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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人广告-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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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这样,是关于你写的标题,布莱登先生。你想让美术室的人怎么给它配插图昵? ”
“我不知道。那得看他们的聪明才智了。我一直认为应该给别人留下自由想像的空间。”
“可是他们得画什么才能表达出‘空虚’的意思呢? ”
“让他们买票向爱尔兰扫烟囱的学习,他们会学到好多东西。”英格拉比说。
“我想那和如何画出‘很多’这样的意思一样。”布莱登说出了他的建议,“有个画家叫刘易斯·卡罗尔,你知道他。你是否曾看过一幅画,作品的主题是要表达出‘许多’的意思? ”
“噢,别傻了,”高男抱怨地叫了起来,“我们得做点什么解决这个问题。你真的认为这是个好标题吗,布莱登先生? ”
“这是到目前为止我写出来的最好的标题,”布莱登满腔热情地说,“要不是那种内在的美,汉金是不会通过的。
难道他们画不出一个看起来空虚至极的人吗? 或者就画一张空虚的面孔,就像那些‘这些缺失的特征是你的吗? ’广告一样。”
“好吧,我想他们能吧,”高男只得认了,尽管心中有些不平。“我会向他们提出你的建议的。谢谢。”他又缓缓补充了一句,然后转身离去。
“他生气了,是吧? ”英格拉比说,“肯定是因为这该死的天气。你干吗要去楼顶? 那上面热得像只烤炉。”
“的确如此,但我只是想体验一下。事实上,我是在隔着楼顶的护墙向下面的铜管乐队扔硬币。我有两次砸到了那只低音大号。硬币砸在大号上的声音非常大,你知道吗,他们都抬头向上看,想知道它是从哪里掉下来的,而我则躲在护墙的后面。那护墙真的很高,是不是? 我想建楼时他们是想让这座楼看起来更高。无论如何,它确实是这条街上最高的楼。楼上的视野真的非常好。‘没有什么比这地球更美丽。
的了。’用不了多一会儿就会下雨,得跟下刀子一样。你看天都黑成什么样子了。”
“如果说黑,你看起来更黑,”英格拉比说,“看你裤子后面。”
“你真是什么都想知道,”布莱登抱怨道,警觉地扭过头看了看,“上面被烟熏得有些黑,我坐在天窗上了。”
“你似乎是从一根管子上爬到了什么上面。”
“啊,事实上是从一根管子爬下来的。就爬了一根——挺好看的一根管子,它让我产生幻觉,就是想爬一爬。”
“你疯了,”英格拉比说,“这么大热天,和一根脏管子过不去。你究竟干什么了? ”
“我掉了东西,”布莱登先生说道,看起来可怜巴巴的,“他掉到了洗手间的玻璃屋顶上。我差点儿没把屋顶踩漏。老斯梅勒正在洗手,要是我掉下去,砸在他头上,那还不得吓死他呀? 那时我才发现我根本不用从管子上爬下去,回来时我是走的楼梯——两层楼通向楼顶的门都是开着的。”
“天热的时候他们通常会把门打开。”英格拉比说。
“我要是早知道就好了。我说,能不能给我弄点儿喝的。”
“没问题,喝一杯庞贝金吧。”
“那是什么? ”
“布拉德伍德兄弟有限公司生产的一种不含酒精的饮料,”英格拉比咧嘴一乐,“用最好的德文郡苹果酿成的,像香槟一样冒出清爽的气泡,抗风湿,不醉人。医生推荐饮品。”
布莱登感到有点儿悚然。
“我认为我们所从事的行业极不道德。我真的这么想。
想一想我们是怎么造成顾客们消化不良的吧。”
“啊,是的——但是也要想一下我们又是怎样努力让他们恢复正常的。我们用一只手把一切都破坏掉,再用另一只手重新修复它们。我们用罐头食品破坏食物的维他命,再用‘来维他’补上。琵波迪公司生产的笛手佩雷池去掉了食物纤维,邦波利则把这些纤维重新打包制成早餐麦麸卖出去;我们用庞贝金把人们喝出胃病,我们再用派布莱茨帮助消化。而且通过迫使广大愚蠢的大众花两次钱——先花钱让他们的食品变成垃圾,然后再花钱让他们的食品重新恢复营养,我们就能推动商业这支车轮不停地向前滚动,而且给成千上万的人们提供工作—包括你和我。”
“多奇妙的世界啊! ”布莱登不由自主地叹了口气。
“你能说出人身上有多少个毛孔吗,英格拉比? ”
“我怎么能知道,干什么? ”
“给圣菲特写标题。要是让我猜,你说,九千万只行吗? 听起来是个很不错的数目。‘每个人的身上都有九千万只为细菌敞开的门——圣菲特帮你把门。’听起来挺有说服力吧,你说呢? 还有一个:‘你能让你的孩子置身虎穴吗? ’这应该能打动那些妈妈们。”
“那真是个不错的构思——哇噢! 下暴雨了,你说得一点儿没错。”
一道闪电,一声巨大的炸雷,没有任何预兆,在他们头顶炸开了。
“我一直在期待这场暴风雨,”布莱登说,“那就是为什么我要上楼顶散步。”
“你说‘为什么’究竟是什么意思? ”
“我是去找暴风雨来临前的征兆。”布莱登解释道,“你看,终于下了。哇!好大的一场雨呀。我真的很喜欢暴风雨。顺便问一句,威利斯为什么和我过不去? ”
英格拉比皱了皱眉,犹豫了。
“他似乎认为认识我这个人对他不利。”布莱登解释了一句。
“这个——我警告过你别和他谈论维克托·迪安的事情。他似乎已经产生了一种看法,那就是你是迪安的朋友,或别的什么。”
“但是,维克托·迪安究竟做错了什么? ”
“他交友不慎。可是,你为什么对迪安如此热心呢? ”
“啊,我想我是天生的好奇。我总是喜欢了解别人。就比如关于那些办公室通信员,他们在楼顶上做体操,对吧? 那是惟一允许他们上楼顶的时间吗? ”
“在上班时间他们是不敢上去的,以免被他们的头儿逮着。问这干吗? ”
“我只是好奇。我想,他们是一群淘气的家伙,男孩子总是这样。我喜欢他们。那个一头红发的小伙子叫什么名字? 他看起来是个挺帅的孩子。”
“那是乔——当然,人们都叫他红毛。他干了什么吗? ”
“噢,没什么。我想这楼里一定有很多只猫在屋顶上爬来爬去。”
“猫? 我从未见到过。只是在餐厅里有人养了一只猫,但我想它是不会爬上楼顶的。你找猫干什么? ”
“我不找—但是,那儿至少要有几十只麻雀,对吧? ”
英格拉比开始认为布莱登是被热糊涂了。他的回答被巨大的雷声淹没了。随后两个人都陷于沉默,而这时从外面的街上传来稀疏的噪声,然后大粒的雨滴开始砸在窗户玻璃上。英格拉比起身关上了窗户。
雨下得很大,就像根根木棍,挂着风声砸在屋顶上。雨水欢快地蹦跳着,流过铅板排水槽,像一条湍急的小河流进下面的贮水池。布劳德先生刚从他的办公室里匆忙出来,就被屋顶上落下的雨水灌了一脖子,于是大声叫过一个通信员上楼关上天窗。热浪和痛苦所带来的压抑就像脱落的鸭绒被暴风雨从办公室里吹得干干净净。站在自己办公室的窗前,布莱登观察着六层楼下匆匆的行人,有的打开雨伞冲人瓢泼大雨,有的则什么都没有,急匆匆地躲进商店的门廊里。在下面,在会议室里,卓乐普先生突然露出了微笑,同意通过了六则广告设计外加一个三色折叠式小册子,而且还同意从本周的单双版广告中删掉五十六种钟声自选时钟的广告。哈里,一名电梯工,正领着一位被雨水淋湿的年轻女子走进电梯笼,并对她被雨淋湿表达了歉意,而且拿出一块抹布要帮她擦擦身上的雨水。那位年轻的女子对他抱以微笑,肯定地说她没有问题,而且问他是否可以见到布莱登先生。哈里把她领到汤普金那里,那是位接待员,他说他会上去通报,而且请教了她的名字。
“迪安小姐——帕梅拉·迪安小姐——是私事。”
那位接待员立即变得满怀同情。
“是迪安先生的妹妹,对吗,小姐? ”
“正是。”
“噢,好的,小姐。迪安先生的遭遇实在是太可怕了,小姐。那样失去他我们都很难过。您能先坐一会儿吗,小姐? 我就去通知布莱登先生您来了。”
帕梅拉·迪安坐了下来,并开始环顾四周。接待大厅在广告公司的底层,里面除了接待员的那张半圆的桌子、两把木椅、一条长木椅和一座时钟之外什么都没有。大厅所处的位置和楼上调度室的位置是一样的,大门外就是电梯和主楼梯,楼梯正好围着电梯井蜿蜒上行,一直通到楼顶,尽管电梯本身也是通到顶楼的。时钟的指针刚刚指向十二点四十五分,员工们就已经开始陆续穿过大厅外出,或者说笑着从楼上下来去洗涮打扮一下,准备去吃午饭。布莱登先生捎了个口信下来,说他过一会儿就下来,帕梅拉·迪安也只好通过观察从她身边走过的各式各样的公司员工来自娱自乐了。这是一位活泼、整洁的年轻人,完美的面庞配上了一头波浪式棕色头发,留着精巧的黑胡须,一口雪白的牙齿( 这是斯梅勒先生,她不认识的,他是戴瑞费尔德斯有限公司的客户经理) ;这一位个头高大,秃顶,面色微红,胡子刮得干干净净,胸前佩戴着一枚共济会的徽章( 哈里斯先生,户外广告部的) ;这个男人有三十五岁,一张带着怒色却又好看的脸,目光轻盈跳跃( 高男先生,正为图勒和卓乐普先生的不义之举而懊恼) ;这位则长得清瘦,干净利落,已经上了年纪(丹尼尔斯先生) ;又过来一位胖乎乎的矮小的男人,脸上总是挂着和蔼的微笑,一头金发,正和一位方下颏、塌鼻梁、红头发的人交谈着( 科尔先生,是哈罗门兄弟有限公司的客户经理,该公司以生产肥皂闻名,另一位是布劳德先生,摄影师) ;这一位有四十多岁,头发灰白,英俊,面色焦虑,陪着一位身穿大衣、富态的秃顶男人( 阿姆斯特朗先生陪同卓乐普先生去吃一顿昂贵的、缓和关系的午餐) ;这一位有些衣着不整,表情阴郁,双手插在裤兜里( 英格拉比先生) ;后面这位则有些消瘦,微微有些驼背,目光凶悍充满了敌意( 科普雷先生,正在想今天的午餐是否会和他的胃口) ;接下来是位纤瘦、红头发、面容焦虑的年轻人,一看到迪安小姐就突然僵在了那里,脸唰的一下变得通红,然后就匆忙离去。这是威利斯先生,迪安小姐瞥了他一眼,冷冷地点了下头,对方也冷冷地回敬了一下。汤普金,那位接待员,什么都逃不过他的眼睛,完整地看到了刚刚发生过的那一幕,相遇,脸红,匆匆的一瞥,点头,而且在脑子里再加上自己储备良久的有用的知识。这时走过来一位四十岁左右、身材修长的男人,长长的鼻子,淡黄色的头发,戴着一幅角质镜框的眼镜,一条裁剪精良的灰色长裤似乎刚刚遭到了虐待。他走到帕梅拉跟前,说出的话应该算是一句肯定的判断而不是一个提问。
“迪安小姐。”
“布莱登先生吗? ”
“是的。”
“你不该到这里来,”布莱登先生责备地摇了摇头说道,“这样做有点轻率,你知道吗。可是——嗨,威利斯,是找我吗? ”
很明显威利斯先生今天不太走运。他刚刚克服紧张激动的情绪,转过身来明显是想和帕梅拉打个招呼,却刚好发现布莱登已经先他一步。他回答道:“噢,不,不是的。”——他说话的语气是如此的真诚以至于汤普金又为他的另一个新发现欣喜若狂,而且,事实上,已经兴奋的不得不急忙把头扎在接待台的后面,去掩盖他涨红的脸颊。布莱登面露亲切的微笑,而威利斯犹豫了片刻,转身夺门而去。
“我很抱歉,”迪安小姐说,“我不知道——”
“没关系。”布莱登说,然后他提高了声音,“你是来取你哥哥的那些东西,是吧? 我带来了。我是用他的办公室办公,想必你知道这个。我是说,呃,你认为,呃,你是否能赏光和我共进午餐,可以吗? ”
迪安小姐同意了。布莱登拿过他的帽子,两个人一同出去了。
“哈! ”汤普金自信地自语道,“哈! 搞的什么把戏? 她的确是个聪明的姑娘,的确聪明。抛弃了那个年轻的小伙儿,却和这个新来的家伙出去了。我真不应该感到惊讶。要是不知道我还会责备她呢。”
布莱登先生和迪安小姐静静地站在下降的电梯里,没有给电梯工哈里留下任何了解秘密的机会。当他们来到南安普敦路上的时候,那位女孩才真正变成他的女伴。“接到你的来信时,我感到非常惊讶……”
威利斯先生当时正躲在邻近的一家烟草店的门廊里,听到了她说的话后脸色阴沉下来。随即他压低了帽子,扣上雨衣的扣子,走出门廊跟在他们的后面。雨越来越小,他们俩人走到一排正在等候的出租车前,坐上了离他们最近的一辆车。威利斯先生狡猾地等在一边,看到前面的车已经离开,才上了下一辆。
“跟上前面的那辆车。”他说,和小说里的人物一模一样。而那位司机,就宛如从埃德加·华莱士的书中刚刚走出来一样,面无表情地答道:“是的,先生。”然后踩下了离合器。
追踪并不惊心动魄,最后以一种最平淡的方式在斯特兰德大道的辛普森饭店门前结束了。威利斯付钱打发走了出租车,然后尾随在他俩的后面来到上面的大厅,在那里女士们可以得到优雅的服务。威利斯的猎物们在窗子附近找了一张桌子,而威利斯先生自己,尽管一位男招待想领他到一个安静的角落,但他毫不理会,偏要挤着坐到挨着他俩的一张桌子旁,而那张桌子早有一男一女坐在那里,很明显他们想独自用餐,见此情形,愤怒地给他让出了地方。即使如此,他的位置也不是很好,因为尽管他可以很好地看到布莱登和那姑娘——他们背对着他——但他们说的话他是一点儿也听不到。
“旁边的桌子不好吗,先生? ”招待向他建议。
“我在这儿很好,”威利斯不耐烦地答道。他同桌的客人们愤怒地瞪了他一眼,而那位招待,无可奈何地扫了他一眼,那眼神仿佛是在说:“这人脑子有病——但我又能拿他怎样呢? ”只好把菜单递给了他。威利斯含糊地点了羊脊骨肉,红醋栗果酱和土豆,然后开始盯着布莱登修长的后背。
“……今天很不错,先生。”
“什么? ”
“花椰菜,先生——今天非常不错。”
“随你便。”
那顶黑色的小帽子和那光滑的金色发髻似乎是已经贴在了一起。布莱登从他的口袋里掏出了个什么很小的物件,正给那姑娘看。是枚戒指吗? 威利斯睁大了眼睛使劲——“您喝什么,先生? ”
“淡啤酒。”威利斯胡乱地说道。
“是喝比尔森吗,先生,还是巴克利伦敦淡啤酒? ”
“啊,比尔森。”
“低度还是高度,先生? ”
“低度——高度——不,我是说低度的。”
“大瓶低度比尔森,对吗,先生? ”
“是的,是的。”
“要特卡德产的吗,先生? ”
“是的,不——真该死! 不管什么只要拿过一个上面有口能喝的就行。”似乎关于啤酒的问题招待能问个没完没了。那位女孩儿已经拿过那件东西,而且似乎在对它做些什么。那是什么? 看在上帝的份儿上,究竟是什么? “烤土豆还是蒸土豆,先生? ”
“蒸的。”感谢上帝招待终于走了。布莱登正握着帕梅拉·迪安的手——不,他是在翻动她手上的东西。威利斯对面的女人伸手过来取他面前装糖的罐子——她的头正好挡住了威利斯的视线——在威利斯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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