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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城-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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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晞白缓缓摇头,“自我生下来,娘亲便就因为难产亡故了,我不仅没有见过娘亲,家中更是连幅画像都没有,所以每次梦中都看不真切,只得一个模模糊糊的影子罢了。”

苏拂轻声安慰道:“想是你娘亲在天有灵担心你,故而托梦前来看你。”

皎洁明月渐次没入乌云堆里,落在人间的月华黯淡了不少,就连地面上的树影也是淡而稀薄,透出清浅的惆怅之意。晞白微微侧首,望向窗外深沉静寂的墨色夜空,心内有种说不出的淡淡失落,良久才道:“嗯……或许是吧。”

苏拂陪着坐了一会儿,微笑道:“水已经热好了,公子快去洗吧。”

“苏姑娘…………”晞白想起她平日里照顾,以及真心实意为自己出谋划策,早有许多感激之情,本想言谢几句又不知如何开口,只是怔怔出神。

苏拂被他看得不自在,掩饰笑道:“公子,你怎么连话也不会说了。”

晞白有点尴尬,起身道:“那好,我先沐浴去了。”

第十五章 破晓(上)

尽管伏魔已经是死尸一具,但是毕竟也是抓住了凶手,案子亦算是破了,回头在皇帝面前也有个交待。阮洪甚是满意,将晞白大大的夸奖赞许了一番,赶紧研磨备纸,匆匆写妥南疆案情呈折上去。

桓帝闻讯自是高兴,言谈中不免问到是何人破得案,阮洪便说出晞白,当然也忘不了夹带暗赞自己几句。桓帝听罢不置可否,只道:“看来京营里的人才还真不少,恰巧今儿无事,朕在宫内也待得絮烦了,正好去京营那边看一看。”

“是。”阮洪略微意外,不过还是赶紧应承下来。

桓帝不愿兴师动众,只让人传了御林军将军孙湛、以及几名近身侍卫,自己换了一身家常的江水海牙的团龙华袍,并着数名宫廷内监一起前往京营。到了校场门口,守门兵士看到阮洪便没再多问,退后让桓帝一行人进去,校场内到处都是吼声震天、烟尘四起的景象。

桓帝在内宫待得久了,猛得见到这等振奋人心的肃杀之景,显得兴致颇高,指着不远处的一个战团,问道:“当中使剑的那人功夫很不错,周围的人竟然近不得身。”

因为黄土烟尘满天飘飞,战团内的人影不甚清晰,只见内中有人以一敌众不断挽着剑花,舞得甚是轻灵飘逸。孙湛往前瞧了瞧,请示道:“皇上…………,这边烟尘太重,既呛人也看不真切,不如到那边高台上去看?”

“好。”桓帝颔首,脚下却不挪步,目光仍然盯着那人的薄剑上面,忽而弯起嘴角笑了笑,“朕并不擅长枪法,倒是很想和这人比一比剑术。”

孙湛一脸惊色,忙劝:“皇上,勿要以圣驾试险……”

“行了。”桓帝微微蹙眉,打断道:“别整天啰里八嗦的,又拿出什么太后娘娘担心的话,朕不过随口说说,哪里就真的打起来了?旁边好好站着,少多嘴。”

孙湛不敢出声还一言,阮洪陪笑问道:“皇上,要不要把那人叫过来?”

“叫过来?那还能够看些什么……”桓帝话未说完,便见傅笙歌自校场那头走近战团,往这边瞥了一眼,于是笑道:“呵,看来是观看不成了。”

“阮大人?”傅笙歌大约没想到皇帝在此,走近先认出站在前面的阮洪,待到看清旁边桓帝时,不由满目惊讶,“皇上……”他这一句“皇上”虽不大声,也让周围兵士都听清了,一时都慌忙赶过来行礼,不远处战团的比划也随即停止。

桓帝抬了抬手,“都起来,各自干各自的去罢。”等周围兵士悉数散开,才道:“刚才比划剑术的那人功夫不错,叫他过来说话。”

“颜忻夜,过来见驾!”傅笙歌朝对面高喊招手,因为皇帝御驾在此,不便像平日那般称兄道弟,故而直呼其名。

晞白完全不期会在此处遇见皇帝,将佩剑插回剑鞘,掸了掸灰尘走过去,依礼向桓帝请安道:“颜忻夜见过皇上。”

傅笙歌瞅着皇帝的脸色,补道:“他新来不熟悉京中的规矩,皇上勿怪。”

“无妨,起来说话。”桓帝虚抬了一下,看清晞白面容时却猛地顿住,“奇怪,怎会看起来如此面善?”然他并没有多想,转而夸道:“你的功夫不错,朕想着得空跟你比试一下。”

“多谢皇上夸奖。”不光桓帝觉得奇怪,晞白亦是纳罕,明明是头一次见到眼前的年轻天子,为什么有种熟悉故人的感觉。可是这种感觉又毫无根据,也没有道理,想来是皇帝本身脾气平和,所以才会给人以亲切之感。

阮洪瞧着皇帝脸色不错,凑趣笑道:“皇上,这位颜忻夜就是破南疆案之人,方才皇上也亲眼见了,他的武艺的确不同凡响。”

桓帝眼中稍有意外,朝晞白笑道:“哦?原来是你。”

傅笙歌诚挚道:“若是论起剑术来,微臣也是颇有不及之处。”

“唔…………”桓帝稍稍沉吟了片刻,拿眼上下打量着晞白,像是在想着什么事情,忽而道:“既然如此,那你就到朕的身边做个贴身侍卫,不单添了个可用的人,闲暇时还可以讨论一下剑术。”

晞白心头暗惊,万万没有料到皇帝有如此打算。

“怎么…………”桓帝微笑看着他,问道:“难道这京营里就那么的好,连朕的皇宫也比不上,竟然让你舍不得离开?”

当初来到京城接近阮洪,便是为了查出叔婶被害的原委,倘使跟着皇帝的话,岂不是更加容易见到太后?况且,这种事情也由不得自己选择,晞白心思如电飞转,当下答应道:“没有,方才只是太欢喜了。”

“哈哈……”桓帝闻言大笑,高兴道:“你这话朕听着顺耳,不似朝中的那些腐儒老官们,平日里总是故作清高,嘴里从来没有半句真话。”随即颁下旨意,调晞白至内宫任正四品二等侍卫,驻守东近卫廊,当值日再到启元殿御前应差。

太后手下耳目众多、线人无数,因此获知宫外消息十分便捷,不到片刻功夫,皇帝在京营钦点侍卫一事便就传回。双痕蹲在小杌子上,拿着一双美人捶轻轻敲打着,朝太后叹道:“皇上也是淘气,好好的带着人过去观看多好,弄什么微服出宫,万一出点岔子岂不让娘娘担心。”

太后淡淡微笑,“他不是淘气,而是人大心也大了。”

双痕顿住了手动作,抬头问道:“娘娘,可是听说了外间的什么传言?”

“也不奇怪。”太后并不答她,半倚在海棠春睡团枕上出神,“那些旧臣元老们,遇到说不过皇上的地方,总是拿着哀家做幌子,言必称太后娘娘往日如何如何。皇上听得多了,难免心里头觉得不畅快,想着提拔几个年轻人,往后用起人来才会称心好使,这原本也是应该的,由得他去罢。”

双痕眉色担忧,问道:“如此…………,会不会让皇上对娘娘心有芥蒂?”

“无妨。”太后眸中有水波轻微盈动,瞬时又沉静下去,“佑綦是个至仁至孝的好孩子,不会那般糊涂不解事,往后有合适机会,哀家再给他理清心中烦恼。”

双痕劝道:“娘娘也别太操心了,自个儿也要静一静。”

“我能静的下来么?”太后怅然叹气,“原本只当阮洪是个蠢材,此次办理南疆一案必生差池,借风顺势的将他办了,岂不省心?谁知他手下却有能人,反倒顺顺利利破破了案,真是……”

双痕叹了口气,“没法子,容后再找机会罢。”

“这件事,想起来便觉得心头上火儿。”太后微微蹙眉,无奈道:“罢了,且让他再多活几日罢。”说着,轻轻捶了捶胸口几下。

双痕忙问:“娘娘,是不是心口又难受了?”

“没事,不过是老毛病罢了。”太后撑着坐了起来,身上的玉色弹墨线绣花锦被缓缓滑下,层层叠叠堆在一起,更衬得被中之人虚弱无力,“都三个多月了,还是没有忻夜的消息?”

“没有。”双痕摇了摇头,又赶紧补道:“娘娘且别着急,已经派出双倍人马在江陵州内调查,既然没有找到公子,想来可能是去了别的地方。”

弘乐堂内历来静谧无声,外间大约有宫人拨弄着火盆的里木炭,发出几响火花迸溅的“辟啪”之声,瞬时之后又安静下去。太后静坐良久,轻叹道:“如是这样,那就更加不好找到他了。”

内殿薄如蝉翼的窗纱上,映着积雪反射上去的大团清亮明光,越发莹透无痕,直似一抹雪色白烟笼罩在上面。隔着如烟似雾的朦胧绡纱,外面院子里的雪花正飘得紧,扯絮撕棉般自万丈高空洒下,将整个京城掩盖成白茫茫的一片。

因为将近年关,阮洪便给晞白批了几天假期,放他在家中休息,待到年后交接妥当再去内宫当值。晞白难得在府中清闲,正好整理一下自己的思绪,想到很快能够接近皇帝、太后,心中不免略有起伏不平。

“每人喝上一碗暖暖身子,边喝边说话。”苏拂端着一个青花瓷盆进来,她先时受了重击内伤,添上轻微咳疾,近日时常熬些冰糖银耳糖梨水。

晞白帮着她摆放碗勺,问道:“怎么不见华音?”

“你还担心她,正在厨房里喝着呢。”苏拂先盛了一碗给晞白,再给五蕴、六尘各自盛好,方才坐下,慢慢给自己的碗里添着糖水。

六尘笑道:“原本是沾姑娘的光喝一点,怎么倒让姑娘没有梨吃。”

“你们不懂,精华全都在汤里呢。”苏拂盈盈一笑,朝晞白问道:“如此说来,年后你就可以在皇上跟前当差?”

“嗯。”晞白点头,咬了一口半透的雪色糖梨。

“唔……”五蕴素来吃得快,一碗糖水并红枣、糖梨已经下肚,“听说,皇上如今虽然已经亲政,但是实权仍然掌握在太后娘娘手里,朝中老臣并不怎么好使,但凡皇上稍有新奇之举,朝臣必定抬出太后娘娘来做文章,皇上在朝政上也是拳脚难伸。”

苏拂一脸深以为然之色,放下汤勺道:“也对,难怪皇上会这么急着提拔新人。”

晞白随口应道:“不清楚,可能是吧。”

五蕴却皱眉道:“公子一向少有经历俗世事务,更不用说宫中险恶莫测,俗话说‘伴君如伴虎’,往后还要多加小心一些。”

“哼…………”六尘轻声冷笑,放下手中的白瓷青花小碗,“想当年,大老爷是如何为朝廷效命的?任凭谁人提起,也都要夸一句忠勇可嘉、耿直清廉,结果又是落得何样下场?依我说,原本二老爷就不愿少爷涉足官场,等到查明事情真相,还是早早抽身退出来的好。”

晞白深以为然,颔首道:“不错,我也是这么想的。”

第十五章 破晓(中)

隔了几天,日子已经压近年尾三十了。苏拂的药铺早就关门歇业,五蕴、六尘一起出去采办年货,苏拂在内屋绞红纸窗花,华音也在旁边着学绞些简单的,众人都各自有事忙着,倒剩晞白一人格外空闲。晞白闲坐无趣,于是找出先时买的白银狐裘,到内屋打招呼道:“我出去一趟,看看街上有无可买之物。”

华音低头绞了半日窗花,正有些脖子疼,又不如苏拂绞的花样毕真好看,闻言赶忙放下小剪子,“哥哥,我也想到街上逛一逛。”

“外头怪冷的,今儿还是先别出去了。”苏拂用剪子绞掉最后一角,展开是一幅‘年年有余’的双鱼图,笑吟吟递给华音,“等到十五我陪你去看上元花灯,比现在有趣的多,我们俩先去把窗花都贴好,走吧。”

华音想了想,点头道:“也好,哥哥是个不爱说话的。”

苏拂闻言笑道:“你瞧,华音倒是跟我跟亲近些呢。”

“你天天陪着她说话,自该如此。”晞白自然不会介意这些,问道:“你们可有什么想要的东西没有?五蕴他们都是粗人,未必想的细致,要是想买什么小玩意儿,等我去给你们买回来。”

“要一个弥勒佛的彩面人儿…………”华音略微沉吟,笑眯眯掰着手指数道:“嗯…………,还有白泥面枣、金桂松黄软糕、水晶虾饼,还有……”

苏拂早已忍俊不禁,笑道:“你别说了,整条街都快给你买完了。”

“我看着买吧。”晞白也笑了笑,又问苏拂,“你要买些什么?”

“我不用。”苏拂微笑,到里屋找来一把绿竹油伞,“换这个打着,那绢面儿的薄伞撑不住外头大雪,等下我去蒸糯米糖藕,你别闲逛的太久就是了。”

“好,知道了。”晞白看着她莹澈明透的眼眸,略微出神。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在尘世间又多了一个让自己牵挂的人,每当苏拂轻声细语说话时,心里面总是不由变得柔软。仿佛跟华音他们一样,也成了自己至亲的人,可是又似乎有什么地方不同,给自己混沌的心思照进一缕清新阳光。

苏拂见他只是发怔,不由笑道:“总站在这里做什么?早去早回。”

“嗯。”晞白颔首,踏着还未打扫的积雪走出院外,街面上也是雪白一片,展目四望,并没有特别想去之处,于是便决定先去给华音买面人,谁知道来到地方,那捏面人的却回家过年去了。

晞白沿路买了华音想吃的甜点,时辰尚早,忽然想起苏拂昨日丢了一只耳坠,于是绕了几条街,来到京城里鼎鼎有名的珠宝铺…………祥瑞斋。他对钗环首饰毫无研究,亦不通俗世事务,径直找到伙计道:“要一只碧玉耳坠,大概像豌豆粒那么大小就好。”

伙计笑道:“公子,想是缺失一只耳坠要补足?不过,我们这儿的耳坠都是成对卖的,从不论单,不如从前挑一对好的如何?不知公子想要什么样的款式?”

晞白想了想,也没问过苏拂到底喜欢何样的,看她素日都是佩戴玉坠,于是便只往玉器上头看。那店堂伙计口角伶俐,又极会察言观色,见主顾喜欢什么,便就舌灿莲花的漫天讲解。晞白听得头晕,最后指了一对翡翠串珠耳坠,“这对吧,我看颜色绿绿的甚好。”

伙计不由笑了笑,报价道:“这对翡翠滴珠坠三十七两银子,看在公子诚心诚意买的份儿上,给公子算便宜点,只出三十五两整便是。”

晞白略微吃惊,不料这小小耳坠的竟值这许多,他虽然不爱惜钱财,但身上却是没有带够银子。心下稍有歉意,对伙计道:“出来匆忙,等我回去取了银子再来买。”

伙计脸上笑容顿散,懒懒道:“那好,且给公子留着。”

“颜兄…………”晞白正要出门,猛地听见背后有人叫喊自己,回头看去,原来是傅笙歌从内里走了出来。似乎也是买了东西,上来问道:“原来颜兄也在这儿闲逛,可否挑中什么?”

晞白回道:“看中了一对翡翠耳坠,正要回家取银子再来买。”

傅笙歌便问:“什么坠子这般贵?拿过来瞧瞧。”伙计笑容有些僵硬,赶忙捧了翡翠坠子过来,傅笙歌看了两眼,淡声道:“我说,你家的东西真是越来越离谱,这外堂的东西,也贵得让我朋友买不起了。”

伙计讪讪赔笑道:“原不知这位公子是傅校尉的朋友,不然必定算的实惠一些。”

傅笙歌便道:“包起来,一起算在我的账上。”

晞白不惯于受人好处,忙道:“不急,我回去取银子再来就是。”

“颜兄,何必这般生疏客气?”傅笙歌看着伙计包好耳坠,然后递给晞白,拉着他跨出门去,边走边道:“你我惺惺相惜、相交一场,难道还在乎这点碎银子不成?你要真是过意不去,回头请我好好吃一顿好了。”

晞白只得作罢,问道:“方才见校尉从里面出来,也是来买首饰的?”

傅笙歌稍有不自然,含混道:“随便逛逛,反正年下闲着也是无事,这家店的首饰还不错,方才买了一支珠钗。”

晞白随口问道:“是送给公主殿下的么?”

“呃……”傅笙歌更加尴尬起来,笑道:“是啊,年下送点小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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