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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兄好不正经-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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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无春与她对视,并不否认。
呵呵!终于知道这块大石头的弱点了,她可要好好把握住,必要时会是一颗重要的棋子。罗桑儿爱极了可以掌握自己命运的感觉啊!
身为女儿家的无奈,没人比她更清楚,对于有可能左右她命运的人,她非想法子找出其致命的弱点,必要时可以予以反击。
清雅的卧房内,几案上点着一炉熏香,一室香气中弥漫着诡谲的暗潮。
“大师兄……你们到底怎么了?”榻上的人儿眉心淡蹙,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仙女姊姊喜欢大师兄,大师兄却一脸可怕的表情,到底怎么回事?
而她又怎么了?居然感觉不太舒服。
“没事儿,小妹妹可爱得宛如香扇坠儿,不适合皱眉头,快别教妳大师兄心疼死了。”罗桑儿笑嘻嘻的开始为她把脉。
“仙女姊姊叫我晚儿就好了。”看人家摆出笑脸,她就安心了。时常生病的她最怕看人家脸色,那会使她愧疚、自卑,因为她的多病令人麻烦不快。
“那好,晚儿也称呼我罗姊姊即可,当然叫神医姊姊也很恰当。”罗桑儿很了解病家心理,水眼微玻ВΦ醚薰馑纳洹!胺凑颐廊缦膳路彩侵谒灾氖拢怯腥嗣怀ぱ壑樽樱圆槐卦俟嬷苤孟缘梦倚榛橙艄取!
弄晚被她笑得心儿怦怦跳,难怪古书上会说“一笑倾人城,再笑倾人国”,不过,这位姊姊的性情有些怪怪的。
南无春讥讽道:“表妹大可不必太谦虚,待妳使出真本事医好了小师妹,为兄一定四处宣扬妳女神医之名。”
不管他的目光如何冷然,罗桑儿仍然绽放出满意的笑靥。“虽然表哥此举有点儿“锦上添花”,小妹也只有却之不恭了。”
这个女人的厚脸皮若称第二,没人敢称第一。南无春透寒的目光狠瞪了她一眼,却不得不包容她,因为她还真是有两下子。
双婢送茶点进来,瞧见徐海城三人在外室欲进又退的,以为他们不方便进内室,忙笑道:“王爷也在里头,三位请进。”
阮非雪连忙低声问道:“那位罗桑儿是女大夫?她跟大师兄是……”
流霞笑道:“表小姐是王爷的表妹,幼年丧父,老太君接女儿回府守寡,表小姐也跟着在王府住了十多年,五年前由王爷作主让她去学医,否则真是浪费了表小姐的天资异禀。”王府书库所收藏的医书,都被她翻烂了。
“他们感情很好?”
“这个自然。”冷嘲热讽的,怎会不好?
言谈间,进入内室,双婢摆好茶点,端起蔘汤走近床边。“小姐请用蔘汤。”
罗桑儿眼睛一亮。“给我喝的呀!”
“这……”寒嫣迟疑。
南无春道:“再去端一碗来。”
“不用啦!”罗桑儿噗哧一声,笑道:“不过我总算明白,晚儿能活到今天,还能下床走动,全仗这百年老山蔘续命,再加上其它珍贵药材的辅佐,才保得她不用成天躺在床上喘气儿。好了不起啊!表哥,为了你的小师妹,多年来费尽心思的搜罗奇珍,很辛苦吧!”睆睆美目紧盯在他脸上。
南无春淡然径自带过。“少说废话,有几成把握?”拿过蔘汤搁在弄晚掌心,以眼神示意她喝下。
罗桑儿粲笑。区区金钱,对南郡王自然不算什么。“自己人,我不想骗你。晚儿这病根已种下多年,想要痊愈绝无可能,她的五脏六腑均受创严重,多年的医治调养使她免于缠绵病榻,时常能下床走动走动,已经非常不容易了,这是因为她的心脉受损最轻,算是不幸中的大幸。”
“无救?”南无春的眼睛危险地玻稹
“别用这么可怕的眼神瞪我,我只说不可能痊愈,但只要由我照料她三个月,饮食用药均听我的,肯定身子骨比现在好,不会动不动就病倒,可以过得比较像正常人一点。若肯听我的嘱咐,继续用药调理一年,嫁人生子应无问题;不过,怀孕最后三个月还是少不得由我照料,以防万一。”解释得有够清楚了吧,大爷!骗人不知道你心里在打算什么。罗桑儿嗤之以鼻。
一向淡漠冷酷的南郡王也不免有点讪讪然,但绝不会摆放在脸上,只是嗓音略微沙哑。“表妹既敢夸下海口,愚兄拭目以待。”
“真的吗?”弄晚眼眸一亮,柔嗓轻问,又期待又怕期待落空,“我以后不会再常常生病,把苦药当开水喝?”她没听错吧?
罗桑儿整肃表情。“只要病家肯配合,医家自然尽心尽力。不过,妳也别高兴过头,妳这辈子想学妳师姊那样高来高去、行侠仗义,那是绝无可能的事。”
“不不不,只要能少喝一些药,像寻常姑娘家一样过日子,我已心满意足。”什么江湖岁月,意气风发,对病人而言只属传说之流。
泪雾,在弄晚眼底幽幽漫开。她并未哭出声,只是泪水静静地沿着她白玉般的面颊滑落。多少年了,都以为自己看不到明年的春花绽放,说不茫然却又迷惘,不晓得拖着一身病骨活着是为了谁?
女儿家的归宿,她是不敢指望了,但真能拖累师父师娘一生一世吗?
床榻边,南无春被她这安静的眼泪牵动心弦,一颗心绞痛起来,但也只是静静的把她揽入自己胸膛,心疼地抚着她的长发,给她融融的温暖。
他可怜的小师妹已吃够了苦头,不该再流眼泪。
罗桑儿淡漾笑容,“哎呀呀,长眼睛没见过这样我见犹怜的病家,幸亏我是女大夫,换了我那冰山师兄来,怕也要融冰成水。原来姑娘家娇贵的眼泪足以织就一张网,网住最刚强男子的心。”
弄晚身子一颤,扬起歉意的眸。“对不起,大师兄,把你的衣裳弄湿了……”拿袖子在他衣襟上擦着,却教他一把抓住手腕。
“不碍事。”她是在他身上点火啊!偏偏情窦未开的她不懂。“妳睡一下午觉,等醒来喝完药,身子若舒坦些,我们可以去逛逛市集。”
“我真的可以去逛市集吗?”柔眸点亮期盼之色,“大师兄真的肯带我去?”
“大师兄骗过妳吗?乖,睡吧!”
弄晚乖乖的躺下,南无春亲手为她盖上薄被。“我让流霞、寒嫣留下来伺候妳,妳安心的睡。”
“我不用人家陪我。”她反而不安,双婢理应是伺候王公贵族的。
南无春不容人拒绝。“照王府的规矩,弱质女流的闺阁,须有婢女在房里伺候,无时无刻。”
罗桑儿娇笑道:“这我可以作证,以前我在王府当小姐,还有一名大丫头带两名小丫头伺候我呢!”不过,王爷居然把双婢拨给花弄晚,倒是她始料未及。流霞与寒嫣,除了伺候人细心温柔,兼有一身好武艺。
看来,这位冷面王爷为了宝贝小师妹要住进王府,可谓用尽心思,就怕她受到一丁点儿伤害。
一旁静观的阮非雪看得双目发赤,向来清澄如水的眸子,此时灼烫如火,紧盯向床上的人。再不会看错,大师兄的心全在小师妹身上!
为什么?就只为小师妹病弱堪怜?虽然她还不确定这是否出于男女之情,但大师兄待小师妹特别却是不争的事实。
以前从不觉得,这次离开徐家庄,才使情况渐趋明朗化,大师兄非常在乎小师妹,非常非常在乎,至于在乎到什么程度,她不敢想。
过去大师兄每年回徐家庄一次,小住几天,不见他与小师妹有什么互动,实在是小师妹怕他怕得紧。只有在小师妹闹性子不吃药的时候,那场面……啧啧,可绝对说不上温馨,那样凶恶的强灌药汁,又生得出什么情愫?
平心而论,南无春不是个容易开心的人,他总是酷着一张脸,很严肃,令人无法轻易接近,但高深的涵养与精湛的武艺,又令师弟妹们都服他。
难道当王爷的人,都必须摆出庄重冷情的样子吗?阮非雪不明白,然而,他若是对每一个人都如此倒也罢了,为何偏怜小师妹?
将贴身侍婢寒嫣与流霞拨给小师妹,从头到脚服侍得舒舒服服的;把最宽敞舒适的房间让给小师妹,一天有大半的时间陪伴病榻中的她。
若只是为了遵从师娘的交代,不敢教小师妹有所损伤,有需要做到这种程度吗?阮非雪愈想愈妒火攻心。
嫉妒!对,嫉妒。生平第一次,她嫉妒弄晚,甚至希望生病的人是自己。
罗桑儿或可说是一大劲敌,但看情况是她自作多情的成分大些,南无春待她并无柔情。只有弄晚是特殊的,自出了徐家庄,南无春的心思就全在她身上,或者该说……全在她的病体身上,是她的病引动了他的怜爱之心?
一定是这样没错,那不是男女之爱,是兄长对病弱妹子的呵疼与怜悯。
柳眉频蹙,阮非雪心头的紧绷宽舒了些,却又不断在算计如何将南无春的目光吸引过来,用最自然的方式。
如今方知,大师兄偏怜弱女子,她该怎么做呢?
夹一片千层油酥饼放进嘴里,慢条斯理的吞咽下,南无春轻轻扯动唇角。“五师妹身体不适要坐马车,当然可以。”
徐海城舒了口气。“那我就放心了,原先还担心大师兄不高兴呢!”完成心上人交代的事,他开心的一起用早膳。
“我为什么要不高兴?”
“五师妹担心说马车是为了小师妹而布置的,别人不方便同挤一车。”其实他觉得非雪想太多了。
“没那回事。”南无春连眉头也懒得皱一下,阮非雪使这一招无济于事。
正在吃香米粥配小菜的弄晚,担忧的问:“二师兄,五师姊是生了什么病?怎么不请罗姊姊治一治?”
徐海城有点尴尬。“她不是生病,只是身体不适,骑马不太方便。”
“那是什么病呢?”弄晚想不出来。
“晚儿,吃一块芙蓉糕试试,好吃吗?想不想带一些路上吃?”
“大师兄知道五师姊是什么病?”芙蓉糕下肚,疑问还是要问。
“不知。”南无春说得干脆。
“二师兄……”
“咳咳咳……”徐海城被茶呛住了。
“别夹缠不休了,晚儿。”罗桑儿看不下去,把金线油塔吞下肚,直接道:“姑娘家的葵水来,不舒服啦!”
弄晚满脸通红,恨不得挖一个地洞钻!
徐海城咳得更厉害,不忘白了罗桑儿一眼,妳也算女人吗?
南无春若无其事的填饱肚子,想到:晚儿会不会有这方面的痛楚呢?找机会问问罗桑儿。
一时间气氛尴尬得不得了,只有罗桑儿满不在乎,她是大夫耶!葵水来算得了什么?这男人哪!平时再怎么能言善道、舌粲莲花,一说到女人家的隐私事,全成了锯嘴葫芦,不知有多避忌。
还有,旁边这小姑娘──
“我说晚儿,妳要脸红到什么时候啊?”
弄晚脸蛋酡红。“没……没有啊!”说着又更红了。
南无春不着痕迹的帮了她一把。“收拾一下,起程。”
徐海城和花弄晚作鸟兽散。
罗桑儿凤眸轻眨,嗓音好娇,“表哥,我可是很虚弱的,受不得马上颠簸,摇散了我一身骨头,可没法子为病家把脉诊治。”
南无春看着她,薄唇嘲讽地牵了牵。“表妹千金之躯,坐马车为宜。”虚弱?烈性子一来,一脚踢飞了一扇窗子,这种女人会虚弱?
总算弄晚的病情已稳定下来。今早还服下一剂宁神汤,预防车旅晕眩,算她有点功劳,南无春也就算了。
收拾行装,准备上路了。
马车前,徐海城扶着身体不适、秀眉轻颦、更见楚楚丰姿的阮非雪上车。
罗桑儿倒是脚蹬一踩便上去了,眉开眼笑道:“阮姑娘真是好福气哪!遇见徐少侠这样知疼着热、情深意厚的好男儿,懂得怜香惜玉、温柔体贴,妳上辈子一定烧了不少好香。不过这样也好,我可以先剔去阮姑娘这位情敌了,我可不喜欢有太多女人爱慕我表哥,我娘还指望我能嫁给表哥呢!”
阮非雪气息猛然一窒,若非已坐稳了,非惊得跌下车不可。莫非扮柔弱也不管用?她不禁咬唇,心窝儿揪扯着,既苦又闷啊!
罗桑儿与南无春才是一对儿?他们也算是青梅竹马,又是姑表兄妹,同在王府成长,有相似的背景与生活习惯,比起自己,胜算大多了。
柳眉几乎打结,胸口的闷塞感与时加剧,阮非雪沉默不语,不知过了多久,才惊觉马车已走了好一会,弄晚怎么没上车?
掀开窗帘,南无春的黑色骏马正好从车旁闪过,只来得及瞧见他身前坐着娇小的弄晚,搂住他的腰抱得紧紧的,骏马疾驰而过。
这是怎么回事?
徐海城骑着马来到车旁,笑道:“非雪,妳舒服点没有?大师兄已告诉我今晚的投宿地点,马车尽管慢行没关系,有我护驾呢!”
“大师兄他们呢?”
“大师兄带着小师妹、萍儿和双婢先行一步,可怜小师妹从没骑过马呢!”
阮非雪恨恨地放下帘子,由原先的错愕、不解,转为恼怒、幽怨、妒恨。
弄晚就在南无春的臂弯里啊!
而她,作茧自缚,反被困在一方车厢内。
苍天哪!请给她一个够分量的情敌好吗?不要是弄晚,不要啊!
胜之不武,输了想死的感觉,太残忍了。
情潮漫漫又如何?徒然困在心中。
这厢阮非雪是哑巴吃黄连,那厢罗桑儿却像是看了连台好戏,笑声险些逸出朱唇,带'奇+书+网'趣的眸光流连在对方脸上。
说什么葵水来身体不适,分明是差劲的谎言,只是很难拆穿罢了。
有意思!看来这次回王府小住,并非她想象中那样无趣,不必逃之夭夭了吧!
南郡王府。
“二爷──”娇嗓轻荡,一双柔腻的小手抚上南永真俊俏的脸,美人指尖带着隐隐香气,才滑过他的挺鼻与丰唇,已教他一把抓住。
“心月。”睁开多情的眼,南永真将纤指放入口中轻咬着、挑逗着。“妳怎么来啦?不是说好了不来书房打扰我读书。”
“读书?”美人的俏睫一眨,娇笑出声。“我看你分明是贪懒睡大头觉嘛!”
南永真嘴唇勾扬,“我自然要养足精神,夜里好伺候妳哪!”
“好没正经的公子爷!”心月红着脸蛋,脑子可没犯晕。“你接我回府,真的没受到老太君的责难吗?你千万别瞒我,我万万不想你为了我这样一位英尘女子而被逐出家门。”这是以退为进,好不容易进了王府,死也要当南家的鬼。
“别人怕奶奶生气,我可不怕,我是她老人家嫡嫡亲亲的宝贝孙子。”笑话!身上真正流着南家血脉的男子,唯有他南永真一个,天塌下来也有老太君顶着。
“你这样说我就放心了,我是宁可自己被撵出去,也不愿你受我牵连,因为,你是我所见过最好的一位男子,不轻贱我,肯待我好……”声音带着轻微的颤音,泪盈于睫显示心中的激动。
“没事的,心月,妳别哭呵!”南永真真是多情的,怜香惜玉的。“奶奶顶多骂我一顿而已,又能怎样?而且,我也向奶奶保证,有妳在我身边伺候我,我不会再时常跑出去,我会乖乖待在家里,好好用功一番,以图出身。奶奶相信我了,而我也乖乖待在书房里不是吗?”
“永真,你待我真好!”心月目光深幽幽的,是温柔且耐人寻味的。“以前,我总以为你们这些王公贵族均是轻薄的浪荡子,明知我是卖艺不卖身的歌妓,也要借酒装疯的轻薄我,我心里又气又恼又伤心,可又有什么法子?谁教自己命薄如纸,只有任凭他人践踏……”
“别说了。”南永真一手捂住她的嘴,顺势将她往怀中带,胸口发热,柔情似水地说:“心月,往后别再说这些话,妳是洁身自爱的好姑娘,更是我南永真的妾,谁敢瞧不起妳,便是与我作对!”
失意的南永真,自觉命运不济的南永真,从心月身上获得男人的自尊与自傲。他正被崇拜着!
心月依恋着他,崇拜着他,将他当成生命中的主宰,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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