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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郎错上身-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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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紫衣哑然失笑。“娃娃就是娃娃,喜欢人还要带条件。”
马泰进一步戏谑道:“那些珍贵药材被宝宝一说好像变成没人要的草根树皮,他们如果有灵,不在你肚子里作怪才叫奇。”
宝宝反稽道:“那些草根树皮如果英灵有如你马泰兄为他们打抱不平,一定会很高兴的在你肚子里大跳扭扭舞或踢舞,报答你的盛情,让你比猴狲子更胜一筹。”想到自身是医者兼病人,又加上一句:“救人性命的药材另当别论。”
他们边吃边斗嘴,倒也其乐融融。
那位肥胖如球的老兄也真沉得住气,对他们喧宾夺主的行为一哼也不哼,好像他们都不存在似的,既不表示欢迎,也没有露出恼怒的神色,好像一切全然与他无关,悠然置身事外,真是个怪人。
他的确是个怪人,在江湖上也小有名气,人称他“怪球”程胖子,至於他的本名反而被大家遗忘了。
走江湖的第一条件就是要胆子大,白道英雄才有能耐行侠仗义,黑道绿林宵小辈也才能闯出一点名堂。程胖子全身肥肉很多,就是胆子生得小,常常因此被朋友取笑,大怒之下,一个人避到这四不接邻的空屋练胆。他的朋友告诉他这屋子有鬼,屋主死後留恋故居不肯离去,晚上常回来走动。江湖人并不信这些,唯一的可能性就是有人假扮鬼魂作怪,目的是使人不敢靠近此屋,以利不法之徒所用。
程胖子听闻此事,拍胸脯保证必破此案,捉住假鬼,日後也好向朋友炫耀。
今晚是捉鬼练胆的第一夜,英雄气一过,恐惧之心油然而生,恰好卫紫衣五人到此间避雨,程胖子正在转动他那颗快生锈的脑子想些理由,目的是想留下他们陪他度过今夜,所以对他们的嬉笑声也就不在意了。
火光照在宝宝柔嫩润滑的脸蛋上,只见他肌肤晶莹如玉,唇红如抹了一层胭脂,小鼻子挺直可爱,长眉秀颊,眉目如画,再衬以无忧无虑的笑容,深深的酒窝,吃东西舔舌时可爱的小动作,眼珠子一转灵活的眼波动人,这一切,宛如一幅最精致的图画,让人想永远珍藏,尤其卫紫衣更瞧得痴了。
宝宝一怔。“你们为什麽一直盯着我看,我脸上沾了什麽吗?”
卫紫衣醒悟,仓猝的说:“没想到天底下有宝宝这样的小人儿,宋玉、潘安见了你,都要羞愧得逃回古代去。”
宝宝噗哧的一声笑出来。“难得有让大哥夸奖的事,小弟真是三生有幸。”还起身有板有眼的行礼,活脱脱在演戏,惹得众人呵呵大笑。宝宝坐下又道:“其实我觉得大哥才是真正的美男子,北方人的身材挺拨,面貌又俊美,真是一位浊世无双的伟丈夫,而且大哥名震江湖,才华盖世,更是女儿家梦想中的乘龙快婿!而宝宝我呢,长大後也只能算是个文弱书生罢了,文不成武不就,何以养妻儿?”
“宝宝啊,你这张嘴有时甜得让人恨不得一口把你吞下去,有时又胡言乱语令人好气又好笑。”卫紫衣抓住了机会,承诺道:“大哥敢向天发誓,在你未成亲之前,我无意娶妻完婚。大哥会等你长大,等你长大了再作其他打算。”
马泰吃了一惊,并无太大意外,魁首从未动过成家念头,至少口头上不曾听他说过,如今有个古灵精怪的秦宝宝陪伴左右,占住了他繁忙工作之外的所有时间,的确没工夫去找女人,而女人也找不到空隙钻进他的心。
他不由好生同情祝香瑶,果不其然,祝姑娘花容失色,原先一脸的柔情与爱意,都在一刹那间消失无踪,代之而起的竟是怨恨?
马泰以为自己眼花了,揉了揉眼睛再看,呼,还好,果然是他眼花了,祝姑娘又美又柔又有教养,连伤心的表情都收敛得只馀一丝痕迹,反教人心生不忍。
他突地冒出一句:“宝宝当男人太可惜了。”
果然引动祝香瑶的心思,接上一句:“我心有戚戚焉。”
宝宝气结,不禁提高音量:“容貌性别是父母给的,你们不应该取笑我。”
卫紫衣见他小脸涨红,知他动了真气,便握住了他的小手,柔声安慰道:“随口戏言,不必当真,他们没有恶意,实在是宝宝生得太好了。”
马泰亦知失言,不住向宝宝赔不是,小孩子气气也就算了,哪能气得久?卫紫衣再说个笑话,逗宝宝笑倒在他怀里,他一手环住他腰,一手捧碗喂他喝梅瓜汁,很快雨过天青,感情反而更增一层。
唯有祝香瑶和侍儿椿雨,心情似窗外的天色,不知何时才得晴朗,蒙阳光普照?
第五章
这儿,程胖子吃饱喝足了,终於把目光转向卫紫衣等人。他倒也爽快,卫紫衣请他一道享用美食,他用他那破锣嗓子回绝道:“我是个粗人,连带肠子也是粗的,你们那些精细食物我吃了肠子会打架,你们自个儿请用吧!”对一袋子文君酒却毫不客气的倒了一海碗,咕噜咕噜中三两下,清洁溜溜。
“好酒!好酒!”
“老兄别客气,喝乾无妨。”卫紫衣将酒囊整个递给他,微笑道:“多谢老兄借屋让我们避雨,我等感激不尽。”
“这屋子不是我的,我也是今天才来借住的。”程胖子老实说,嘻嘻哈哈的又为自己添了一海碗美酒。
宝宝恍然道:“难怪我总觉得这屋子和主人很不相称,原来不是你的……”
“宝宝!”卫紫衣叱止。
宝宝吐吐小舌,不敢再说。
“没关系,没关系。”摸着圆圆的大肚子,程胖子呵呵直笑。“这位小娃儿说得没错,这屋子的确和我不相称,我是为了好奇才来住的。”
卫紫衣拱手道:“舍弟无礼,老兄不要见怪。”一转话题,又道:“方才听老兄说是为了好奇才借住这座偏僻的茅舍,莫非这屋子有何特异之处吗?老兄可否明示?”
程胖子神秘兮兮瞄了卫紫衣五人一眼,小声道:
“这是一座鬼屋!”
卫紫衣、秦宝宝和马泰初时怔了一怔,再来古怪的互望一阵,继而暴起一串长笑,宛如听到什麽不可思议的笑话一般。祝香瑶和椿雨两位弱质女流,睁大双眸,惊惧之色流露无遗,不安的目光在斗室里搜巡了一遍,怕有什麽怪东西突然冒出来。
马泰笑得直捧腹。“呵呵,我想老兄你大概喝醉了吧!这麽大个人居然出语怪力乱神,瞧你也是江湖人,不怕道上朋友笑你?”
程胖子不悦道:“老夫可是海量,三、四碗酒可醉不倒我。你你你的,我老人家话只说了一句,你们笑个什麽劲儿,到底想不想听?”
“瞧你年纪不过四十,出口便老夫、老人家,真会倚老卖老。”
“江湖走得久,阅历十倍於你,在你面前够资格称一声老夫。”
“好、好、好,难得有人不怕老。”马泰挤眉弄眼,笑嘻嘻的,又道:“你老人家请继续说吧!我们这里有位小少爷,最爱听人讲故事,你讲得愈精采他愈高兴,可以帮我们省下不少麻烦。”
卫紫衣挥手示意他别再卖弄嘴皮子,正经道:“老兄说此屋有鬼,莫非有什麽隐情?反正外头雨大,我们暂时也走不了,不妨说出来让我们增广见闻。”
程胖子听他说得客气,才脸露笑意道:“听说此屋的主人是位饱学之士,十分讨厌热闹,一个人避到这四不接邻的地方求清静,盖屋种花,生活倒也舒适优闲。过不了几年,也不知是什麽原因突然死了,不知是死不瞑目还是留恋此地,每到夜晚子时,鬼魂就会回来走动。我听说了这件事,自然不相信,依我之见极可能是由人假扮,决心来这里捉假鬼。如果你们胆量够大,可以留下来看热闹,当然,一切随你们,我不会强人所难。”
宝宝嗤之以鼻。“明明自己胆子小,想留我们下来陪你壮胆,却要硬撑门面,说些不入流的话套住我们,”作呕吐状。
他是那样期待“怪球”程胖子会说出精采绝伦的情节,毕竟他故事听得多,却没人对他说过“鬼故事”,谁知程胖子三言两语就说完了,末了还夹带几句不中听的废话,大失所望之馀,嘴上就不饶人的出言相稽。
程胖子圆脸一怔,辩道:“老夫“怪球”程胖子在江湖上也不是无名鼠辈,岂要人壮胆?那还混什麽江湖!小娃儿就会瞎扯胡诌。”
卫紫衣一听他自报名号,就明了他是怎样一个人,忍不住暗暗好笑,却也不点破,毕竟“打人不打脸”是江湖上的不成文规定,面子是重於一切的。
秦宝宝首次听到这号人物,再打量他的身材,圆滚滚的,果然像个打不扁的圆球,连忙点头,笑得眼睛差点眯成一条线。
“很像,很像。可是,就不知你“怪”在哪里?”
程胖子不可一世的斜睨宝宝,大有睥睨天下之势。
“说出来你这小毛头也难以了解,等你再大一点,出去行走江湖打听一下,就会知道我怪在哪里,也才明白在江湖上要混出一点名声可是难上加难,知道吗?小不点。”
宝宝长长“哦”了一声,一脸严肃道:“我终於了解老兄怪在哪里了?”
“你了解?”
宝宝点点头,故作正经道:“可不是,我小时候玩的球,打死它都蹦不出一个字,而老兄这个球不但声如洪钟,还会吹牛放屁往自个儿脸上贴金,的确够资格被叫作“怪球”。”说到後来忍不住咯咯笑了起来,现出顽童本色。
卫紫衣等人不禁莞尔,忍了忍,终於没笑出来。
“怪球”程胖子气得一张胖脸涨成猪肝色,还“呼呼”的直喘大气,却不敢对秦宝宝怎麽样。其一,对方是个小孩,和他动手不免落个“以大欺小”的口实,何况对方会不会武还是个问题。其二,程胖子看出宝宝的後台靠山很硬,恐怕连碰他一下卫紫衣都不会视若无睹,他没自信打蠃卫紫衣。其三,目前正有求於他们,得罪了小的,他家大人心疼之馀,绝不可能答应帮忙。
想通了这一点,也就没什麽好气的了。
“老子今天算是蛟龙浅滩遭虾戏,虎落平阳被犬欺好了,不跟你这小子一般见识。”喘口大气,程胖子又道:“外面的雨下得正起劲,看样子,一两个时辰停不下来,你们还是准备留下来过夜好了。”
“不,不好。”祝香瑶按住胸口,一脸的疑惧,带点儿祈求的味道望着卫紫衣,小小声的、清清楚楚的道:“这屋子不乾净,我们还是赶快离开吧,我好害怕,感觉得到这屋子的确有一股阴森森的气氛。”
卫紫衣动容的望着她。“既然姑娘害怕……”
“哎呀!”宝宝在旁边嚷着:“我们这许多人,阳气这样重,鬼应该怕我们呢,哪有我们去怕鬼的道理,除非做了亏心事,自己心中有鬼,那就神仙也难医了。”
“你别胡说呀!”祝香瑶不平道:“女儿家不比你们男子汉,胆子小,容易慌,一听到“鬼”字便毛骨悚然。”
“奇怪了,我心脏不好,都不怕被吓死,你又怕什麽呢?”
“我没见过那种脏东西,自然会害怕。”祝香瑶转而向卫紫衣恳求:“我们走吧!我真的一时半刻都待不下去了。”
“好过分哦!”宝宝怪腔怪调:“你们有马车可坐,雨淋不到你们头上,却要我们去淋雨,我们可是好不容易才把衣服烘乾呢!”
“我……我没这意思,马车可以让你坐,我骑马。”
“你会骑马吗?”
“我不会,但是有大当家的……”
“男女授受不亲,亏你还是大家闺秀,说话竟不顾脸面。”
“你……”祝香瑶气得眼眶都红了,一副受尽了委屈、柔弱无助的样儿。
卫紫衣瞧着不忍,斥道:“宝宝,小孩儿少逞口舌之利。”转向马泰道:“你辛苦些,送两位姑娘到如意客栈安歇,我和宝宝留下来观察究竟,明日再与你们会合。”
马泰看看四周,道:“这里只有一张床,又不具被褥,怎麽睡?”
程胖子一脸不在乎。“江湖人随遇而安,没床没被难道过不了夜?至於床就让那位小兄弟睡,柜里有被褥,给他盖了免得晚上着凉。”
淡然一笑,卫紫衣心想此人倒也不是一味草包,也有可取之处,晓得关心小孩以讨好大人。只是心中着实好奇,极欲一睹假鬼之面貌,於是笑道:“如此就叨扰老兄了。”命马泰护送祝香瑶主仆进城,再迟城门便关了。
宝宝见卫紫衣答应留下来,想到可以看到传说中的鬼,不禁激动兴奋,乖乖的上床躺着,还不停哼着儿歌,就是不肯把眼睛闭起来,心思一转,不忘提醒卫紫衣:“大哥不可以偷偷的点我的睡穴喔!”这位大哥有时保护心过甚,遇到“儿童不宜”的场面,会突然点他穴道,让他一睡三不知,所以绝对有必要事先警告。
卫紫衣取来棉被帮他盖好,笑道:“要我不点你穴道也行,不过你必须先服下两颗“护心丹”,再好好睡一觉,等子时鬼出现,我再叫醒你。”
这麽简单的条件宝宝自然依从,一骨碌坐起来,取出怀里的漆黑木瓶,倒出两颗丹红药丸,吃糖似的吞下去。
“可是我现在还不困,睡不着,大哥说故事给我听吧!”
“说什麽呢?我所知道的故事差不多全在你脑子里。”
“嗯,就说说“黑蝎子帮”的事吧!”想到祝香瑶之所以会出现,追根究柢在“黑蝎子帮”头上,宝宝自然而然对那帮派没有好感,而且听战平说,“黑蝎子帮”几次侵犯“金龙社”的地盘,双方的冲突一触即发。
““黑蝎子帮”盘踞西北,总坛设在兰州,是那边的土皇帝,也是最大的黑道帮派,几乎控制了西北地区所有的不法营生,积聚无数财富,萧一霸也因而野心勃勃,颇有一统武林的野心。”
“他这麽大野心?”宝宝有点激动。“大哥怎不给他一点颜色瞧瞧?他敢来挑战,光是大和尚叔叔那关,他就过不了,还敢这样狂妄自大吗?”
卫紫衣不以为忤的笑着:“孩子话!萧一霸非池中物,没有绝对的把握是不愿轻易损兵折将,目前还不须太忧心。”
“怎样才算有绝对的把握?”
“他强我弱,并吞起来不须流太多鲜血。”
“不,我不要大哥受到伤害!那姓萧的敢来,我会去求大和尚叔叔相助,要他派出少林十八金刚去对付萧一霸。”
“小傻瓜!我哄你的。大哥再不济事,一个萧一霸还吞不下我。再说,即使他来真的,你去搬请少林十八金刚也没道理,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徒然增添悟心大师的麻烦,大哥也不愿去求人。”
“我说了傻话是不是?大哥这样强,“金龙社”声势浩大,哪需要借外力相助?是我自己太弱,就当别人都跟我一样要找靠山。”
“不是这样,宝宝一点也不弱,只是心肠太好了。”衙紫衣嘴里含笑,扶他在床上躺好,为他盖上被子,柔声道:“我很高兴你这样关心我,这比百万雄兵带给我更大的勇气。哎,只可惜宝宝不是女的。”
“女的怎麽样?”
“可以永远陪在大哥身边,只要你愿意。”
“我当然愿意,再好也不过了。可是,我是男的呀!”
卫紫衣长叹了一声。“也罢,你睡会儿,别想太多了。”
“大哥有点怪怪的,为什麽只有女人可以永远陪在他身边,宝宝就不行吗?”他那小心眼儿又在胡思乱想,赌气的用棉被连头盖住,耳不听为静,如此一来倒给他想到一件好玩的事情,忙伸出头道:“大哥,萧一霸有没有像我这样大的兄弟?”
卫紫衣见他一忽儿将头蒙住,一忽儿又伸出头来,只道他在闹别扭,轻笑一声,说:“兄弟没有,倒有一个十七、八岁的儿子。”
“萧一霸多大年纪了?居然有这麽大的儿子。”
“六十嫌不足,五十颇有馀。”
宝宝猛拍小手,天真道:“我真高兴,大哥比他厉害多了,这麽年轻就威震江湖雄霸一方,跺一脚而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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