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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人广告-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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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您是随身带着那些信件。您很有远见。可是你看,瓦瓦索尔小姐,您这样说能有什么用吗? 您最好对我坦诚些。您的想法是如果高男不认账你就威胁他要向皮姆先生出示那些信件,是不是? ”
“不是,当然不是。”
“难道您是如此地深爱着高男,以至于总把你们之间的通信带在身上吗? ”
“是的——不。我从没说过把那些信件带在身上了。”
“没有? 但是您刚才还承认了,您很清楚的。现在,您是在倾听一个年龄是您两倍的男人的建议。” (这是个粗略的估计,因为瓦瓦索尔小姐肯家超过二十八岁了。) “如果您在这儿找麻烦,也不会管什么用,只是高男有可能会失去工作,也就挣不到钱给您或其他什么人了。如果您要想试图用这些信去揭露他——那也会影响您的名誉,而且不会很好。”
“这我知道,”瓦瓦索尔脸色阴沉着说,“可是他给我带来的这些麻烦怎么办? 我是个模特,你知道吗? 如果由于身材毁掉了而不得不辞掉我的工作,那对于我的生活——”
“您真的敢肯定您怀孕了? ”
“当然肯定,你把我当成什么了? 一个年幼无知的小孩子吗? ”
“当然不是。”布莱登说,“毫无疑问,高男肯定会作出一个适当的安排,可是——恕我冒昧进言——不要威胁,也不要胡闹。再说——请原谅——还有其他人活在这世上嘛。”
“是的,那倒是,”瓦瓦索尔小姐坦率地说,“可是他们不会好到可以接受一个有累赘的女孩子,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要是你,你会吗? ”
“呃,我吗? 我可没有希望博得您的芳心。”布莱登说这话并不是为了恭维,更多的是机敏和强调,“但是,总的说来,我觉得您会意识到别发脾气——至少在这儿,会更好一些。我的意思是,您知道,这是问题的关键。因为这是一家老式公司,他们不想在公司办公室里发生任何不愉快的或者——呃——令人讨厌的事情。”
“你肯定他们不想,”瓦瓦索尔小姐机敏地说,“这就是我来这儿的原因。”
“是的,但是接受我的建议,您这样借题发挥是没用的。绝对没用。还有——啊! 这就是那位失踪的先生。我该走了。喂,高男——你不在的时候我一直在陪伴这位女士。”
高男,脸色苍白,双眼燃烧着怒火,嘴唇抽搐着,沉默中凝视了布莱登片刻,然后说:“非常感谢! ”一种让人窒息的口吻。
“不,不用谢我,”布莱登说,“我非常荣幸。”
他走了出去,并给他们两个带上了门。
“现在,我想和道,”布莱登又恢复他侦探的性情,一边慢慢地上楼回自己的办公室一边想道,“我想知道是否有可能我把我们的朋友维克托·迪安的事情全搞错了。难道他真的仅仅是个普通的诈骗,只是想利用同事的人性的弱点为自己谋利? 难道为了这个就打碎别人的脑袋让他摔下楼梯,那个铁制的,被用于谋杀的楼梯? 能告诉我答案的人恐怕就只有威利斯了,可不知什么缘故,好人威利斯对我名声在外的魅力演说竟总是置若罔闻,再让他听一听会有用吗? 要是我能肯定他不是暗算我妹夫查尔斯的人,也不是仍在企图伤害我这把老骨头的人,那该有多好。不是我介意有人企图伤害我,而是我不想与一个我在调查的人成为知己,就像有一本小说里的一位愚蠢的英雄一样,故事里的侦探最后证明是一个坏蛋。要是我看到威利斯参加什么游戏或运动,现在我会有一个更好的判断,但是他好像对户外运动不屑一顾——而事情本身一想起就有点不祥之感。
又思量了一会儿,他去了威利斯的办公室。
“喂,我说,威利斯,”他说,“不会打扰你吧? ”
“不会,进来吧。”
威利斯放下手中的那张纸,抬起了头,纸上写着一个动人的标题:“木兰般自皙,木兰般柔嫩——这就是别人眼中你的双手”。他看起来精神沮丧,身体欠佳。
“你看,威利斯,”布莱登说,“我需要你的建议。我知道我们相处的不是很好——”
“不——那是我不对。”威利斯说。他好像自我斗争了一番,然后突然说了句话,好像是被强烈地从内心深处给挤出来一样:“我认为我应该向你道歉,好像过去一直都是我的错。”
“你到底跟我什么地方过不去? 说句实话,我一直都不理解到底是为什么。”
“以前我以为你跟维克托·迪安的那群朋友一样,都是那种疯狂酗酒吸毒的人,我还以为你想再一次引诱帕梅拉——迪安小姐——重蹈覆辙。她告诉我事情并不是那样。但是我看到你和她在一起了,可现在她告诉我都是我的错而你……而你……哦,真该死! ”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
“我会告诉你发生了什么事。”威利斯激动地说,“你去了并强迫你自己接受迪安小姐——不知道你跟她说了什么,而她不告诉我,起初你声称是她哥哥的一个朋友或什么的——是这样吗? ”
“不完全像你说得那样,我是通过一件与她哥哥有关的事情才认识她的,但我从没见过她哥哥,而她知道这一点。”
“那这到底跟迪安有什么关系? ”
“恐怕我不能跟你说。”
“这听起来让我非常怀疑。”威利斯说,他的脸因为怀疑而阴沉下来,然后他好像想起他本该道歉的,就继续说,“但是,不管怎样,你曾把她带到河边那个令人作呕的地方。”
“那也不完全是事实。是我请她带我去的,因为没人介绍我是不可能顺利进入那里的。”
“你这是说谎,我就去过。”
“迪安小姐告诉他们让你进去的。”
“啊! ”威利斯一阵不安。“那么,无论怎样,你也没有权利去请一位体面的女孩子做任何这类的事情。这就是我和迪安所遇到的麻烦事。像那样一座房子里没有适合她的地方,这你是知道的。”
“我知道,而且我是迫不得已请她到那里也令我非常遗憾。你可能已经注意到了,我十分小心没让她出任何问题。”
“这我并不知道。”威利斯抱怨道。
“你不是一个很好的侦探,”布莱登微笑着说,“你必须得相信我的话,她当时非常安全。”
“我不会相信你的话,但我会相信她的。她也这样说,所以我想我不得不相信了。但是如果你本人不是个十足的流氓,干吗还让别人带你去那种地方? ”
“这是另一件我不能告诉你的事情。但是我可以向你提供一两个可能适合这件事的合理的解释。我或许是一名新闻记者,受委托写一篇有关新型夜总会内幕的文章;或许是一名侦探,忙于追捕毒品贩子;或许是某一新兴宗教的狂热分子,试图去拯救战后社会的罪人;或许与某人相爱——比如,如果你喜欢的话,爱上了臭名远扬的戴安.德.莫丽——而且威胁说如果不给我介绍她就自杀。我一下子就给你提出了四种假设,如果你想要,我还能说出更多的来。”
“你自己或许就是个毒品贩子。”威利斯说。
“那,我还没想过。但是,如果我是的话,我怀疑我是否还有必要需要迪安小姐的介绍去认识那伙人了。”
威利斯莫名其妙地嘀咕了几句。
“但是我想,”布莱登说,“迪安小姐肯定或多或少会为我开脱,帮我洗清极端堕落的罪名。那还能有什么问题呢? ”
“问题是,”威利斯叹息道,“你已经——我的上帝! 你这个下流的家伙——你已经抛弃了她,而她说这是我的错。”
“你不该这样说,老伙计,”布莱登非常难过地说,“没那事儿。”
“不——我敢说我不是一位真正的绅士,但我从来没有……”
“如果你告诉我你从来没有读过私立学校,”布莱登说,“我会大声惊叫的。对于科普雷和斯梅勒,还有其他所有可悲的傻瓜们,总是怀着一种自卑情结去估量这个或那个竞争对手的优势,而事实上这些都无所谓,我对这些已经受够了。振作起来。无论是谁,不管他在什么地方受过教育,都不能那样品评一个女孩子,尤其是在没有理由的情况下。”
“可是,我有理由,”威利斯说,“你没有意识到,但我意识到了。我知道男人就是男人,就是为了女人和其他所有的一切,但是,像你这样的男人有一种让女人倾倒的魅力。我知道我和你一样都是好男人,但是她们从外表看不到这一点,就是这么回事。”
“我只能向你保证,威利斯……”
“我知道,我知道,你从未向迪安小姐示爱——这就是你要说的——不曾用语言、表情、行动等等,等等,一点暗示都没有——哼! 这我知道,她也承认,可这让事情变得更糟糕。”
“我可以说,”布莱登说,“你们真是一对大糊涂虫。
而且我确实认为一定是你误会了迪安小姐的感情。”
“那很有可能。”
“肯定是的。不管怎样,你不该跟我说起这件事。而且无论出现什么情况,我都无能为力。”
“她曾要求我,”威利斯可怜地说,“向你道歉并把你带来——并请求你——把事情说清楚。”
“事情原本就没有错。迪安小姐很清楚我和她之间的会面仅仅是为了公事。我所能说的,威利斯,如果你真的按她要求的那样做了,她肯定认为你是个软弱无能的窝囊废。到底为了什么你没有告诉她你一开始就找过我? 这可能正是她期望你做的。”
“你这样认为吗? ”
“当然了。”布莱登说,其实他根本不确定,但认为表现出这样最好。“你可千万别造成让人无法忍受的局面。那会让我很难办,而且我敢肯定如果迪安小姐知道你讲她的那些话,她会非常伤心的。我想,她的意思是,你对因为公事而发生的最普通不过的相识持有完全错误的观点,还有你完全不必要的敌对态度,等等。她希望你能正视这些事情,这样的话,如果我再需要她帮忙的话,也就不会有那么的龌龊了。难道,换句话,这不是她对你说过的吗? ”
“是的。”威利斯说。其实这是个谎言,他也知道布莱登知道这是个谎言,但他还是决断地撒了谎。“当然,实际上她就是这么说的。恐怕是我理解成别的意思了。”
“那好,”布莱登说,“就这么决定了。请告诉迪安小姐我的事情进行的很顺利,还有当我需要她友善的帮助时,我会毫不犹豫地叫她帮助我。那么,没别的事了吧? ”
“是的,没有了。”
“你肯定——此时此刻你就没有什么心里话要说吗? ”
“没,没有。”
“听起来你好像不是太肯定。我敢说,很长一段时间以来你就一直想跟我说这些事情。”
“不,没多长。仅几天而已。”
“是从开每月茶会的那一天开始,可以这么说吗? ”
威利斯开始变得不安起来。布莱登机警的目光注视着他,继续着他的心理优势。
“那么,那天晚上你到澳曼德大街就是想要告诉我这些事情吗? ”
“这,你怎么会知道? ”
“我不知道。我猜的。就像我从前说过的,你不会成为一名优秀的侦探。我想你那时丢了一支铅笔吧? ”
他从口袋里掏出那支铅笔伸给他看。
“一支铅笔? 我不清楚。你在哪里发现的? ”
“在澳曼德大街。”
“我想那不是我的。我不知道,我想我的还在我这儿。”
“好的,没关系。你那天晚上到那儿去是想道歉吗? ”
“不——我不是。我过去是想跟你解释一下。如果你一定想知道,我告诉你我那时就是想去把你的脸揍扁,十点之前我赶到了那里——”
“你按我公寓的门铃了? ”
“没有,我没按。我告诉你为什么。我往你信箱里看了看,看到了一封来自迪安小姐的信,所以我——我不敢上楼去。我担心我会控制不住我自己。我当时只想杀了你。所以我就走了,开始到处闲逛直到我累得不能再思考了。”
“我明白了。你真的没做任何努力去报复我吗? ”
“没有。”
“噢,那好,就这样吧。”布莱登挥手示意不再谈论这件事了。“没关系的。我只是对铅笔的事感到困惑。”
“那支铅笔? ”
“是啊。我是在顶层楼梯平台上发现的,你知道,刚好就在我门外。我实在是不明白它是怎么到那儿的,就这些。”
“那不是我的。我没上楼。”
“你在那房子里待了多久? ”
“只有几分钟。”
“一直都在楼下的前大厅里? ”
“是的。”
“噢,那么,那它肯定不是你的铅笔了。这事很奇怪,因为现在市场上还没有出售这种笔,这你知道。”
“也许是你自己掉的。”
“嗯,也许是。看来这是最有可能的解释了,不是吗? 是谁掉的也都无关紧要。”
一段不长却让人很局促的停顿后,威利斯打破了这个僵局,用一种很不自然的声调问道:“你想从我这儿得到什么? ”
“还是那个老话题,”布莱登说,“或许,由于让我先稍微作了一点解释,你可能会发现把我想知道的告诉我就容易多了。特殊情况使我遭遇了迪安一家,我对已故可怜的维克托充满好奇。通过她的妹妹,我能看得出他是一位善良的好哥哥,但不幸的是道德上有些放荡——也就是说,按我的理解,他迷恋着戴安·德·莫丽。按照她说得情况,他带着他妹妹到各种不同的地方与美丽的戴安见了面,而你介入了其中,迪安小姐意识到这种情况了,就从这个关系中退了出来,与此同时她很自然但不合逻辑地怨恨起你的介入,而最后戴安·德·莫丽与维克托断绝了关系。到目前看,我所设想的都是事实,对吧? ”
“是的,”威利斯说,“只是我不相信迪安会真地迷恋德·莫丽这个女人。我认为他是被人给玩弄了,而且他还以为能从戴安身上得到些什么呢。事实上,他是一个很吝啬的东西。”
“她给他钱吗? ”
“是的,她给,但他并没剩下多少钱,因为他发现和那些人混在一起花消太大。他天生就不是那块料。虽然他不喜欢赌博,但为了与他们相处他不得不赌,而且他也不是个好酒之人。从某种程度上说,如果他喝酒的话,我会更喜欢他。他也不吸毒。我想这就是德·莫丽小姐厌倦他的原因吧。这些人最差劲的地方,你知道吗,就是他们必须让每一个和他们有关系的人和他们一样堕落才会罢休。如果他们只是自己吸毒而自取灭亡的话,那么他们死得越早对我们大家来说就越好。我会高高兴兴地一车一车地把毒品送给他们。
可是他们总会抓住那些非常正派的人并毁掉他们的一生。这就是我如此地担心帕梅拉的原因。”
“但是你说维克托还能够洁身自好。”
“是的,但帕梅拉不同。她很容易冲动并且轻易……
不,不是轻易被人诱骗,但是容易兴奋。她很活跃,什么事情都想试一试。她一旦对一个人产生兴趣,她就想模仿他们的所作所为。她需要一个人——咳,别介意,我不是想讨论帕梅拉。我只是想说维克托恰恰是个相反的人。他是精打细算的人,总是盯着最有利可图的机会。”
“你的意思是说他是那种搜刮朋友的人? ”
“他是那种自己从不带烟的人,而且每当轮到他付酒钱的时候,如果他还没喝多的话,他肯定不在场。而且他总是剽窃别人的想法。”
“那么,他一定有非常好的理由跟戴安·德·莫丽那伙人搅在一起。正像你说的那样,和他们要花很多钱。”
“是的,他肯定是从长远看来会有利可图。可是如果他要牺牲他妹妹——”
“的确是。那么,这些都无关紧要。我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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