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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爱那么多-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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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抱歉。关于宣传事宜,我们昨天已经解说得很清楚了。”媞娜摇了摇头,露出一个公事化的微笑。“裴先生素来不喜欢公开露面,连敝公司的经纪合约上都言明不能强制他亮相。况且裴海是国际知名的艺术大师,名号已经够响亮,我们相信以他的身分和地位,也不适合再出面做宣传了。”

“话虽如此,台湾的艺术生态与国外不同,民众普遍对艺文性的活动较为冷感。多数人是抱持着看明星的心态来看裴海,“裴海的作品”反而摆在其次。这个无奈的现象让身为台湾人的我很难以启齿,但它终究是事实。所以我们需要裴先生的大力配合,才能顺利把这次巡展办得有声有色。”池净很有耐心的解释。

“好。”低沉的声音发自于她的正前方。

正欲开口回辩的媞娜怔了一怔。“什么?”

“好,我配合,还有呢?”裴海定定望住身前的人儿。

池净被他盯睨的部分彷佛有两道隐形的火在焚烧。

“另外,开幕首日一定会举行开幕酒会,我们希望裴先生当天能出席,并发表一篇简短的演讲。”她头也不抬,继续往下念。

媞娜面露难色。“池小姐,真的不是我有意刁难,但裴先生……”

“好,我去。还有呢?”裴海又忽然插口。

媞娜的秀眉拧了一下。许是因为有些下不了台,当然,更或许是因为裴海的眼光从头到尾盯在池凈身上,移也不移分毫。

池净仍然固执的把注意力定在媞娜身上。“另外就是海报的问题。我们希望能安排裴先生进摄影棚,拍摄海报专用的宣传照。”

“我们总公司备有完整的档案照片,如果您有需要的话,我会请他们把印相簿寄过来,让您们挑选。”比起方才努力帮心上人争取的态度,这回,媞娜的口气比较淡了。“媞娜,我希望您能了解,敝公司希望拍摄的是具有台湾本土风味的宣传照。”她柔和但坚定的强调。注重个人权益以及合约精神固然是好事,但这些美国人也未免官僚得离了谱。

媞娜精致的细眉皱了起。“很抱歉,我们……”

“好,我拍。”裴海两手盘在胸口闲闲坐着,身形显得魁伟而巨大。“还有呢?”“海!”媞娜终于瞪住他。

连企画和公关两位经理都下巴垂下来,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就是昨天还暴躁得像只熊的裴大师吗?他们的视线来来回回的,不断游移在气氛诡异的两人之间。池净,仍然看也不看他一眼。

因为她窘毙了!

他一定要做得这么明显吗?她只要想到事后得应付两位主管的垂询,以及可能传回公司的流言,她就一个头两个大。

“大致就是这样。我们今天回去把合约打好,明后天就可以安排签约。”企画部经理主动替她回了话。

结果赢得裴海一个老大不高兴的斜睨。

此处非久留之地!池净当机立断,即刻拿起铅笔把条文的增删部分修改好。然后,她顿了一顿,不大情愿的把草约推往裴海的方向。

“裴先生,这是今天的讨论结果,请您过目,有任何问题可以随时提出来。”她的视线最高只触及他的颈部下方,接着便游移开来。

裴海耸了耸肩,探手将文件挪到桌面前。修长有力的手指不期然间触上了她的指尖。池净彷佛被火烧灼一般,火速缩弹回来。

其它人都被她剧烈的动作吓一跳。她尴尬的握紧双手,醉人的粉晕色染红了双耳。裴海似笑非笑的睨她一眼,低头开始翻阅起来。

“笔。”他忽然头也不抬的向她伸出手。

她楞了一下,直觉把手上的铅笔替过去。

裴海接过来,咻咻刷刷的画掉几行宇,又添上几个字。再翻页,足足看了十分钟,终于点点头,把草约推回她桌前。

“没什么问题了。”他靠回椅背上,一副肩膀宽得不可思议。“笔还妳,谢谢。”铅笔递在半空中,池净瞪着笔杆半晌。那只笔是她握热了的,现在上头却有他的体温……

“您留着吧!”她低头收拾好合约,率先站起来。“既然双方都达成共识,我们先告退了。”

“很高兴和贵公司合作。”媞娜的态度明显冷了许多,已失却初开始的友善明朗,尤其对她。

所有人随之站起来,握手的握手,客套的客套,只有裴海仍然大剌刺的坐在原位不动。

她一一握手,握到最末免不了轮到他。由于她的站姿比他的坐姿更高,而人视线互相交缠了几秒钟。

“谢谢您的配合,裴先生。”她几乎创下金氏世界纪录中最短的握手时间。然后,落荒而逃。

※※※离开饭店后,她并没有随着两位经理回公司,只请他们帮忙告事假,谎称有事要回家。

她没有回家,只是漫无目的地晃着。

第一次觉得台北是个空洞的城市。那首歌是怎么唱的?这城市如此空虚,天地彷佛也失去主题……

她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等她回过神来,天色已经全黑。华灯闪烁,将她包裹在绚烂里,颜色却染不匀纷乱的心。

她随便买了个热狗面包裹腹,来到马路旁,挥手拦了一辆出租车。

等她再度回过神来,她已经伫立在暗夜的北投山区。

星月灿放,四下无光。裴氏旧宅彷佛一只沉睡的巨兽,静静伏卧在山中。新婚的记忆回到脑海。

婚后不久,他们没有立刻出发去度蜜月,反而在这深山里过了一个月只羡鸯鸳不羡仙的生活。他不工作,她没上班,两人厮守在宅子里。笑闹,谈天,吃贩,听音乐,耳鬓厮磨……

曾经那样充满甜蜜爱意的大宅,如今却寂寥得彷佛从没有人住过。

她轻轻叹息──伸手从老地方取出藏放的备用钥匙,她开门进去。屋内和屋外,一样静谧冷清。她慢慢走进门,经过客厅,上了楼梯,来到昔日的卧房前。空气中漾着久无人居的尘埃味,隐隐约约,男人与女人的笑语犹在耳边回荡。

“该起床了,你别再闹我,给邓伯发现了好丢脸。”

“妳以为他不晓得我们关在房里做什么吗?”

那些旧日的甜蜜回忆……

她推开门进去,对面落地窗的帘布半掩着,皓月迤逦了一地铅华,替房内的浓黑浅亮了银白。

直直走到窗前,凭着窗儿远眺,夜幕繁星点点。

啪嚓一响,角落亮起一点火红色的星芒。她回过身。

夜,仍保护着两个人。他隐在墨色中,她背在月光里,两人瞧不清彼此,也瞧不清自己。

他也来了,和她一样重游旧址。这算是默契吗?淡淡的烟味飘向她鼻端。“别抽那么多烟。”她轻声道。

烟头火光只让她看见他的下半张脸,淡淡红影中,他薄而性感的嘴唇往上勾起来。“我的小净,还是如此温柔美丽,却又如此冰冷疏远。”他的声音缥缈而悠远,低低震荡着空气因子。

她回下水眸,幽幽望向窗外的庭景。夜色里,什么都看不见。没有过去,也没有未来。

三年未见,他们都变了。他变得更内敛,昔年的锋芒外露和锐利,如今只剩下淡淡的影子;而她,她变得更沉静,温柔轻绶如旧,却褪去那股小鸟依人的娇涩。景物俱在,人事已非。

“我已经不是你的小净了。”她轻声道。

他再度开口时,沉哑的嗓音彷佛来自遥远的地方。“谢谢妳提醒我。”

沉默又成为夜的唯一语言。

她静静等着。不久,香烟的味道消失,门屝响起轻微的吱嘎声,然后,他的味道也消失了。

她仰起螓首,禁忍的泪珠终于滑落玉颊。明明已在心头允下诺,却又因何为他落了泪?

夜露深重,月影移向天际,只有她独自留在深山里──一个距离海好遥远的地方。注:本章节中所提及之“阴天”一曲,由李宗盛作词。

第九章

裴海又漏了一个签名,真是坏习惯!

这些年来,他粗枝大叶的个性仍然没长进。池净认命的拿起文件,出使至他在台湾的居处,补签合同。

出乎她意料之外,他竟住在和她家同样的社区里,据说是向那块空地的地主承租的房子,距离她家只有三条街。以前她下班不走这个方向,所以从未遇到他。池净并不想钻研他的用意为何。再想下去,怕会连心都想丢了。反正他只停留三个月,平时出入要避开他并不难。

前来应门的人是老邓。两人看清对方,都楞住了。

一切,真的就像五年前的重演,虽然换了地点和场景。

“邓伯,好久不见。”她捺住心酸的感受,柔柔打了声招呼。

老邓是个老式的仆役,谨守主从之间的分寸。他的老花眼中明显闪过再见到她的喜悦,但神情上仍然维持一贯的恭谨谦和。

“夫……池小姐,请进。”他险些脱口叫出她的旧称谓。

池净又是心里一酸,赶紧低了头闪进门,不敢再多和他做接触。

客厅摆着一套三、二、一的沙发组,媞娜已经先坐在单人的那张软椅。两个女人打了照面,彼此都很意外。

“裴先生有一份合约忘了签。”池净连忙扬了扬手上的文件,以免对方误会。媞娜的脸色稍稍和绶,对她礼貌性的笑一笑。

“我也刚到不久。裴海正在书房讲电话,您可能得等他一会儿。”态度很有几分女主人招呼访客的味道。

“没关系。”她选择坐在媞娜左手边的双人座位。

“两位请坐,我来上茶。”老邓安顿好了客人,拘谨的欠了欠身告退。

客厅内相当安静,媞娜随手翻阅一本杂志,显然没有和她聊天的打算。池净也是个爱静的人,不会对蔓延的沉默感到尴尬,索性也翻开合约开始研究。

媞娜悄悄从眼角打量她。

这东方女人确实很优雅,不急不徐,周身有一股宁静和谐的气质,很合裴海的口味。她多大?二十八、三十?东方女人不容易显老,在她毫无细纹的眼角、及依旧玲珑的身段上得到印证。

裴海真的喜欢上她了?否则那天谈合约时,他的反应怎么如此诡异?当天他的眼睛几乎是黏在她身上,眼神无比温柔。

媞娜从未见过他以此种眼光看人,包括号称是他“未婚妻”的她。一阵强烈的不安全感从她心田窜升。

“您的红茶来了,请用。”老邓从厨房托了一组茶具出来,为媞娜斟了一杯,又礼貌的退下。

媞娜暗暗蹙眉,怎地只有她有茶喝,老管家不倒给那位东方女人吗?

随即,老管家的身影第二度从厨房走出来。

“池小姐,您的茶。”他倾身斟好一杯。

池净从合约中抬头,浅浅一笑接过来。才凑到唇边,就发现──这是她在英国用惯了的茶杯,怎会出现在台湾?她再啜了口清茶──这是她最爱喝的高山珠露,色泽莹润黄澄,一尝即知是新鲜的上等好茶。

裴海自己只喝咖啡的……她端睨茶杯,品味茶香,眼底心头写满了疑惑。“这套杯具,少爷交代上哪儿都要带着。”老邓看出了她的不解,躬身回答这:“茶叶也随时添购回来备用,只要受潮了,就立刻换新。”

她怔忡说不出话来。老邓躬了躬身,又无声的消失在某个角落。

“发生了什么事?”媞娜插口。他们方才一直以中文交谈,她无法听懂。说到后来,就见池净的脸色越来越恍惚怪异。

“啊!没什么。”她回过神,强笑了一下。

“嗨。”众所瞩目的男主角终于出现在书房门口。

池净凝坐在沙发上,不敢回头。媞娜立刻堆了一脸甜笑,蓝眸盈着光彩。“你这粗心鬼漏签了合约,害池小姐特地替你送来。”媞娜先帮她说明来意。“是吗?”他的音调莫测高深。

身旁的空位忽然陷下去,池净连忙稳住坐姿,才没有滑向他的身侧。熟悉的体热和味道笼罩着她,她有些熏熏然了……

“茶叶还没潮掉吧?”他忽然问。

“……还没,谢谢。”她捧着茶杯,让它温暖冰凉的柔荑。

媞娜盯着他们并肩坐在一起的样子,凌厉剌探的目光让池净感到浑身不自在。多可笑,他曾是她的丈夫,和她有过最亲密的接触,如今却连并坐在一块儿,也有所顾忌。她强抑下荒谬苦笑的冲动。

“赶快把公事处理完吧!我特地来等你一起去吃饭。”媞娜突兀的插口,打破弥漫在两人之间的亲密氛围。

“我漏签了哪一份?”裴海问。

“关于行销宣传的那一份。”她翻动了几张文件,找了两三遍后,很懊恼的抬起头。“对不起,我应该准备一式两份请你签,可是刚才出来得太匆忙,漏带了一份副本。”最近为何总是失误连连呢?

“书房里有复印机,妳花点时间再印一次吧!反正我不赶时间。”

媞娜不是来等你吃饭吗?她差点脱口而出。

“两位请稍候。”她投给媞娜一个歉然的眼神,起身走向他方才步出来的房间。裴海究竟想要什么?从他们重逢开始,他的言谈举止间,处处对她留有余情。然而他是由未婚妻陪着一块回台湾的。他究竟希望她如何响应呢?

如果他有话想说,那天夜里,在北投山上,他因何又什么都不说?明明已经天下太平,他偏要冒出来吹皱一池春水,真以为人家的心可以拿来当战利品吗?她含着又愠又怨的眼神,一张张的印着文件,心头飘浮在茫然和悸动之间。他站在房门口,就在她身后!池净不必回头即可敏锐的察觉到。她的感官仍然依循旧有的记忆而运作。

“下星期天是我的生日。”裴海沉静的告诉她。

她立刻忆起,以往她都会替他烤个庆生蛋糕,送他精心挑选的小礼物,和他笑着闹着,直到两人都动了情……

现在已经不是以往了。

媞娜会替他庆生,会送他小礼物,或许他们还会共度一个浪漫多情的夜晚。谁知道呢?“生日快乐。”她无动于衷的说,低头继续影印。

门口的人顿了一顿,又转身走开。

※※※“池小姐,麻烦妳过来一趟。”

一通求话电话,打乱了她整个下午的时间表。

经过前几次的经验,池净已经很认命了,二话不说,应了个“好”,挂上话筒准备出发。

这臭裴海真是打定了主意不让她好过。每每她在心里下定主意离他远远的,周遭就永远有新的事件出现。

过去一个星期,公司开始进行宣传的前制作业期,所有的问题就通通发生了。他对上通告的广播节目有微词,对杂志约访有意见,对电视节目不满意,总之能够挑剔的地方,全被他拿了放大镜挑个一清二楚。所有人随着他团团转,既要设法让他乖乖就范,又要安抚他随时会爆发的不耐烦。

问题的解答总在池净身上。

只要她一出马,裴海通常就会乖乖听话。于是这几天,无论她平时如何想办法避开他,别人永远有理由把她叫回他身边。

五年前的情况重演。他是一头难驯的兽,她是唯一能降他的驯兽师。

今天的事发地点在摄影棚,事由则是替裴大艺术家拍海报用宣传照。

“他又怎么了?”池净没好气的询问摄影助理。饶是她好心好性,这几天被裴海折腾下来,脾气也处于火山爆发的边缘。

“前面还进行得很顺利,也拍了一系列的时装照片。到了方才,造型师想让他换个古装的型试试,结果他大哥大大一听到要“戴头套、画眼影”就发飙了。”“他的媞娜呢?”池净忍不住胸口的愤气。

“甭提了,那美国妞根本罩不住他,刚刚被他随便找个理由就调开了,乱好拐的!”另一个公司助理蜇过来咬耳朵。

“池姊,他前几次都听妳的,妳再进去试试吧!”摄影助理指着化妆间的门,愁眉苦脸的。

真是气死人!她手上几个CASE进度已经落后,事情都做不完了,还得陪他耗在这里耍大牌。

“拿着!”池净恨恨的把皮包塞进助理怀里,一路刮向化妆间。

“造型绝对不会设计得太做作,即使是古装也会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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