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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步天下(五周年修订版)-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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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我不缺东西!什么都不缺!”我移近了点,手抚在桌沿上来回磨蹭,“我倒觉得你缺了点什么”
“我?”
“是啊。”我倏地把脸凑近他,“你不觉得你应该娶个妻子吗?”
他一瞬不瞬的盯住了我,幽黑的眸光闪动,那张俊朗的脸上竟如同罩上一层千年寒冰。我打了个哆嗦,不觉自责起来,好似自己方才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
“那个就当我没说”
“你想要我娶妻?”他不冷不热的搁下笔管。
“不是我想不想的问题,而是”该死的,他那什么眼神啊,跟束冷冻激光一样,能活活把人给冻死。我舔舔唇,相当艰难的解释,“而是,你年纪大了,至今却还是那个”我把心一横,索性把话挑明,这等支支吾吾的不爽利真叫人难受,“皇太极,你是不是哪里有问题,你到底是真的清心寡欲呢?还是能让你那个的,其实不是女人?”
他愣住,直直的看着我。
我脸颊腾地烧了起来,赶紧低下头,手指在桌面上画圈圈,小声嘀咕:“是你逼我说的那么直白的我也是担心你啊——”
上身猛地被人往后一推,跟着一阵晕眩,竟是瞬间被他推倒在炕褥上。他压在我身上,头靠在我脸颊边。我大受刺激,正欲张口尖叫,忽然他身子微微颤了颤,搂着我语带哽咽:“怎么办?东哥”
“什什么怎么办?”我用力推他,无奈他将我抱得死紧。
“你千万不能说出去”
“啊?”百转千折,我被搅得糊里糊涂的脑子终于有了一分清醒,难道这是真的?“你你真的不行么?”
要命了!怎么当真会有这种事情?难怪这小子从小就是古古怪怪的,我怎么就没早点发现呢?那现在要怎么办?
“皇太极!”我用力推他,他只是不理,肩膀微耸,似乎在颤抖。“皇太极”
“东哥,你要帮我我只有你了,只有你能帮我了。”
“好,我帮你,你不要担心,别怕,无论如何我都会帮你。”我吸了口气,“但是你得跟我说实话,你到底到底哪里不行了?”说完这句,我脸上又是烫了一下。
“我对女人有莫名的恐惧感只有你例外。”
我倒吸一口冷气,隐隐觉得哪里不对劲,却没工夫费心思量,只是焦急的问道:“那那该怎么办?”
脖子上一热,他的头稍稍侧过,湿濡的唇瓣竟然贴着我耳后肌肤轻柔滑过,我抑制不住的微微一颤,他左手探过来捧住我的脸,唇片继续游移,舌尖轻轻舔舐我的耳垂。
一阵酥麻的异样感觉在心底迅速散开,我“啊”地逸出一声低呼,呼吸不由沉重起来:“皇皇太极”
“东哥你会帮我吧?”他的声音谙哑,我才浮起的理智又被他压了回去,昏昏的乱成一团。
“嗯嗯”我不受控制的哼了两声,思维一度呈现混乱。他拨开我挡在胸前的手,悉悉窣窣中我似乎感觉到他竟已解开了我的衣襟扣子。
我心里一惊,神智稍稍拉回,忙摁住他的手,叫道:“皇”才吐了一个音,唇上一热,竟被他湿润温软的双唇牢牢封住,舌尖轻挑,灵巧的滑入我的嘴里,与我唇舌交缠在一起。
轰地声,我大脑里变成一片空白!所有思维理智统统被抛得一干二净,一切感官能闻到的,听到的,看到的只有一个他。
迷失间感觉身子腾空,皇太极抱了我大步往北间寝室走,我无力的攀住他的肩膀,眼神迷散朦胧,只能羞怯的看着那张年轻而又俊逸的脸孔。
“东哥”他在北炕床榻上放下我,脸凑近,我甚至能清晰的看到那弯翘的眼睫,乌黑的眼眸中闪动着狂热的深情,那张脸是那么的年轻
倏地,我身子一震,神情微变,奋力撑起身子低呼:“你骗我!”此时的我已是云鬓散乱,衣衫半敞,我羞得满脸通红,恨不能挖个地洞钻进去。
“我哪里骗你?”他仍是一本正经。
“还装?你分明就是在耍我唔!”他低下头吻我,先是细细的,柔柔的,慢慢力道加重,变得犹如狂风海啸般,像是要顷刻间吞噬了我。
我全身发颤,无力的瘫倒在床榻上,他伸手抓紧我的手,五指交错握着:“你难道不喜欢这种感觉?不喜欢我亲你么?”
我羞得全身发烫,理智告诉我,这样子是不对的,眼前的这个人充其量只能做我的弟弟,他还那么小
可是
我垂下眼,无语。
“看着我。”
他用另一只手抬起我的下巴,硬逼着我与他对视,我羞得连连蹬脚:“你这是要做什么?”
“要你面对你的真心,要你说实话”他低下头在我唇上轻啄,“你喜欢么?说你喜欢”
那种无力的眩晕感再度袭来,我喘息着,终于忍受不住的叫道:“是!是!是!我喜欢我承认我喜欢你吻我,可是”他低下头再度封住我的声音。
我眩晕,在他的温存间迷失自我
衣衫尽解,他的手游走不定,不停的在我身上点燃一簇簇欲望的火焰。我扭动着身躯低声娇喘,内心抑制不住狂烈汹涌的欢愉和颤慄,伸出胳膊搂紧他。
“东哥”他温柔的吻我。
我眼神迷离,只能在他身下虚弱的喘息,身心皆已被他俘虏,再不能挣扎逃脱。
“我爱你!”他轻叹一声,微微一挺身,我“啊”地张口低呼,双眼迷惘的瞪大,红潮遍布全身,四肢紧张得微微战栗。
感觉到他在我体内缓缓律动,由慢及快我喘息着逸出一声声呻吟,疯狂得再也不能自已。
里侧的乌木漆柱上有个蝙蝠灵芝的图案,我愣愣的盯着它眼皮一眨不眨,直到眼珠开始发酸。
激情退去,我蜷着身子不敢动,皇太极就在我背后,只是不知他此刻在干什么,想什么他是睡了,还是醒着?
苍天啊我咬了咬唇,脸颊滚烫。我真是造孽啊!这要放在现代,是否够格给我扣上个诱/奸未成年少年的罪名,判刑入狱?
我是怎么了我?难道当真是欲求不满?所以一时冲昏头脑,不顾三七二十一的就和这小鬼噢!我心里懊恼的哀号。我以后要如何面对皇太极?我我真是没脸见人了。
床幔嗦嗦一动,我立即全身僵硬,紧张的把眼闭上。
有细微的呼吸声渐渐贴近我,我似乎能感觉到一道灼热的目光在我脸上流连穿梭。许久后,一声温柔的吁叹在耳畔轻轻响起,声虽低,却如同一粒细小的石子投入我的心湖,波澜不惊的湖面顿时被击起层层涟漪。
我心一暖,几乎便要转身抱住他,然而只在一瞬之间,身后之人已轻轻翻身下床。我反倒又不好意思吭声了,只得继续装睡。
过了好一会儿,房内寂静无声,我小心翼翼的睁开眼,侧身扭头——果然床上已没了皇太极的人影。我松了口气,一个骨碌翻身坐起,发现自己正一丝/不挂全身赤/裸时,不觉脸又红了,目光匆匆一扫,却发现地上衣物凌乱,东一件西一条的扔得满地都是。
我红着脸,裹着被子掀开幔帐跳下床,蹑手蹑脚像做贼似的拣一件穿一件。好容易套上中衣长裤,溜眼一看,外袍居然丢在靠门处——啊,啊之前到底是怎么扔到这儿的呀?
鞋子还脱在南炕下,所以我只能踮着光脚丫踩着冰冷的地面跑了过去,四月的天气,说冷不冷,说热也不热
方在门口拣了外袍,正欲转身,忽听外头南间内有人在说话,细细一辨,竟是皇太极低沉的嗓音。我心跳突然加快,尴尬的站在门口,一时竟忘了进退。
“如有人问起,你懂得如何说话了?”
“是。”
“那好,先说一遍来听。“
“是”尴尬中透着紧张的颤意,竟是葛戴略为谙哑的声音,“东哥格格怜惜八爷幼年失母照拂,婚事迟迟未定,年岁渐长,身边没个贴心人服侍,故此特将奴才赠与八爷收房。爷主子垂怜,奴才今日方才得蒙宠幸日后自当谨遵格格往日教诲,一心一意服侍八爷,如侍前主,恪守本分”
“嗯,倒还算是个机灵的丫头。起身吧,回头叫敦达里在起居注上记档。”
“是。”
“你先出去,吩咐厨房备点点心,一会儿送来。”
葛戴低声应后,随即一阵细碎的脚步声渐渐走远。
我茫然的僵直在门后,无力挪移半步,忽听“嗒”地一响,猛抬头,皇太极已然直立在我面前。
四目相对,目光交凝,我无语,只是觉得身子微微发颤,心中有难言的酸楚。他先是愣了下,转而弯腰抱起我。
“地上凉。”
我低呼一声,被他重新抱回床内,他静静的坐在床沿上看着我,眼底交汇着一种我看不懂的光芒。
“东哥。”他轻声喊我。
我垂下眼睑,一颗心微微发颤。他伸臂抱住我,下颌支着我的额头:“我很贪心,我要你的一辈子你肯不肯给?”我一震,他突然加大拥抱的力度,将我的脸颊紧贴上他的胸口,我能清晰的听到他强而有力的心跳声,“一辈子,不离不弃东哥,你就是我的一生。”
第55章 娶妻
木栅内没什么秘密可言,八阿哥皇太极收了个通房丫头的事,便成了个大新闻,很快传播得全栅内的人都知道了。为了这事,努尔哈赤还专门把我叫了去问话。
因皇太极不在身边,我扯谎扯得倒也顺溜,把葛戴的身份来历交代清楚后,我又说:“皇太极是姑姑留下的唯一血脉,如今他到了适婚的年龄,本该由父母做主聘一门好亲事。可你这个做阿玛的儿子太多,早忘了过问,有好的人也不替他留着,都偏心给了别的儿子。我答应过姑姑,要照顾好皇太极,没道理看着他不管不顾。葛戴是我的大丫头,打小在我跟前服侍,与八阿哥也是相熟的。虽说是奴才,却也是贵族出身,她是大福晋的近亲,如今我又认了她作姐妹,莫说是做妾,便是做妻也是够的。”
努尔哈赤看了我一眼,淡笑:“这事确实是我疏忽了,幸好有你事无巨细都替他打点得极妥,他早早没了额涅,有你在倒确是省了我一份心。”
我冲他行了个礼:“既是这样,不如我就替我妹子求个恩典,求贝勒爷指个婚,让皇太极把葛戴明媒正娶了吧。”
他微笑不语,看了我老半天才不徐不疾的说:“出身再好,也总归是个奴才。她阿玛博克多已经不在了,老八若要娶元妻,便是布占泰的女儿都能聘得。这样吧,额亦都有个女儿正当适龄,我将她指给老八做福晋,也不至于辱没了老八。至于你送的丫头,呵呵,既是有你开了这口,这亲事也不是没得商量。她现在在老八屋里,若是能替老八开枝散叶,生下一男半女,就让老八娶了她也未尝不可。”
我心里猛然一痛,就好比被人硬生生的捅了一刀,却不得不借着脸皮抽动时咧嘴一笑,打混笑道:“如此也好。”
“转眼老八也要娶亲了,这日子过得真快啊,我还记得当年他出生,你给他取名字的事儿恍如昨日。”
“嗯。”明明心里苦涩得像是吞了苦胆,然而在努尔哈赤面前,我却不敢有半点差池,只得强颜欢笑。
“东哥,建州我欲与明国边疆立碑划界,从此,建州称国。你看如何?”
我一懔,知道历史还是按照既定的轨道开始缓缓前行了,努尔哈赤先是向朝鲜称了国,又得了蒙古喀尔喀五部的认同称了汗,在逐步尝到了甜头后,如今他终于野心再度膨胀,想脱离明朝的掌控,不再隶属奴儿干都司,独立称国。
努尔哈赤最后会和大明彻底撕破脸,甚至最后动用武力,打得你死我活,这些都是我所知道的结局,但这个结果是如何发展发生的,我正在慢慢体会。
我以为我一直会作为一个旁观者,安安静静的看着这个结果缓慢发展,但,没想到事与愿违,每一次我都被卷入了风暴的漩涡中心。
“我一介妇人,见识短浅,这样的事贝勒爷不该在家里说起,还是留在大衙门和诸位旗主大将商议吧。”
四月里努尔哈赤与明边疆立碑划界,自称为国。我无暇去关注建州和明国之间的纠葛,只因这个月初皇太极搬出了木栅,另立府邸,同时月底迎娶额亦都的女儿钮祜禄娥尔赫。
婚礼我本想不去,可努尔哈赤偏拖了我去,说是皇太极额涅早亡,让我替代孟古姐姐的位置去做了主婚人。我百般不愿最终却只能与众人忙里忙外的虚以委蛇,彼时新娘花轿进门,新郎射轿门,我站得远远的,不敢走近前去看那大红喜色披挂的皇太极
院子里众人里里外外欢笑一堂,我明明心内郁结到几欲吐血,却一丝一毫不能摆在脸上,我心痛得再难控制,怕在人前失仪,便借口如厕,避了开去。
小丫头音吉雅提着灯笼追上了我:“格格,您可是饿了,厨房里有才出锅的苏叶饽饽,奴才给您讨点来?”
我摇头,夜晚的风有些凉,刮在脸上有种刺痛感:“不是。你不用跟着我,我随便走走”
她腼腆一笑。
葛戴走时,向我荐了音吉雅这个丫头。她原是在我屋里负责烧水针线的小丫头,如今升作我的贴身大丫头后,人干活虽麻利,却显得有点儿过于木讷。
“奴才还是”
“难道我还能在八阿哥府里走丢了不成?那不如这样,我打发你去做件事。”我使劲从手腕上拔下一只玉镯,“你去你葛戴姐姐那里,把这镯子送给她”
音吉雅应了,却几番回头,犹豫着不敢离开。我抬手轰她,她最后说:“那格格您稍待片刻,奴才去去就回。”
“嗯。”看着她一步三回头,最后隔了十来米远后,孩子气的撒丫子转身跑了,我不由低声一叹。
在回廊里吹了一个小时的风,只觉得浑身发冷,我跺了跺脚,听见厅里传来阵阵哄笑声,揣摩着兴许是宾客们拉着皇太极在灌酒。
想起皇太极,鼻子又是一阵发酸,于是没头没脑的离开回廊,在府邸里黑灯瞎火的瞎转悠,走着走着,忽听身后有个熟悉的声音喘吁吁的喊:“格格!格格!格格等等”
我一愣,才停下脚步,没等我转身,一个人冲了过来,差点没撞到我身上。那人影冲到了我的前面,结果扑通一下跪在了地上。
“格格”葛戴缓缓伏下身子,双臂抱住我的腿。
“你、你这是在做什么?”我大吃一惊,赶忙冲过去扶她,“你怎么跑来了?”
这会子她本该在新房里帮手的,新娘子的陪嫁妆奁一早抬了进来,这会儿家里里里外外都需要打点,她不在那里看着,跑来这里做什么?
“格格!格格”葛戴的面容隐在昏暗的夜色中,瞧不出喜怒哀乐,然而她的声音却出奇的颤抖。我拉她起来,她死活不肯,争执间我手背上一凉,凝目一看,竟是葛戴嗦嗦的滴下一串泪珠来。
我心里着了慌,忙问道:“出了什么事?”
我费力的将她从地上拖起来,将她拉到边上的一处檐角廊下,凑着灯火一看,那丫头身上穿着一件簇新的蓝缎长袍,上身是米色镶边绣花坎肩,原来的长辫子梳成了妇人的两把头,发髻上簪着珠花。
看她穿戴也知皇太极并没有苛待她,可是她现在泪流满面,啜泣不止又是为的什么?
“格格格格”她抽噎,反反复复的只是念叨着这两个字,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伤心欲绝。
“你哭什么?”我彻底没了主张,脑子里闪过一个古怪的念头,脱口道:“你受了什么委屈?难道是钮祜禄氏给你脸色看了?”
她抽了口气,摇头,头顶上的珠花随着她的动作急遽颤动:“没有,不是的”
“那你哭什么?”
“格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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