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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种你别死 作者:yy的劣迹-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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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没回去过,所以我才会想去溪边找她。”
“为什么要去溪边找?”
“因为我认为,她会在那里自杀。”
赫讽一愣,“这女人,是自杀而死的?”
“准确的说,是在水中窒息死亡。”林深已经将女尸擦干净,甚至拿出一条干净的毛毯将她裹上。
赫讽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但是却很感谢他这么做,不然的话以后再看见穿泳衣的美丽女子,他心里就要永远有一个不能抹去的阴影了。
将女尸用毯子包上好,林深又把她搬上了沙发,仔细地收拾好细节,就像是在打理自己的爱人那样温柔细心。
赫讽不明白他这是怎么了,明明刚刚一起将女尸搬运回来的时候,这个家伙还是一副随意的态度,一路上女尸不知道磕绊在地上多少次了。现在这么细心的整理,是做给谁看呢?
下一分钟,他就知道答案了。
“芸芸,芸芸!”
门被人猛地推开,一个满面仓惶红着眼眶的中年女人冲了进来。
在看见沙发上的女尸后,她突然止住了声音,几秒后,像是从喉咙中挤出的沙哑的嘶喊。
“啊啊啊!不,不!我的女儿,我的小宝啊!我、我……”
眼看着这个女人就要经受不住地倒下去,跟在她后面进来的几人连忙扶住了她。其中像是她丈夫的那个男人,安慰好了妻子,才向林深他们走来。
“林先生,谢谢你帮我找到了女儿。我和我爱人已经找了她好几天了,没想到最后还是……”
他说着,喉头似乎有些哽咽,没有继续说下去。
林深点了点头,“你们要把她直接带走吗?”
赫讽不由侧目看了他一眼,这个家伙在这时冷静得简直就不像是一个人,难道他就没有注意到屋内的气氛吗?但是如果真的不在意的话,他刚才就不会仔细给女尸整理遗容了,这明显就是在考虑家属见到尸体时的心情啊。
林深究竟是怎么想的,赫讽实在是看不透。
女尸,不,芸芸的父亲道:“给我们一点时间,将芸芸装扮整齐了,我们就带她……回家。”
接下来的时间,赫讽就和林深一样在旁边看着。这对白发人送黑人人的夫妻将女儿一点点地清理干净,替她擦去身上的脏污,清理开始腐烂的地方,换上了新的衣服,甚至那位母亲还给她女儿重新整理了发型。每一道工序,都比林深刚才做的认真细致一百倍。他们为女儿穿衣,抚摸她的长发,就像她还活着时那样。
在一切收拾得妥当后,这对夫妻才起身,向林深告辞。
这时外面的天空已经暗了下来了,夕阳渐渐沉下。这一对丧女的夫妻还要走一个半小时的山路,将女儿送到林外。精疲力尽,精神上还承受着如此大的打击,赫讽实在不愿意去想象他们这一晚究竟得怎样度过。
不过回头去看,林深倒是一脸平静,似乎毫无波澜。
赫讽想,难道这个人是见多了这种场景,所以心理已经没有了常人对于生死的感叹了?
不过,一想起刚才那位头生白发的母亲颤抖着手为女儿梳发的场景,赫讽却是感叹。
“这家人,还真是可怜。”
“一点也不。”
出乎意料的,林深竟然接话道:“可怜的只有被留下来的人,死了的家伙倒是一了百了。”
“怎么说也是死者为大啊,说不定她也有自己的苦衷。”赫讽几乎是想也不想就道。
谁知,这么一说却遭了一个白眼。
“再大的苦衷,都比不过她自杀给家人带来的痛苦。”林深冷冷道:“这样不战而败,自己选择死亡的懦夫,没什么好值得同情。”
在意外的方面林深显得格外严格,赫讽有些目瞪口呆。
“她的命不仅仅是她自己的,她没有资格去决定结束它。”
发表完自己的高见,林深转身就向里屋走去。赫讽愣了一会,当窗外的夕阳都要落到山那头,他才反应过来。
时间已经不早了,他也该尽早下山出林啊!
“你去哪?”
然后脚步还没移动几下,林深就像是人型雷达一样发现了他的动静,从里屋钻了出来。
“我、我,我回——”
赫讽原本还有些心虚,可一想自己又不欠他什么,立马就有底气了。刚想开口,只听林深那边仿佛是他肚子里的蛔虫,道:
“现在天已经快黑了,你确定要赶夜路?”
“……”
“这里是保护区的森林,晚上可能还会遇到野兽。”
“……”
“说不定你运气够好,能在路上遇上另外一个自杀者的尸体。上个礼拜,我下山的时候就顺便捡回了两个,要试试吗?”
“……我想留下来,可以借宿吗?林深先生。”
赫讽咬着牙,欲哭无泪。
“是林深。”
林深纠正他,然后严肃回答。
“这里不是旅馆,不提供借宿服务。”
然后,下一句就是:
“但如果是员工的话,可以免费住宿。”
赫讽抬头,看着对方那张面无表情看似无辜的脸庞,带着最后一丝奢望问:“那,有例外吗?”
“有。”
林深道:“如果是工作人员的家属,也可以在这里住下。”他继续解释,“家属的范围包括伴侣、情人、□,而现在任职的工作人员只有我一个。”
最后,他看着赫讽问。
“你,想要怎么留下来?”
3、缘起时起
赫讽是林深的伴侣、情人,或者炮友吗?
显然不是,他平时虽然已经很没有下限,但还不会为了一晚住宿就出卖自己的肉体。
那么,赫讽留下来了吗?
是的,在签订了一系列丧权辱国条约后,赫讽终于得到了留宿许可。
当晚,拿着林深从仓库里抱出来的还带着霉味的被子,赫讽安慰自己,大丈夫能屈能伸,不就是一时的节操吗?明天起床后,就又是一个节操满满的人了。
他在这个林中小屋的第一晚,带着满腹的牢骚睡下。就连梦中,林深那个周扒皮的脸孔还总是阴魂不散,赫讽睡着了都不由自主地暗暗磨牙。
第二天,赫讽是被一阵鸣叫吵醒的。清脆的鸟鸣声从窗外传来,时高时低,忽而婉转忽而悠扬,数种鸟儿的鸣音,让睡梦中的赫讽以为自己是在音乐会上听一出交响曲。
可是当他睁开眼看见头顶的木头屋顶时,睡梦中的优雅钢琴家,美女小提琴首席都和他挥手说拜拜了。残酷的现实告诉赫讽,他现在是在一座深山老林,睡在一间早八百年就被现代人抛弃的木屋里。
事实上赫讽很快就清醒过来,当他整理好自己去找林深,准备委婉地提出告辞的要求时,却在屋内转了大半天都找不到人。一个小木屋总共也就三四个房间,真不知道林深是躲哪儿去了。
赫讽找了半天,猛拍自己脑袋。真是傻了,人不在屋里,当然是在屋外啊!
于是他向屋外走去。
今天的阳光似乎特别好,赫讽还没有走出木屋,就感受到外面的阳光灿烂。
木屋外是被一圈树木给围着的,在屋子和树木间留着一个不小的空间,就像是一个天然的庭院。昨天来的时候还没有注意,在早晨的明媚光线下,赫讽看到这小院里种着不少花草,也有食用的蔬菜水果,不过大多数他都叫不上名。
找到林深的时候,他正蹲在一片菜地里侍弄着,赫讽看不出他满手泥的在地里弄什么名堂,只好等对方工作告一段落后,才出声喊他。
“林……”
“你来的正好。”
林深像是背后长了眼睛,将一袋东西稳稳地扔了过来,赫讽下意识地接住。
“帮我去另一边的西红柿田里施肥。”
赫讽愣住,掂量着手里的这袋不明物体。
“化肥?”
林深似乎都懒得转过头来鄙视他,“天然肥。”
天然,天然,天然肥?
赫讽想着,脸色立马就变青了。
“不过不是你的,也不是我的,是林子里野生的。”林深补充了一句。
这么说这袋天然肥不是人类排泄物,而是动物排泄物了。赫讽的脸色总算是好看了一点点,虽然只有那么一点。
不过,他并不打算被林深指挥着做白工,正要拒绝的时候,树林围成的围墙外传来了另一个人声。
“小林在吗?”一个五十多岁的老汉一边问一边走了进来。
然后就在下一秒,赫讽见到了林深奇迹般的变脸。
“我在这,王伯。”
正在劳作的林深站起来,迎了上去,并附送上一个灿烂无比,清爽无敌,任谁看了都会觉得他是个大好青年的爽朗微笑。
赫讽:“( ⊙ A ⊙)”
那边,王伯和疑似林深变异体的家伙还在对话。
“这是这个月的米,还有油,对了你婶子还让我多带了点新鲜的肉给你,都是自家养的家畜宰的。”
“王伯,我吃不了这么多,你们自己留着吃好。”
“拿着,拿着!你还在长身体呢,老吃蔬菜怎么行。你婶让我给你,要是不完成任务,回去可有我好受。”
赫讽在怀疑自己的耳朵,林深怎么看年纪也不比他小,二十五六总有了吧。二十五六的人还在长身体?他发育得是有多晚啊。
大概是赫讽盯着他们看的视线太过火热,王伯总算注意到除了他们俩,还有另外一个人在现场。见到是一个陌生的面孔,这位憨实的老汉脸上露出困惑的神色。
“小林,这是?”
“我新招的员工。”林深十分简单地介绍,“赫讽,昨天刚来的。”
“哦哦,小赫啊。”王伯笑眯眯地,“刚来就帮小林干活了啊,不错,是个麻利的孩子。”
“我……”
赫讽想为自己说些什么,可是瞧见自己手上还拿着的那袋天然肥,瞬时熄火。这时候,说什么都是无用功啊。
“对了,小赫以后也要住在这里了吧。多了一张嘴吃饭,以后粮食的消耗就更多了,别跟我们客气,这点肉还不够你们俩大小伙吃一顿的,收着吧!”
王伯硬是把东西塞进林深手里,林深笑了笑,似乎是不好再拒绝。
“王伯,回去帮我对婶说一声谢,等过几天有空了,我去田里多帮你们干些活。”
“嘿,我们俩还有力气呢,哪需要你来帮?走咯,走咯。”
拒绝了林深的挽留和送一路的要求,这个老当益壮的庄稼汉又挑着空担子走了。来的路上,这担子上装的是送给林深的米粮,现在担子空空,他却带着一脸的笑容回去了。
直到目送王伯走上小路拐个弯儿出了视线,林深才收回目光。
“怎么还没施肥?”
这语气,立马和刚才是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
赫讽总算明白了,敢情终于棋逢对手,遇到了一个比自己还能演的家伙。
“你刚才……算了。”本来想问什么,赫讽不想多事,直接道:“我想下山了。”
林深的眼神立马暗了下来,打量着他。
“睡过了就走人?”
这话怎么听着那么大歧义呢?
赫讽耐心和他解释。“我觉得这份工作不适合我,像你说的,我胆量不够,体力也不行,还有很多其他问题……”
最重要的是,他根本不想再这荒郊野岭待下去了啊!
“所以,综合上述,林先生还是另聘贤才为好。”
“……”
见对方沉默,赫讽心想莫不是自己说的太直接把他给惹恼了。
“林深。”
“哎?”
“我说过了,直接喊我名字。”林深看着他,“我不喜欢绕弯子,不用这些客套的称呼。”
那刚才你还和别人一口一个小林子、王伯伯?
赫讽腹诽。
“好吧,林深,总之雇工的事情我们都还要再考虑一下。”
“每个月两千底薪。”
“我们都要冷静……”
“免费包食宿。”
“思考一下自身的问题,究竟合不合适……”
“如果你答应的话,不需要其他程序,没有试用期,现在就可以算正式员工。”
“还需要认真考……考,你说什么?”
赫讽瞪大眼睛,他本来眼睛就不小,这一瞪,看着跟个金鱼似的。不过用他自己的话来说,就算是金鱼,也是一条英俊潇洒的金鱼。
“不需要那些聘用程序,你直接把行李搬过来,就可以开始工作。”林深回答他的问题。
“我没有行李。不对,我真的对这份工作不太适应啊。”
“人的适应能力很强,不要小瞧了人类。”
“但要以后再继续去林子里巡逻的时候,我对人类同胞那已经失去生命特征的肉体再产生某种复杂的心理变化的话……”
“如果你害怕尸体,可以躲到我背后。”林深说:“暂时,我会负责你的安全。”
赫讽被条件引诱了,听见这个回答又悄悄松了口气,似乎没有听见林深后面“暂时”这两个字。
“不是害怕,我只是不忍心见到同胞的凄惨遗体。”
说起来,赫讽最初看上这份工作,不就是因为它待遇高,要求低,还包吃住么?为什么要拒绝一个这么好的机会呢?尸体什么的,见多了也就习惯了吧。
不就是死人吗?再难对付,还比活人难对付?
赫讽下定决心说服自己后,一切问题就不再是问题。
他对林深露出了堪比太阳般灿烂的微笑。
“那么,从此以后我就在这里工作了,老板。”
“林……”
“林深。正如昨天介绍的,我是赫讽,无业游民,不过一秒前刚刚找到了工作。希望以后能够合作愉快。”
林深看了他一眼,握住他伸出的手。
“我也希望。”
“不过首先,把你手里那袋肥料浇到田里去。”林深提醒他。“这是你的第一份工作。”
他不提醒,赫讽都忘记自己手里还拿着一袋动物排泄物了,恭敬不如从命。赫讽小心翼翼地施肥过程中,看见林深提着两大袋米,还有其他杂物进屋。
他突然有一点好奇。
“你和山底下的农民,关系很好?”
林深两手都抓得满满的,用脚踢开门,听见问题似乎顿了一会,许久才回他。
“谁知道呢?”
他进屋,没有人拉着的木门又在赫讽面前重重关上。
赫讽低头看了看手里的天然肥,抬头看着四周一圈茂密的树林,再向上看,云白白天蓝蓝。
“今天天气不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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