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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爱那么多-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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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着!”池净恨恨的把皮包塞进助理怀里,一路刮向化妆间。

“造型绝对不会设计得太做作,即使是古装也会很自然,具有时代风味。”不知是谁正在苦口婆心当中。

“干脆我铸把万人斩给你,你杀了我比较快。”接着传来裴海冰冷无礼的拒绝。她一听,怒自心头起,恶向胆边生,一推开门劈头就喊:“你们统统出去。”所有工作人员愕然抬头,一看见门口是她的身影,明显松了口气。

“来来来,我们先休息几分钟。”大伙儿互相招呼,鱼贯从她身旁走出去。经过她之时,比较相熟的还偷偷朝她挤眉弄眼。

池净刮进去,反手轰的甩上门。

裴海两只手插在裤袋里,两只脚大剌刺往梳妆台一搁,大有“我看妳能拿我怎么办”的意味。

池净越看越火大。很好!和她杠上了。她也不怎么办,直接走过去,用力把他踞坐的旋转椅一推,两只长腿霎时砰的垂落地球表面。

他还来不及说什么,她已经把他转过来面对自己,二话不说,拿起卸妆棉开始卸之前的妆。

眼见目前为止的举动没有任何威胁性,裴海暂时乖乖听话。

卸完妆,她挑了一罐隔离霜,直接往他的脸颊抹上去。这一点,裴海就很有意见了。“妳──”

“干嘛?”不给他任何讲话的机会,她凶巴巴的。

他的嘴巴张了又合,合了又张,连续两(奇*书*网。整*理*提*供)三次,终于决定先明智的保持沉默。“你别以为每个人都和你一样闲,每天只要跟前跟后替你跑腿就好。我们这市井小民也要工作、也要吃饭的。事情做不完你要陪我加班吗?你要帮我打杂吗?”一旦开口,所有抱怨顿时像出了闸的水库,霹雳啪啦朝他涌上来。“我手上已经有三个案子Delay了,你知不知道?如果最后害我开天窗,你也别想好过!”

骂归骂,手上的动作仍然不停。她大学时期和一位话剧社的指导老师学过两年舞台妆,这种小事还难不倒她。

上完隔离霜,她选了一瓶淡黄色的粉底液,摄影效果较好。粉底液点在纤指尖儿,伸手又往他脸上涂。

“喂!”他连忙弯起手臂想挡开。

“干嘛?”她又吼。

“唔……没事。”他乖乖把手臂放下,口气竟然有点委屈。

“每次都只顾着自己,也不替别人想想。你到底还要任性到何年何月?”她余怒不息的继续炮轰他。“给我坐正!不准动!下巴抬高!”

裴海顺从的仰高下颚,让她替自己的颈项部分扑上粉底。

三两下打点好基础底妆之后,她站到他身后,用力将他一转,让他面对化妆镜。她的手扶住他的脑袋,先转向右,再转向左,从各个角度检查过一遍,从镜中观察粉底涂得是否均匀。

“好,很帅。”她满意的点点头,下意识讲出以前曾对他说过的台词。

两人的眼光在妆镜中交缠。

她回开视线,看往他丰润微翘的下唇。

“嘴角有一小块地方没抹匀。”她再把他转回来,弯下腰凑近他的唇旁,指尖沾了一点粉底,细细修正下唇边缘的肤色。

裴海虽然晒成一张大黑脸,所幸脸部的肤色很匀称,肤质也好,上起妆来并不困难。青葱似的指尖滑到嘴角时,他忽然张开口,舔咬了她一下。池净火烧似的,忙不迭缩回手。突如其来的动作让她失去平衡,她冷不防绊到他的一双长腿,整副娇躯朝他怀里扑过去。

他张开手臂,抱了个正着。

怦怦、怦怦、怦怦……狂骚的心跳声占据了两人的听觉系统,分不出是他的、她的、抑或他们共同的。

“放……放开我。”她坐在他大腿上,尽可能尊严的命令他。

裴海的眼神开始懒洋洋了。

“以前的这个时候,妳都会给我一个吻。”他的唇勾开一抹笑,像极了英俊邪恶的海盗。

“现在已经不是以前了。”俏脸火辣辣的烧红。

他摇摇头。“不管!给我一个吻,不然我不放人。”

池净用力想挣开他,偏生斗不过他的蛮力,反而被他更紧实的贴压在胸口。“你已经有未婚妻了,干嘛还来招惹我?”她火火的拍打他胸膛。

“未婚妻?”他的脸色先是一阵茫然,随即露出醒悟的神情。“喔,妳是指媞娜。”“没错。”她狠狠的推他。“快放开我。”

“小净,妳若继续在我腿上扭来扭去,我可不为接下来的事情负责。”他说完,满意的看见她察觉他渐渐奋起的反应,立刻僵在他腿上不敢动弹。“媞娜不是我的未婚妻。那是她老头放出去的风向球,我根本从来没和她订过婚。她比我年轻十岁,当妹妹都嫌小。”

池净楞住了。原来他们还没订婚,那杂志上的消息纯粹是八卦?

“是吗?我看她倒挺乐意和你订婚的。”她垂下眼睫毛。

“妳在吃醋吗?”裴海逗她,当场又被她捶了一拳,不过这次力道轻很多。“快点,小姐,妳的时间不多了,门外那群人随时会闯进来,你不希望以这种姿势被他们撞见吧?”

池净懊恼的瞋着他。平时他虽然处处让着她,一旦拗起来,她还是对他无可奈何的。两人的视线如水乳交溶,卿卿依依的黏和在一起……

一个吻。一个吻就好。他们已经好久没有亲吻了……

她轻吁出投降的叹息,皓手攀向他的颈后,柔柔送上睽违已久的红唇……他缓缓接过这个吻的主导权,将舌尖深入她芳唇内,掬饮着她的甜蜜。丰沛汹涌的情潮冲走了她所有理智,天呵!她竟是如此的想念他……

不知何时,他已分开她的双腿,让她跨坐在自己腿上。丰润饱满的胸脯紧紧贴住他,贴出了一串狂蹦的心跳。他们的吻越发黏密,驱体之间越发没有空隙。她可以恍惚感觉到他的亢奋抵在她敏感的腿间……

“海,妆化好了吗……”媞娜忽然冲进来,后面跟着一串人。当她瞧清眼前的香艳情景时,兴匆匆的询问声戛然而止。

所有人全张大了嘴巴。不会吧?保守拘谨、温柔美丽、善良又可亲的池小姐,居然跟素有“魔头”之名在外的裴海?

“赫!”池净倒抽了口气。噢,老天!老天老天!怎么会忽然冒出来这么多人?她低头看看自己,还很不端庄的坐在裴海腿上,双颊潮红,嘴唇被吻肿,衬衫下襬拉出裙腰外……

而他也好不到哪里去,胸前的扣子被她解开两颗,黑发凌乱,慵懒的眸中饱是餍足的光彩──而且还闪着笑意。

她可笑不出来。

池净连忙就想跑离他腿上,却被他重重按住。

“妳现在跳开,我会很尴尬。”他意有所指的笑。

在场每个人都知道他在指什么,眼光很一致的往“相关部位”瞄过去。裴海立刻摇过旋转椅,背对着每个人,于是所有眼光又一致投回面向着他们的池净。池净又羞又愤,完全不敢与任何人相对,尤其是媞娜。从眼角余光,她看到这深受打击的女孩已经脸色铁青。

“你,你……放开我!”她羞怒交加的跳离他,一股脑儿冲出化妆室,抢起放在椅子上的皮包,头也不回的冲出摄影棚。

媞娜从头到尾呆在原地,甚至说不出话。

“你们还楞在那里做什么?”待身体状态回复正常了,裴海转向梳妆台,若无其事的对造型师勾勾手指。

“噢!”所有人一发喊,迅速回过神来开始工作。

这下子有好看的了!

※※※这下子真的有好看的。

流言如野火燎原在公司内蔓延开来,而这还不是最严重的。接拍海报照片的特约摄影师本身就是个大嘴巴,接下来只要接到任何公司的CASE,免不了又把发生在他化妆间的香艳情事拿出来渲染一番。

一方是国际知名的大师级人物,另一方是端庄高雅的台湾美女。由于明暸他们前一段婚姻的人屈指可数,所有人全醉心于“大师对小女子一见钟情,小女子麻雀变凤凰”的童话里。

倘若这还不够,裴海继续制造更多可供众人聊天嗑牙的话题。

他在最迅速的时间内对她展开热烈的追求,一如五年前。

不同的是,五年前的恋情只有当事人知晓,而这次他却铁了心,蓄意要追得人尽皆知。

送花已经算小CASE,他是天天送一朵水晶琢磨的玫瑰。手笔之大,让所有女同事羡慕得只差没搥胸顿足,感叹这样气派的男人为何看上的不是自己。至于电影、共进晚餐、接送上下班、深夜的一通绵绵情话……诸般“基本配备”更是不消提。尽管如此,池净的态度仍有所保留。

第一次的心碎太深刻,她不敢再贸然投入了。碎掉一次的心还可补缀得起来,再碎一次怕是会万劫不复。

而,她的态度保留,裴海也就不勉强。

他只想做给她看,向她证明,他也能依循正常的步骤追求她,像普通人一样的爱着她,给她所需要的独立空间,以及安全感。

失而复得的恋情令池净甜蜜又难受。因为她的幸福构筑在媞娜的痛苦上,这是她最不乐见的情况。

“让她明白我爱上别人,与她之间永远不可能,是唯一能令她死心的方式。”裴海表示。“我不想耽误她,也无法提供她想要的爱情。所以现在残忍一点,好过让她抱持虚幻的期盼,最后仍不免失望。”

他对感情的处理向来是断然又彻底的,她自己就领教过。

只能期盼那颗年轻受伤的心,尽快脱离爱情的迷障。

第十章

今天是裴海的生日。

下午时分,他曾来电邀她晚上一起吃饭,然而周末是她家人的固定聚会日,况且行恩和仙恩今晚首度带领他们交往中的另一半回家,她无法缺席。

当然,她也能邀他一起回家,共同度过一个温馨愉快的家常夜。不过裴海重新追求她的事,家人尚未知悉。在一切都是未定数时,她不想贸然的将他引回生命里。有公司的人帮他办庆生派对,身旁更偕着美丽大方的媞娜作陪,今晚他不会寂寞的。池净略微酸酸的想。

“小净,妳今天晚上好象很心不在焉。”张习贞踅近流理台旁,顺手摸了摸女儿的额头。“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没有啊!”她连忙把切好的水果盘递给母亲,再主动接张习贞手上的油腻碗筷。“妈,脏碗交给我洗就好了,妳出去陪大家聊天看电视吧!”

“真的没事吗?”张习贞犹不放心。

“真的。”她点头保证。

洗好碗,整理好厨柜,能蘑茹的都蘑菇完了,她抬手望望表。八点半。

不得已,只好回去客厅加入大家的欢声笑语。

行恩的女朋友和他任职于同一家公司,据说是老板知交的女儿,神态清朗又落落大方,所以家人对她都很有好感。仙恩的男友则是一位花卉栽培者,俗称“花农”,雅称则叫“花卉品种改良家”,与植物系研究所毕业的仙恩拥有共同嗜好。

哥哥和妹妹身旁都觅得良配了,只有她……形单影只……唉!她暗暗叹息。她抬头瞄了一眼挂钟,十点半。

“小净,妳整个晚上都在看表、看钟。”行恩打趣道。许是因为女友在场,平时稳重少言的他,今晚显得开朗了不少。

“呃,不好意思。”她怯怯打断众人的天南地北。“我的朋友今天过生日,恕我失陪一下,我送个礼物过去,马上回来。”

“别这么说,打扰了张妈妈一整晚上,我们也该走了。”仙恩的女朋友盈盈站起身。“不,千万别客气,你们再坐一会儿。”她连忙将娇客请回座位上,对在场众人深深鞠了个躬。“我朋友就住在隔壁巷子里,很近。我去去就回来。”

然后,不管兄妹母亲好奇的眼光,快步走回她房里,把事先准备好的礼物抱进怀中,又匆匆经过客厅,离开馨暖的家园。

裴海的公寓暗蒙蒙的。

她在门外徘徊半晌。他想必是参加庆生宴尚未归巢。如果按门铃,势必会吵醒早眠的邓伯,老人家需要多休息;把礼物留置在门口也不妥,社区的治安虽然良好,倒也不必放个包装精美的礼物试炼过路人的道德良知。

她往门旁的盆栽底部一摸。果然,裴海老把备用钥匙放在相同的地点,在世界各地都不变。她踌躇半晌,反正只是进去放个礼物就好。

开了大门,再把钥匙放回原位后,她经过小小的庭园,来到主门外。

“哈啰?”她先探进一颗脑袋,轻声向閺黑的室内打了声招呼。

没有人响应。看来男主人真的尚未到家。

她闪身进了门,捻亮玄关上的小灯,四处打量了一下,将礼物放在鞋柜上。包装盒里是一尊三十公分高的陶像,凝塑成胖嘟嘟的老铁匠模样,肩上扛着一柄大铁锤,脸上堆满了圣诞老人式的呵呵笑。虽然老铁匠和裴海长得半点都不像,她还是一眼就联想到他,忍不住冲动的买下来。

“乖乖待在这里等你老板回来,知道吗?”池净淘气的拍拍包装盒,想象裴海拆开她的生日礼物时,那种又好笑又好气的表情。

她一转身就撞进裴海怀里。

“自投罗网的小鸟儿。”他低沉有磁性的嗓腔含着笑意。

“裴海!你何时回来的?”她瞄瞄门口,再望望他,倏然领悟,“你今天没有参加庆生会?”

“一群陌生人瞎闹的派对,有什么好玩的?”他温热的右手滑下她的背,停留在柳腰的后方。“今天是我的生日,陪我跳舞。”

池净很自然的配合他滑开的舞步,一如两人多年前的默契。

客厅内依然沉暗漆黑,只有银月筛过窗棂,溶着室内的盈盈暖意。空气中无声,却又似有声。悠扬悦耳的华尔滋在他们舞步内,在他们心田里。

他的味道依然熟悉又好闻,惊人的体热包裹着她。池净暖洋洋的被他拥着、抱着,脸颊贴靠在他的胸膛前,渴望永远能依在他的胸怀。

她好爱他,怎么办呢?

“你为什么不去参加庆生会呢?一定好多人在等你。”他的生日不该独自度过的,她很在意这点。

“妳又不在那里。”低沉的声音在胸腔内共呜,震动了她的脸颊。

她无语。两人继续在未开灯的客厅内漫舞。

“那你一个人都在做些什么?”半晌,她又轻问。

“看妳。”

“看我?”她疑惑的仰起螓首。

“嗯。”裴海魅黑的眼眸深不见底。“我站在妳家门口,隔着窗户,看了妳一夜。”事实上,他只比她早进门十分钟。

池净愕然的停下舞步。两双欲言又止的目光痴缠了好久好久。

“你为何不按门铃?”

“妳不让我进去。”他低声说。

直到这一刻,她才明暸,她将裴海刻意隔离于家庭生活之外,有多伤害他。“我一直看着妳。”他继续低声道。“看着妳吃,看着妳笑,看着妳谈天说笑,看着妳和张行恩说话。”

她又抬起头,眼中有着不解。“行恩是我哥哥,和他说话有什么不对?”“叫是叫哥哥,你们并没有实质上的血缘关系。”他咕哝。

她忽然想笑,又想重重打他一个爆栗。“行恩和我只有兄妹之情,你的脑筋别老想这些有的没的。”

“没办法,我就是会对妳想一些“有的没的”。”他狡黠的眨了眨眼。

她啼笑皆非,这次真的踮脚在他额角弹了一记。她的动作反而让两人的前身贴靠得更紧密。裴海的眼眸颜色变深了,突然搂紧了她,再也不放开。

她的脑中又生起昏眩的迷雾。

“小净……”他低头抵触着她的前额,将她密密实实的笼罩在自己的气息里。“我仍然爱着妳,很爱很爱,从未改变过。”

“我……我也是……”她的额头靠回他胸前,终于承认了。

修长的手指抬高她的下颚,随即,甜柔到了极处的吻覆盖下来。

从一开始的轻吮试探,到后来的深入辗转,四周温度随着两人的吻而提高……她抬起头深深吸进一口甜美的空气,他立刻顺势移往香嫩的颈项上,吸吮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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