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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车23点25分到札幌-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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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试试吧。就是失败了,是送茶水去的,也不会被捕的。”
立花说。
中尾的相貌很平常,穿上自上衣,很像是饭馆儿送饭菜的伙计。
中尾将水壶、茶壶、四个茶碗放在提盒里提着走了。
立花他们回到空无一人的候机室等待结果。
过了十五六分钟以后,中尾回来了。
中尾全然没有了去的时候那个高兴劲儿,缩着脖子回来了。
“没成功,刑警守在飞机的入口,不叫我进去,茶水他收下了。”
中尾说完,啪地往地上唾了一口唾沫。
平野默不作声,从手提箱里取出了毛瑟自动手枪。
“你要干什么?”
立花这么一问,平野为毛瑟手枪安装上抢托后说道:
“明摆着的事,你还问什么。没有别的办法,就只能用我的办法了。你们坐上飞机起飞吧,这里有我一个人就够了。”
“可是,起飞的许可还没下来呢。”
“什么许可,狗屁!不快点儿起飞,我们将全部被捕!”
平野这家伙是个一不做二不休的人。
立花说了声“好吧”,就命令三个组员登上飞机。
他对平野说:
“请你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
“我们起飞以后,对方可能出来看发生了什么事情,到那时候,你先别开枪,看看是不是三浦。”
“我想警察头脑不会那么简单。”
“总之,他们万一出来的话,你先不要急于开枪。我希望你对自己多加保重。”
“嗯。”
平野用鼻子哼了一下。
立花一本正经地说道:
“在川田组,只有你和我与别人不同。没有了你,我会感到孤单的。”
“我还不知道你这么感情脆弱,好吧,我尽可能不开枪。”
平野笑着,轻轻地拍了拍他的毛瑟手枪。
立花回到飞机上,对驾驶员说:
“马上起飞。”
“可是,人家说过2点以前不能起飞呀。”
驾驶员提出了意见。
“没关系,马上起飞!”
“是飞往函馆吗?说不定还没发出着陆许可呢。”
“你先在这里的上空盘旋一阵,到时候我再告诉你往哪里飞。”
立花说。
“快点!”
立花又威胁般地说。驾驶员拉了油门儿的手柄。螺旋桨开始转动起来。
平野登上了建筑物的屋顶。
飞机的燃料罐安装在机翼的根部。
要想射击燃料罐,必须从瞰视飞机的高处进行射击。
立花他们乘坐的赛斯那四O一型飞机,缓缓顺着跑道向前移动,逐渐加速,向前滑行。
全长10。29米的机体轻轻离地飞起。
赛斯那四O一飞向蓝天。
平野趴在屋顶上,将毛瑟自动手枪放在身旁,注视着航空指挥官飞机。
走出来一个刑警仰着头向天空了望。
接着,又出来一个刑警,而关键人物三浦却依然躲在机内不见露面。
平野看了看手表。
过了10分钟,三浦还没出来。
一个刑警向候机室跑去,多半是因为发生了异常事态,打电话向东京的上司报告、请示。
15分钟过去了。
已经飞起的赛斯那四O一飞机在上空盘旋。
平野安装上装有20发子弹的弹仓,瞄准飞机翅膀的根部,轻轻地扣动扳机。
伴随着猛烈的发射声,在一刹那之间20发子弹射入了机翼的根部,发出了扑哧扑哧的声音。
顷刻,砰的一声巨响过后,立即升起了一柱火焰。
航空指挥官飞机的机体,顿时燃起了熊熊烈火。
两个刑警慌忙地拿出手枪,寻找袭击者。
平野仍然趴在那里,一点一点地挪动他的身体,往弹仓里重新装填子弹。
驾驶员和另外一个男人,从燃烧着的飞机的机舱里走了出来。
“他妈的,不是三浦!”
平野失望了。
体型虽然相像,但不是三浦,大概也是一个刑警。
平野这时想起了立花要他多加保重的话,于是他想设法逃走。
他站起身来,猫着腰从屋顶向安全楼梯走去。
“别动!”
一个刑警在楼梯下边喊道。
“不许抵抗,举起手来!”
刑警拿着枪喊话。
平野抿嘴笑了笑。
他没有举起手来,而是将毛瑟枪的枪口对准对方扣动扳机。
弹壳儿啪嗒啪嗒地落在他的眼前,子弹〃奇〃书〃网…Q'i's'u'u'。'C'o'm〃扑啦扑啦地打在地面上。
这时,一颗一颗的子弹从下边向上射来,穿透了平野的躯体。
第六章 国铁青森站
1
警视厅搜查一科的电话铃响了。
一科科长本多伸手拿起了话筒。
是杉浦刑警从青森机场打来的电话。
“一个川田组的人气急败坏地向我们的飞机开了枪。”
杉浦大声说。
“那么,你们都没事儿吗?”
“没事儿,他们的目的不是要杀我们,是要看看是不是三浦本人。”
“但是,这样随便开枪射击,也太野蛮啦。”
“他们的飞机起飞了,我们正在看是怎么回事,忽然遭到了射击,燃料罐被击中起火了。他们地上只留下了一个人。”
“打枪的那个人怎么样了?”
“阿部刑警把他打死了。他先向我们射击,我们是不得已而还击的。对方是川田组的干部,叫平野。”
“那么,他们的飞机到哪里去啦?”
“在低空盘旋了一阵,我们将平野击毙以后它就飞走了。但是,他们大概看到了不是三浦。因为飞机烧着了,石原刑警没蒙着脸就跑出了飞机。”
“没办法,人没有受伤比什么都好。”
“下一步怎么办呢?”
“那里的事,委托青森县警署办好了,死尸也交给他们。”
“那我们怎么办呢?”
“伪装已经暴露,佯动作战就没有意义了,你们从侧面帮助十津川警部吧。十津川他们乘坐的‘初雁7号’列车14点05分到达青森。估计川田组的
人也坐该次列车到达青森。十津川他们将乘坐14点30分或14点55分的渡船去函馆。你们也坐渡船去北海道吧。”
“对方的飞机怎么办呀?”
“他们大概飞往函馆,我通知函馆方面在机场将他们扣住。他们同伙儿袭击警察租用的飞机,并引起了飞机火灾,可以以共犯理由逮捕他们。”
本多放下电话,立即和北海道警察署总部取得联系,说明事情的经过:
“目前川田组在拼命调查真正的三浦本人在什么地方。在青森机场将警方租用的飞机击中起火的匪徒,估计现在正在飞往函馆。他们一定想在北海道的入口函馆阻止三浦前往札幌。”
“我们立即派刑警前往函馆机场将他们扣压起来。他们坐的什么飞机?”
“东京调布机场的D航空公司的双引擎赛斯那四O一型飞机。”
“我们叫函馆市警署派警车前往。就这些吗?要不要我们去迎接三浦?”
“这个,等十津川警部到达北海道以后,有必要时再和你们联系。”
本多说。
2
赛斯那四O一型飞机在向东飞行。
这是警察租用的航空指挥官飞机在青森起火燃烧以后又过了七八分钟了。
在飞机低空盘旋的时候,立花用望远镜从机内向地面观看,发现这个三浦是伪装的。
这样一来,标的A、B、C全是伪装的三浦。
“三浦本人在什么地方呢?”
立花想到这个问题的时候,马上意识到当前最要紧的是决定自己怎么办。
平野多半被警官打死了。立花觉得,不知道为什么平野好像有点儿急着去死的样子。
平野袭击警察租用的飞机,飞机起火燃烧了,而且飞机里边有好几个人。
警方恐怕要把这次事件作为杀人未遂事件来处理。
“飞机不能在机场降落了。”
立花坐在飞机里边望着窗外说。
“我们不是到函馆去吗?”
年轻的组员中尾不解地看着立花。
立花耸了耸肩膀,说道:
“警方一定在函馆机场布置下警戒人员了,我们要是在函馆机场降落,马上就会被带到警察署去。”
“那么,再飞回调布机场吗?”
“那也不行,警方一定也在调布机场布置下人员了。我们在调布机场降落,也要作为平野的伙犯以杀人未遂罪被逮捕。”
“那怎么办呢?”
寺田五郎气冲冲地说。
“所有的机场,警方恐怕都有布置。我们降落的话,只能降落在机场以外的地方。”
立花将视线从窗外移向驾驶员。
中年驾驶员苍白着面孔说道:
“我可不愿意卷进你们的事情中去!”
“已经卷进来了。”
“早知道这样,我才不给你们开这个飞机呢!”
“事到如今,你就甭发牢骚了。”
立花轻轻地拍了一下驾驶员的肩膀,接着问道:
“燃料的情况怎么样?”
“在青森机场加足了,没问题。”
“那么,可以持续飞行1000公里啦。”
“那是在风向、速度最好的条件下的数字,现在可以按700公里计算。”
“拿地图来。”
中尾拿来日本地图打开,立花用手指在地图上量来量去。
“700公里也足以到达北海道的边远地带了。”
“可是,那可就飞不回来了。”
驾驶员说。
“在北海道有没有人看不到而飞机能够降落的地方呀?”
“北海道我只去过千岁,而且是在机场降落的。”
“有没有废弃不用的机场呀?”
“我不知道。飞回调布机场怎么样?我也要向公司作个汇报……”
驾驶员伸手去拿无线电话,但被立花从旁制止住了。
“你若不想死的话,就不要和地面联系。”
“可是,这样一直向东飞去,很快就到太平洋上空了。”
“在海岸不能着陆吗?”
“不行。首先,东北的海岸就没有赛斯那可以降落的长沙滩。”
“看见海了。”
寺田说。
眼下看见太平洋了。
“向北飞。”
立花对驾驶员说。
立花对自己说,必须将三浦干掉。
这不是为了救头目川田,也不是为了佐伯律师,他自己也说不清是为了什么,勉强地说,是一种义务感吧。
立花向佐伯许诺过要干掉三浦。
但杀人的许诺,在法律上是没有任何约束力的。也不是作为一名川田组的干部的情义。立花这个人,最讨厌情义这个字眼儿。
说来说去,原因还在他自己身上。既然说了要干掉三浦,就形成了他的一种义务。逃避这种义务,对他来说是一种痛苦。
赛斯那沿着海岸线向北飞行,不久,下北半岛进入了视野。
3
东京新宿的饭店的房间里,佐伯在竭力控制他的焦躁情绪。
因为青森机场的立花和子野没有任何消息。
已经搞清,标的A和B都是伪装的三浦,不知剩下的乘坐出租飞机的标的C是不是三浦本人,为什么还没有接到立花和平野的报告呢?
佐伯曾指示他们,在警察租用的飞机航空指挥官飞往北海道以前,一定要弄清标的C是否为真正的三浦。
佐伯觉得,有立花和平野两个人在,不会失败的。但为什么到现在还没有消息呢?
他打开了电视,但没有新闻节目。
佐伯查出了青森机场的电话号码并拨通了。他想通过电话了解一下情况。
“我是青森机场。”
接电话的是男声。
“我是东京警视厅搜查一科,我们从你们那里租了一架飞机……”
“叫你们的人来接电话吗?”
“不,不用了。因为有人在跟踪我们的人,有些不放心,没出什么事就好了。”
“刚才你们租的飞机遭到了袭击,飞机起火了,但人员都平安无事。”
“那就好,凶手逮着了吗?”
“凶手就一个人,被打死了。”
对方忽然说了句“真奇怪”。
“刚才刑警先生不是往东京打了电话吗?刑警先生,你来一下。”
佐伯一听话筒里传来了对方大声喊刑警的声音,就放下了电话。
佐伯心想,不是立花就是平野袭击了警察租用的飞机,飞机起火了。他们大概是想这样一来,标的C就会慌忙逃出飞机,就可以看出是不是真正的
三浦了。
于是,被警察打死了。
佐伯想大概是那个好用毛瑟自动手枪的小个子平野干的。
但是,其他的人怎么样了呢?
他们若是在近处看着,就会马上来电话告知是真三浦还是假三浦,因为他们袭击对方飞机的目的就是为了这个。
他们没来电话,也许是他们坐上飞机起飞了。在飞机上他们是没法打电话的。
佐伯看了一下地图。
他们乘着赛斯那四O一飞机飞到哪里去了呢?
佐伯曾指示立花他们从青森飞往函馆,那是在警察租用的飞机要从青森飞到函馆,再从函馆飞到干岁的情况下作的指示。
但是,现在警察租用的飞机已经起火烧毁了。
而且,警方一定会在各机场布置警戒。
立花和平野有一个还活着的话,一定会洞察警方的措施,他们既不会停在青森,也不会飞往函馆机场。
“那么,他们飞往何处呢?”
从立花和平野的性格来说,他们决不会夹着尾巴飞回东京。
佐伯考虑,不论他们俩谁活着,都会努力去完成消灭三浦的任务。
这不是佐伯信任他们二人,而是相信知识分子的弱点。真正的歹徒,到危险关头,会很快跑掉的。为情义而死的歹徒是很少的。要都像他们那样,暴力团也早就不存在了。
但是,知识分子到了紧要关头,不为功利所动。
佐伯认为,不为功利所动,是知识分子的弱点,反过来看,也是知识分子的强点。到了危急关头,他们重义务,讲信义,不为功利所动。
在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知识分子之所以比身体强健的运动员还经得起拷问,大概就是这个原因。
因此,佐伯相信立花和平野不会逃跑,会追踪三浦。这是因为他们俩都是知识分子。
“问题在于身处青森的标的C是不是真的三浦。”
佐伯这样想。
因为警视厅租用的飞机已经烧毁了,立花他们可能辨明了真假三浦,但佐伯却无从判断。
但是,不搞清这一点,则无法决定下一步如何行动。
佐伯从椅子上站起来,眼睛看着窗外,陷入沉思之中。
刚才给青森机场打电话的时候,刑警们还在那里。机场的工作人员曾大声叫过他们。
假如三浦本人就在租用的飞机里边,现在会怎么样呢?
飞机烧毁了。不可能坐那架飞机去北海道了。他们一定采取乘坐渡船去函馆的办法。
现在是13点50分,即下午1点50分。
从青森机场到青函渡船的码头,坐汽车要30分钟。坐14点30分开出的渡船和14点55分开出的渡船都来得及,但刑警们现在为什么还留在机场不动身前往呢?
还有一点值得注意的,就是接电话的机场工作人员曾说过“刑警全部平安无事”的话。
要是三浦也在里边,大概不会这样说吧。对方是随便说这番话的,不更可以说明问题吗?
“看来,在青森机场租用的飞机里边也没有三浦本人了。”
佐伯这种判断更使他困惑的程度加深了。
标的A、B、C全不是三浦本人,全是伪装的。
“那么,三浦本人现在在什么地方呢?”
除了利用国铁的两条路线和租用调布机场的飞机的路线以外,还有一条可能利用的路线,就是从成田机场乘坐外国的飞机,从东京到关岛再到札幌的路线。
十津川他们会利用这条路线吗?利用这条路线,就是现在从警视厅出发,也来得及。
派往成田机场的江木他们,到现在也没来电话。
江木是可以信赖的,他不会忘记打电话的。
“有两种可能。”
佐伯自言自语地说。
一种可能是,从一开始就伪装成利用国铁和利用出租飞机这两条路线,而实际上利用东京——关岛——札幌这条路线将三浦送到札幌。另一种可能是,他们利用的是佐伯没有想到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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