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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火-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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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不知道,听刚才的人讲友保老师回来就病了,是重感冒走得快。”
“怪事,这种天怎么会染上风寒感冒?”老书记疑惑不解。
等老书记和迪久队长二个到石拱桥时,早已聚拢了很多抹泪抽泣的社员,爱华哭得气若游丝,老书记挤进人群摸摸友保老师的鼻子,沉重地摇摇头,哽咽招呼抬轿的劳力把遗体抬回去,女社员把友保老师妻儿送到家,当夜布置灵堂。
第二天早上,友保老师的岳父岳母悲痛欲绝地赶来了,并从自家大队带了三个道士过来为死去的女婿念‘开路经’,当火铳响彻大队上空的时候,翰香正在看那本圆怜法师给的书,他有点不可思议,世上原本死了的人,其肉身和完整的骨骼竟然可以用一种力量唤其自由行走!
火铳的响声有点不太寻常,打扰了翰香的思路,整个生产大队面积呈向鹅蛋状,翰香在鹅蛋的南边,火铳声在北边,这是死了人的响声,如此突然,应该是急去,翰香放下书双手背着正在思忖,塘堤上一人匆匆忙忙朝自家走过来,是老书记。
老书记焦急地对着翰香问道:“升平升平,你家燕清呢?”
“老书记找他干什么?他一天到晚脚不沾家。”
“唉,友保老师昨晚死了。”老书记二眼血丝,一脸悲伤。
“啊!与燕清有关?”翰香着实一惊,友保老师正值壮年。
“不是,让他去代课,娃儿们要念书。”
“等我回来跟他讲,不晓得他愿意不,友保老师怎么死的?”翰香问道。
“昨晚回来重感冒,往公社卫生院抬,才到桥边就死了。”老书记说完又叹了口气。
“哪座桥?”
“就是那座新修的石拱桥。”
翰香听完,默不出声,踱着步子在原地转圈,老书记显得心烦只好转身回去:“哎,你记得给燕清说,我先走了。”
“慢!”翰香一声大叫,吓了老书记一跳。
“你半天不出声,一出声吓人一跳。”老书记有点恼火,心里急。
“友保老师没死。”翰香的话一说完,老书记平白无故又吓了一大跳。
“没、没死?你去看。”老书记嘴唇哆嗦。
“不是,是死了,不过,他还在。”翰香又说着。
老书记双手抓抓脑袋,二只红眼睛盯着翰香:“麻烦你升平讲清楚,怎么回事?”
“老师傅用失传了的‘泥木石匠三行四言八句’让友保老师在背桥。”翰香眼眶泛红,缓缓说道。
“他死了,他怎么背?”
“魂!”翰香吐出这个字,老书记打了一个冷颤。
《爷爷当年做道士的那段灵异经历:香火》 第38节作者: 湘粤男
“说明白点,有没有救?”老书记颤抖着的手摸出烟叶卷起来。
“晚了,三魂七魄早已逃离肉身,天意如此。”
“这个老石匠,真是瞎了眼,不得好死!”老书记狠狠地吸了抽了一口烟卷。
“泥木石匠开山修造化煞自有吉时,也不能怪罪于老师傅,是时眼观之处可能天无飞鸟地无走畜。”
“唉,都怪我糊涂,早知让你去好了。”老书记懊悔地说道。
“你言重了,我可不会,都是听以前王大爷王木匠讲过,但凡修桥上梁合龙口之时,师傅都会抬头举目摄取生灵魂魄祭祀,功高者可眼神摄取,飞鸟折堕,走畜即死;功低者凭声音摄取,应者三个时辰魂魄脱离肉身,世人有先知先觉遇修桥上梁之时远避绕行,若择吉时无生灵魂魄祭祀,其桥其梁必断,并损修造师傅之功德。老石匠师傅摄友保老师魂魄应是无奈之举,天意啊天意。”翰香一席唏嘘听得老书记目瞪口呆,手上燃尽的烟火烫得他手指‘滋滋’作响。
“把那老东西找来能不能起死回天?”老书记不解气地扔掉烟卷。
“没用了,友保老师已在石拱桥底安然度日。”翰香摇了摇头。
“那我先回去,要出葬了,记得让燕清来代课。”老书记垂下头失望说完抬脚就走。
翰香摆摆手:“慢,所谓同行在场,有伤艺德,我不去叩拜,并非我不尊重逝者,若是友保老师家中有何不妥,烦请你速来告诉我。”
老书记苦笑了一下:“好。”说完步履匆匆地朝外走去。
翰香拿起摄魂走脚的书,再也静不下心来,‘轰隆隆’的火铳声正在送别一个壮年老师的魂魄。
老书记哀愁满面护送友保老师的灵柩上了坟地,披麻戴孝送葬的队伍顺着杉树林蜿蜒而上,绿叶下点点刺白的孝布飘起,友保老师那三岁孩子头上缠着厚厚的孝布,胖乎乎的小脸上洒满泪滴,棺材到了墓穴,爱华哭得歇斯底里地拍打着棺材,同行的人扯了很久才扯开,抬丧的金刚把棺材慢慢移向穴位,才到墓穴上空,‘咔嚓’一声脆响,一根手腕粗的横杠拦腰折断了,万幸此时的横杠都在金刚的手臂上,只是棺材晃了晃倾斜着掉了下去。
做法事的三个道士当即脸色难堪,等金刚把土拢成锥形后匆匆带着友保老师的灵牌和招魂幡按原路下了山,回到家,友保老师的小孩子似乎受了山风的吹袭,额头滚烫面色绯红,吵哑的哭声让人听得烦躁不安,年老的道士摸摸小孩子的额头当即化了一碗水让小孩子喝,半晌,小孩子才渐渐停止哭啼。
按照道士传承下来的规矩,死者入土后第三天道士和家属再来新坟为其念经复土,由此逝者家属亲人好友方可上坟头祭祀,三个道士火化灵屋之后,挑起行李先行告辞回去。
第二天中午,泪流满面的爱华在整理友保老师的遗物时,发现那支跟随他几年的钢笔没有和灵屋火化去阴间,自己不想睹物思人,于是拿起一卷纸钱和钢笔抱着小孩子上了新坟地,一边哭泣一边用纸钱焚烧那支钢笔,空气中飘散着一股刺鼻的胶糊气味,小孩子在坟前接连打了几个喷嚏,爱华这才担心小孩子再次受风寒,抱着孩子一步一泪滴下了山。
新坟上轻轻地升腾起一缕袅袅的黑烟……
爱华才到家,小孩子口流涎水,脸蛋倏地惨白,嘴唇变紫,有些亲戚还没走,前呼后拥簇着小孩子往卫生院跑,老书记也是前脚出门正在和华美老师商量学校的事,看到一大群人从屋里奔跑出来,知道大事不妙,停下步子大声询问:“什么事?什么事?”
“小家伙抽风。”有人答了。
老书记准备跟着众人一起跑,回过头迎上去想起什么事来,大声说:
“先等一等,让我把升平道士请来。”
“要等多久?”有人带着哭腔。
“最多半个钟,等我们。”老书记撒开腿扔下话在田埂间飞跑。
翰香刚吃完饭,走在塘堤上,抬首一望北方,有股淡淡的黑烟飘散,心里一紧,回到屋里提起香篮就走,玉珍见他慌里慌张,不知何事:“你去哪里敬菩萨?”
“化煞化煞。”翰香话音一落,人已出了院子。
老书记心急如焚,跑到枯树庙水库堤坝底下,二脚酸软再也无力爬上堤了,蹲在堤坝底低着头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突然听到耳际有个声音:“老书记,你急着去哪里?”
老书记太熟悉这个声音了,抬起头,咧开嘴笑得上气不接下气了:“你、升平,我,找你呀。”
翰香说那走吧。
“你、你怎么知道?”
“看到了。”翰香一边走一边回。
“你看到友保老师伢儿病了?”老书记缓了口气,紧紧地跟在后面。
“什么?煞气伤到他伢儿,快走!”翰香开始小跑起来。
“喂,你、等等我……”
二个人一前一后跑起来,那些队里的人看到老书记拼命追赶着道士,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也在后面跟着跑起来,不过二十分钟,一大队人马跑到爱华身边了。
爱华的亲朋好友还在原地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小家伙的涎水成了白泡沫,嘴唇乌紫,有个老人正在掐小孩子的人中。
翰香挤进去,伸出手拉着小孩子的手问:“男的女的?”
爱华哀戚地说:“男伢儿。”
翰香从香篮里挑出一条黑棉纱在小孩子的左手腕上系了几圈,再用手抹了抹小孩子的眉心,嘴里‘嗡嗡’念了几句,吩咐先回去,爱华不知所措,老书记跟着挤上前来又是上气不接下气地说:“听他的,回、回去。”
跟着来的人只知道友保老师刚走,现在这孩子又有问题了,大家百思不得其解一起往爱华家里走,人太多把田埂小路都踩塌了,翰香只好提着香篮小心地在水田的秧苗间隙里行走。
《爷爷当年做道士的那段灵异经历:香火》 第39节作者: 湘粤男
翰香二脚泥水上岸直奔灵堂,点燃香烛恭恭敬敬地跪拜三下,然后,拿起友保老师的灵牌在烛火上点燃,烧了。爱华的亲戚朋友嘴里唠叨:“要敬食叫亡人的。”
翰香没有出声,走到房子外面的地方,抓了一把黄色粘土,倒了一点茶水一和,一只手揉搓成一条泥人状,再把毛笔沾上墨水,用嘴唇把狼毫末梢润了润,对着站在一旁流泪的爱华说:“快点,报友保的生辰八字。”
爱华一边报,翰香一边在泥人的后背写,从头顶写到脚,不多不少刚好写完八字,然后把笔往香篮里一扔,起身在爱华抱着的小孩子手上扯了一点黑线系住泥人的脖子,随即弯下腰在香篮里拿起墨斗在泥人身上竖弹三线横弹三线,弄完放在灵位桌上,马上跑到厨房里拿起茶盘装上碗碟用筷子挑起一块红烧肉放在碟子里,用鼻子嗅了一下厨房角落,找到一个盛酒的坛子,直接用碗舀了一碗米酒,老书记跟随身旁,翰香把盛好酒肉的茶盘往他手里一塞:“快,跟我去拱桥。”
话说完提起香篮卷起裤脚往外走去,老书记二手小心翼翼端着茶盘在后面茫然地跟着。
来到石拱桥桥墩边翰香燃起三支香烛三炷清香,接过老书记手上的茶盘虔诚地摆成一条横线,嘴里小声念道:“友保,莫怪天莫怨地莫念家人好友和亲戚……酒一碗肉一碟贡奉你,桥底自然有天地……”
老书记听得一把眼泪,卷起烟坐在桥的另一边,他说不上什么,看着翰香胡须飞扬,弯着身子一只手捂住双眼,耳边全是翰香自言自语的说话声:
“你现在就安了家,不要想太多。”
……
“哦,晓得哒。”
……
“放在哪?被褥里?”
……
“欠你多少钱?是书钱?哦。”
……
“他在我旁边,我会跟他讲,放心。”
……
“那是你和爱华的骨肉,你想他来,你们不在同一个世间了,你晓得啵?”
……
“我们回去,你再喝点。”
……
老书记听到‘回去’二字,抹掉泪水,站起身来,翰香也是才睁开双眼,太阳早就下山了,山风吹得人身上凉嗖嗖地。
爱华家里点了煤油灯,人们脸上带着泪痕的笑容迎接翰香二脚泥水回来,小家伙不哭不闹甜甜地睡着了,翰香在房子外面四角燃上香,再次弄了块红烧肉和一碗酒来到土地庙前,香烟弥漫,翰香摆好祭品,双手作揖鞠躬恭请土地神增派‘天兵神将’到爱华房子结舍,小鬼邪神不得侵犯云云。
祭拜一完,翰香转身再次回到爱华家里,当着老书记的面对爱华说:“友保去县里开会有个报告批了,放在被褥里的,要你交给老书记。”
爱华愣住不动,老书记说:“还愣什么?是不是你先找找看呀。”
爱华进了屋里打开那堆铺盖行李,拆开棉线缝着的被套,用手摸了摸,手一抖,一叠纸张出来了,老书记一看,激动得大叫:“批了批了,好!”
#奇#是一份县教育局批复绍川湾生产大队关于修建砖木楼房小学的批函,鲜红的印章很显眼,这是老书记让友保老师一笔一划写出来的。
#书#爱华带着惊奇地表情问翰香:“大哥,你怎么知道的?”
翰香摸摸下巴的胡须继续说:“友保老师让我告诉你,学堂里那个王耀宗、刘桂华和刘光明每人二块钱的书钱不要了,他垫了,三伢子家里都困难,算了。”
老书记看着报告听到翰香这么一说眼泪在打转,爱华一抹鼻子,哭着说:“嗯,不要了,还交代什么?”
“还有就是要老书记安排好人上课,不要耽误这帮学生伢子了。”
“还有没有?大哥。”爱华凄楚的声音一下子让刚才静得满屋子的人悄悄地抽泣起来。
“还有……”,翰香的喉咙哽咽了一下,顿了顿说道:“还有,就是他要你早点改嫁,把小孩子养大成人,他很舍不得这孩子。”翰香艰难地吐完最后一个字,眼角也滑下一滴清泪。
老书记抓住翰香的肩膀问:“升平,是不是刚才讲的,你再说,友保老师还说了什么?快说。”
翰香拭了拭眼角,摇摇头:“就是让你早点安排人上课,早点修学校,把楼房盖起来,他说对不住华美老师和这些念书的伢子,没、没了。”
翰香没有告诉爱华和老书记以及在场的人:友保老师想把自己的孩子带过去,升平给他说了阴间阳间盘古开天时就分好了,这是不可逆转的,友保老师站在拱桥底下有点听不明白翰香的话。
翰香岂能眼睁睁看着这个小孩子夭折?
夜风大了,翰香二腿泥巴有些凉意,他提起香篮要回去,屋子里的人再三挽留吃了饭再走,翰香说趁着有些夜光,早点回去,临走,交待爱华明天道士来复土时把那个泥人打碎撒在新坟上,爱华泪流满面当场给翰香跪了下来,翰香急忙扶起:“起来起来,受不了受不了,你最好在小孩子五岁前为他找个人认做干爹,记得了,注意身体。”
翰香一手提着布鞋,一手提着香篮顶着夜色往家里走去,老书记仍是紧跟其后,一路上,老书记不停地叹息友保老师英年早逝不断地反复重复:“你一定要让燕清来上课,记得啊。”
《爷爷当年做道士的那段灵异经历:香火》 第40节作者: 湘粤男
很晚燕清才回到家里点起灯看书,他年纪轻轻却养成了熬夜的习惯,翰香走过来:“你白天跑死马,鸟枪子也打不到你,一到晚上就瞎子点灯白废烛。”
燕清闷闷不乐,头也没抬,只看着手上的书。
翰香深感倦意转身去睡觉,扔下一句话:“明朝早上去学堂上课,老书记安排的,要努力啊。”
“明朝?上课?爹……”燕清放下书站起来。
他爹径直去睡了,灯火映着燕清激动的脸庞。
燕清一夜之间走上了一条为人民教育的道路,他在这条道路上越走越宽越走越远……
八月桂花飘香的时节,翰香的徒弟平汉拿着一封信找到师父,兴高采烈地说:“伯,你看,到南京投靠亲戚的英妹子托人写信过来,她当了工人,她男人在学开卡车,上个月她生了孩子,又是双胞胎,这次是男伢子。”
翰香笑而不语地拿过信,是英妹子让平汉转交给自己的,末了,报上双胞胎的时辰八字请翰香起个好名字,并对去年帮忙超渡金银花的事再次道谢!
翰香看完,提上毛笔工工整整地写了四个蝇头小楷的字:王胜、王利。
写好后交给平汉:“你早点把它寄去。”
“好的,伯,真是奇怪,又生双胞胎还是男伢儿。”平汉接过师父写好的信纸,不解地说道。
“真是好命。”玉珍接过话摸了摸自己6个月的大肚子。
“嗯,好命,不过,去年我就知道了。”翰香笑了笑。
“去年你就知道?”平汉和玉珍惊讶得异口同声。
“是呀,去年银花给他爹讲过,宋帝爷和转轮爷要送二个男伢儿给他爹。”翰香说完,陷入沉思,要是当时她爹听她说完,可能她爹和我自己也难以从阴间回来了,蚁动叶摇都在火石电光之间发生。
英妹子的二个双胞胎儿子也是经常让人难以辨认,后来,多数人习惯称呼这二兄弟为:王胜利。这是后话了。
到了此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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