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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空序曲-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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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会带回几千个地质学——我应该说‘月球学’——标本进行分析。我们要寻找含氢的矿石,以便将来在月球上建立燃料提取厂,这样航空的成本就会降到原来的十分之一甚至更少。更重要的是,我们就可以开始考虑飞向其他行星了。
“我们还会带大量的无线电设备。你们也知道,月球有作为中继站的巨大可能性,我们希望能试验一下。另外,我们会做各种物理测量,这带有伟大的科学目的。最重要的测量之一是测定月球的磁场,以检验布莱克特的理论。当然,我们也希望能拍到精彩的照片和胶片。
“罗伯特爵士向你们承诺我会‘毫无拘束’。哦,我不懂那句话,不过你们可能会对我个人对未来十年左右发展趋势的看法感兴趣。
“首先,我们得在月球上建立一个临时基地。如果我们的第一个选择是幸运的,我们就能在我们首次成功登陆的地方建基地。否则就得再试一次。
“我们为这样的基地已经拟出了相当详尽的计划。它要尽量能够自给自足,在玻璃罩下种植自己的粮食供给。月球有连续十四天的日照,会是个园艺家的天堂!
“等我们对月球的自然资源有了更多的了解后,基地会扩大和发展。我们希望能早日进行采矿作业——它们会为我们提供在月球上使用的原料。因为太昂贵了wωw奇Qisuu書网,所以我们不能把一些非常稀有的物质运回地球。
“在目前,到月球的航行是非常昂贵和困难的,因为我们不得不携带返程的燃料。当我们能在月球上补充燃料时,我们就可以使用更小、更经济的飞船了。还有,就是我刚才提到的,我们就能去其他行星了。
“这听起来很荒谬,但是从月球基地航行四千万英里到火星,要比穿越地球和月球之间的二十五万英里容易。当然这要花更长的时间——不过用不了多少燃料。
“月球,由于它的低引力,是去其他星球的跳板——太阳系探险的基地。如果一切进展顺利,我们就可以制订大约十年后登陆火星和金星的计划。
“我不主张考虑金星,除非在我们尝试登陆前,我们能对她做一个基本准确的雷达测量。这样就可以得到隐藏的地表的雷达地图,除非她有异乎寻常的大气层。
“对火星的探险在某些方面和对月球的探险非常相似。我们可能不需要穿着宇航服走来走去,但我们无疑需要氧气设备。火星基地的建立会面临和月球基地同样的问题,不过问题远不如月球上那么尖锐。但是有一个不足之处——那里离地球太远,得更多地依靠它自身的资源。几乎是必定存在的某种生命也会以我们无法预见的方式影响基地的建设。如果火星上有高等生物——这点我很怀疑——那我们的计划就得彻底改变,我们可能根本就不能留在那里。关于火星的各种可能性几乎是无穷无尽的,这就是它为什么是个那么有趣的地方的原因。
“在比火星更远的地方,太阳系的范围变大了,在我们拥有更快的飞船之前不能做更多探险。即使我们的‘普罗米修斯’号能到达远处的行星,她也无法返回,而且航行要花很多年。无论如何,我相信在本世纪末,我们可能会准备好了去木星,也许还有土星。这些探险队很可能会从火星出发。
“我们不能理所当然地指望在那两个星球上着陆:我们不清楚它们是否有固体的表面,即使有,也在几千英里的大气层下面,我们不敢进去。如果在那些亚北极的地狱里有任何形式的生命,我不知道我们怎么能和它接触上——或者它怎么能知道我们。
“木星和土星最有趣的地方是它们的卫星体系。土星至少有十二颗卫星,木星至少有十五颗。而且,它们中很多都是相当大的星球——比我们的月亮大。土星最大的卫星——泰坦,有地球的一半大,而且据我们所知它有大气层,不过不适宜呼吸。它们确实都非常寒冷,不过既然我们能从原子反应中得到无限的热量,那就不是个严重的问题。
“那三个最远的行星在今后很长一段时间里都不会和我们发生联系——也许是五十年,甚至更久。无论如何,我们现在对它们了解得都非常少。
“我要讲的都讲完了。我希望我讲清了我们下周要进行的航行,虽然以我们目前的标准来看非常宏大,但实际上只是第一步。它刺激而有趣,但我们一定要正确地看待它。月球是一个小星球,在某些方面并不是一个有前途的星球,但它将使我们最终到达其他八个行星,有些比地球还大,它们拥有三十多个大小不一的卫星。我们今后几十年将要开辟的探险的总区域,至少是我们的星球陆地面积的十倍。那会为每个人提供足够的空间。
“谢谢。”
第三章 6
泰恩突然停住,没有任何浮华的修辞,就像一个播音员突然发现时间不够了。屋子里静默无声,大约一分钟之后他的听众才慢慢回到现实中。然后响起了稀稀落落的礼节性掌声,随着越来越多的听众发现他们还站在地面上,掌声变得越来越热烈。
记者们开始涌向外面,同时跺着脚试图恢复他们的血液循环。德克很想知道有多少人第一次意识到了,月球不是一个目的地而是一个开始——是一条没有尽头的路上的第一步。他现在相信,这是所有的种族最后都要走的一条路,以免他们在自己狭小孤独的世界中日渐衰落直至灭亡。
人们第一次可以看到整个“普罗米修斯”号。“阿尔法”终于被吊到了“贝塔”宽阔的肩膀上,这使她驼着背,看起来有些丑陋。就连德克这样看什么飞行器都是一样的人,也不会把这艘巨大的飞船和其他曾经翱翔天空的物体弄混。
他跟着柯林斯走上了移动式火箭平台的梯子,最后看一次宇宙飞船的内部。已经是傍晚了,周围没有什么人。在离警戒线很远的地方,有一些拍照者正在抢拍落日背景下的飞船的照片。“普罗米修斯”在西边天空中落日余晖的映衬下,会是一番非常壮观的景象。
“阿尔法”的驾驶舱像一个手术室一样明亮而整洁。但它有很多个人的风格:各处显然属于机组人员的物品被放在舱壁的凹槽里,用橡皮筋牢牢地固定住。附近的舱壁上贴了很多图片和照片,在驾驶台上的塑料镜框里放着(德克猜想是)利德克妻子的照片。航线图和制图桌被固定在他们能迅速进行查找的位置上。这些天来第一次,德克突然记起他在英国对训练用的实验模型的参观,在那安静的伦敦郊区,他曾站在同样的一排仪器前。那好像离现在有一生那么久,有超过半个地球那么远。
柯林斯走向那边一个有锁的柜子,打开了柜门。
“你以前没看过这些,是吧?”他问。
那三件挂在挂钩上、软软地垂着的宇航服,看起来就像来自深海的生物从黑暗中被捞到了日光下。那厚而柔软的表面,被德克轻轻一碰就凹了进去,他感到了加固金属环的存在。像大金鱼缸一样的透明头盔被固定在柜子一侧的凹槽里。
“就像是潜水服,是不是?”柯林斯说,“事实上,‘阿尔法’更像个潜水艇——尽管由于我们不用对付那样的压力,而使设计上的问题容易得多。”
“我想坐在驾驶员的座位上,”德克突然说,“行吗?”
“可以,只要你不碰任何东西。”
柯林斯微笑地看着他坐进椅子中。他理解这种冲动,他自己也不止一次生出这种念头。
当飞船发动起来以后,或者垂直地停在月球上时,这个座椅会从现在的位置向前转一个合适的角度。现在德克脚下的地面到时将会是他面前的墙壁,而现在他的靴子要避开的潜望镜的目镜,将会摆在方便他使用的位置。由于这些旋转——人类的思维对此那么陌生——很难找到飞船驾驶员坐在这张椅子上的那种感觉。
德克站起来,转身向外走。他一言不发地跟在柯林斯身后走向密封过渡舱,当走到厚厚的椭圆形门旁时,他停了一会儿,最后看了一眼这安静的驾驶舱。
“再见,可爱的小飞船。”他在心里说,“再见——祝你好运!”
当他们走到外面的火箭平台上时,天已经黑了,泛光灯在下面的混凝土地面上洒下一片片的光辉。一阵冷风吹过,夜空中闪烁着他永远不会知道名字的星星。突然,站在他旁边黑暗中的柯林斯抓住了他的胳臂,无言地指向远方的地平线。
一弯如钩新月正在向西方滑落,几乎要隐没在微弱的落日余晖中。在它的怀中,紧紧抱着静静地等候白天到来的微微发光的圆盘。德克努力想象着月球上等待太阳升起的巍峨的山峰和起伏的平原,已经被即将变圆的地球的冷光照亮了的情景。
地球在那片宁静的陆地上空盈亏变化了几百万次,可是只有阴影落在它的表面上。自从陆地生命破晓而出,也许有一打的月球火山粉碎消失,但也仅仅是知道这些变化而已。而现在,在经过如此漫长的年代之后,它的孤独终于要结束了。
起飞前两天,月亮城可能是地球上最平静、最安稳的地方之一。除了最后加注燃料和一些最后时刻的测试,所有的准备工作都已经完成。除了等待月球运动到所指定的位置外无事可做。
在全球所有大报社里,副总编们正忙着准备他们的头条新闻,撰写两种可能的报道,以便可以很快被整理好,用于除了特别难以应付的局面外的一切情况。在公共汽车和火车上,完全陌生的人动不动就会交流天文学的知识。通常只有一桩非常轰动的谋杀案才可能受到这样的关注。
在每个大洲,远程的雷达系统都被调试好,以便跟踪“阿尔法”的太空旅行。飞船上小小的雷达指示灯使人们能够在它飞行的每一分钟核对它的位置。
在普林斯顿大学地下五十英尺处,世界上最大的电子计算机之一正在待命。如果因为某种原因需要飞船改变轨道,或者推迟返回时间,就必须在地球和月球的多变的引力区域内计算出一条新的轨道。一群数学家要花几个月来做这件事,而普林斯顿的计算机输出打印好的结果只需要几个小时。
世界上每一个能收到飞船的频率的无线电业余爱好者,都对他们的设备做了最后的检查。能收到并解译来自飞船的超高频脉冲调制信号的人不会很多,但总会有几个。空中监管者、通讯委员会会员,随时准备去处理任何可能会闯入飞行轨道的未经许可的发射机。
在山顶上,天文学家们在准备着他们自己的竞赛——比比谁能拍到最好最清晰的着陆照片。“阿尔法”由于过小而在到达月球时从地面上根本看不见——不过喷气机的火焰喷到月球上的岩石上时,至少在一百万英里以外的地方都看得见。
在此期间,那三个站在世界舞台中央的人在他们乐意的时候接受采访,在活动房里一睡就是很长时间,或者猛打乒乓球放松,这也是月亮城能提供的唯一的运动。把吓人当幽默的利德克,以给他的朋友们讲他在留给他们的遗嘱里说的一些无用又无礼的事情为乐。里查兹像什么事也没有发生一样,坚持做了三周精心准备的社会活动。几乎见不到泰恩,后来才知道他在忙着写一篇和宇航学没什么关系的数学论文。事实上,那是一篇关于桥牌游戏的可能玩法的总数和玩过所有玩法所需的时间的计算。
几乎没人真正相信,细心的泰恩是否会靠这五十二张牌如其所愿,挣到比过去从事天文学可能挣到的更多的钱。倒不是现在他做得很糟糕,如果他能安全地从月球返回……罗伯特?德温特爵士完全放松地靠在他的扶手椅里,除了台灯射出的一束光线外,整个房间处在黑暗中。他几乎为最后的停下来的这两三天而感到难过。离起飞还有一夜一天又一夜——可是除了等待无事可做。
主任不喜欢等待。这给了他时间思考,而思考是满意的敌人。现在,在寂静无声的黑夜里,当他生命中最伟大的时刻即将来临,他重访逝去的时光,寻找他的青年时代。
过去的四十年拼搏,充满了无数的成功与失败,仍然是以后的生活方式。他又变成了一个少年,在他刚刚走进大学生涯时,浪费了他六年生命的第二次世界大战还只是天边逐渐逼近的一片乌云。在那种永远不会再来的春天早晨,他躺在一片萨罗普树林中,读着他现在仍然拿在手中的这本书。扉页上一行褪色的字迹是用不成熟的字体认真书写的:“罗伯特?A。德温特,1935年6月22日。”
书还是那本书——可是那首歌词曾经让他激情澎湃的歌曲现在在哪里?他现在太油滑太老练了,那些重复的把戏骗不了他了,思想的空虚实在太明显了。然而过去的微弱的回响会一次又一次地传来,一会儿热血就会像四十年前一样冲上他的脸颊。有时一个简单的句子就足够了:噢,爱情是死神家园传来的鲁特琴声。
有时是两行诗:直到上帝给大地和海洋松绑,夜空才会出现胜利的雷声。
主任的目光直入太空。他自己也正在给这个世界以前从未听到过的雷声松绑。在印度洋上,海员们将从船上仰望那些轰鸣的发动机暴风雨般穿天而过;锡兰的茶农们也将听到这声音,现在已经变得微弱,正向西飞向非洲。当它们从宇宙的边缘慢慢消失时,阿拉伯的油田上会听到最后一声回响。
罗伯特爵士随便地翻着书页,目光在那些令他感触良深的飞翔的诗句上停下来。
人的一生留不下什么,在生命的沙滩上,在时间的海峡里,在第三个巨浪前游泳的人,没有一个能穿过或攀越它。
他在这个时代留下了什么?他知道,比大多数人多得多。然而他在将近四十岁时才找到了生活的目标。他对数学的热爱一直伴随着他,但长期以来这一直是漫无目的的激情。即使是现在,看起来也是偶然成就了他的现在。
在法国曾经有一个老歌手,就在波澜不惊忧郁的内陆海边。
在光阴、毁灭和黄金的土地上,有一个女人光彩夺目,除了她再没有别人。
魔力破灭并消失了。他的思绪回到了战争年代,那时他正在实验室里无声的战斗中奋战。当人们在陆地、海洋和空中死去时,他一直在追踪电子穿过联锁磁性区域的轨迹。没有什么比这更远离学术。然而,通过他参与的这项工作,战争中威力最为强大的战术武器诞生了。
从雷达到天体力学,从电子的轨道到行星环绕太阳的规定,都只是迈出了一小步。他在磁电管的小小世界里用过的技术,又可以被用在宇宙度量上。也许他是幸运的,仅仅通过十年对三体问题的攻研,他就确立了他的声望。十年后,有些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包括他自己——他成为了皇家天文学家。
战争的悸动与神奇的激情,天空在喃语,声音放光芒,繁星在歌唱,爱情心震荡,那乐曲宛若美酒,在心中燃烧火焰……他也许在这个职位上工作卓然有效,会带着成功度过他的余生,宇航学的时代思潮对于他来说太强烈了。他的头脑告诉他,穿越宇宙的时代就要到来,可是他开始并没有意识到会有多快。当那门知识最后变得明确时,他终于知道了自己的人生目标,多年的苦干收获到了成果。
啊,我奉献了我的生命吗?
奉献了生命之给予和光阴之允诺。
美酒与甜蜜,香油与酵母,梦想高扬于后而希望常常落空?
他一次就翻过十几页泛黄的书页,直到他看到了他正在寻找的那窄窄的几行字。这里至少还残存着魅力,在这里什么都没有改变,那些带着古老动人的旋律的词句仍然撞击着他的心灵。有一段时间,那些诗句循环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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