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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生契阔,与镜成说-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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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辈子?你知道这有多长吗?”洛景鸢忽然觉得心痛如刀绞。她还是没有坦诚!这种场面话究竟还要说多久!月光衬着柔弱的身子,神情迷离。看久了,竟有种飘然欲飞的错觉。只听见她模糊不清的呢喃,“大人,或许我比您清楚。一辈子……真的没有多长。”
“……你还是恨我!即使答应今后补偿于你也不愿意?”
沙薇无言以对。她很想告诉他,世界上不是什么都可以重来。即使可以,也是要付出代价的。或许她已经没有代价可以付出了。这最后一次,她仅仅想用这最后一次机会来救他,不枉自己来这世间爱了一场。他是领情也好,无视也罢,亦不准备再去顾及。……不,或许是害怕,害怕再有希望。所以……才逃避。
曾经多少次,将她的付出视若无睹,却又在绝望之时给了一丝温柔。等她重新燃起了念想,他又再一次把人推回了冰窖。花海到谷底,几番坠落,已经把心都伤透了。现在再来问她要什么?她只知道自己回答不了!无比疲惫,累得想逃避。殊不知洛景鸢同样累了,狠心相对并非他所愿。本想放下一切好好待她,竟感到前所未有的艰难。他越温柔,她跑的越远。如同此刻,他贴的越近,她越是抗拒。不同往日,更不似那夜,柔弱的人儿青涩的回应着他的深吻。想到此处,洛景鸢心头突然一阵抽搐。他记得那一夜,她嘴里唤的是别人的名字!瞬时,一股愤怒直往上冲,头脑闷的晕眩。想要质问,可当对上那双含着泪的眼睛,什么话都出不来了。呵,是他负她在先,有何理由再怪她?
良久,月都隐进云中。两人各怀心事,始终没人再说一句话。
还是沙薇更沉不住气,凝固的空气逼得人呼吸困难。疏远的行礼,道,“……若大人没有其他事,妾身先告退了。”洛景鸢欲言又止,折磨难耐。一叹气,终是点头允了。人走之后,只剩月亮依旧温柔。
一晃眼,又是三天。这三天里,再发一起毒案。今次轮到了简西媛身边的人。趁着她头脑清醒时,沙薇寻问过,并未察觉不妥之处,手法相较之前几例,只觉更为成熟。如今时间只剩五日无多,再这样下去,一旦她毒发,洛景鸢必死。如何能不着急?只怪自己之前被私心牵绊,浪费了太多时日。现今无论其他事有多重,该放就放。只怕剩寥寥几日,可能逃过此劫?正在一筹莫展之时,远远见大夫迈步而来。那个方向正是弥千苑的院子,多半是为南儿诊视后回程。说起来,现今的可查的地方放无外乎那么几个。一是对洛辰的下毒手法,二是对岚儿的失误,除此之外,还剩南儿的证词。可南儿到现在都未能醒来,想查也无从下手。
“见过三夫人。”身旁突然有人行礼,一看是府中的奴婢,“三夫人,老夫人她们都在大厅,说是有事请您过去。”
“大人呢?”
“已在大厅等候。”
沙薇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大致一想,多半是要商量祭祖的事。她在洛府也算住了不少年头。每年的春节,老夫人都会回乡祭祖。地处镇州,是靠近荒漠的地界。自从简西媛入了门,也会一同前往。洛家身为名门,祭祖这等大事自然马虎不得。每一次都需花上不少精力。从前沙薇只是一边看着,可现在毕竟是洛家的人。出分力是应当的。
果然,刚踏进大厅就听见他们在讨论此事。所有人都在,洛景鸢坐在正位上,神情一如往昔的淡然,却在看到她的一瞬间,光芒一闪而过。沙薇说服自己不要多想,都到了此刻,切莫被此绕了心神。
“不是我说你,你这丫头也在洛府住了这么久了,都是白呆的吗?千苑刚来都比你懂事,这节日还没到呢,就想着祭祖的大事。你倒好,不上心也就罢了,还姗姗来迟,要我这个做长辈的等你不成!”礼还未来得及行,老夫人便滔滔不绝的数落起来。最终是洛景鸢一个眼神才让她勉强停下,“母亲,沙薇身体不好,祭祖的事您便多费心吧。”这话表面听起来十分谦恭,深意却是在喝止老夫人。明理人都听得懂,简弥二位当然不例外。各怀心事的抛了个眼神过来,沙薇只当无视了,“可是决定了?由谁前往镇州?”
“年年都是老夫人去。今次不然……”
“不行。老夫人年事已高,出远门只怕难为了她的身体。”简西媛刚说到一半的话,立刻被弥千苑否决了。老夫人听了连连叫好,“好孩子啊。还是千苑懂得疼我老人家。这个儿媳我没白要。今次不然就千苑替我去吧。”
这本来事理所应当,可看见弥千苑那渐渐隆起的肚子,沙薇还是忍不住开口,“弥夫人如今有孕在身,这样会不会太操劳?不然,还是由简夫人……”
“欸?等等!为什么是我呀。陪着老夫人,我已经去了好多年了,次次都累得筋疲力尽。你说的那么好听,自己怎么不去?!”
“……沙薇是妾,没有资格出入祭祖的场合。”她强迫自己说的很平静,简夫人一声冷哼,懒得再理会。或许,所谓的寞落只有深爱之人才看的出,洛景鸢特地把话说得大声,“谁说你没有资格!”众人皆是惊异,“但你身体不适,祭祖下回我带你去。今次,你便好好的在府里修养。”空气有些变质,这不是错觉。说没有感动是假,一股暖意顿时蔓延到全身。虽说一直都偏着她,但那么直接的维护还是第一次。若不动容,便是真无情了。至少,现在的她还做不到。
弥千苑尴尬在一边,只能用转移话题来打破气氛,“果然还是我去吧。孩子现在还不会影响到身子。能够替洛家去祭祖,也是我的荣幸。”
“好孩子啊,那只好辛苦你了。可你一个人太危险了。还是得有人陪着。”老夫人亲昵的拉着弥千苑的手,“不如这样吧。让鸢儿陪你去。”
“不,这万万不可。夫君还有国事要忙,不能为我耽误了。”
“国事在忙也得过年呀。况且朝廷里那么多大臣,找人帮帮忙不就过去了吗?你说呢,鸢儿?总不能放心千苑一个人外出吧。”洛景鸢沉默着,似乎在考虑。但因为刚才对沙薇的态度截然不同,弄得弥千苑尴尬极了。不止他在想,沙薇也在想。说不定这是一个很好的机会呢?府中灾难不断,时日所剩无多。这个赫连翌即使再高明,也不能随着洛景鸢一起去镇州吧。只要对跟随之人严加防范,或许能逃开这场厄运。那么即使她死了,只要救了洛景鸢,赌局就算赢。
“大人,您不如就陪弥夫人走一趟吧。治国安邦,先需安家。这段时日发生了不少事,差点还送上性命。不如就趁今次祭祖,为洛家祈福,同为您祈福。皇城中的事,有朱颜二位大人,更有皇上在。妾身觉得,您无需担忧。”见这话说得合心意,老夫人也来搭腔,“这丫头就今天说得好。鸢儿啊,去一趟吧。有千苑陪着,也当散心。若还有不放心的事,就交给黎沙薇吧。她不是你教出来的吗?再不济,帮点小忙总还行吧。”洛景鸢沙薇互换了个眼神,只看一眼,便知道了他在担心什么。也罢,到最后能有这份心,即使就此丧命,也不枉为他活了一辈子。
最终,在大家的劝说下,洛景鸢决定了与弥千苑同行。而且事不宜迟,为了不耽误国事,他决定早去早回,明日就起程出发。
府门外马车已停好,沙薇简西媛同搀着老夫人在门口相送。为了出远门,两人俱打扮的平常,看起来好像民间新婚的小夫妻。老夫人越看越喜欢,拉着弥千苑叮嘱着转告那,好不亲昵。气氛不似回乡祭祖,倒像要嫁女儿一样。简西媛在一旁干瞪眼,“夫君,不如还是我陪您去吧。妹妹有身孕,我怕她这一路上会吃不消的。”
“呦,这会来劲了。昨儿叫你去怎么不去?是看有鸢儿陪着,想占地了?”不如弥千苑那般讨得欢心,自然只能招来几句数落。对方又是老夫人,再多的怨气啊,还不得吞回肚子里;“您,您说笑了,我这不是担心妹妹嘛。”
“那好呀。鸢儿他们也别走了,我老太婆舍不得,就你一人去办事吧。”
“……我,那我不去了。”
老夫人轻蔑一瞥,“呵,还真会挑活啊。鸢儿,你好好看看。除了千苑,你带进门都是什么东西!”这话说得十分嫌弃。简西媛那高傲的个性哪里受得了?当初是洛府要攀高枝娶她进门,现在得了更高的地,她难道活该像块抹布被践踏?幸好弥千苑话抢的快,小事化了。否则这老夫人和简夫人都是爱争之人。真不知道弥千苑一走,洛府会闹成什么样子。
“母亲,你别生气。西媛姐姐是急性子。她可是真为我们着想,您别误会她了。”
“你给本夫人闭嘴!谁要你猫哭耗子假慈悲!得了好处就偷着笑吧,用得着这么挪到我这里显摆吗?”
“西媛姐姐,您误会了。我只是……”
“别解释!瞧你这可怜样。做给谁看啊!”丝毫不留余地,简西媛把弥千苑的话死逼了回去。看来是真生气了。可生气归生气,路子得走对。这放着性子一叫嚣,本该让人同情的对象倒成了恶人。而那弥千苑,一副楚楚可怜的神情明显招人心疼。
老夫人也来劲了,“你吼什么!千苑得罪你了?”
“……我,我……”
“我告诉你,别仗着入门早就欺负人家。明白跟你说了吧,我承认的儿媳只有千苑一个。她才是洛府的女主人。你算个什么身份,敢在我面前教训她?若不是看在简侍郎的分上勉强留下你。要不然,就你这泼辣的性子,连个儿子也生不出来,马上让鸢儿修了都不可惜。”
字字尖利,府门口像是演了出闹剧。数个下人正看着,有的惊慌,有的窃笑。哪像大家该有的风范?洛景鸢是最讨厌女人们的好事争斗。见这情形愈演愈烈,忽然觉得无比烦躁,低声一吼,“还没有闹够吗!”冷气十足的声音凝住空气,全场皆静。视线扫了一圈,先是转向简西媛,“看来我的话你仍是没有记住!”
“夫君,我……”
“今日便罢。正好趁着这段时日好好想想,何谓分寸!回府之时,休要让我再见你这般浮躁。”简西媛想要辩驳,话到嘴边,想想还是忍下了。
“母亲,你也少说两句。身为长辈怎可与儿媳一起胡闹。众人皆在场,成何体统!”这一斥责,老夫人的气焰总算磨掉了。不过毕竟比简西媛圆滑,转脸就笑道,“是是是。是为母不好。我还不是为你着想嘛。”洛景鸢自然懂得自己母亲的性格,一叹气,懒得再说。
“好了,鸢儿,快走吧。不然天黑之前可赶不到下个城镇。路上记得多照顾千苑一些,她肚子可有我的孙子呢。”一说到孙子,脸都笑开了。
几番话别,二人准备启程。一招手,车夫驾着马车过来。同行的奴婢先撩开车帘,洛景鸢随后把弥千苑扶上车。等待的家丁正伸手要拉洛景鸢,他却愣在了原地。车内的弥千苑等待许久,见没有半点动静,又探出头来,“夫君,怎么了?为何还不上来?”他沉默无言,像是没有听见问话。府门口的几人同是不解。片刻之后,只见洛景鸢又折了回来。毫不犹豫,直直走向始终一言不发的沙薇,沉声道,“……我走了。”
根本没料到他会有此番举动。一时说不出话,只能点点头。
“没有话要对我说吗?”
众人皆是注目。迫于洛景鸢的威慑力,没人敢出声。沙薇看了他一眼,很快移走视线。忽然意识到心跳骤然加快,身体有微微的颤抖,“……大人,路上请千万小心。”
“只有这个?”
再次艰难点头。见此,他真觉无比失望。一声重叹,“看来,你真将坚持到最后。”这一句话寞落沉痛,沙薇几乎只听得见声色,而记不清内容。到此为止,他回身走向马车。直到感觉人走远了一些,她才慢慢的抬眼望去。
冬日的阳光衬着熟悉的背影,忽觉感慨万千。她曾不惜代价的追逐,现在正放任着那人渐行渐远,身上带着不合的寂寞,再不见昔日淡然。突然,阳光闪得眼睛一晃,那一瞬,人好像消失似的。这让她想起,今次告别或许就是诀别?!若老天真不容人,再过几日,她也许毒发身亡。那时,便真是人间黄泉,永生不见。
爱恨一言(3)
恐惧顿时阴霾直下,“……师父!”一声呼唤,前方的人霎时停住脚步。仿佛着魔似的,沙薇不受控制的跑了过去,伸手——紧紧的——拥住了即将离去的背影。霎那间,所有人都惊愣了。弥千苑透过车帘看着,神色逐渐僵硬,扶着窗沿的指节已然煞白一片。
“没想到,你还会如此叫我。”洛景鸢先是愣了一会,然后拉开她的手臂,转身过来。不想正好对上了那双无措的眼眸,闪动着泪光,似乎正在害怕。他不觉皱起眉头,伸手擦掉滑落的泪珠,“怎么了?”沙薇这才察觉自己哭了。可触碰的指尖太温暖,话音太温柔,想要镇定下来怎么这么难?
“……对不起,我太任性了。这么多人,还……”
“任性一次有何不可?至于他人,何需在乎!我高兴,还不够吗?”
声音泛进耳中,第一次听见他会说这么柔情的话。沙薇瞪大眼睛,忘了流泪。再看两人,几乎是头碰着头,近的连呼吸都是共通的。他说话,只有她听得见。他微笑,只有她看到了。第一次,又是第一次!她甚至觉得脑袋有些晕眩,从未看见他这么笑,或者,应该说从未看见他笑过。
“唤住我,是有话说?”
“我……从来都没有怪过您,从来没有!”每一个字都咬的很用力,她有种感觉,今次不说,就没机会了。殊不知洛景鸢等的正好是这一句,他愣了很久,差点让人以为失了神。就在沙薇重新呼唤的那一刻,伸手一拉,紧紧的把人抱进怀中。似乎把所有的感情都宣泄出来,他拥得很紧。沙薇恰好将脸埋进他脖颈,呼吸洒在皮肤上,有些□。也许是最后一次,每当这么想,她会更依赖温暖的胸膛。感到回应,他同样会抱的更紧。直到沙薇不能呼吸,才慢慢的放开手。
冬日的温度忽然回来了,有些冷,有些空虚。她恍恍惚惚的站在那里,像喝醉酒似的。只听见洛景鸢半拥着她,在耳边落下一句呢喃,“即使是最后,亦然足以。……照顾好自己。”
最终,在弥千苑几次呼唤下,洛景鸢不舍的上了马车,缓缓驶去。只剩雪地中留下两道痕迹,延绵不绝。
不知是有人恶意安排,还是真有天算。洛景鸢走后当夜,洛府竟闹了刺客。沙薇惊醒不久,青岚匆匆跑进来了。开始以为是刺客来袭,吓了一跳。还好青岚机灵,出声唤了‘夫人’,摇摇晃晃的找对里间的路。沙薇没敢点灯,抹黑到她身边,“岚儿,你怎么样?”
“听说有刺客。岚儿没敢耽搁,忙过来了。”
“傻瓜。外面多危险,你怎么敢乱跑!况且身体还没有康复。”
“岚儿担心夫人呀。夫人您……唔!”沙薇手疾眼快的捂住她的嘴。几乎是同一时刻,一群黑压压的影子划过窗门。因为有火光,猜想多半是府中的护卫。这才松了一口气,“你太轻举妄动了。若真是碰上刺客,后悔都来不及。”
“那夫人,我们现在怎么办?”
她犹豫片刻,先拉着青岚躲到一边,静下心思考。洛景鸢刚走,就有刺客来,这事实在蹊跷。难道是赫连翌?转念一想,应该不会。堂堂尚书令回乡祭祖是要请示皇上的。换句话说,赫连翌应该也知道这回事。既然洛府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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