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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伶曲作者:沈杰-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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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空担心我,还是多担心你自己。」
  纪子伶很不客气的抓著他的手察看了一下,才说:「你家老爷子发话了,我来找你不用看他脸色了,所以你这几天会常常看见我,直到你伤好为止。」
  「呃?」
  温定一呆,才说:「爷爷给我禁足了,说是我伤好前不准出门,你们是说好的吗?」
  「你问你家温言,我怎麽知道你家老爷子为什麽突然给我好脸色。」
  纪子伶耸耸肩,不是很在意,对於楚以华,他倒是在意,不过既然纪言星没提,好像有什麽打算……只能说这两兄弟某方面来说,也都很坏心眼。
  
    
    ☆、章二十一·多事(下)

  纪言星回来听纪子伶说他这几天都要去温府骚扰温定的事,抬起眼睛笑著看他,「发现了?」
  「早发现了,你以为我做了你几年弟弟呀?」
  纪子伶翻翻白眼,「你想让他等,那就等吧,我去温府『避祸』,不是正好?」
  纪言星转头对著旁边的蓝捷笑著说:「你看,我就说子伶不会生我气。」
  朱流似乎对於纪子伶这麽说有些无奈:「二爷,您这样『顺水推波』要是被知道了不怕被秋後算帐吗?」
  纪子伶笑著说:「不怕啊,是他自己方向感不好,又不是我没等他。」
  朱流不说话了,很认命地叹了口气。
  「朱流,你还有心思想别人的事,」
  纪言星笑著调侃他:「不多想想蓝捷吗?」
  朱流脸色微妙的尴尬了一下,很想说就算他不想也会有个人每天都来骚扰他,又不好当面说出来,只好闷闷的瞪了蓝捷一眼,蓝捷若有所觉,苦笑著略略带点求饶的语气说:「主子,您再说下去,小朱晚上要踢我下床的。」
  「应该没关系吧?」
  看出来纪言星似乎心情不错,纪子伶笑著跟进:「是你被踢下床又不是哥,他没差。」
  蓝捷脸上有点狼狈,纪子伶想蓝捷晚一点可能有得哄了。
  接下来几天纪子伶都过的轻松随意,每天的生活最单纯的就是纪府、温府、慕容府、医馆,有时跑趟将军府,逛逛街,平常琐碎事情多了,这时却反而有种松了口气的感觉。
  他刚回来时第二天还有想过要打听下楚以华的下落,但又觉得这样很怪异,索性他也就没打听,如果楚以华那晚说的话不是精虫冲脑才说的,那他总是会来找他,不需要他去找也是一样的。
  而又是在某一天,这天下午他待在温府,虽然温老爷子现在不赶他了,但那并不代表老人家很喜欢见到他,倒是温言的态度还好些,纪子伶没有问温定,不过倒是从跟温言短暂交谈中看出了些端倪,温言大纪子伶五岁,为人很沉稳,看起来精明干练,跟温定给人的感觉反差极大。
  他正跟温定边聊边帮他左手换药,就看见温言从後头主屋走了出来,纪子伶吃了一惊,但是之前就已经交谈了几次,这时起来行大礼也很奇怪,便马上在一旁盆子很快洗了手,微微欠身,「温大哥。」
  温言眼神锐利,纪子伶不敢在他面前太超过,温言看著他跟温定,片刻後像是在话家常的开口了:「又来帮小定换药啊,辛苦了,小定这孩子不太懂事,连换药都不太会。」
  「不会的,我在家里也很无聊,刚好来陪陪温定,也好打发时间。」
  纪子伶摸不准温定想说什麽,很乖巧地回答。
  温定看见自己大哥来了,便很认命地用右手用著很慢的速度给自己包扎,一边在心里腹诽纪子伶,装,就会装……
  温言笑著说:「小定现在身体还要再静养几天,刚好现在也要喝药了,我先让人带小定进去服药,纪公子要不要欣赏一下东院的景色,年初石刚翻新,我想你应该还没看过。」
  纪子伶明白温言的意思,温定先是看了温言一眼,然後看著纪子伶说:「那我先进去喝药了。」
  「你左手小心一点。」
  「我是受伤,不是残废。」温定边走远边扔来一句。
  温言见温定走远了,才和纪子伶一边走边说:「……你对小定很好。」
  纪子伶怔了怔,说:「因为他是我兄弟。」
  「温家几代以前是走江湖的,从曾爷爷那一代开始入朝为官,当年曾经传下一件稀世兵器,我想这件事小定一定跟你提过。」温言缓缓说著,口气很稳,很确定。
  「听过一些。」
  「听说公子去京城出差,你还没回来以前,贵府总管每天都派人来问候小定。」
  温言露出了一个笑,但是纪子伶不是很确定他是不是有在笑,这个人和温定不同,他在朝几年,已经能够隐藏心思,纪子伶只能确定他现在不会想害自己。
  「我不明白您的意思,温大哥。」
  但其实纪子伶知道他在说什麽,但是温府的情况某方面来说比纪府也没好到哪去,他只能装作不知道。
  「我以前没有问过小定,不过现在能不能问问你,你们怎麽认识的吗?」温言看著他片刻,忽然开口问。
  纪子伶没有马上回答,他原本恭谨乖巧的面容瞬间抬眼直视著温言,只一刹那,不晓得是从温言脸上看见什麽,很快别过目光,迟疑著说:「以前……我曾经接了一件委托,有人出二万两买温定的人头。」他顿了顿,说:「我当时把温定砍的剩一口气,结果背著他去求容均帮我救人,後来雇主反而被我做掉了。」
  温言被他那突如其来的一眼看的有些诧异,再听了纪子伶的话後一愣,他知道自己弟弟跟纪言星弟弟交情不是一般好,好到平时一年半载没联络几次,有事仍旧不用温定去说,纪子伶回头知道他有事就杀到他家来,好到即使纪子伶不在临天,纪言星也替他顾著人。
  甚至好到温定一听见他有事没跟自己说,还没打听清楚就同样气的杀到纪府去关心,完全不管爷爷说什麽。
  温言呆了很短暂的时间,才微微一笑:「我知道了,谢谢告知。」
  反倒是纪子伶听见後有些疑惑,主动开口:「其他的事你不问吗?」
  「不需要问了,因为我想知道的已经知道了。」温言笑著说,这次纪子伶是真的在他眼里看见几许真心的笑意,「对了,纪公子,有个人在温府大门口等你很久了,似乎绕了大半个城才找到我们家来,是一个你应该亲自接待的客人。」
  纪子伶偏头,又是欠身:「我晓得了,麻烦帮我跟温定说一声好吗?请他等我一下。」
  温言答应了一声就走了,纪子伶本来想说是慕容家有事找他还是家里有事,可是想想又觉得不太可能,慕容府要找他没可能绕大半个城,家里就更不可能了。
  走到门口附近,还没走出去时,纪子伶好奇的询问几个仆人,都说是没见过的生面孔,他边走边跨出门,想说是谁给他搞神秘时,迎面而来的人直接握住了他的双手,微冷的温度一下子由指尖传递到了他胸臆。
  纪子伶在外一向是弱不禁风的形象,所以他没有马上挣脱,而是皱著眉头,但他忽然露出了一种说不上是吃惊还是喜悦的神色。
  似曾相似的味道。
  「想我吗?」
  来人轻声询问。
  纪子伶瞧著他片刻,挣脱了他的手,没有回答,很自然地给他拍了拍身上的灰尘:「你憔悴了。」
  「赶著把事情处理完,」
  在他身边,还是林卿官,没有别人,楚以华笑著说:「来了还要被你哥刁难。」
  玩心眼大家都会,不过楚以华心甘情愿被耍著东跑西跑到现在才来找他,也真出乎他意料之外,纪子伶笑了笑:「这里不方便说话,走,进来坐一下。」
  「方便吗?」楚以华笑著问。
  「叫你进来就进来,不来算了。」纪子伶也不管楚以华,说完就走了进去,想当然,楚以华是乖乖跟上去了。
  
    
    ☆、章二十二·暖心(上)

  楚以华很想抱一抱纪子伶,不过看见人後,他又有一种满足感,觉得反正都看见人了,也不急於一时,倒是纪子伶看了一下天色忽然回头对林卿官下令,叫他直接去医馆找老婆。
  林卿官跟了楚以华很久,大约也知道这人的话是不能不听的,他从跟在楚以华身边那一天起就知道自己该做什麽,因而他很少表现出思念的情绪,此时听到纪子伶提起紫英,他面上蓦然泛起一些殷切的期盼,如冰雪初融,他极力按耐住心底那许想念,见楚以华没反对才走了。
  楚以华笑著没说什麽,看起来也不惊讶,想来林卿官的神色没瞒过他的眼,他只是朝纪子伶伸手,纪子伶明白他的意思,不过故意把手收了起来,挑挑眉说:「来的好晚,我差点都要找新老婆了。」
  楚以华笑了出来:「你才是我老婆,宫里的不算。」
  纪子伶很挑衅的看著他:「只算是妾就对了?」
  楚以华笑著赔罪:「不敢,那些人我根本没碰过,我对皇位又没兴趣,干嘛传宗接代?」
  「你去骗三岁小孩。」
  虽然是这麽说,但这话仍旧让纪子伶心情稍好,温府的人不认识楚以华,但都认识纪子伶,有纪子伶带著,倒也没人来打扰他,便也让他享受了几分钟的聊天路程。
  温定老远就看见纪子伶从门口带了一个陌生人回东院外围,本来想找他进院里坐的,这时看见不认识的又做罢了,只让身边的随侍去准备些茶水。
  纪子伶当然也看见温定特地闪得远远的踪影,心里好笑,温定一脸看好戏,也不晓得是想看什麽好戏,不过感觉楚以华似乎没发现,他也不说破,看楚以华功夫真的是有待加强,纪子伶决定不告诉他这院里总共有多少人。
  楚以华左右看看,问:「你住这里?」
  「没啊,来这看我朋友,他家就是我家。」
  纪子伶随口回答,「好像还没问你,你现在就出现在这里,宫里只怕还没完,没关系吗?」
  楚以华也许功夫不好,但在这方面可好的很,听出纪子伶的意思,他微微一笑,伸手去搂纪子伶的腰,被对方轻轻巧巧的闪过,也不气馁,还是笑著说:「有四哥在,不怕。」
  这句话包含了很多意思,纪子伶看了他一眼,心想著你家四哥当年也说了同样的话,不过没说出口,只见楚以华的笑对著他,渐渐变成苦笑,纪子伶偏偏头,他知道这里有观众,他倒是不介意被看,就是不晓得楚以华知道後会怎样……
  「子伶,你们两个是要磨多久?」
  就在纪子伶正在想这件事时,温定似乎耐心用尽,绕了条路走不同方向而来,靠在旁边一棵树上装做刚来的样子笑著说:「你们可以直接在这野合,我不介意。」
  纪子伶倒是不介意,不过他想有人很介意,就看见楚以华脸色微微不自然,不过能做个皇上那麽多年,脸色不豫并不明显,他笑笑说:「你小心,本来不是残废,等下马上就残废了。」
  温定差点说出脏话,不过他只是上下打量了楚以华有一刻钟,面上笑的更加温然:「我不信他可以,你的话我就信。」
  他耸耸肩:「好吧,你打算介绍一下吗?不然我挪个房间给你们用?」
  纪子伶笑了起来,「谁要去你房间,全部都是药味。」
  说罢他才收起了点笑容指著温定对楚以华说:「偏静,这是我朋友,温定。」然後指著楚以华对温定介绍:「这是我夫人,楚偏静楚以华。」
  听见好兄弟刻意加重「夫人」二字,温定忍住没笑出来的冲动,抬眼看著楚以华不晓得在想些什麽,却是有些无奈的眼神,眨眨眼对他说:「不晓得现在该怎麽称呼您了?」
  楚以华注意到眼前的飒爽青年左手包著一层厚厚的布,想来纪子伶一开始说的朋友就是眼前这个人了,他对纪子伶跟温定的谈话一时之间还有些不习惯,不过他还是笑笑说:「想著该改个名字,不然还是太显眼了。」
  温定直接伸过手来拍了拍他肩膀,一点也不觉得这有什麽,不过开口却是对著纪子伶说的:「确实是闹的动静很大,兄弟,你确定这样好吗?」
  纪子伶看著楚以华,微笑的神情,温然道:「没关系呀,反正都闹大了,如果这样就能解决,那也好。」
  楚以华有点无奈:「温公子,子伶,当著我的面打哑谜啊?」
  温定看著他一脸玩味,不过却露出笑,跟一开始见到他时的笑意不同,楚以华看的出来,一开始温定多是对著纪子伶,虽然对他也客气,但也仅是情面上的客气和玩笑,而当纪子伶这麽说之後,温定看著他的神情便起了变化,不是碍於情面,而是一种忽然间拉近了距离的笑意。
  虽然如此,但是温定没有半分为他解答的意思,只笑笑又拍了拍他:「等著吧,你总会知道的,不过你想改名的话,不管是姓温还是姓纪,甚至是姓慕容,我都没意见。」
  纪子伶微微皱眉抱怨:「谁要跟你姓,要跟也是跟我姓。」
  温定哈哈大笑,收回手:「才见面呢,就吃醋了,要做你夫人我看是不容易,」然後笑著对楚以华说:「我再介绍一次,在下姓温,温定,温府排行第二,『你相公』是我过命的兄弟,」他说著语气一顿,很郑重地说:「我很少看子伶那麽认真,你要是负了他,我不会放过你。」
  楚以华看著温定,忽然间明白过来,其实温定并不喜欢他,可是他喜不喜欢不重要,重要的是纪子伶,思及此,他露出笑,「我不会,我保证。」
  其实楚以华并没有意识到,以温府的格局,不是谁都能进的,没有温家人的默许,纪子伶不会随便带人进去,温定笑著只佯作不知,又是带著笑意的眼睛打量,看似随意的说:「这句话我确实记著了。」
  然而他的语气,却是随意处中透著犀利,一字字像是要钉入他心坎,楚以华忽然间觉得很轻松,因为温定对著他说的这句话,让他瞬间意识到,他不再需要对谁伪装什麽了,不需要时时算计了。
  这麽一想,楚以华的笑意也透出一些暖意。
  纪子伶瞪著温定:「谁不知道你就会装死。」
  「比你好吧。」温定不在意被他瞪,只耸耸肩。
  纪子伶当然知道温定的意思,他想楚以华也知道,回头看见楚以华优雅的笑意中带著一点温柔,目光正转到他身上:「看来我得找个日子过门了,你说是不是啊,相公?」
  纪子伶被他一句「相公」给逗笑了,看了他一眼,丢给温定一句「今天就这样,我明天再来」然後就拖著楚以华走了,留下温定站在那边看著他们的背影半晌,才招过人吩咐:「去慕容府给慕容青平和慕容韵带话,就说皇上刚从温府离开。」他想慕容家肯定也已经知道楚以华来了,不过不太确定,还是如此说著。
  
    
    ☆、章二十二·暖心(中)

  楚以华被纪子伶拉出温府,直接塞进等在外头的车里,直到坐上去车子走了一段时间,楚以华才伸手拉住纪子伶,纪子伶轻微地瞪了他一眼,这次倒是没有反对的任由他拉著手,楚以华笑意中透出几许温软,语气似是故意,软软沉沉的问:「我们这是要去哪里?」
  「去找我哥。」
  纪子伶回了这麽不清不楚的一句,随即问:「你是空手来的?」
  楚以华笑意盪开:「不然呢?论起伪装潜伏,我哪有你厉害。」
  纪子伶挑了挑眉,感觉男人的手掌轻柔地摩娑著他的手,情意是不是真的,但也许思念是真的,随著街上喧嚷的人声在耳边进出,纪子伶有一瞬间的恍惚,因而没有继续开口。
  楚以华抬眼凝睇,纪子伶穿著朴素,面貌并不特别俊逸,也不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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