄,我相信你对我的情意。可是……。”她微微一笑,淡淡的释然,“我更明白,你是我的师兄,更是花间国的一字并肩王。”

    “落落……。”

    “师兄,我从来没有怪过你,我只会心疼你,心疼你当日明明想要拉住我的手,却为了不让我日后后悔不让我左右为难而悄悄的把手背到身后,心疼你明知道此刻说出这句话会让我伤心,却为了避免日后我更加痛苦而说了出来。师兄,我懂的。”

    风飞絮咬紧了牙,眼前的女子,爱他懂他至此,让他如何能不用一生去爱?

    叶落扶着床柱站起来,挡住了风飞絮上前想要搀扶的手,他已经不能再作她最安心的依靠,以后,她一个人,要更坚强勇敢,才能走得完余下的路。

    她取下绑在腰间的星月剑,手指慢慢抚过,似乎感受到主人的悲伤,剑尖轻晃,发出阵阵悲鸣。

    “落落?”风飞絮的声音有些不稳,却又压得极低极低,似乎怕惊动了什么。

    叶落深吸了一口气,抬起头来,捧着剑举到他面前,“师兄,这把剑你带走吧。以后,再为它找个新的主人,我相信,我的师兄一定会得到世界上最好的幸福。”

    风飞絮的手指微微发抖,一动不能动。

    叶落的眼睛里,波光盈盈,却没有半点泪痕,“师兄,师父曾经说过,苍雾山上习艺,却要在苍雾山下分出高低,我们各凭本事,各领风骚,各争天下。胜败是各自造化,不伤同门之谊。今日归还星月剑,他日我们战场相对,便不需要为彼此顾惜,我们各自努力,彼此不怨。师兄,你名满天下,能以你为对手,是我此生最大的骄傲;而我作为你的对手,师兄,你也不会太失望。”她笑得灿烂,“师兄,这是我们最好的结局。”

    “落落,若有朝一日大势定下,你是否还是我的落落?”

    “绝对不会是了。”叶落答得没有半点犹豫,“你的落落,绝不会伤你分毫,是宁愿自己死也不想你受一点委屈的落落,你的落落,风光霁月游历天下,而等此间事了,那时的叶落是否还能如此刻,爱你爱得坦然无畏?师兄,你该知道,我从不轻易许诺,我一旦许诺就一定要做到。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未来的我会变成什么样,又如何能对你承诺未来。”

    她上前一步,将星月雌剑放入了风飞絮手中。然后,后退一步,站定,“别了,师兄。”

    别了,星月剑!

    从风飞絮那句话一出,她就知道,她早就已经预料到却又一直不肯面对的局面终于要到了。

    她不想去问,为什么国与国之间不能和平共处,一定要彼此相争。她师从苍雾山老人,知道天下大势有分便有合,也明白各人都有自己的抱负,她不能苛求。她唯一能做的,便是解开彼此的束缚。

    “落落,你为什么不能跟我一起离开?如果崇兴上下知道你女儿之身,你又该如何?”

    叶落低头看着地面,“师兄,你站着这个地方,是我的家,是我无论飘落何方,累了的时候都想要回来的家,我希望无论何时我回家,都能够坦坦荡荡,内心无愧。至于女儿之身,”她深吸了一口气,“我有先皇遗旨在手,不犯欺君之罪。而且你应该也知道了吧,叶星扬是我叶家府兵,我要影响朝堂,并不一定非要我出面。”

    “你都已经想好了?即便与我为敌?”

    “师兄,我别无选择。”

    “君泓值得你为他如此做么,与他生死与共,荣辱与共?”

    叶落垂下眼去,“不仅仅是为他。”

    “我只想问他,在你心里他值不值得?”

    他值得吗?想起他挽高衣袖,任她放出一大碗血,想起他站在他面前,坦陈他的爱意,想起他为她掉落的泪,叶落轻声道,“他是个真性情的皇帝,值得我们的追随。”

    风飞絮什么也没有说,转身离去。

    叶落没有动,看着他一步一步的走出她的世界,直至他飘飞的衣角被挡在门的背后。

    房门打开,君泓一个箭步冲了上来,“风王爷,他怎么样?”

    风飞絮的脸色有些苍白,看了挡在他前面的君泓好半天,眼神才慢慢凝聚起来,却只是看着他不说话。

    君泓有些着急,连声音都变了,“他究竟怎么了,可还有治疗的办法?”

    风飞絮勉强扯动嘴角,却怎么也扯不出平素里随便就可以挂在脸上的笑容,半响,只得放弃,握了握拳头,才道,“病入膏盲,无药可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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