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朔日-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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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次皇族贵亲皆出席的冬宴上,遭律滔强行自刑部架来参宴的风难,才一出现在宴上,阿爹便当下咬住了这个机会,托律滔趁此良机提起有意将女儿许配给他的意愿。

律滔乐得当媒人,找了舒河一搭一唱地在风淮的耳边不停游说,不过多久,为了公事而疲惫不已的风淮,就被他们两人给灌下了一盅又一盅的劝婚酒,随后当阿爹在律滔的示意下亲自向他提出此事时,那个表面上看来无丝毫醉意,仍是一脸清醒的风淮,当下并没有反对,并含糊地点了点头。

在那景况下,任何人都会以为他的举动即是代表着应允。打铁还需趁热,阿爹隔日就在朝上向圣上奏禀此事,圣上也乐见其成地当下同意了这件婚事,赐婚的圣谕甚至是立即拨下,可那一日,他却因宿醉和染了风寒而告病未上朝听旨……

等待出阁的日子一日过一日,却迟迟不见风淮上门来商讨婚期,逐渐的,她等待的心情从满心欣喜变成了惶然不解,周遭等着喝喜酒的亲朋好友,也由欢喜攀上皇亲的热络,演变成讥笑她的自作多情,就连圣上也对此事颇有微词。

难堪的流言蜚语使得她开始不敢出门、不敢见人,甚至连爹娘回避着不知该如何面对,温柔的想恋也在空虚的等待中渐渐变了质,打从许婚给他后,她这辈子日子从没过得如此躲躲藏藏、如此幽怨,但在落泪之余,她还是希望他会伸出双臂,将她拉离这无边无际的等待愁海。

可是他竟在她耗费了五年的等待岁月后跑了,不声不响地离京远走,只言片语都没有,所留给她的,就只有一腔解不开的伤怨和愁绪。真是枉费了她爹还特意将她取名为无愁,以期她在未来的人生里无忧也无愁,无愁?在遇见了那个男人后,她有一箩筐说不出的愁!

为了给自己一个交待,也为了因她而忧心不已的爹娘,她不再等了,效法他的作法偷偷离家,而后开始了大江南北四处寻他的寻人生涯,结果找上他后,他居然就只有一句忘了,忘了?他忘得了她可忘不掉。

他怎能明白一个女子的等待?在焦心的煎熬和难堪的泪水中,她也不过只是个脆弱的血肉之躯。

颗颗晶莹的珠泪掉进火盆里,随即在炭火里蒸发消蚀,一如她的心。

一场温柔的错误,令她用六年的青春来等候他的音息,到头来,她所等待的人,却从不记得她的存在。

“别哭了。”风淮的声音自房门边缓缓传来。

“走开。”无愁没有回首,声音里充满了硬咽。

他走进房内轻轻带上房门,“我来道歉的”“不听,我不。…。。”她才想开口抗拒,可是凝结在她喉中的酸楚却让她欲语泪光流。

看着她落泪的模样,风淮又再次挫败地宣布投降。

一下子凶悍无比,一下子又泪眼汪汪,唉,他对这种女人最没辄了……不,应该说,他是对所有女人的眼泪都很没辄。

“擦一擦。”一条干净的帕子递至她的面前。

无愁负气地刮过臻首,拒绝他此时所提供的温情。

‘别哭了。“风淮叹息连天地转正她的小脸,拎着帕子为她拭去泪珠,”我为我的记性向你道歉。“她凄眯着眼,”你能把我失去的光阴还给我吗?“

“我还在想。”他拭泪的动作顿了顿,“不过,你总该给我时间去思考吧?

再怎么说,我也是今日才知有你这名未婚妻。“恐怕她永远也无法体会他今日所遭受的震撼程度。

“你还是很意外?”

他有着一副直肠子,“是受惊。”意外?哪有这么轻描淡写?她也说得太客气了。

她霍然站起,“那可真是失礼了。”

“等等……”风淮拉回她,困难地解释,“我老实说好了,我从没想过这种事会发生在我身上。”公事忙不完的他本原就抱定独身一生了,加上他又有八个皇兄皇弟,要说未来皇族的香火也不差他这一门,因此他从没有机会去想象过婚姻这件事。她吸吸俏鼻,“你本来打算赖掉就算了是不是?”

他半开着玩笑,“谁教你一副悍妇的模样?”他可没见过女人动粗。

豆大的泪珠瞬间在无愁的眼眶中汇聚,无处诉的委屈,化为玉泪淌下她的面颊,她低下臻首拉起他的衣襟,把小脸埋进布料里,将所有的心酸全都化为泪水倾倒给他。

“别、别……”风淮手忙脚乱地失了方寸,不知该怎么收拾这些眼泪。

无愁的一双柔荑紧紧纠扯住他,整颗心都沉浸在泪海里不可自拔。

他哪知道,这一年来,为了寻他,她吃尽了苦头过着日夜流离的生涯,一人独自在外,既怕全然陌生的环境,又怕隔着肚皮的人心,好几次,险险地遭抢遇劫,每次暗夜无声哭泣,她都咬着牙苦撑过来,一心只想要找到他,可他……他……

软至温香满怀的风淮,浑身僵硬无法动弹,阵阵不自由主地绯红,热辣辣地掩上他的脸庞。

软绵绵的……就像朵软嫩的云朵似的,又像是全身上下都找不出一根骨头,仿佛多用点力道怀中的人儿就会碎掉,他不禁小心翼翼地保持着不动的姿势,但温热芳甜的馨香味,正淡淡地自她身上沁出。。很香,说不出那是什么香味,似胭脂也似蜜糖,并非缠绵粘腻却是清冽索稍,是种他未嗅过的芳香,袭人的香气逐渐将他包拢,像张温柔的网,他稍稍挪出两人的距离,静静凝视她沾在眼睫上的泪。

晶澈的泪珠在光影中缓缓落下,停留在他的衣襟上不久,悄悄地渗进其中而后染上一层深色,他的心绪不禁悄悄被那滴落的泪珠抽离。

他有些痴迷。

不知道……那泪珠摸起来是否就如珍珠般的光滑?她是水做的吗?这么哭,不伤身吗?

只是,现在他该怎么做才好?该安慰她吗?而又该怎么安慰才对?他的手,到底该摆在哪才好?

就在风淮仍在拿捏着两手该摆往何处时,伏在他胸前哭泣的无愁,泪水因他迟迟未有反应的态度就快干涸。

她都哭成这样了,他不但没出个声,或是连拍拍她的肩头安慰她一下的动作都没有,自始至终就只是硬梆梆地僵挺着胸膛,跟个刚躺进棺木的死尸一样无动于衷,没血没泪得完全不近人情。

不满的心绪渐渐混进了她黯然的心房里,她努力地止住泪水,偷偷掀开眼帘瞧着近在她眼前的这片胸膛。

里头到底装了什么?石头心吗?不然怎会跟他的主人一样既冰冷又僵硬?

在好奇心的趋使下,她忍不住伸出指尖探测性地接向他的胸口,岂料到胸膛的主人,却如遭雷击般大大地震动了一下,随即拉开她的身子,并迅速挪动脚步撤退至房内一隅。

失去了可倚靠的胸膛,反应不过来的无愁,频眨着眼睫,地看着他的动作。

风淮一手按着胸口起伏不定地喘息着,一双黑亮的眼眸睁得老大,心神犹怔在她撩人的指触上,天外飞来的绮思在他的脑海中萦绕不去。

她的眼眸,一再地挑扰着他胸坎里那份倏然而生的心疼……

但从他的表情上看来,可不是这么一回事。

热泪已凉,熟悉的烈焰在无愁秋水似的杏瞳中缓慢地燃起。

那是什么反应?瞧他避如蛇蝎和脸上写满嫌弃的模样,她真有让人这么避之唯恐不及吗?他怕什么?就算她再没有人娶,她又不是非得死赖着他不可!

“你在做什么?”风淮不解地看她拭净了脸上的泪渍后,快步地走至床边打包起行李。

“感谢王爷殿下拨冗接见,告辞。”收拾好简便的行李后,无愁在路过他时淡淡地扔下一句。

他扬掌阻去她的去路,“你要去哪?”她一个姑娘家,想在大风大雪的夜里出门?

“京兆,皇城,翠微宫。”拖了六年,拜他之赐,今日她总算是决心去面对现实。

“你想见我父皇?”无缘无故的,找他父是?她想做什么?

无愁沉静地告诉他,‘我准备去告诉圣上,我要抗旨。“她的首件要事,即是去请圣上撤回那道赐婚的圣旨。

他的浓眉立刻拧紧,“抗旨?”她在说笑吗?君无戏言,父皇怎可能在她抗旨后放过她?他父皇可是一点也不介意多抄几个王公的家,或是多砍几个贵族的人头。

“你听着。”她清清楚楚地望进他的眼底,“无论你愿不愿娶,也不管你到底是记不记得,告诉你,姑娘我不愿意嫁给你。”现在就算是他想娶她也不愿嫁了,她没有必要去勉强一个从未把她放在心上的人娶她为妻。

“我又没说我不愿娶你!”风淮在她绕过他开启门扉想往外走时,边说边将她拖回房内。

‘“你是没说。”她拨开他想挽留的掌心,“但,我不愿嫁。”

“等等……”他七手八脚地留住她不肯停留的脚步,但在以身形和力气战胜她的纠缠中,她的玉掌却又拍上他的面颊。

风淮所有的动作全都停止在她的这个举动上。

“这是你欠我的。”无愁朝他微微一笑,“同时,这也是我的拒绝。”

“六年啊……”巽磊喷喷有声地长叹。

“六年来不闻不间还彻底忘记她的存在。”一手摇着羽扇的庞云,笑咪咪地帮他补述。

“罪过罪过……”翁庆余两手合十地哺哺低念。风淮的眉心隐隐抽动,“除了风凉话之奇+shu网收集整理外,你们就没别的可说了吗?”要不是因为风雪太大得暂时在这落脚,他早就把这三个忙着看戏的地主给拖到公堂上整治一番。

“没有。”他们三个兴灾乐祸的口径很一致。

怀着满腹内疚的心惰,苦苦思索了一夜后,风淮还是没忆起什么过往,反倒是两际,倒有愈来愈痛一发不可收拾的趋势,直至看不下去的宫悬雨终于全盘托出往事,在这日早晨,风淮总算是明白了何谓酒后误事。

一席醉言,竟会惹出这等波澜,他实在是很想叫律滔和舒河也来陪他忏悔一番,但这种后续性的归属责任,无论他怎么算,也还是得算至他的头顶上,虽然他总觉得有点不公平,但看在无愁这些年来所受的委屈上,即使再怎么不平,他也因那份难以弥补的内疚感而必须扛下来。

“王爷。”觉得自己也要负责任的官悬雨,试着说出眼下比较可行之计,“依我之见,我认为你还是去向郡主赔个不是比较恰当。”

“我试过了。”风淮一手撑着面颊,觉得掌心底下的面皮还是麻麻的。

“结果呢?”昨夜他上楼去找她谈后,不过多久就回来了,也不知他们到底谈了什么。

他挪开覆颊的掌心,“她把我轰出来,还顺道附上这个。”虽然左右两边的感觉是均衡了点,但还是……好痛。

“呃……”宫悬雨也无计可施了。

“其实也没什么好烦恼的。”比较有善心的翁庆余,善心大发地提供已见,“女人嘛,都是需要哄的,去哄哄她不就成了?”根据他的经验,先是奉上甜言蜜语再加上金银珠宝,有哪个女人收服不了?

庞云凉凉泼上一盆冷水,“前提是她要能够忘了这六年来她所受的委屈。”

“难喽,女人在这方面的记性最是灵光了。”有过切身之痛的巽磊,对风淮的远景感到十分不乐观。

风淮站起身来,“我再去试试。”与其坐在这听这些半温半凉,也不知收不收得到成效的话,还不如由他再去碰一次钉子。

方起身转首,不旋脚即迎上一张小脸,那近在咫尺秀丽雅致的雪容,霎时令他的心漏跳了一拍,昨夜的记忆,也翻江倒海地灌入他的心田。

“你……”他抚按着胸口,深深紧屏着气息,“你怎么在这?”她是什么时候站在后头的?

“我有话对你说。”自昨夜把他踢出门外后,无愁的心情平静多了。

风淮难以移动他的眼眸。头一回,在日光下将她看得这么仔细后,他喷吐在空气中化为白雾的气息,有些急促。

昨夜微弱的火光下,他记得她有头很美的青丝,长而卷翘的眼睫,和令人痴迷的香气,可没想到细声哭泣的她,这张面容,竟是如此袅娜,款款犹如云出柚,烟青的黛眉和点了胭脂的红唇如衬在一幅画上似的,即便是不语不笑,那姿容,犹胜冷冬中的艳梅一筹。

心头百般辗转,并不是全无诱惑的,在正直刚毅的表面下,他也有颗血肉造的凡心。

无愁伸手轻触他的脸颊,“你怎么了?”怎么他的表情又像是再度接受一回意外……不,应该是受惊。

又是这种指触,像是心头纷落的雪花。

“别过来。”风淮不自在地别开脸,下意识地退了两步与她拉开距离。

无愁轻蹩着秀眉走向他,“为什么我不能过去?”

“别靠这么近。”在众人注视的目光下,他又浑身僵硬地挪动脚步,丝毫不掩藏他的撤退之意。

无愁却意外地发现了端倪,随着他的脚步好奇地走至他面前。

‘你……在脸红?“这好象是不太可能发生的事。

再度感觉那种浅淡的香气又自她身上传来时,风淮的俊脸立刻布满难以掩饰的红潮,尴尬地把视线调离她以及众人探询的眸光。

她的杏眸怔怔锁住他的脸庞,“你真的在脸红?”在今日之前,她从不知道这个朝中人人不乐见的卫王,也有这么不为人知可爱的一面。

在她的香香甜甜的气息吹拂在他的顿上时,风淮口干舌躁地咽了咽唾沫,喉结上下不停滚动着,可是她不饶人的线视依然环伺着他,令他在脑海里闪过一幕幕她在火光下披散着撩人青丝的模样。

无愁也鲜红了俏颜,“你……你干嘛对着我脸红啊?”奇怪的男人,莫名奇妙害臊个什么劲?害她也不由自主地跟着想脸红。

‘我哪知道?“臊红脸的他也不解自己怎会有这种反应,满心想找个地洞挖,”

这又不是说克制就能克制的。“她要是再靠过来,他可不敢保证他是否会朝那一帘青丝伸出手指将它缠绕其上。

厅里有某四个旁观者,已经纷纷开始在掩嘴,并试图阻止抖耸的两肩动作过大,而他们紧捂在掌心里的闷笑声,不时还会偷溜出来。

望着他无措的脸庞,无愁玩心四起地伸指偷摸他一下,想看他还有什么特殊反应。

风淮的响应是紧紧贴靠在壁上,瞪大了瞳仁动也不动。

真好玩。她再用手指戳戳他,就见他东躲西闪地想避开她的指尖。

“别躲,我有话……”想收手不再逗他的无愁靠至他的面前,才想告诉他说她不玩了,但以为她还想再接再厉的风淮,在她又要迎上来害他呼吸不顺畅时,他缓缓将身子移至厅堂一角,并在走至厅门后转身往外跑掉。

她惜愕地瞪着他的背影半晌,回过神来后也撩起裙摆跟着追出去。

“一百两。”翁庆余在他们两人双双离开后,拿出一张银票在庞云的面前摇晃,“我赌他跑不掉。”

庞云含笑地摇首,“不赌。”结果太显而易见了,败的人,一定是风淮。

绵密的雪花不断飘落,风淮才离开大宅没多远,便很犹豫该不该停下脚步,回头去搭救那个紧追不放的女人。

跟在他后头的无愁,说来也是个娇养而成的红颜,并不像他这个长年在外头东奔西跑的人,眼看她跑一小段雪路,便一再在湿滑的路上险险打跌,让他不禁为她捏了好几把冷汗。

不知不觉中,他的两脚已由跑步变成步行,再由慢步变成停顿,等在原地看着辛苦想走来的她。

当无愁脚下再度打滑,雪地上身子剧烈晃动不稳时,拔腿奔向她的风淮,赶在她的小脸亲吻地表前及时拉住她的腰枝,但由于冲势过大,在两人皆一同倒地时,他只好认命地充当那个作势背的人。

天旋地转过后,雪花纷纷扑面而来,风淮呈大字状地躺在雪堆里,任无愁伏卧在他的身上,又用柔嫩绵软的娇躯重新占领他所有动荡不安的知觉,令他蠢蠢欲动却又莫可奈何。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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