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鬼王有个约会-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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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恩！”五天，寻不回绝冥，冯亚秋还有何脸面回来。无论如何她一定会把绝冥带回来。

　　132：二世绝冥的过往

　　路果然如同夏昔说的很长，漆黑的无光亮，好象永远也没有尽头一般，冯亚秋举着手中的镯为自己照亮，不远处一个人蜷缩在角落中，抱着手臂，沉沉睡去。
　　她的眼睛湿润了，看着那熟悉的身影，泪水滚落，打在奔跑的路上，径直的扑了上去：“绝冥，绝冥，你醒醒啊！”她边喊边用劲全力拼命的摇晃着他的身躯。可是无论她怎么叫，怎么唤，他都睡的是那么的沉，那么的深，永远不会醒来的样子。
　　“夏昔姐，我找到他了。他睡的好沉，根本叫不醒，我要怎么办？”托着镯，她靠在绝冥的身躯上，焦急地寻求帮助。
　　“把镯子放到他的胸口处，你可以进到他的梦中，但是你只能旁观，什么都做不了，记得第一次要从头看到尾。机会在第二次，看的越多越全越好。”夏昔的声音自镯子中传出。
　　冯亚秋听话的把镯子覆在绝冥的胸口，一道巨大的力把她整个人拖拽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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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中年妇女，扭着肥硕的腰支，捏着孩子清秀的小脸看来看去，然后堆起脸上的胖肉笑了笑：“给他拿三百两银子，把这孩子买了。”
　　男人搓了搓黑黝黝的粗手：“谢谢，谢谢。”
　　“叫什么？”打发走了男人，中年妇女这才开了口。
　　孩子低着头，眼中泪水大滴大滴的落下，摇了摇头，沉默不语。
　　“莫非你是个哑巴？！”中年妇女气愤极了，走到孩子边上，上去就一脚。将孩子踹倒在地，伸手拎起孩子的发，将他揪了起来。“呦，瞧这小脸，这漂亮的，怎么就生了个男儿身，要是女儿我就发达了。三百两就算买个哑巴来也不亏。”看到孩子绝美的小脸，妇人这才消了气。
　　“接客得有个名字，不管你叫阿猫还是阿狗，从今天开始你就叫绝冥了。”中年妇女自顾自的说道：“丑颜，你来伺候他。这可是个娇贵的苗儿，别给我折坏了，以后必定是棵摇钱树。”
　　中年妇女喊来一个岁数不大的女孩，叫她侍奉幼小的绝冥。女孩抬起头的时候，冯亚秋不由的倒吸了一口凉气，这女孩长的好丑，半张脸上大片的胎记，将她还算平庸的相貌毁了。
　　女孩没有说话，拉着绝冥便朝后院的厢房走去，冯亚秋快步跟了上去，就在她快要出门的时候，听见中年妇女冷哼了一声：“哑巴照顾哑巴，真是讽刺。”原来那个女孩是哑巴。
　　冯亚秋真想给这肥女人两耳光，敢这么对待她的绝冥，真是气死她了，而且还说她的绝冥是哑巴。“你才哑巴呢，你全家都是哑巴！如果姐能出来，定要踹得你生活不能自理。”
　　冯亚秋根本没注意到，年纪尚小的绝冥的目光一直落在自己的身上，他看见屋中好象有个女子，只是影象很模糊，如同他小的时候做过的梦中一般，一模一样。
　　屋门轻轻掩上前，冯亚秋紧跑了几步，赶紧追了进去。
　　小小的绝冥窝在那张大床上，眼睛睁得大大地死死的盯着墙壁。
　　“绝冥，别怕，别哭，我在这里。”她走到绝冥的身旁，手落在绝冥的身上。
　　他猛得一惊，一跃而起。四下环顾着，那好象并不是幻觉，那个女子好象就在身边。
　　冯亚秋被惊得慌了神，她伸出手使劲去够面前的绝冥，却发现一切都是徒劳。手自绝冥小小的身躯中凭空穿了过去，根本触摸不到。
　　“你忘记我说的话了吗？你只能看，无法管，这是第一场梦，你难道忍不住了？”通过手上的镯子中，夏昔的声音传入冯亚秋的耳中。
　　“我……我真的好想抱抱他，哪怕一次就好。”她真的忍不下去了。
　　“别让他再察觉到你，老老实实的当好观众，第一次的梦境你只能看，否则下一场梦境你就别想把他带走。”夏昔提醒道。
　　“把他带走？”
　　“对。你在梦中给他的希望越大，诱惑就越大，他就越想留在这里，你是他心底的那唯一的光芒，收起你的怜悯，收你的好心，收起你的爱，遮盖住你的光芒，好好的做个旁观者吧。”
　　夏昔说完，冯亚秋就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拽出很远，再往前去，无形的空气中有一面墙壁拦在眼前，阻了自己的脚步，是一面空气墙，她再也无法靠近梦中的绝冥半步，只能看着。
　　幼小的绝冥在屋中观望了片刻，失落的爬回床上，如同虾子一样，蜷缩成团，静静地闭上了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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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次接客，就把客人伤了。你真是学不乖啊！”地下室的笼子外，男人啐着口水，冷冷的哼着，看着笼子中关着的绝冥，不怀好意的笑了笑。“妈妈对你这么好，你就是不争气，今年也十六了，伺候人都学不会，第一次挣扎的这么激烈，你又不是女人。疼吗？多舒服啊，真不会享受！”
　　男人拎起一桶冷水，直接泼在绝冥的身上。抻了抻手中的皮鞭子，打开铁笼的门，直径走了进去，扬起鞭子狠狠的抽在绝冥的身上，边抽边不解气地押了一口酒。
　　待他抽累了，发泄完了，又拎起一桶冷水，将两坛子酒倒了进去，扬起掺了酒的冷水，直接泼在遍体鳞伤的绝冥身上。
　　绝冥闷哼了一声，昏死了过去。
　　“装哑巴，还装！”男人边啐边骂，迈着酒醉的脚步，摇摇晃晃地走了出去。
　　“绝冥！”冯亚秋使劲砸着那堵空气墙，眼中布满了腥红的血线，只要把她放出去，她一定杀了那个傻B男人。“我看不下去了，真的看不下去了，夏昔姐，求求你放我去吧！”她举起手上的镯子，发疯似的哭喊，却得不到答复。
　　就在冯亚秋哭得撕心裂肺的时候，一道黑影自地牢的门旁一闪而过。颤抖的小手连钥匙都拿不稳，努力了半天终于把那扇铁门打了开，黑影捻着手中的食盒朝着昏厥的绝冥奔了过去。
　　抬起颤抖的手替绝冥拢了拢额前的乱发，紧紧将他抱进怀中，费力地手脚并用打开食盒。掏出一瓶药，拿布蘸上药轻轻地帮绝冥擦着伤口。
　　“疼！”绝冥的口中轻轻的喃出一句。那抱着他的黑影身体一僵，手中的瓶一滑，掉在了地上，滚出老远。“丑颜，好笨。”绝冥醒了，努力地想抬起手替抱住自己的人擦去眼泪，可是抬起一半，只得无力的捶下。疼痛让他使劲皱起眉宇，抿直了薄唇。
　　丑颜被认了出来，说不出来，依依呀呀地哭了出来。
　　“为我带了什么好吃的？”绝冥看着哭泣的丑颜，应挤出一抹漂亮的笑靥。“不许哭了，我还没死呢。”
　　丑颜使劲的擦干了泪水，不停的抽噎着，将绝冥扶靠在墙壁上，赶紧将食盒里的饭菜掏了出来。拿着筷子，夹起菜拌进饭里，用勺盛起，送到绝冥的嘴前。
　　“我真没用，还得要你喂我。”绝冥倚靠着冰冷的墙壁，哀怨道。
　　丑颜使劲摇了摇头，似是再说绝冥不是没有用。
　　接住那送到嘴边的饭菜，绝冥慢慢的咀嚼着“丑颜，你知道吗？我的脑海里有着一个人！我猜她一定长得很漂亮。”
　　听到绝冥的话，丑颜扑哧一声，破涕而笑。
　　“你一定不信对不对？”绝冥反应有些激烈，身体猛得一直，伤口被牵动，他使劲的抽了一口气。“她一定长得很漂亮，一定是我的女人，是上天排来拯救我的，她是我心底的阳光，想到她，我就很知足，想到她，吃多少苦，我都不怕了。”
　　“绝冥，我不是，我不是万能的，我不是，我只能看着你受苦，但是我却什么都做不到，绝冥，对不起！都是我，都是我，如果不是我，一切都不会发生。”冯亚秋的泪水再次决了堤。
　　“丑颜，谢谢，除了谢谢，我什么都不给了你。别再对我好了，不值得。”绝冥不再接丑颜送上来的饭菜，决绝道。身陷在这样的肮脏的泥沼里，沦陷是早晚的事，他不想将丑颜也一起拖下水，他做不到。
　　猛得听见外面传来走路的声响，丑颜一惊，快速的收起地上的食盒。
　　“快走来人了。”把风的人对里面的丑颜大喊道。
　　“走吧！别再来了。我……不值得……”绝冥颔下头，敛下眸，对丑颜低低道。
　　丑颜快步走了出去，最后又折了回来，手按着绝冥的手臂，使劲的一按。
　　“快走，真的来人了！”把风的人奔了进来，拽起拖拖拉拉的丑颜关门上锁，夺门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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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确定要为他赎身？”中年妇女看着桌上又是首饰，又是银子，总共两个小盒子，这些首饰兑换成银子总共是三千两。想不到这个丑颜为了绝冥那个男妓竟把自己的第一次给卖了。
　　丑颜使劲的点着头，她的第一次一次伺候了八个男人，赚来这么多的钱，她想替绝冥赎身，用自己肮脏的钱换来他的清白。只因为她喜欢他，她爱他。她可以为他付出一切，只是她是个哑巴，说不出缘由。
　　“丑颜你……”绝冥第一次在人前说话，竟是为了个丑陋肮脏的女人。
　　中年妇女吃惊极了。打一早她就知道绝冥不是哑巴，只是一直装模作样，没想到丑颜竟让他说出话来。
　　“这些钱不够啊！”中年妇女心中盘算着“想让他走可以，你就得一辈子出卖身体为生，卖过一次，后面想必也不难了，就算长得不好，灯一吹，谁在乎你的脸，主要就是你能不能行？”老鸨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一晚上可以接七八个客人的女妓这年月可不好找。
　　丑颜使劲的点着头，为了绝冥，她什么都可以做，什么都可以付出，只要能换他自由就可以。
　　“一言为定！”老鸨目露精光，虽然两个，她都不想放，但是已经赚了，她也无所谓了。“来人，把这男人撵出去。”
　　丑颜用自己的清白，换来了绝冥的自由身。她自青楼中探出头，望着街上那失魂落魄的背影，悲凄地笑到苍凉。
　　绝冥步履蹒跚地在街上走着，他无处可去，无家可归，为什么她要舍弃一切帮他这样的落魄之人，他不值得，不值得任何人对自己好，他心中的那份爱，一世的爱人，颜凝爱，为了寻找她，他倾尽了一切。那抹模糊的身影是她吗？是她吧。她在哪里？
　　锣鼓开道，一顶粉红的软轿，自喧闹的街道中穿行而过。
　　“大胆！敢挡罄娘娘的轿子。来人……”卒吏厉声呵斥着游荡在街上阻挡住轿子去路的绝冥。
　　“算了。他不是有意的。别难为他！”女子的天籁之声自轿中传了出来。
　　绝冥认识这声音，寻着声音抬头张望，轿子里的人竟是她——颜凝爱，自己倾尽一切要寻找的人。
　　“凝爱。”他激动的挥开阻拦住自己的屏障冲了上去。
　　官兵涌上，将他推了下来。
　　轿子中的女子，掀起轿帘的一角，冲他妩媚的一笑。
　　“带上他吧，长得这么俊俏，陛下也一定会喜欢的。别拦着他，叫他跟着吧！”就这样官兵将绝冥放了下来，他迈开脚步，使劲的跟了上去。
　　轿子中的女子，拥有着与颜凝爱一模一样的容颜，笑容清灵“我终于找到你了！找你找的好辛苦！”她轻轻念着。
　　只是远远跟在轿后的绝冥却浑然不知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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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陛下这男宠，您还满意吗？”罄妃看着内殿之中被内侍高高架起的绝冥，笑着倚靠在身着龙袍的男人身上。
　　“满意极了！不知爱妃从哪搞来的这等尤物。”皇帝边说边对身旁的女人上下其手。
　　“不要嘛！”罄妃笑着躲开身旁男人的毛手毛脚“街上捡来的。陛下慢慢享受吧，爱妃告退了。”罄妃清丽的笑容挂在脸上，站起身，便走了出去。
　　身后的殿内传来暧昧的声响，听得人脸上羞得如同燎原的烈火一般。
　　绝冥跪在罄妃的殿内，身上全是淤青，被人凌辱的痕迹。
　　“我们想在一起就必须经历这些磨难，为了我，你真愿倾覆一切吗？”罄妃走到绝冥身旁，轻轻挽着他的手臂将他搀扶了起来。
　　“我愿意！”绝冥的眼中甚是坚决，他果断道。
　　“好，内侍的徐总管只爱男人，你只要把他哄住了，我们基本上就算是守得云开见月明了。”罄妃将心底那最难缠的人说了出来。
　　“我……知道怎么做了。”绝冥悲凄的苦笑着，自进了这深宫之中，他已经卖掉过自己多少次了，数都数不出来，那些衣冠楚楚的禽兽，吃人不吐骨头的畜生。他已经脏了，彻底的脏了，为了能和身旁的女人长相厮守，女人，男人，内侍他都服侍过，还怕什么？还畏惧什么？
　　冯亚秋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坚持看到现在的，泪水湿了又干了，干了又湿了，哭过无数次，嗓子喊哑了，只是泪水却没有干涸。手拍打着墙壁，红肿了，疼痛都变成了麻木，再也感觉不出来了。
　　“绝冥……不能……去啊！”这样的喊声根本无法传达给梦中的绝冥，但是她依旧徒劳的喊着，嚷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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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蜡烛台的金签，穿透了绝冥的身躯，伤到了他的内脏，致命的伤，让他无力地静静地躺在床上，血染红了那艳丽的锦被铺盖。
　　那个变态的内侍徐总管，几乎要了他的命。
　　罄妃端着一个景致的食盒终于来看他了，绝冥日日盼，夜夜梦的她终于来了。
　　端着那盛粥的小碗，无比轻柔，执起勺，舀起一匙的清汤，送到他的嘴旁。
　　他墨黑的眸底漾着雾气，眉目含情的望着喂自己喝粥的女子，用尽全力，伸出手臂，想去抓她的柔荑，只是女子送完这一口的清汤，就把手快速的撤了回去，让他扑了个空。
　　“我等等得快点回去，陛下把那内侍给杀了，你也算没白忙，等你伤好了，我们就远走高飞，好吗？”女子故意装做没有看见绝冥的动作，将空碗收进食盒，悠悠道。
　　绝冥的眼中是满满的落寞。远走高飞这四个字对于他来说就如同漆黑的暗夜中挥洒进来的微光一般，给予了他希冀的一丝丝温暖和光亮。
　　“恩，好！”这是他一直以来的期望，没有彷徨，没有犹豫，一口应承了下来。一点点的回应，一点点的回报就好，他要的不多，求的也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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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弑君。”几个刑官挥扬着皮鞭，狠狠的抽打在被锁链捆绑住四肢的绝冥身上。
　　身上被鞭子抽得破绽开，血肉模糊。他不吭一声，皱起眉宇，垂着头，眸是空洞的悲鸣，为什么，她为什么要杀了皇帝，为什么，她为什么要骗了他，为什么，她为什么要利用他？
　　“我没有！我没有杀她，我那么爱她，我怎么会杀她！”他悲凄的喊声，彻天……
　　“还敢狡辩，你一定是贪恋罄妃娘娘，起了歹心，在御花园撞到游玩的陛下和娘娘，恼羞成怒之下起了杀念！”主审官大胆的猜测道“使劲打，不打他又怎么会开口招供！这样的奸恶之徒死不足惜！只是可惜了这副皮囊。”
　　“主审有兴致？我这有种药，可以让我们好生快活一把。明天就凌迟了，不用可惜了。”刑官奸笑着从怀中掏出一只瓷瓶。
　　“哦？这……不好吧？！”主审官挑眉对众人试探道。
　　“没什么不好，明天他就成死鬼了，还怕什么？”刑官退下了其他的几个使吏，赔着笑容走了上去，将手中的药硬灌进绝冥的嘴中。扬高他的头，逼迫他咽了下去。
　　“主官您请，玩够了，赏给我们就可以了。”男人一看绝冥的药劲上来了，贼笑着，快步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