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锁宫墙之如妃当道-第10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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沛双只觉得头皮都有些发麻了,这么说来,信妃是冲着她家小姐和镇宁而来的。正想得入神,玉淑忽然一声惨叫,只见内侍手里最后的一条毒蛇已然凌空飞跃,直挺挺的冲着她的双眼径直扑了过来。
镇宁离得稍远了些,显然已经来不及阻拦。沛双索性将心一横,一下子挡在了玉淑身前。一个翻转,手的宝刀一挥,那毒蛇便断成两段,蛇尾的那一断不停的扭动着掉在地上。却是蛇头的那一端,狠狠的咬住沛双的肩膀抵死不肯松嘴。
“沛双!”玉淑大喊了一声,惊动了门外的如玥。
“镇宁,打开宫门,快呀,这是怎么了。”如玥只觉得万箭穿心一般的痛不可挡:“袭儿,你听见了没有,玉淑姐姐再唤沛双,沛双是怎么了袭儿,你听见了没有。”
沛双只觉得眼前一黑,极大的眩晕感令她睁不开双眼。明明想要说话,想要微笑,想要告诉玉贵人她没事儿,可就是张不开嘴。
镇宁三拳两脚,将面前的侍卫一股脑的踹踢开,径直朝着沛双而去,可很快又侍卫便又爬了起来,再一次将他团团围住。镇宁心急火燎,手上的力道也加重了一倍:“既然信妃娘娘要将我们逼上绝路,就别怪奴才不客气了。”
“先皇后的幼弟有如何,还不是奴才。想在本宫头上动土,岂能饶得你活命!”信妃慢条斯理的说这话,径自端起手边的一盏茶来喝。
沛双眼着倒了下去,玉淑不知哪里来的勇气,拼劲全身的力气将还要在沛双身前的蛇头拔了下来,狠狠的摔在地上。“当心啊!”沛双阖上眼之前,还见一名侍卫冲着她和玉贵人冲过来,使尽了全身的力气,沛双提起宝刀一招挥舞,直直刺进了那名侍卫的腹部。
宝刀穿进来人的身体,鲜血四溅。玉淑顾不得满脸的血水,一把将沛双的衣服撕烂,顾不得毒液致命,死命的大口大口吸起来。只可惜,毒蛇的毒液太过于凶猛,玉淑才吸了两口,还尽量的吐了出来,却也觉得头晕目眩。
她身上本就带着伤,这会儿更是支撑不住了。遂苦苦哀求镇宁道:“大人,你别管我,快带沛双去御药房”
于此同时,镇宁已经挡在了沛双与玉淑的身前:“玉贵人,你没事儿吧?”镇宁担心的不行,心里的怨恨犹如排山倒海的巨浪,早已吞没了他的理智。
扑上来的侍卫越来越少了,可镇宁的力气依然不减,恨不得一拳就将扑上来的人打倒。此时,他眼里、心早已没有什么奴才与妃子的悬殊身份,更没有畏惧或是生死之事。
唯一的信念,就是一定要救下沛双,一定要带着玉贵人走出翊坤宫。
“当真是精彩绝伦!”淳嫔拍着手走了出来:“可惜臣妾胆子小,最是见不得这血腥的场面。”信妃冷冷瞥了她一眼,转而笑道:“胆子小也就罢了,头脑灵光才是最紧要的。既然是你出了镇宁的不轨企图,现在你也得留在这里好好做个鉴证才是。”
“那是自然!嫔妾还准备亲口禀告皇上与皇后呢!”淳嫔捂着嘴,冷然一笑:“这样精彩纷呈的风化之事,可比当日的荣嫔与一个御医的好多了。”
一字一句,玉淑听在了耳朵里,镇宁也停在了耳朵里,可宫门之外的如玥依然毫不知情。
镇宁着面色乌青,朱唇如墨的沛双一眼,便大喝一声道:“住手!既然娘娘想要的人是奴才,那奴甘心领死便也罢了。还请娘娘放过玉贵人与沛双姑娘。”
淳嫔了眼前的沛双,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心头慨然:“都说如贵人身旁的沛双,那可是一顶一的小辣椒啊。只是,这身手再好不是也敌不过一条毒蛇么?有什么值得她这般骄傲的。”
信妃显然听出,这个“她”说的是如玥。不期然笑道:“都说淳嫔你的性子是最和婉的,着这么起来,你心里也不服如玥许久。”
“哼!”淳嫔冷哼了一声:“岂有我服她的道理。”
“好!既然你不肯服她,那本宫就给你一次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良机。”信妃搁下手的茶盏,镇宁已经俯首跪倒在地。“去打开宫门吧,让那个撕心裂肺的苦主儿,快进来瞧瞧吧!”
淳嫔微微一怔,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娘娘,您要我亲自开门,让她癫子闯进来么?”
“必然是你去,难不成要本宫亲自去么?”信妃的话说的很和缓,可语气分明是不容置疑的。“方才不是还说没有服她的道理么?这会儿真轮到你去了,反倒怕了?”信妃挑衅似的呛了淳嫔一句。
“臣妾自然是不怕的,只不过,让她白白着急不是更好么?何必让她进来,遂了她的愿?”淳嫔不敢上前,只怕如玥闯进来必然不会饶了她。宫门外此时究竟是何种情形,她也并不知道,可这吃力不讨好的活,信妃何必执意让她去呢!
“让她眼着自己最紧张在意的受罪,才是真正的心急火燎。”信妃笑得越发娇俏,一点也不似上了年纪的人,反倒犹如春日颤颤巍巍的花蕾,含苞待放的枝头吐艳,当真是美不胜收。“眼睁睁的着而没有能力挽回,这种感觉才是最让人生不如死的。”
淳嫔知晓再说不过信妃,便娓声道:“娘娘真是妙计,嫔妾自愧不如。”
“那便去开门吧,还在这里啰嗦什么!”信妃略微有些不耐烦,揉了揉自己的双眼:“本宫可得清楚,如花似月的大美人,咱们的如贵人究竟是怎么凄惨的一副模样。”
鹭儿抿着嘴笑道:“模样奴婢倒是没见着,可是那声儿奴婢却听得真亮,简直就是一副破锣嗓子么!”
信妃扑哧一笑:“你这丫头,怎么就形容的这般贴切。”
镇宁跪在地上,脖颈间两把锋利的宝刀闪着凌厉的寒光。“如贵人,你不要进来,不要”
“大人急什么?如贵人不是好好的么?”鹭儿上前一步,示意内侍与侍卫一并退下:“镇宁大人已经俯首认罪了,不必这样不客气。好歹咱们大人,也是皇上的四品侍卫。何况,他的心栓在这儿,就是巴巴的赶了他,也必然不会出去呀。”
翊坤宫厚重的宫门实在难以推开,索性内侍帮了把手,淳嫔这才顺势将门推向一侧。“难为如贵人在这急了这般久,信妃娘娘请您进去说话呢!”
“啊!”才迈出门槛儿,本是一脸喜色的淳嫔,忽然便惨叫了一声,阴沉了脸色。如玥正身直立,一双不满血丝的眼睛恶狠狠的与她四目相对。
淳嫔几乎是本能的向后退了一步,却忘了高高的门槛儿还在身后,整个人被这一绊倒栽葱似的倒了下去,摔得四仰八叉。
倒不是如玥骇人,分明是立在如玥身后那道颀长的身影——皇上!
真的是皇上,淳嫔惊得简直不知该说什么才好,顾不得身上的伤痛,畏畏缩缩的赶紧伏在地上。
“皇上,快救玉淑姐姐,快救沛双。”如玥转过身哀哀祈求,便再也忍不住冲进了翊坤宫去。
第一百七十五章:扭转(三)
皇上的突然出现,惊得淳嫔瘫软了双膝,然而怕归怕,却也不肯就这样屈服。淳嫔的脸色,变了几变,最终以一脸的凄婉无助的模样对道:“皇上,您回来就好了,能为臣妾做主了。御前侍卫镇宁,竟然胆敢擅自闯进翊坤宫,臣妾当真是吓破了胆皇上,您要为臣妾做主啊!”
皇帝淡漠的睨了淳嫔一眼,信步跨过翊坤宫宫门,几乎没有一丝怜悯道:“朕还当这翊坤宫往后再不用朕来做主了呢!信妃你说是不是?”
信妃闻听皇上前来,早已起身相迎,停至庭院正央处。而先前苛难沛双与镇宁的侍卫早已风退至一旁,屈膝跪倒,就连内侍也一并退了下去不见踪影。反而是那条条断成两截的毒蛇,依然令人触目惊心。
如玥呜咽不止,眼见着沛双与玉淑姐姐都了毒,面色青黑嘴唇乌紫,心疼的不知该怎么办才好。到底是镇宁从旁提醒了一句,如玥才回过神来:“如贵人,赶紧传御医来瞧治,这个时候实在耽误不得啊。”
“袭儿?”如玥唤了一声,却不见人影。
却是皇帝声音平稳道:“袭儿方才见朕来,便转身去请御医了。这会儿也快回来了,你别心急!”
信妃的眉心,因着皇帝这一句“你别心急”而抑制不住的跳动,双手更是攥了一把汗。“皇上不是与皇后娘娘离宫祈雨了么?怎么此时便回宫了,也不见皇后娘娘随行?”
“不是朕回宫早了,而是朕回的不是时候。若再晚些,你处置了玉贵人、沛双,朕的御前侍卫,是不是还要处置如贵人,处置朕一后宫的妃嫔时,朕在出现便算合了你的时宜!”
“皇上,臣妾怎么会随意处置宫嫔,是玉贵人当众顶撞了臣妾。臣妾才按照宫归责罚于她,赏了杖刑。可哪里知晓,玉贵人不知轻重,领了责罚,竟然还不知悔改,臣妾怄气这才想着带回翊坤宫来,好生教训着。
不曾想,如贵人便指示了镇宁闯宫。这若是传了出去,要臣妾的颜面何存,镇宁他到底是男儿身,这后宫岂是他说来就来说去就去的地方。还请皇上为臣妾与淳嫔做主啊。”
“好生教训着?”皇帝哂笑道:“信妃这话,朕可听不明白了。难不成你教训宫嫔,就是套上麻布袋,将毒蛇丢进去,再扎紧袋口,命人狠命的打击么!”
信妃神色一凛,却也无从辩解。玉贵人的身侧那支乱成一团还沾染这鲜血的麻布袋无声的控诉了她的行径,可事实上,玉贵人并未受此酷刑,实在是沛双闯了进来,将翊坤宫搅合的乱成一锅粥。“皇上,实在是臣妾有心吓唬玉贵人而已。之所以毒,只是因为沛双擅自闯宫,臣妾以为是刺客,才会令人放蛇。臣妾冤枉啊”
“皇上!”如玥憋不住气,强忍着红肿的泪眼反唇相讥:“即便是玉淑姐姐当面顶撞了信妃娘娘,娘娘要打也打了,要罚也罚了,怎么还要把人带进宫来。即便是要把人带进宫来,何以大白天的还要锁闭宫门,任凭臣妾哭喊求见,信妃就是不肯将宫门打开。
若非听见玉漱姐姐撕心裂肺的凄惨求饶,臣妾也绝不会指使沛双强行闯宫的。难道说信妃娘娘连臣妾的宫婢和门外臣妾一再的求见声音也分辨不出么?当成刺客,那为何不喊侍卫护卫将人拿下,反而一早预备了这些毒蛇攻击人呢?
是娘娘洞若观火有未卜先知的才能,还是根本居心叵测,竟没打算让皇上的玉贵人和臣妾的宫婢活着离开翊坤宫?”
“如贵人,你别在这里信口雌黄,分明是你欺瞒皇上。还敢心存僭越,在这里无限本宫。若非皇上这会儿回来了,想来我翊坤宫的大门都要被你撞开了。”信妃冷声分辩,再面上皇上时,却是一脸的苦楚与无辜。“皇上,臣妾自知这些年昏迷不能伴驾,有亏妇德。
痊愈以来,臣妾努力的恢复身子,从不能行走道慢慢的拄着拐行走,再到现在与旁人无异的走动,其饱尝的苦楚实在无人知晓。可支撑臣妾走到今日的信念,就是还能侍奉在皇上身侧。臣妾于上慰天颜无功,于子嗣后继也无功,这才想着能协助皇后娘娘,为皇上好好治理后宫诸事。
到头来,如贵人的侍婢也好,四品带到侍卫也罢,竟然都如此这般不将臣妾放在眼里。皇上,您让臣妾如何自处啊!既然今日您移玉步来此,也亲眼所见了如贵人的跋扈,就请皇上为臣妾做主,为淳嫔做主,还翊坤宫清白吧!”
“微臣参见皇上!”石黔默与袭儿来的正好及时。
先先后后耽搁了这么长的时间,如玥当真是怕沛双与玉淑姐姐吃不消。遂道:“皇上,救人要紧。”
皇上睨了一眼地上躺着的人儿,心也实在不忍:“不错,石御医,你先诊治。其余的事儿,待她们平安无事再计较不迟。”
“多谢皇上。”如玥伏在地上,重重的向皇上叩首。“臣妾还有个不情之请,请皇上恩准玉贵人迁宫至臣妾的永寿宫,臣妾想日日陪伴、照顾于姐姐的床边。否则臣妾实在难以安心。”
“皇上”信妃本想出言拦阻,却不料皇上已然颔首。
“也好,总归有你照顾,玉淑也能快写好起来。就先安排在你永寿宫里住下吧。只是要照顾玉淑,又要照顾沛双,当真是难为了你!”皇帝的言语,满是关怀,如玥心里感激不已。
在这个时候,他没有怀疑自己,反而给她的都是温暖,是信任。这样的情谊,比晋封她成为妃子都要珍贵。
一时半刻,谁也没再说什么。一双双眼睛,直直的凝视着眼前的石御医。如玥更是紧张的脸心头要跳出来了。生怕石御医开口,是说沛双不能活了,又或者玉淑姐姐挨不过去了。
除了祈祷,便是满心的怨愤。如玥在心里暗自发愿,若是她们有事,必然要血债血偿,绝不会饶过信妃、淳嫔与皇后。即便是要耗费再大的代价,甚至赔上性命也在所不惜。
石御医诊视过二人,便蹙眉道:“启禀皇上,玉贵人的伤总算不重。虽然皮开肉裂,但总算没有伤及筋骨。毒也仅仅是为沛双姑娘处理伤口所致,索性不重。臣已经给小主服用了清新解读的药丸,只要伤口不会感染溃烂便没有性命之虞。只是,双姑娘就”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石御医,你有没有清楚啊。你刚才不是给玉淑姐姐吃了解毒的药丸么?你也给沛双吃,给她吃,无论怎么样都不能让她有事。石御医,你听见了没有”如玥哭喊着,顾不得形象双手紧紧钳住石黔默的双肩:“沛双不可以有事,沛双不可以有事,你这个御医是怎么当的”
“如玥。”皇帝心疼的唤了一声。
“小主,您先听臣把话说完!”石黔默有些懊悔自己方才的语气太过沉重了。遂惭愧道:“臣是说,沛双虽然毒较深,可好在她是懂功夫的,再加上玉贵人曾经帮她吮毒,身上的毒液还不至于侵袭她的五脏。臣已经为沛双姑娘施针,暂时护住了心脉。相信慢慢调理解毒,沛双姑娘一定会醒转过来的。”
“你说沛双不会有事!”如玥停止哭泣,含着泪问道。
“是,臣确保沛双姑娘不会有事!”石黔默触动情肠,重重的颔首。
“皇上,您听见了吧,石御医说沛双不会有事。”如玥一直跪着,仰着头与皇上说话。只是她心里忽然觉得,皇上的身影竟然是这样高大的,好似为她撑起一片蓝天。
皇帝伸出双手,将如玥托了起来:“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如玥顺势扑进了皇上的怀抱,委屈的泪水汨汨涌出眼底:“皇上,臣妾怕极了,若是您没有回来,臣妾怕是要失去玉淑姐姐诶,和沛双了。”
“别怕,朕不是回来了么!朕答应你,这件事儿一定会追究到底,严惩不贷。”皇帝的口吻不容置疑,信妃的冷汗一个劲儿的从细腻的皮肤了钻出来,弄得她又痒又粘,难受的厉害。
“皇上,臣妾有话要说,今日之事实在是”信妃的话还未说完,皇上便道:“今日之事,朕不会搁置不管。可是朕也答应了如玥,要救了人再从长计议。你就姑且再等上几日吧!”
“皇上言之有理。”如玥道:“今日究竟发生了何事,再没有人比玉淑姐姐和沛双更清楚了。待到人醒转过来,皇上一问便知究竟。是谁人之过,必然清晰明了。”
“可是皇上,喜塔腊镇宁闯宫,是众人都亲眼瞧见的事。皇上不能将此人放过,否则否则臣妾哪里还有颜面活着,关乎清誉,臣妾必得一头碰死了才算完!”信妃说着就做出了动作,朝着院的铜质鎏金九龙吐珠的大鼎便冲了过去。
幸亏鹭儿眼尖,一抱保住了信妃的腰肢:“皇上,您要为我家娘娘做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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