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遭遇死亡-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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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沉到了大运河的底下。我原以为可以利用一下,最后还是放弃了。”

“沃尔夫根,我不相信你。”在他心里,邦德对于自己的直觉有所怀疑。这个前间谍头子是个诡计多端的绅士,他很可能讲的是实话。

“那就给他们打电话。”他撅起嘴,满脸唱诗班的大孩子模样。“用我的电话给他们打。”他冲着两个窗户之间的一张桌子点了点头,上面摆着一架背兴的电话。“去吧,你要我给你号码吗?是5207744。”

“打吧,”邦德催促着普莉克希。“布鲁因,去看看咱们在地窖里的客人,让他们都高兴。然后开始搜查这个地方。我们要找的是护照、身份证,和武器,但是首先,找出他的飞机票。他肯定有飞机票。”

布鲁因又恶狠狠地看了威森一眼,离开了房间。

普莉克希在电话上谈着,听着,最后向在电话另一端的什么人表示了感谢,挂断了电话。 “对的, 他讲的是实话。”她看起来就像邦德感觉得到的那么沮丧。“帐单是今天早晨付的。所有的行李都不见了。”

“行了,沃尔费。也许你会告诉我们今晚你打算去哪儿?”

“你们自己去查。我凭什么要告诉你们?”

古斯向前挪动了一点,这次是邦德阻止了他。“别发火,古斯;别使用暴力。在今晚过完之前我们也许需要让他保持完整。”

“太对了。干得好,邦德上校,你是个有常识的人。”几乎可以看得见的喜悦在他的脸上漾开。

“这靠不住的。”邦德碰了碰古斯的肩膀,示意了一下门口。“普莉克希,看着他,行吗,他要是动一动手指头就杀死这只小耗子。”

“很乐意,詹姆斯。”

他们走出门时,布鲁因从楼下上来。“我要撕碎了这个地方,”他嘟嘟囔囔,从他们身边走过时晃了晃肩膀。

在楼梯口,邦德问古斯·温普尔,他认为能有什么选择。“我是说咱们怎么能把他弄走?他说的在机场和火车站都安排好了人,应该是真话。”

“我们可以雇一只船,但是有他是很累赘的。我们得找个人带咱们到一个野渡口。我同意,他很可能弄了整个的一支军队在外面;而且,如果他没有出现在机场,他们就会来找他。”

“我要找出他打算去什么地方。也许,我们可以用另一条路线把他弄到那里……”

“我们也许能找出他要去哪里,或者他的人要去哪里。我不认为他在吹牛。肯定有什么严重的事情要发生。这个人确实很疯狂,但是他太自信了。我实在是……”就像突然想起了什么,古斯停顿下来。“詹姆斯,你看。有人要来接他。很可能就是几个他的人带一艘汽艇来。经常是在特雷维佐。”

“什么在特雷维佐?”邦德问。忽然省悟,“是啊,在特雷维佐的机场。在大陆纵深大约四十多英里,对吧?”

“完全正确。我们可以在那边租一架飞机,我很有把握。他们肯定有出租飞机的公司。公务喷气机。我们可以打电话去。”

“可是我们怎么把他弄到那个该死的特雷维佐机场?”

“我们总可以租辆车。”

“租辆车?在这儿?在威尼斯?”

“你可以在罗马广场的那个该死的多层停车场租辆车。直接去火车站。”这个想法使他脸上的阴云一扫而光。“你还没有到达车站,我担保他没有安排什么混蛋在那边。”

“我们怎么做呢?两个医生,一个司机和一个护士?一个缠满了绷带的病人?紧急救护?”

“大约只有这个办法。”

布鲁因回到楼梯口。“咱们的东西都在那里。他根本没有打算藏起来:武器,文件,什么都有;看看我找到了些什么。”他手里挥舞着一大把纸。

“飞机票,”邦德抓住了它们,打开第一份。“巴黎!”这是伊丝死后,他第一次感到了欢欣鼓舞。“戴高乐机场……”

“还有这个。”布鲁因递过去其他的文件。

“一架私人飞机。他今晚要去加来。”记忆的洪流冲击着他的脑海。他听见威森在莫尼卡·哈尔特离开时对她说的话。“记住,亲爱的莫尼卡,如同玛丽·都铎,你会发现加来在我心头。”

威森和莫尼卡认为那一行诗是一个无尽的笑话。

在他无法触摸到的记忆的边缘,他再一次想起在巴黎时和克罗帝和米西尔在汽车里。这一次他几乎听到了什么,可那些话又溜走了。这一次,他知道了是谁说的那个无法琢磨的句子。克罗帝。冷酷的克罗帝说的什么话让他警觉,但是他仍然无法摸到那个句子,更无法抓住它。

“你看咱们还有多长时间?”

“一个小时。也许不到了。”古斯看看表。

“好的,咱们去打几个电话。一辆小车,或者一辆面包车都行;然后是一架从特雷维住机场直飞加来的飞机。”他拍拍古斯的胳膊。“这是生死攸关的时刻。”

第十九节  死在路上

五十分钟后他们来了。一艘豪华的、价值不菲的汽艇,艇上有一个舵手和两个伙计,都穿着高领毛衣,短皮夹克和牛仔裤。大块头的伙计满脸横肉,就像是那种可以为了两个美元去杀他自己的祖母,然后为了更少的钱去告发他的祖父的恶棍。

这段时间里,从考虑到采用飞机直到汽艇的到达,都被紧紧张张地排满了。他们轮流看守着威森,而威森坐在那里,悠然自得,无论是谁在看守他,都是听他自言自语的聊天。如同他把整个事件当作了一个演讲的机会。没有人对此感到高兴。这个人表现出了太多的自信,太满不在乎。“就好像他已经赢了,”布鲁因用他的有些不连贯的英语说。“就好像在某种程度上,是他在指挥咱们。”

“实际上,他是能这么作的,”古斯表示赞同,他的眉毛拧成了一个疙瘩。

普莉克希从卧室出来,换了一身浅蓝色的连衣裙,让人怀疑她穿的是高级护理的制服。制服恰到好处地紧紧裹住她那苗条的腰身,她可以轻而易举地冒充护士。当邦德以“很像护理员”来评论她时,普莉克希抬起了眼睛。“我认为这就是护理员的制服。你应该看看他们这里收集的东西。皮带、鞭子、锁链,一整套种类繁多的刑具。”

“我们倒宁愿有点老式的拳脚,而不是这些鬼把戏,是不是,沃尔费?”他看着威森,而对方则连眼睛也没眨,更没有迎合他的目光。

邦德搜查了每一层浴室的橱柜,找出一大堆药瓶给了古斯,而古斯则找到一个大号急救箱,里面有大量的纱布和绷带。

“知道这是什么吗?”他把其中的一个瓶子举到古斯的鼻子底下。

“Tranxene。每晚一粒。”古斯读着意大利文的处方标签。“是的。假如我的记忆正确的话,这是以‘为你安’为主的安眠药。十五毫克剂量。我猜想如果我们给他吃三粒,他会完全不省人事,除非他是定期服用。你如果依赖它,慢慢地就会产生抗药性。”

“最好给他四粒,怎么样。为了安全起见。”

邦德下楼到了厨房,在这里他强烈地感觉到伊丝的尸体就躺在下面,在地窖里。在烧开水的时候,他犹豫了一会儿,最后还是走下了楼梯。

他们找了两个支架和一块板子。伊丝躺在上面,盖着一条单子,离牢房很远。在牢房的栏杆后面, 乔尔乔在叫喊着, 说如果他们人手不够,他十分愿意帮忙。“我还没到迫不得已的时候,”邦德告诉他。哈瑞·斯普瑞克仍然在呻吟,但其他两个人则没有一点声音。

乔尔乔又开始叨唠,邦德命令他住嘴,然后走到临时搭起的担架前,揭开盖在伊丝脸上的布。普莉克希曾为尸体略微整了容,所以她看上去死得非常安详平和。他站在旁边默哀了几分钟,最后再一次看了看她的面容;郑重地向她发誓,要让威森偿还这一切。就转身离开了地窖。

在厨房里,他找到了牛奶和一大盒方糖。一些印有玛瑞埃塔连锁酒店标记的小纸袋。于是他开始冲咖啡。他拿起一瓶速溶咖啡,厌恶地皱了皱鼻子。

在杯子里倒满这些黑色的液体后,打开了四粒安眠药的胶囊,把白色的粉末混入了咖啡。又想了想,为了效果更好,加上了第五粒,他希望威森喝咖啡时会放糖。

把杯子,糖和牛奶放在一个托盘里,上楼回到威森呆的房间,他已经被转移到了卧室。在办公室里。普莉克希正在给罗马广场的汽车出租公司,还有电话号码簿上的三个可能出租飞机的、在特雷维佐机场的公司打电话。

古斯让威森躺在床上。他自己则坐在附近,0。44大口径的‘我的好日子’左轮手枪横放在他的左腿上。

威森正在闲聊天,“…那是贝利亚,NKVD的头子,就是当时的克格勃。是啊,当然,贝利亚,我叫他拉夫连季伯父,有些稀奇古怪的性癖好,年轻姑娘,你是知道的。他的在捷尔任斯基广场的特工为他找来的。他最喜欢的是芭蕾舞学校的三年级学生,我记得的。常说她们都是非常温顺的,除了这件事外,他一直对我非常好。我记得在一个圣诞节,他送了我一件美丽的礼物。是那些年里我最喜欢的。我想很可能是他的人从巴黎带去的。一个玩具的断头台。甚至还有一个刽子手,和送犯人的车,上面载着贵族们。而且它可以表演。贵族们的头是按在一个特殊的轴上。你可以把他们放在砧板上,拉一下绳子,铡刀就下来了。呜,猛的一击,头就滚进了篮子,只是没有血。你把头颅放回去。你就可以一次又一次地使用那些小小的贵族。还有一年,他让他的一个手下给我作了一个玩具绞刑架。那可真有意思。有绞索,平台,什么都有……”

“我给你带来一些咖啡,沃尔夫根。”邦德打断了连绵不断的可怕的少年时代的回忆。

“噢,真好。你太客气了。”

“我们已经喝过了,”他撒了个谎。“所以我想到了你。你要加牛奶还是糖?”

“不要牛奶,但要好多的糖。黑色与甜蜜,是我最喜欢的。你知道,斯大林有一个仆人,凡是他吃的和喝的都要那个仆人先尝。他非常恐惧被人下毒。”

“是啊,我们需要你活着,所以我担保不会毒死你。”他放了好几块方糖在咖啡里,用勺子搅了搅。“你全都喝下去,沃尔费。我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吃饭,但是我们吃饭的时候一定会有你的。”

“詹姆斯,你心肠太好了。”

“是啊,难道不是吗?”

他离开了卧室。 普莉克希刚好放下电话。 “都弄好了。”她看上去挺高兴。“我们弄到了一辆丰田子弹头。他们说如果我们有一个病号,这种车是最合适的。”

这让邦德记起了在巴黎的酱紫色的丰田子弹头。克罗帝和他的一伙在克莱伯大道外面,安勃旅馆门外的街上,就是从那辆车里冲出来要把他们劫持走的。他的脑于里又出现了克罗帝·加斯巴德,而且听见了他的声音,那是在荣誉大街的劫持发生之后,在车里,米西尔打断了他的话。

这次有了些进展。米西尔打断了那句话,那句话是什么?那句话躺倒了,被斩断在断头台下。克罗帝的话藏在他记忆的角落里,几次试图把它拉到明处却不能,邦德感觉到一种痛苦的抽搐,他难道真的无法回忆起。又是一闪念,还没有抓住就没有了。藏得那么深,深得几乎要让人发狂,至今他还是无法打开那扇记忆的门。

“詹姆斯?詹姆斯,你在听吗?”普莉克希摇摇他的肩膀。“你什么也没听见,是不是?”

“对不起,我走神了。”

“飞机出租公司,叫塔希航空,他们有一种叫做‘墨西哥湾流Ⅰ号’的飞机,我预定了一架。他们要把飞行计划存档。但我说我不能肯定什么时候能到达:那要由病人决定。要价可是天文数字,詹姆斯,但是我想一架喷气机……”

“墨西哥湾流不是喷气机。很小,而且噪音很大,即使这样,它也有一对劳斯莱斯·达特的发动机,但是它能够完成这次任务,普莉克希。”

“噢,那就要花费两倍的天文数字了。顺便说一句,他们说在加来的飞机跑道很小,但他们能够很容易落下来。这是什么意思,詹姆斯?”

她眨了几下她的眼睫毛,有那么一会儿,邦德觉得她是在挑逗他,或者是想把他的注意力从伊丝身上转移开。不管是什么,都让他感到高兴。“就是说,我亲爱的普莉克希,他们说的落下来就是能够安全降落。很可能是日夜都行的。”

他让布鲁因监视着房子靠运河的一面,而普莉克希监视后面。“我不希望发生任何让人意外的事情。你们都说他是个诡计多端的魔鬼,现在我们不能允许出一点差错。”

在傍晚差10分钟5点时。天色几乎都黑了下来,而且有些凉意,但是没有雾。

古斯从卧室出来。“他的呼嗜打得山响。实际上,我认为是给他包扎的时候了。”

“实际上,我也这么认为,古斯。”

沃尔夫根。威森已经不省人事,就是他们摇晃他,捶他也没有丝毫反应。“把眼睛贴上。”在他们拿出了绷带时,邦德对他们说。古斯把一条很宽的胶布贴在了威森的嘴上,用创可贴贴住了他的眼睛。他们用更多的胶布把他的脚腕子绑到了一起,为保险起见,把他的双手用邦德找到的手铐拷在了胸前,邦德还从卧室的壁橱里找到了一堆稀奇古怪的、色情的外国服饰。他们把他紧紧地包扎好,十分钟后,他就成了一具小型的圆圆的木乃伊。“国王,啧,啧,噢,上帝。”邦德站在后面看着这个包裹。

“实际上,他裹起来要好看些。”古斯笑了笑,就在这个时候,布鲁因气喘吁吁地跑上楼,说汽艇已经在楼前靠岸了。

按照他们的安排,古斯是一人接待委员会:他将出去,指示到达的威森的保镖,威森在离开之前要让他们先进屋。这件事情有一点冒险,但是古斯说,威森关于这次行动的口风很紧,尤其是他不相信任何人。“以前我见过这些人,他们认识我。”他从半开的门缝里向外望了望。“他们甚至有可能被告知到机场去找我,但是实际上,我怀疑他们是否真知道我的真实情况。老好人沃尔费从莫斯科学到了不少东西。像说话要和气,要带着一把杀人的枪。”他检查了一下左轮手枪,现在那把枪已经成了他的私人物品,他把枪插进背后腰里,从前门走了出去。

他们都是靠墙站着,从他们站的地方,邦德和布鲁因可以清楚地听见外面的对话。

“咳,古斯,”其中一个伙计喊道。“叫我们在飞机场找你。你怎么让我们出了岔子?老板要我们像捧一筐鸡蛋一样把你送过来。”他说的是德语。

“是啊,确实。我知道他把你们都发到了那边。我今早坐火车来的。”

另一个声音说,“他把整个地方箍得像个桶一样了。我们的人在机场等他,他还有一队人守在火车站。发生了什么事情?”

“别问我。”古斯听起来像是参与了密谋。“我不过是像你们这些哥们儿一样雇来帮忙的,但是确实有大事,那是肯定的。你们都知道他喜欢什么。”

“呀,大妈妈和大米西尔今天早晨离开了。”

古斯对于大米西尔作了一个下流的点评,几个人一起大笑了起来。

“说的对,”其中一个伙计咯咯地笑着。“像个闹事的头盔。”

然后古斯让舵手呆在原地。“他要你们哥俩进去一会儿。他基本上准备好了,但他要最后交待你们一下。也许咱们可以一起去看看他要干什么。”

古斯跟在他们后面走进屋子, 在邦德把ASP顶在一个人的脖子后面时,他也拨出了左轮手枪,布鲁因用乌齐戳在另一个人背后。

“别想当英雄,”古斯说。“你们只能作个死了的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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