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锁宫墙之如妃当道-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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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好,这样的精灵丫头,庆幸自己没有错。
  其实从昨晚开始,皇后说了那番话。如玥就一遍一遍的在脑子里回放入住永寿宫后的情形。身边的侍婢,出了沛双、芩儿,也就唯有个紫苒尚算亲近,而内侍唯有乐喜儿是在跟前伺候的。
  然而每个人的动作神态,如玥都细细揣摩过,乐喜儿虽然年轻,办事倒利索。且总归是守在殿外伺候的,甚少日日跟在如玥身边窥听。反而紫苒却有很多机会,直接间接的摸透自己的心。
  锁定了目标,如玥就打算唬一唬这个小妮子。这才有了方才的事件,其实倒也并未梳疼如玥,不过是假戏真做的开场白罢了。
  “哼!”如玥嗤鼻冷哼一声:“越发不把我的话放在心上了。”沛双一个哆嗦,连连后退一步施礼道:“奴婢不敢,奴婢不过是可怜紫苒年岁这样轻,去了慎刑司只怕也无命出来。这才替她向小姐求情。奴婢断然不敢违背您的心意啊!”
  微微抬头,沛双对上了如玥的眼神,只是飞快的一个瞬间,似乎也明白了什么。
  如玥拢过背后的发丝,双手一拨分成两份儿各自搁在左右胸前:“姑姑呢?”
  芩儿默默杵在那儿好些时候,清了如贵人不同寻常的脸色,这才迟迟未敢开口。总觉得贵人多有杀鸡儆猴的意思,毕竟自己身份尴尬不置一词也许更好。此时贵人既然问了,也不得不答了。
  “贵人觉得紫苒有错,尽管禀告皇后娘娘,罚便是。何况皇上爱重贵人,永寿宫只给您一人住着。自己个儿宫里的事儿,当然自己说了算。”芩儿语调平静,心坦然丝毫没有袒护紫苒之意。
  这样极力的撇清,是好又或者不好,她自己也说不清楚。唯一能肯定的则是不管说什么都好,若是如贵人不信她,说与不说都是惘然。
  “你总是唤我小主的,今日却口口声声换做‘贵人’。”如玥勾起唇角,眸光不定的睨了芩儿一眼。“好似一夜之间就生分了呢!”
  芩儿一怔,心微微一震,只好垂首不再言语。
  只听如玥扬声唤道:“乐喜儿,把紫苒押去慎刑司。省的在本宫这里碍眼。”
  “不要啊,小主,小主饶命啊。”紫苒哽咽不止,拼命的挣脱乐喜儿的手,就是不肯屈服:“即便是奴婢不当心闯了祸,误伤了小主。小主大骂责难奴婢也就是了。实在不该这样重罚奴婢,奴婢不服。奴婢要求见贵妃娘娘讨个说法”
  沛双听出了门道,不由得浑身一紧,似有一道寒流袭过,厉声道:“求见贵妃娘娘,为何不是求见皇后娘娘?难道在你来,贵妃亲厚过皇后么?”
  紫苒一个激灵,慌忙道:“皇后娘娘身子多有不适,奴婢奴婢卑贱之躯,怎敢因为区区小事打扰娘娘安睡?何况贵妃娘娘,一向协助皇后娘娘协理后宫琐事,奴婢也是为了皇后娘娘身子安好着想啊”紫苒的眼尾灵光迅且速敏锐的划过如玥的面庞,察觉如玥并未有警戒之心,这才垂下头去嘤嘤哭个没完。
  “皇后娘娘昨夜才为皇上祈福,怎么今儿白日就身子就不适了。”芩儿愤慨不已,必然要将紫苒的诡计揭穿:“即便当真是不妥,未宣太医又未知晓六宫,请各宫妃嫔前去侍疾,你一个永寿宫的奴婢又怎么会知道?”
  如玥会心一笑:“姑姑问的正是了。莫非是我有眼不识金镶玉,竟没瞧出我手底下的人有这样的本事呢!是说紫苒你洞若观火好呢,还是未卜先知?”
  “贵人,奴婢冤枉啊!”紫苒慌了神,方才还是满腹委屈,这会子只顾着害怕了:“奴婢不过是觉得皇后娘娘在钦安殿祈福了一整夜,必然会身子虚弱罢了。贵人奴婢真的没有做坏事啊,求求您您就饶了紫苒吧!”
  “没有,你没有什么?”沛双也恼了,一个箭步冲上去,一把扭住了紫苒的手:“再不说,别怪本姑娘下手不留情。”
  紫苒吃痛,连连呼救:“贵人饶命啊,贵人饶命沛双姐姐,您就放了我吧疼!”紫苒的脸色白红不定,头上也渗出了汗珠来。
  沛双下手不轻,只扭着她的胳膊力道不松。
  乐喜儿忽然一拍脑门儿,大叫道:“小主,奴才想起来了。”如玥抬眼,示意他说下去。乐喜儿才继续道:“奴才刚入宫那会儿,在辛者库替浣衣的奴婢们打过一阵儿水。认得贵妃宫的粗使丫头紫清。大约是小主才入宫三日,奴才隐约见紫清来过咱们永寿宫门外。对了,就是领绸缎的那一日。”
  “还敢不说实话么?”沛双听完乐喜儿的话,手上的力道一重,紫苒啊的惨叫了一声,像是手臂脱了臼。
  “公公别乱说,那次紫清来不过是唤奴婢同去内务府领东西罢了。这也贵人吩咐奴婢去领的,奴婢岂有不去之理。何况皇宫也就这么大,随随便便的遇上个人又有什么了。”紫苒哭得可怜,眼泪鼻涕直往下淌。“总不能因为奴婢跟贵妃宫里的宫婢说过几句话,就要取了奴婢的性命吧?”
  如玥听得不耐烦,轻轻摆了摆手示意沛双松开她。“方才你说,皇后娘娘在钦安殿为皇上祈福了一夜,有所不适也自然是应当的。”顿了顿,如玥和善一笑:“本贵人与皇后前往钦安殿祈福的事,只有芩儿、沛双知晓。你有是从何得知的?”
  “是了!”沛双顿时分明过来:“莫不是你偷了小主的信吧?”
  “奴婢奴婢不敢那信笺一直在姑姑身上,奴婢怎么能见。”紫苒想也不想脱口而出,马上反口道:“不是的,奴婢并没有见什么,沛双姐你别想冤枉我。”
  “这么说吧,是不是你通风报信,今儿这慎刑司你是去定了。”如玥气定神闲,安然自若:“倒不妨痛痛快快的去,也省的本宫于你在这里软磨硬泡。”
  “可不是,耽搁时辰对你没有半分好处。只能多受些皮肉之苦。”沛双恶狠狠道:“但凡是要对我家小姐不利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
  乐喜儿件事情已经有了定论,连忙唤了两个粗使的小太监,一人驾着一边活生生的将紫苒拖了出去。
  “这声可好听么?”如玥问道。
  “杀猪一般的嚎叫声,有何好听可言?只怕污损了小姐的请听呢!”沛双走上前来,缓缓为如玥篦头。“奴婢不明白的是,小姐是怎么觉察出紫苒不对劲儿的?”
  “你没瞧见她脚上的那一双鞋么?竟然绣了金丝线的梅花呢!”如玥对着镜子,细细了自己的容颜。尽管此时温婉可人,方才却大有凌人之势。
  前前后后不过几句话的功夫,脸色就变得这样快,如玥也弄不清楚了,到底哪一个才是真实的自己?只是,她忽然很你喜欢这样的自己。
  “芩儿。”如玥唤道:“我尊你一声姑姑,也是在你久服侍在后宫之地。”“芩儿不敢,小主有话不放直言。芩儿不是紫苒,必定知无不言,绝不狡辩。”
  “好!”如玥喜欢直话直说的人,遂道:“敢问姑姑昨夜之事,是否是你知会了皇后娘娘?”
  沛双手上的动作停在半空,无声无息的退开了一边。芩儿缓缓跪倒在如玥脚边,毫不掩饰道:“是。昨夜之事,的确是奴婢知会的皇后娘娘。”
  好半晌如玥没有说话,芩儿默默跪着也不敢抬头。细听之下,瓷瓮里的冰块融化,竟有脆裂之声,甚至连冰上的水滴溅落至瓮底也能清晰的听见。
  “你起来吧。”如玥的口吻平和如旧:“既然当初我肯让你留在我身边,到了今时今日,也不会赶你走。是我自己过不去罢了,不怪你。”
  芩儿仰起头错愕的睨着如玥:“小主小主虽不追问,奴婢却不敢隐瞒。当日救奴婢离开慎刑司的,是皇后娘娘。奴婢答应娘娘,无论怎样也好守在小主身侧,确保小主安然。奴婢虽是皇后娘娘的人,却绝无半点不良心思陷害小主。”
  如玥只觉得好笑,还是伸手扶起了芩儿:“可若是,我与皇后娘娘反目,你要站在哪一边才好呢?”“小主”芩儿口舌麻木,当真是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如玥叹息了一声,才困倦道:“我真的乏了,想睡会儿,你们退去吧!”

第三十六章:畏惧
  “你们说说,皇后娘娘真病的这么重么?一连三日都未曾露面,每每请安只打发了咱们各自回去。今儿还不知怎样呢,到底皇后娘娘是患了什么怪病?”春贵人拉着李贵人说的正热闹,并未瞧见淳贵人款款而来跟在了身后。
  “不见咱们也就罢了,怎么连才侍寝的淳贵人也不见?那淳贵人,可是还没有向皇后行过大礼呢!”李贵人挑了挑眉头,心生不忿:“新入宫的这一批秀女,依照我,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也就这个淳贵人还算温和些呢!也难怪贵妃会把她的绿头牌搁在前头了!”
  春贵人眼尖,瞧见李贵人身后的人影,只笑道:“是不是温和的人,如今还言之过早呢!”言罢,她回过神尖了嗓音道:“呦,这么巧啊淳贵人,真是说曹操就见曹操了!”
  淳贵人(董佳梓淳)略微欠身施礼道:“两位姐姐安好。”
  春贵人乐不可支:“李贵人才说淳贵人你最温和呢,这么果然不错!小嘴儿甜着呢,唤得人心里美美的。”
  “可不是呢!”李贵人也附和道。“只是,怎么不见平日里总在一块儿的恩贵人,郭络罗答应和你一起?”
  ”两位姐姐怕是已经来了,梓淳懈怠了才来的这样晚。”淳贵人小心的答着话,尽可能让两位贵人听不出有什么异样来。
  只是她越是这样谨慎,反而越能引起旁人的注意。春贵人兴味儿一笑,慢条斯理道:“可别让我猜着了,怕是她们见不得你得宠,这才故意疏远于你。倒是你还这样傻里傻气的不出来。”
  李贵人斜眼瞪了春贵人:“这话是怎么说的,淳贵人是实诚的,这才当旁人都是好人。倒不是犯傻,而是心思太过纯良罢了!”
  “是是是,李姐姐恕罪,是嫔妾口误。淳妹妹你也别往心里去,做姐姐的也是替你不值罢了。”春贵人难得放低姿态,句句好言,似有意拉拢李贵人与淳贵人。
  这本也应该,毕竟春贵人只早淳贵人三日入宫,也算的是新秀。不过是仰仗了一些关系,才提前送进了宫来。
  虽然只早三日,春贵人却把自己得很高,若不是与皇后娘娘大力扶持的如贵人针尖对麦芒,此时也不必这样谄媚讨好同她位分相当的贵人了。
  虽然一切不过是利益的驱使,但总归身边得有能为自己说得上话的人。
  李贵人却不一样了,服侍在皇上身侧已有五年之久。这五年,有四年是在王府以格格的身份渡过的。还有一年随着王府的姐妹们一起入了宫。
  论容貌,李贵人不过庸之资,却是难得的会做人。跟谁都没有红过脸,拌过嘴。也正她的宁静宽厚,善解人意,皇上登基便册封了她贵人的位分。
  又因皇上的后宫,妃嫔其实并不算多。成日里来来去去常见到的,也就是这么些许人。月头月尾,皇上也总会往她宫里坐坐,一直也不曾冷落淡忘。
  正是这样不咸不淡的恩宠,让李贵人的宫廷生活格外宁静。她也习惯了这样的宁静,常常觉得自己的心如同结冰的湖面,怎么也激不起一层水花来。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也许这就是她的命数吧。
  三人缓缓朝皇后的储秀宫而去,嘴里细碎的话倒也没断,说说笑笑的嫣然一幅亲和友善的画卷。
  如玥不远不近的走在这三人之后,目光总不愿移开的落在淳贵人身上。记忆力,淳贵人一直胆小懦弱,甚至怎么敢与人交谈。记得当日顺贞门外与玉淑姐姐假意争执,她还是个只会垂着头默不作声的小女孩。承了宠这才短短几日,竟也变得这般随和自若起来,倒真是让人不出内里究竟了。
  若非她只是羞赧不善于展示自己,那就必然是存心伪装,意在蒙蔽旁人了!
  不自觉的,如玥的嘴角弯卷了弧度,像是悟出了什么。芩儿见了,柔音问道:“小主在想什么?”
  “也不是什么要紧的,只觉得后宫越来越有头了。繁花似锦自然不必多说,就连妃嫔们也是越发的娇艳可人了。虽然临近入秋了,这会子倒也不见风凉。有意思极了。”如玥的话,隐含着意味。
  芩儿细细品过,便知究竟。“小主说得对,怕是八月十五还未到呢,宫又有好戏可了。”
  众人停在皇后储秀宫的侧殿前,花红柳绿的衣裳,如柳纤扬的身姿,各色的珠光宝气光芒熠熠,远远瞧去正是一片绝好的景致。
  “各位小主请回吧,皇后娘娘身子不适,才服了药安睡下。”袭儿端正的施礼:“奴婢还要侍奉皇后娘娘身侧,不能陪各位小主叙话了。”
  诚妃最先表态,顺着袭儿的话道:“既然如此,臣妾便告退了。还请姑姑代为转告皇后娘娘,好生修养。”
  袭儿再施一礼:“谢诚妃娘娘记挂,袭儿会将话带到的。”
  如玥只低声道:“既然皇后娘娘身子不爽,咱们也回去吧。”“嗯!”芩儿应下,忽然见到如玥的肩膀处,落了一条小虫。“小主别动,好似有一条蚰蜒在你肩上”
  “啊!”如玥猛的惊叫出声,不待芩儿将话说完她已唬得花容失色:“在哪里,在哪里啊,你快呀,快把她拿走,快呀”
  芩儿不想如玥这样怕小虫,一时间也是慌乱了:“小主别怕,奴婢这就给你拿下来。”如玥惊慌的跳着,叫着,芩儿就追着,喊着,二人搅乱穿梭在一众妃嫔之间,绕的众人惊叫连连。更有甚者险些被如玥撞倒在地。
  诚妃诧异的不行,斥道:“你们这是做什么,没一点庄重的样子。没听见皇后娘娘正在宫里安睡么?这还没走出储秀宫呢,是要把娘娘扰醒么?”
  “诚妃娘娘恕罪。”如玥告着罪,也不肯停下来,不停的用帕子胡乱的在身上抖动。芩儿想要将蚰蜒打下来,却因为如玥的慌乱令小虫乱爬,这一会儿竟不再肩上没有踪影了。
  好些妃嫔乐景儿似的聚过来,捂着帕子如玥的笑话,三两个说着话,仿佛从没见过这样有意思的事儿。
  沅琦有些不下去了,紧着走过来,一把扯住如玥的腕子:“如贵人,你身上的小虫已经落在地上了,不信你自己。”
  如玥顺着沅琦的手指尖一,果然是地上有一条慌乱爬行的蚰蜒,这才长长舒了一口气:“吓死我了。这下可好了。”忽而,她的脸色一变,一把扯过沅琦的袖子:“稳妥起见,恩贵人你再帮我,身上是不是没有了?你快呀!”
  “是呀,是呀,没有了。”沅琦连连摇头:“不过是条小虫罢了,如贵人你何以如此畏惧。”“蚰蜒可是毒虫,恩贵人自己也当心着点。”如玥的声音还是有些颤抖,许是惊魂未定的缘故。
  春贵人也是紧着往前凑,不管不顾的耻笑道:“不就是个小虫么,瞧你吓得,惊慌失措的失了身份成何体统。”
  如玥才受了惊,此时也只顾着自己害怕,根本顾不上旁人的眼光。“芩儿,咱们快回宫去,更衣沐浴,快走!”
  “小主!”芩儿有些无奈,对上诚妃哀痛的目光心里直发寒。只是被如玥死死攥着手,只得乖乖跟着回去。
  淳贵人不经意的踩了那小虫一脚,且狠狠碾碎在花盘底儿的绣鞋下,再抬起脚时已然是一滩污迹不分明什么了。“一条小虫,竟乱了如贵人的心神,当真是奇了。”
  李贵人柔和的笑着,眼眸却是几度扫过淳贵人的面庞,终究也没有说什么。
  “小姐回来了!”沛双喜滋滋的迎出门,却见如玥与芩儿一溜烟的蹿进来,就连发髻也有些松散了。奇道:“小姐这是怎么了?什么急事竟走得这样快?”
  芩儿还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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