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豺狼恶人-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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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看着救火车和要走开的急救车。

“我听见波波夫叫喊了,好小伙子,应该帮助他一下。”古罗夫想摆脱,但斯坦尼斯拉夫不放手。

“确实,现在主要的事是帮助中校,”斯坦尼斯拉夫想要拦住朋友,但古罗夫努力地避开他并且走向还站在不远地方的消防队员、波波夫和一群民警机关的军官。

古罗夫大步坚定地走着,但有几步走得像喝醉酒的人一样,但尽量装出一副庄重尊严的样子。在碎石路上布满栅栏的碎片,上面还贴着肖像。侦探稍停了一下,绕过肖像,然后责备地摇摇头。

“我应检查爆炸现场,以证实煤气现在不漏气现在没有火灾的危险了,”一个又结实又健壮身着工作服的人说,显然他是消防队队长。

“当然,”波波夫点头同意,“专家马上就到,会检查管道和采取必要的措施的,现在我要设上岗哨,不许任何人通过。”

“见你妈的鬼!还在燃烧着蓝色火苗,又不让过,干脆别叫我们来!暗探,你们这些人也是暗探!”

“救火前线的战士们,你们好!”走过来的古罗夫说,“你们这些小伙子和指挥官好像天兵一般降临,”他拍着消防队员的肩膀说,“暗探也是公务人员、怎么命令,你们就怎么样作吧。”

消防员冒着汗气,微微一笑,有点惊奇地看着这个不相识的男子,他的穿着不像是来救火,倒像是去看戏的。

“上车!”消防队长一挥手,半转身体向着波波夫嘟哝着说,“那边要小心点,和你们的人说别再抽烟了。呶,如果,上帝不允许,那时再给我们摇电话!”

“谢谢,消防队长!”波波夫回答道。

“没用水给你冲洗个干净!”消防队员哈哈大笑,向汽车走去。

“你真是个棒小伙子,尤里·瓦西里耶维奇,”古罗夫说道,“现在主要的是不要停下来,命令挖掘堵塞,收集所有标志物,建立检查记录。必须得到检察官的签字。当送别仪式完结后,就会来一大群领导人、报社记者和电视台记者,你就准备好守口如瓶。一切的文件和被害者的个人物品都给我送到宾馆去。任何人不许看。”

“列夫·伊凡诺维奇,那个侦查员立刻能肯定死者不是盲流。我看见了他的手腕骨头,但一般说来有经验的人只看身体……但是衣服我们还不能给您。”

“他是谁,现在还保密。”

“你认识他吗?”

“我认识,你不必知道,”古罗夫坚定地说,“完结了,送我们回宾馆,并且保护我们上飞机。只是我现在要五张票而不是四张票。”

在宾馆房间里斯坦尼斯拉夫坐在写字台后面拨电话号码,想接通莫斯科,他低声骂着。古罗夫在莲蓬头下面往自己身上泼水,有时透过门缝向外看。

“我叫你来的,别害怕。”斯坦尼斯拉夫生气地嘟哝了一句。

终于他听到了连续的鸣笛声和奥尔洛夫不满意的声音:

“我在听着您,听着呢!您干嘛要冲过来了,好像冲过了敌人迎面的火力!”

“将军阁下祝你健康!”克里亚奇科高兴地叫道。

“别嚷嚷,斯坦尼斯拉夫,你的声音我听得很清楚。”

“莫斯科天气如何?”克里亚奇科缓和了声音,向古罗夫挥手,“我们秩序良好,威胁已过去了,风平浪静,感谢上天赐福。”

“你总有福分,”奥尔洛夫想要严肃训话,但是又听到了将军放松地出了一口气。

用手巾缠着大腿,古罗夫走出淋浴室,拿过电话机听筒。

“你好,彼得。现在是少有的机会,斯坦尼斯拉夫说了真话。”

“你好,列夫·伊凡诺维奇,”不知道为什么奥尔洛夫叫朋友的父名,生活中什么事都可能发生,有时候斯坦尼斯拉夫也讲真话。很显然,别的什么他没编造出来。

古罗夫拿着听筒,好让向前倾到桌子上的克里亚奇科能听到将军的声音。

“你这简直是欺负下级!”斯坦尼斯拉夫叫了一声生气地从桌子那里走开了。

“我们之间发生了一点小事件,”古罗夫说,“煤气漏气了,我们都熟知的那个人抽了烟……”

“难道死人了吗?真倒霉,”努力忍住这个轻松的玩笑,奥尔洛夫莫明其妙地嘿嘿地笑了,“我可以预料你明白吗,会认不出尸体吗?”

“期待着吧,彼得,我们这些人是你的学生,不是从通古斯来的,想法子在今天就飞离此问。详情见面再谈。”

“我等着,维罗奇卡在奔忙,叫我向你问好。”

“为我吻她一下吧。再见!”

“再见,侦探!”

古罗夫放下听筒,几下急促敲门声过后,格里戈利·柯托夫和华连廷·聂斯捷伦科走进房间里来。

“列夫·伊凡诺维奇,那小子睡着了,护士看着他。我们请来私人医生,需要付美元。”

“旧政权恢复,我们还是付给卢布,”克里亚奇科说,“但是没有人会立刻就来抢救。”

柯托夫迅速地看了一下古罗夫的背部和脖子,用手指尖轻轻地触摸了一下紫青的瘀斑。

“列夫·伊凡诺维奇,你伤的不轻啊!”

古罗夫突然想起是赤裸裸地站在房间里,就拿起一条围巾走到洗澡间去。

“格里沙,你看来很聪明,但分不清新伤痕和老伤痕,”斯坦尼斯拉夫嘲笑着说,又拿起听筒开始拨电话,“我不知道,那是谁,我饿了想吃点什么。”

“我违背了约言,我先领受一杯。”聂斯捷伦科说。

“上校先生,我们到餐厅去吧。我们订好了一桌菜饭。”柯托夫拉着搭档的袖子,点头指着门外。

“闲躺着……”斯坦尼斯拉夫对着话筒同意地说,“中午好,玛丽亚,有个人打扰,是我,克里亚奇科。”

“您好。”女人稍稍停顿了一下,又小声问道,“他话着?”

斯坦尼斯拉夫换左手拿听筒,大大地划了个十字。

“感谢上帝,玛莎!他们都活着,健康,要求回来团聚,我正在执行。”

“他不能自己拨电话吗?”

“他们什么都能做,玛莎!”斯坦尼斯拉夫快活地叫喊起来,“但是领导和情况还要我们呆在这里。”

古罗夫从浴池里跳将出来,从朋友手中夺过听筒。

“你好,玛莎!请原谅我的朋友,他选错了职业,他应该当个丑角……”

“不要辩解了,侦探,”玛丽娅打断他的话,“就是斯坦尼斯拉夫懂得该给谁打电话,而你不懂。”

“请原谅。”古罗夫寻找什么词汇来讲,出现了停顿。

“你的一切情况我都知道,”玛丽亚叹了口气,“你只想你自己。”

“罪过,罪过,我请求你迁到我这里来,房子里没人。”

“别人不会杀了我,也不会抢走我?”玛丽亚像男人一样不加思索粗暴地骂道,“那样的生活我想了一辈子。”

“玛莎,我请求你,”古罗夫四下里看一看,斯坦尼斯拉夫早已不在房间了,又说,“我今日飞返立刻回家。”

“好吧!等着你。吻你。”玛丽亚放下听筒。

侦查员们坐在宾馆的餐厅里,显然,中校波波夫和领导谈过了,要求好好照应他们。除了斯坦尼斯拉夫以外没有人看到古罗夫是怎样拿着伊戈尔·斯美尔诺夫身上取下来的炸弹抛过栅栏的。大家对所发生的具体事都很感兴趣,但柯托夫和聂斯捷伦科很少说话,他们遵循一个原则,不要向长者提问题。波波夫很拘谨,认为只能和总局的上校说必要的事。

古罗夫很清楚配置情况,知道不说话是不合适的。所有的侦查员都没闲着,一同工作,现在来谈谁做的多功劳大是没有意思的。但侦探明是明白,此时也不想无所顾忌地谈论。他在拖延时间,往同事的杯里倒酒,自己实际上一点也没喝。

克里亚奇科说,“我应该早就猜到。”

“当然。”古罗夫高兴说。

“列夫·伊凡诺维奇,我这不是说自己,”斯坦尼斯拉夫把手掌放到胸口上,“我看见你在为难,不知从何说起。我给你起个头好吗?”

“你知道……”古罗夫话到嘴边没说,把一些粗话咽下去了。

“我知道,列夫·伊凡诺维奇,我知道,您继续干吧,就是说,您早就应该猜透……”

“早就应该,”古罗夫不由自主地说出,“这是个不太复杂的阴谋。在车臣受伤,母亲死亡,麻醉药……我记得有一些恐怖活动,疯狂的人们把自己和牺牲品一起炸死。但是那里的人信宗教,相信死后超生。我真没想到有人暗中利用这个小伙子,把他变成一颗炮弹,到指定地点爆炸。他们莫明其妙地利用了士兵母亲联合会,死去的人都是一些有能力的和天才的人。利用车臣屠杀幸存的残废人,找到合适的人,相应地加工这个小伙子——这件事又非常复杂。”

侦查员们默默不语,力图不看古罗夫和互相看,好像过去的悲剧有他们的罪责。忍不住的波波夫说:

“难道说杀人刽子手是个有天才的人吗?”

“尤里·瓦西里耶维奇,你真令人感到吃惊。”古罗夫的声音活跃起来,密探因为可以不谈具体问题而感到高兴,“你认为本世纪以来,俄国乃至世界上发生的血腥事都是由无才能的人组织干出来的吗?”

“无能之辈和大小阴谋家在杜马中占了大多数,”克里亚奇科说,“你别往一边扯,列夫·伊凡诺维奇。”

“斯坦尼斯拉夫,你说的不全对,”古罗夫终于饮了一杯酒,说,“无能的人坐在厨房里,对事情评头品足。如果能钻到杜马里去的人,还是有作用的人,否则……”

“请原谅,指挥官,”斯坦尼斯拉夫插话说,“你没有想出,只有在行动的决定性时刻你才猜中。”

古罗夫看了一眼格里戈利·柯托夫。

“偶然的事。格里沙·柯托夫和瓦西里耶维奇发生争论并且提到了日本神风队的武士,我看到伊戈尔·斯美尔诺夫和他那种脱离现实冷漠的表情就立刻想起格里沙的话来。事情就是这样形成的。”

斯坦尼斯拉夫·克里亚奇科不喜欢饭桌上的气氛。好像侦查员们不是夺取了胜利,而是在开追悼会。

“他的事情经过就是这样。我这里没发生什么事,聪明的格里沙·柯托夫也没发生什么。你们别以为,我们的列夫·伊凡诺维奇决不是个谦虚的人,他有奇特的天才,但没有谦虚。我提议为俄罗斯的侦探们和我们的列夫·伊凡诺维奇本人而干杯!”

“够了,够了。”古罗夫笑了笑,又满上一杯。

一饮而尽,虽没碰杯但气氛活跃。波波夫问:“你为什么把炸弹扔到栅栏那边的建筑物上?”

“那么我该把它扔到什么地方去呢?”古罗夫两杯酒下肚后有点脸红,浑身发软,“拳击冠军从来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一拳该打或那一拳不该打。事情就是这样。”

“冠军,”斯坦尼斯拉夫小声说了一句,向自己的伙伴眨巴眨巴眼,“他真实的目的是要当冠军,一语道破。”

“得了,别瞎扯了。”古罗夫向自己的朋友们挥挥手,“我不知道为什么把小伙子搬到栅栏这边来而不是搬到小公园去。事后我才知道栅栏这边是个死角,福金看不到。如果到小公园去,被福金看到,那我们就死无葬身之地了。当汽车开走之后,我就处理这个带炸药的腰带,开始想,考虑福金从什么角度来观测事件经过,那时我带着伊戈尔走到街中心……福金在新建筑物内,看到了我们,接通了摇控器。”

侦查员们喝得烂醉如泥,有气无力的神情,说起话来了。古罗夫醉得轻一点,但醉意很快就过去了,他不止一次想起,企图分析自己的行为和心理反应。不得不承认,密探并不满意这个分析,很快就扫兴失望,甚至感到受辱。在危险时刻他是根据直觉本能行动的,他单独一个人时他放弃了谦虚的想法,严格地评估自己。什么时候他没有感到一点恐惧呢,而行动清楚并合理呢?形势缓和了,他立刻就有反应——他出汗了,感到恶心,疲惫、两次都差一点吐了。之后他安定下来,自我感觉正常,然后又是冷漠,令人想睡。现在正是那段期间,必须支持着上飞机。需要和波波夫讲几句。他振作一下精神说道,“尤里·瓦西里耶维奇,你很卖力气,坚持自己的说法,煤气漏气引起的爆炸,以及盲流不小心引火。”

“我的这种说法能坚持到明天,列夫·伊凡诺维奇。明天就不会有人再来问我。承建者和本市父老会承担罪责,派自己的专家来进行化学分析。现代的科学是骗不了的,会搞清楚究竟是什么爆炸的。”

侦查员们都默不作声,以试探的眼光看着古罗夫。不管古罗夫外表多么安然和漠然,密探事实上很怕那位权力极大的科尔夏诺夫将军。他明确地警告,如果知道侦查员没全说出,隐藏了什么情报,他就毫不客气地拧掉放肆者的脑袋,拧掉脑袋。

当时在将军房间里,古罗夫粗鲁地回答,谁先掉脑袋还不知道呢。可以把全部情况告诉他,虽然密探本能地感到,科尔夏诺夫的权力行将结束,把关系搞得极端尖锐是不可取的。

将军自然会知道那个市里的爆炸事件,开始对其感兴趣,弄清楚原因……古罗夫冷得耸了耸肩。当然,现在正值选举前夕,将军无暇顾及此事,一切也过得去,但这留给将军的记忆太深了。

停了很长时间以后古罗夫说:

“尤里·瓦西里耶维奇,你可以向联邦安全局报告,他们的权力比民警大。恐怖分子离总统只有五十米——这不是玩笑。他们对我怎么办是一回事,对地方安全部门领导怎么作是另一回事。有学问的活动家会找出真正原因的。主要的是不要向报纸和电视台暴露真正原因。”

“我不明白,”波波夫犹疑不决地回答道,“今日的记者也是自由的啊。”

“没有人想侵犯他们的自由。但是可以限制一下情报的范围。你的责任就是向安全局领导解释说明情况,但他的问题是决定如何保住自己的职位。”

“我们是隐蔽的,我们阻止了恐怖活动。”斯坦尼斯拉夫说。

“要不要将此事公布,不由我们决定。俄罗斯本身震动很大,未遂犯罪和犯罪已经很多了,”古罗夫说着又斟上一杯,“最后一杯,我们就喝咖啡。”

伊戈尔·斯美尔诺夫和侦查员们乘同一架飞机飞往莫斯科,睡在古罗夫座位旁边,古罗夫也轻轻地小睡了一会儿。伊戈尔睁开眼睛,通过舷窗看到片片白云,怎么也想不出来是在什么地方,最后终于明白了是在飞机机舱内,但回忆不起来是什么时候怎样来到这里的。旁边睡着一个面孔熟悉的汉子,在什么地方看见过他想不起来了。突然脑子里“轰隆”一声,他弯下腰,拽着邻人的手,想要喊“卧倒”,但只是无声地张了张嘴。

古罗夫醒来,看到这个年轻人流汗的畸形的脸,他瘦削的手指由于紧张而发白,就晃动一下他的肩膀,安详地问道:

“伊戈尔,你要果汁还是矿泉水?”

“又来炸弹了。”小伙子嘟哝着说。

“你梦见了,”古罗夫从过来的空姐的盘子上拿了两杯水,一杯放在伊戈尔手中,“我有时也做恶梦。”

“谢苗·彼得罗维奇在哪里?”伊戈尔问道。

他很想知道是什么爆炸了,谋杀未遂吧?不管你怎么开导伊戈尔,他的记忆中出现了一个空白。他感到再向陌生人提类似的问题是不应该的。

“谢苗·彼得罗维奇出差去了。”古罗夫回答说。

小孩子死了妈妈时,人家也告诉他妈妈出差去了。

“你认为我完蛋了是吧?”伊戈尔贪婪地喝着水,打开小桌子,放上一个杯子,“你们把他抓起来了还是枪毙了?你们是什么人?”

“见他妈的鬼,自己还分不清楚我是谁,”古罗夫仔细地看着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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