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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爱独宠:兰陵王妃 作者:揽明月-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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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一切只是一场残酷的梦,梦醒后,尽皆归于虚无。我在血泊中倒下,只愿从此睡去,再也不要醒来。
是沙漠的炽热?还是伤口的灼痛?脸颊乃至全身都烫得几乎燃烧,在昏迷中沉沉的睡,朦胧中,有人狠狠摇晃我的身子,在我耳畔怒喊,“醒来,你给我醒来。”
“燕都,她在发热,应是沙尘感染了伤口,而且,她已经两天没有喝过一口水。”另一人低声说道。
于是,那人咬掉水袋的木塞,将羊皮水袋送至我唇边,我紧闭双唇,水,顺着唇角缓缓流下,他以手扣紧我双颊,迫使我张口,将水送入我口中,我一扭头,水顿时呛进气管,一口水尽皆喷出,顿时面红耳赤,咳得喘不过气来。
艰难的睁开双眼,却见燕都正仰头喝水,未及我醒悟过来,他已猝然压在我唇上。
我‘呜’了一声,头未及扭开,已被他一手牢牢掌住后脑,双颊被捏紧,唇被迫张启,他口中含着的水尽皆送入我口中,他以唇牢牢封住,水无法再吐出,软软的身子,已经没有半分力气,我只能被迫承受他一次次的含水送入。
他,亦感觉到我憎恶的眸光,冷凝着我时,绿眸中渐渐渗出恨意来,手往下一移,掌在我腰间,顿时碰触到我被鞭伤的伤口,痛得我全身颤栗起来。我恨得用指甲深深划过,他手臂上的烧伤处顿时血肉模糊,他冷嗤一声,手却一动也不动,那张残酷而冷隽的脸,在我的瞳仁中无限放大,我再次陷入一望无际的黑暗之中。
那怕,是在梦魇里,仍能感觉到他在折磨着我,一口口清水,送入我口中,一声声狠戾的话语在耳畔,“你别想逃离我,永远都别想,哪怕是死,你也只能死在我身边。”
“长恭,救我。”我轻声呢喃,滚烫的泪水,顺着灼热的双颊流下。
金属撞击发出的声响,夹着着铜铃清脆的声音,似乎,在很多人围绕着我在唱歌,聒噪的歌声、铜铃声、羊皮鼓声、如同一阵阵旋涡般钻入耳中,吵得人头晕欲裂,身子,仿佛置身于沙漠火海之中,烧灼得我几乎要死去。
第362章:虐爱 5
“翎儿,翎儿,翎儿。”是长恭一声声焦灼的呼唤,虚无飘渺的魂灵终究凝聚,我在迷茫大雾中四处寻找,“长恭,长恭,翎儿在这里,翎儿在这里。”手不由自主的伸出去,透过虚无的空气,却怎么也抓不住那抹白色的身影。
上穷碧落下黄泉,两处茫茫皆不见。泪凝于睫,一颗,颗,止不住的坠落,心中生出无止尽的绝望,缘何同来不同归?长恭,你找不到翎儿了吗?你把翎儿丢了吗?翎儿再也回不去了。
一个空灵通澈的声音响起,“灵兮,灵兮。”
一袭白衣不染纤尘,银色的发丝在风中飞舞,那绝世容颜,渐渐清晰幻化。
“灵兮,不要悲伤,记住你的心之所思,意之所念,你终会回到我的身旁。”
* * *
古老而神秘的巫歌回响在耳边,一声声,召唤着迷失的魂灵。我努力睁开双眸,朦胧中,一张狰狞的面具,在我眼前晃动。身着七彩霞衣的男子,腰悬铜铃,手持抓鼓,随着身体的轻灵舞蹈,长垂的的彩穗与霞衣飘飞,一声声,一声声,将手中的抓鼓有节奏的敲击。
一个女子喜逐言开的声音,“她醒了,木姐姐她醒了,快去禀告叔父。”
我的眼中,却只有那戴着面具的人,唇畔浮现浅浅的笑,伸出手去,轻唤道,“长恭。”
似乎,再次望见,那面具下的绝代风华。身着银铠的男子,笑颜绝世,凤眸善睐,流露出深深的缱绻缠绵。然而,眼前之人,为何始终不肯摘去面具?他的舞蹈变得愈加激烈,铜铃清脆,舞姿凌乱,他将一面铜镜对着我,吟唱着我在半梦半醒时听到的招魂之歌。
铜镜中的女子,颧骨泛着异样潮红,曾经圆润的鹅蛋脸变得尖细,瘦得只剩巴掌大小,衬得那对水雾双眸,大而夸张,单薄雪衣下身子盈盈一握,唯有一头乌丝,若绿云垂天,一直垂到腰下。
一个颀长挺拨的身影,掀帘进入,出现在大帐前。
“你终于醒了。”
第363章:虐爱 6
是燕都。原来,我又回到了突厥王庭,此刻,正躺在他的银帐之中。帐中的陈设,皆是为了那场未举行的婚礼准备。当初为讨我欢喜,他遵照中原的婚庆习俗,在帐中处处贴满大红喜字。此时,触目可及处,喜庆的红字,仿佛是一个个鲜明的讽刺。
铜铃摇曳,歌舞婆娑,在巫女的伴奏下,那戴着面具的男子,敲神鼓、唱巫歌,原来,亦不过是个萨满巫医罢了。终究只是一场虚无的梦,梦里、梦外,我都抓不住我的长恭。疲惫的阖上双眸,心底轻唤一声“长恭,”喉已哽咽。
阿史那公主在我耳畔轻声道,“木姐姐,你好好养病,兰珠儿改日再来探你。”
所有人,都在静静的退下,聒噪的鼓声及歌舞,尽皆消失,帐中,静得微末可闻。
卧榻微陷,他坐于我身畔,轻声道,“你终于醒了?”
我双眸紧闭,不发一言。夏夜,静谧无声。他的手,抚过我鬓边的发丝,轻描淡写道,“起来吧,你该喝药了。”
见我无动于衷,他轻笑一声,道,“你病着,我本该一直陪着你,可是,北周那边又有使臣来了。”
他俯低身子,手指摩挲着我颈畔的肌肤,声音轻若呓语,“信符已经送出,突厥各部首领将率铁骑集结于长城外,很快,就有大仗要打了。你难道不想好好活着,看着你的兰陵王如何入阵杀敌吗?”
我猛然睁大双眼,呼吸顿时变得急促。他凝望着我,近在咫尺的呼吸,微微吹起我鬓角的细发,笑容冷冽而残酷,“为了你,我曾经想要放弃天下,可你却毫不领情。既然你不遵承诺在先,那么,就休要怪我了。”一丝笑意自他唇角缓缓散开,“对了,还有一件事。兰珠儿将会嫁去北周,宇文邕可是你的旧情人,你是不是该道一声恭喜呢?”
绝望,如潮水般涌上心头,湮没了身心,我双手紧攥成拳,恨然砸向他。“阿史那燕都,我恨你。”
他脸上的笑容迅速敛去,一把攫住我的手腕,那双绿眸冷若寒潭,一丝丝冻人心魄,“你若要恨,就该恨你自己,为什么你要让我在宜阳城遇见你?为什么你要让我在永桥再遇见你?为什么在我爱上你之后,你却要一次又一次的逃离?”
第364章:虐爱 7
“即使是昏迷中,你仍在一声声呼唤他的名字。”他将我拉至身前,恨然道,“我不明白,我到底哪一点比不上他?”
“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你可有听过?”微微扬着脸,我仰望着他,“这,是我与长恭的誓言。”
“结发为夫妻?”,他的手骤然收紧,咄咄逼视着我,冷笑道,“兰陵王未曾纳妃,你也并未嫁给他,你并不是他的妻,莫非,你们私订终身?”
“是,我与长恭私订终身。我的心中只有他,我要嫁给他,我一定会嫁给他。长恭,也一定会娶我。”唇角勾起浅浅的笑,思绪轻易飞走,飞往那些与长恭一起度过的时光,美好得,似美梦一场。
“够了,”他眸中有怒意燃烧,额上青筋根根暴起,重重将我的甩至一侧,低吼道,“不准你再提他的名字。”
我无力的伏在榻上,长长的发丝如海藻摇曳,背上的伤口撕裂一般的痛,一缕缕血渗出,沁透了洁白的亵衣。泪眼迷离,我漠然轻笑着,一字一句道,“我是他的女人,为何不能唤他?即使不能喊出声,我也会在心里唤他一百次,一千次,一万次。”
他的眸中掠过绝望的恨意,双手攥握,身子微微颤抖,恨不能将我撕碎成千万片,一把将我拉起,他怒极反笑,视线沿着我的颈线向下移,单薄亵衣下的身子,因挣扎而玲珑毕现,“汉人要求女子忠贞不渝,若是高长恭知道,他的女人,躺在了别的男人身下,不知他还会不会娶你?还会不会与你做夫妻?”
我的身子一颤,不自觉的缩身向后,然而,他长臂一伸,将我轻易扯至身前,危险的气息弥漫开来,“放开我,你这魔鬼。”心,涌上前所未有的害怕,我颤抖着,拼尽全身气力,想要将他推开,却不能撼动他半分。
“你才是真正的恶魔。”他的眸光暗沉,手摩挲着我的脸颊,“为什么?为什么我会爱上你?爱上你这冷血的女人,你的血液就跟你的身体一样没有温度,你是黑暗神派来折磨我的恶魔。”激烈而暴戾的吻,如暴风雨般落下,我愈是挣扎,他就愈加用力,呼吸渐渐粗重急促,他将我双手反剪于身后,手,伸进我薄衫内肆虐蹂躏,眸中有噬骨的欲望。
微抬身躯,他已解去身上的衣衫,露出健硕完美的上身,那狼头纹身,再一次出现在我眼前。
第365章:虐爱 8
乘他解衫之际,我狠狠的推开他,衣袂,带落了置于案几上的绿玉药樽,一片片碎玉溅开,赤足踏上后,冰冷的碎片立即刺入肌肤。燕都将衣衫随手一扔,下一刻,我的身子已经腾空,他将我打横抱起,重重的扔在了软榻上。
“又想要逃走吗?可惜,已经来不及了。”他欺身而近,赤裸结实的胸膛上,狼眸冷戾,寒光如椎,有着毒针一般的冷芒。他在我耳畔低语,声音狠绝冰冷,“我不会再让你逃走。哪怕得到的只是躯壳,我也要留你在身边。”
脚心,渐渐渗出血来,印在洁白的被褥上,宛若一朵朵胭脂红梅,我无力的仰躺着,泪水汹涌而出,沾湿了缕缕鬓发,“燕都,你杀了我吧。”他的手,残酷的抚上我的脸颊,任我的泪水,濡湿了他的手心,轻嗤道,“想死?好,就让我陪你一起下地狱吧。”
衣衫尽皆碎裂,如飘飞的羽蝶落在地面,浓密的黑发如水蜿蜒,铺陈于身下。
呼吸中,唯有他的气息,狂乱而灼烈的吻,在我洁白的身躯上,绽放开一朵朵紫花。
我的挣扎,只是更刺激了他的渴望,几乎没有任何前兆,他的腰一挺,用力顶进了我紧涩的身体,撕裂的痛意,一直传至脊椎的末梢,我呜咽一声,抬颈后仰,如悲鸣的白鹤。
无神地睁大双眼,泪水,死死抵在眸中。
头顶,是穹帐之顶精绘的九重天幕,祥云飘渺,腾格里无声的注视着人世间的一切苦难。
深深的绝望,弥漫在心间,“长恭”轻唤着他的名字,泪水,如滚珠,一颗颗潸然落下。
燕都俯瞰着我,喷火的双眸似要将我焚烧怠尽,“不许再叫他。”仿佛深深厌恶了一般,他粗暴的将我翻覆,不愿再看我的脸,我被他沉重的压着,脸,深埋在枕上,几乎要窒息死去。
凌乱的发丝,被汗水与泪水浸透,湿发纠结,一绺绺沾在颈颊、胸前。
一次次曲起身子,想要抽身逃离,他却粗重喘息着,反而更加深入。
背上的伤口已经裂开,黏稠的血,沾在彼此的身体上,空气中,弥漫着甜靡的腥味,他有力的胳膊,自后环在我腰间,情欲无可抑止的爆发,每一次狠狠的撞击,都几乎要夺去我的生命。
咬破了嘴唇,眼前一片黑暗,身,与心,从此永堕地狱。
我郑翎,从此,再也无法被救赎。
第368章:纵使相逢 1
痛苦,可有止境?
一次次昏厥,又在他怀里一次次醒来。他,仿佛,要在绝望的纠缠需索之中,将我拉入至死方休的沉沦。
穹苍顶的天窗,微弱的晨光透露。他的声音冷如玄冰,“睁开眼睛,我知道你醒着。”双肩瑟缩一颤,我双眸紧阖,睫羽轻沾了泪珠,在烛光下轻颤。他的身子紧贴着我的后背,手停留在我小腹间,轻声道,“如果有了孩子,你是不是就不会再逃了?”我的脸瞬时惨白,他继续问,“要多少次?你才能怀上孩子?”
“不。”我按住他的手,双眸凄然,绝望的摇头。碧绿的狼眸,一丝暗沉的痛意掠过,左耳上那颗温润的绿松石坠,在淡蓝的晨光下,光华流转,他翻身覆上,再一次的让我陷入无底深渊。
* * *
堕入轮回又如何?哪怕追寻生生世世,我也一定要找到你。
再遇见时,即使已经忘了你的模样,梅花也会唤醒我今生的记忆。
灵兮,这是你欠我的。
* * *
我趴俯在榻上,眉峰微蹙,冷汗从额心沁出。桑哥坐于帷幕之外,双手托着我的脚踝,细心的帮我挑出深深嵌入足底的碎玉。托古在一旁低吼,“伤成这样,燕都,你是要折磨死她吗?”
他伸长着腿,撑肘斜坐于椅上,如晨雾般纱薄的帷幕,隔开了他的绝冷容颜。
冷冷一笑,他的声音无波无绪,“你放心,她若是死了,我会陪她一起下地狱的。”
“你!”托古顿时哑言。
桑哥替我包扎好脚底之后,起身道,“她仍在发热,燕都,你若想保住她的命,就不要再碰她了。”又取出一枝药樽,“这支药,让人搽在她背上。”轻声一叹,桑哥道,“不要再做让你自己后悔的事,燕都。”说罢,他转身离开,托古冷哼一声,亦随桑哥后走出帐去。
这时,图吉快步进入帐中,透过帷幕,他望了我一眼,怜悯掠过眸中,继而肃然,迅速走至燕都身侧,细声说话,他的声音很低很低,然而,宇文邕三个字,却细微而清晰的传入我耳中。
第369章:纵使相逢 2
图吉的话一说完,燕都立即站起身。将走之即,却又驻足,他轻声道,“图吉,你在帐外等我。”图吉依言出帐,他沉默伫立片刻,还是走近榻边,我仍静静的卧着,眼睛虽然大大睁着,瞳眸却失了焦距,他的吻,轻轻印在我唇角,手,微微抬起,似要抚过我披泄的长发,却顿于半空。
终于,他转身离开。随着脚步声的消失,低垂的帷幕外,静了。
昏昏沉沉,半睡半醒,似乎有人轻轻掀起了帷幕,一双冰冷的手捂在我唇间,睁眸的一刹那,我望见眼前两名侍女打扮的女子,皎洁手心,有淡淡香气袭来,是植物的清香,清冽、浓馥。
在香气里,我沉沉昏睡过去。
* * *
当我苏醒之时,却发现自己手脚被缚,身子被绑在一根冰冷的黑石柱上。
眼前,萨满巫师静望着我,绿眸如猫眼石般流离,他的身侧,垂首静立了两名女巫。
荒野无人,月朗星稀,唯有夜风轻轻袭来,吹拂我单薄的衣裳。我淡漠的望着他,竟然没有一丝意外和害怕,他,一定是很讨厌我吧?可笑的是,我亦憎恶自己。脑海无思无想,浑浑噩噩,只希望,就此死去也罢。
“取下她项上的紫玉。”冰冷的绿眸,冻人心魄。
一名女巫走上前,将梅魄从我颈间取下,恭敬交于他手中。随着梅魄的离身,我知道,在淡淡的星光下,我的容颜正在悄然发生着改变。
萨满巫师将梅魄悬于手心,淡紫色的光华流转,那双魅离绿瞳渐渐黯淡,星光下的清颜,一丝忧伤,自幽潭般的双眸中溢出,轻声呢喃道,“醴泉干涸,瑶池水枯,昆仑山亿万年的雪却仍未消融。分离了你们的身心,让你们的生生世世相阻隔,你又何苦执着召唤,让她跨越千年而来?”
腰间的铜铃,仿佛感觉到主人的心声,颤悠悠的铃声,回响在夜空中。抬眸之际,碧瞳似凝有淡淡悲悯,他以手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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