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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子的女神-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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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够劲爆吧?”他调侃道。
“老天!那个人是我们认识的天纵吗?”方阔大大地喘了一口气。
“我第一次看天纵发这么大的脾气。”丁略有种不安的感觉。
“哇!真过瘾!天纵真是帅呆了!”武绝伦回过神之后才大声叫好。
“你别幸灾乐祸,绝伦,这件事比我们想象的还严重。”丁略沉声道。
“怎么?难道你们以为滕霁真的会撤掉天纵木麒麟的身分?”武绝伦哼道。
“重点不在滕霁,而是天纵,你看不出来吗?天纵是认真的。”江洵正色地道。
“什么意思?”武绝伦不解。
“我看,天纵这次的消失八成是不打算再回来了。”江洵叹道,林天纵故意将他身上的木麒麟印石留在住处就是最好的证明。
“不再回来?不回来他要去哪里?”方阔惊道。
“你们也许不知道,天纵他根本不想当木麒麟……”丁略眉头微蹙地看着空着的木麒麟座椅,想起了林天纵不为人知的心思。
林天纵看似冰冷无欲,事实上他却是五行麒麟中最抗拒成为麒麟的人,由于他母亲赫连淳淳只生了一对子女,他于是成为这一代林家唯一的男丁,因此从小他就理所当然是木麒麟的内定人选。
可是,尽管他在外貌和能力方面都继承了父亲的俊帅精明,但是他骨子里同样也流着赫连淳淳的自由率性,尤其对摄影方面的天分及兴趣更是与生俱来,所以,木麒麟的身分无异是个枷锁,禁锢着他蠢蠢欲动的灵魂。
这是林天纵从未说出口的痛处,因此他才会常常一个人出走,消失个一、两天,平衡一下心态,或是将公事全交给几个董事或经理们去处理,用一种近乎逃避的方式来面对他永远摆脱不了的责任与义务。
“你是说,天纵他想就这样一走了之?”武绝伦惊愕地问。
“对。”江洵点点头。
“他能走到哪里去?即使他走到天涯海角,他还是祥和会馆的一分子啊!”方阔低喊。
“那正是他想舍弃的,那小子也许是故意不让我们找到他……”江洵双手环在胸口,剖析他多日来找不到林天纵的原因。
“滕霁呢?他知道这件事吗?他有什么反应?”武绝伦好奇滕霁的态度。
“他什么都没说,也不派人去找天纵,好像对天纵的出走毫不在意。”江洵道。
“在我看来,他分明是故意要把天纵气走的,他到底在想什么?”丁略纳闷不已。
“那个小鬼!从我第一眼看到他时就……”武绝伦气愤地正想大骂,但话刚说一半,一个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低沉嗓音倏地在他背后响起。
“你第一眼看到我就如何?”
武绝伦一怔,转头看着一脸笑吟吟走进会议厅的滕霁,眉头整个纠了起来。
这个阴魂不散的小鬼!
他在心里咒骂。
“想骂我就大声说出来,绝伦,别闷在心里,会得内伤的。”滕霁揶揄地瞄着他,嘴角一勾。
武绝伦被说中心情,脸更臭了,索性转开头不看他。
“滕霁,你知道天纵已经失踪一个星期了吗?”丁略故意问道。
“那不是“失踪”而是“离家出走”吧?”滕霁轻声嘲讽。
“他会出走,也是你把他气走的。”方阔不悦地瞪着他。
“阿阔,你这样说太不公平了,天纵他早就想离开,他只是利用这次和我起冲突的事件来制造出走的借口。”滕霁哼了一声。
“不管如何,总是要把他找回来吧?”丁略对他这种说法非常不满。
“找他回来?不,这次,他得自己回来。”滕霁双手背在腰后,冷冷地道。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方阔皱起浓眉。
“我不想浪费人力去找一只只向往天空、无心归巢的小鸟,如果他认清了他的身分和责任,那他就自己飞回来。”滕霁一脸严肃。
“万一他不回来呢?”丁略拧眉反问。
“那就表示他没资格成为木麒麟。”滕霁狭长的眼中冷光一闪。
在场的四位麒麟脸色微变,他们面面相觑,都没想到滕霁会如此坚持。
“你是当真的?除了他,林家还有谁能胜任木麒麟?”丁略又问。
“天纵还有一个妹妹天韵,不是吗?”滕霁反问。
“林天韵?她才十五岁!而且她是个女孩……”武绝伦叫道。
“没错,她还小,五行麒麟也向来以男丁为当家继承人,但这条规定并非不能改变,五大家族里其实有许多优秀的女性,像阿阔的姊姊方垠,她把方家在美国的风水结合营造事业经营得有声有色,武家另一支系的几个女孩也都有独当一面的能力,而林天韵,据我所知,她个性沉稳聪颖,比天纵更像剑希叔,我倒还满看好她的。”滕霁提起祥和会馆内一直隐藏在男性背后的那群女性新生代就赞誉有加。
“的确,咱们五大家族的女孩也不是省油的灯,不过,木麒麟这件事非同小可,你不觉得你得先和长老们及林叔他们商量一下吗?”丁略也知道在这种年代实在不该再重男轻女,但毕竟从没有女性担任过五行麒麟,而且就这样将林天纵除名实在太轻率了。
“就是啊!也许天纵只是出去走走,后天就回来了,你就这么急着想打压他吗?”方阔替林天纵感到不平。
“别忘了,当初选上他的人是你,现在为了一点小理由就随随便便想踢掉他,太可笑了吧?”武绝伦也加入挞伐。
滕霁静静地看了他们一眼,忽然笑了。“看来,你们的感情不错嘛!”
“我们的感情深厚,这不也是你当初就计划好的?”江洵揶揄道。
当年,他们五个被滕霁选上的麒麟继承人奉命进入祥和会馆修练,那段时间正是培养了他们五个人深厚交情的关键时期。
滕霁飞快地瞄了他一眼,精烁的黑瞳中闪过一丝自嘲。
“应该是吧!我希望五行麒麟是个团结凝聚的一体,但我似乎忘了把我自己也放进计划之中,导致现在我和你们之间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丁略掀了掀眉峰,是他的错觉吗?滕霁的语气好像隐约有那么一点落寞……
“岂只“有些”,是“非常”,老实说,你没出现之前我们反而还过得舒坦些。”方阔忍不住吐槽。
“是吗?那是因为你们以为不会有个麒麟王压在你们头上吧?”滕霁冷笑。
“没错,五行麒麟根本不需要一个麒麟王--”武绝伦狂妄地瞪着他。
“绝伦!”丁略立刻厉声喝止他说下去。
滕霁一点都没被激怒,相反的,他竟然笑了。
“没关系,丁略,绝伦说得也有道理,祥和会馆向来由五大家族支撑着,有没有麒麟王好像真的没多大关系……”滕霁一派温和地微笑着。
丁略被他笑得头皮发麻,这小子几时这么谦虚了?这些时日的相处,他早就发现,滕霁表面上成熟稳重,但骨子里的狂狷可不比武绝伦逊色,若再加上天生的阴险狡狯。
“你知道绝伦的脾气,又何必故意惹他?如果你稍微有点诚意,我们的关系也不会日渐恶劣,我真不懂你在想什么。”丁略拧眉看了滕霁一眼,一脸肃然地责难。
滕霁没有辩解,只是淡淡一笑。
丁略闷着气,不再多待,转身离开。
会议厅内只剩下江洵和滕霁,这时,江洵突然叹了一口气。
“唉!”
“怎么?”滕霁看着他,挑了挑眉。
“你为什么非得把气氛搞得这么糟不可?”江洵摇摇头。
“我有吗?”滕霁笑道。
“有,而且是故意的,我总觉得,你是故意要挑战我们个性的极限,才会不断地刺激我们……”江洵一手支在桌上,托着腮,直盯着他。“你到底在想什么?想要收服我们这五个家伙,你应该有很多方法,但你为什么偏要选择这种最糟的方式?故意激怒、挑衅,这样对你又有什么好处?”
“你不觉得这样比较好玩吗?”滕霁迎向他的视线,笑意加深。
“我知道你不是在玩,相反的,你非常认真。”自从上回被滕霁救了之后,江洵一直在观察他,一年来,这个才要满十九岁的麒麟王除了智能超凡,早熟沉稳,最惊人的是他无论做任何事都有布局,他相信,动不动就招惹他们五个人绝不是他一时兴起,他一定另有打算。
滕霁看着他好半晌,才道:“果然,五行麒麟中你最聪明,江洵。”
“我再聪明也看不透你。”江洵耸耸肩。
“你不需要看透我,只要信任我就行了。”滕霁低下头,整理着长衫的袖口。
“信任?”江洵一怔。
“对,无论在任何情况下都愿意相信我,我要的只是你们的信赖,但是,要你们五个骄傲的人来信赖我这一个小鬼,似乎不是件容易的事。”
“的确。”江洵坦承。
“呵……所以我得费点工夫来磨合我们之间的关系。”他轻笑。
“你费的工夫里也包括气走天纵吗?”江洵敏锐地问。
滕霁笑而不答,戴上宽边呢帽,走到会议厅门口,才转头道:“你们不用去找天纵了,他一定会回来的。”
说罢,他闲适地踱开步伐。
江洵盯着他的背影,扬了扬眉峰,忽然闻到了某种阴谋的气味。
林天纵的失踪似乎另有隐情,而他百分之百确信,滕霁一定脱不了干系。
第2章
好像……有什么东西在舔着他的脸……
舔?
一阵恶心的反感倏地将林天纵从昏迷中惊醒,他睁开眼睛,就看见一张白净清爽的脸蛋,眨着一双清亮好奇的大眼,直盯着他看。
“妈咪啊!你终于醒了!”飞鸟翔惊喜地低喊。
这个陌生男子睡了好几个小时了,她差点就要送他到医院去了。
林天纵怔了怔,这时,她旁边又探出一只毛色黑得发亮的大狗,伸出舌头想舔他,他立即嫌恶地坐起,警戒地瞪着女孩。
“别怕,大黑不会咬人的,牠只是喜欢舔人,而且专舔好人。”飞鸟翔轻笑着抱住大狗,以流利的中文道。
他拧着眉,身上泛起的刺痛令他想起了自己遭到偷袭的那一幕,几乎是反射动作,他下意识地摸索身上的枪,可是平常藏着枪袋的腰带却不见了。
“你在找这个吗?”飞鸟翔醒悟,从他的枕头边拿起一条特别宽的皮带,交还给他。
“我在帮你上药时替你解下的,里面装了什么东西?很重耶!”她接着问。
他没有回答,只是抓起皮带,检查里头的枪,幸好那把江洵替他特制的袖珍型手枪还在,他静静地将腰带系回腰间。
“你的腰有伤口,用皮带勒住不太好吧?”她好心地提醒。
他没理会她的忠告,只是冷冷地抬起眼,审视着她。
这女孩大概二十岁左右,留着发尾微翘的半长发,一张干净清秀的小脸,眉宇端丽且带着一股英气,眼睛不大,可是眼神率直清亮,炯炯有神,鼻尖圆而挺直,唇型微翘,轻轻一笑,左颊便会出现一个小小的酒窝,不算漂亮,却也不讨人厌。
“妳是谁?我为什么会在这里?”他直接问。
“我叫飞鸟翔,你在我家门口昏倒了,我只好把你拖进来……”飞鸟翔亲切地自我介绍并解释。
“飞鸟……翔?妳是日本人?”他颇为诧异。一个日本女人中文能说得这么流利?
“一半吧!我妈是日本人,不过听说我爸是中国人,所以从小我妈就教我中文,昨天要不是你用中文说话,我根本不会救你。”飞鸟翔耸个肩,然后直盯着他又问:“对了,你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为什么会全身都是伤?是遇到坏人了吗?”
林天纵脸色一沉,没有回答她。
出了什么事?
老实说,他也正想找个人问问,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和滕霁闹得不愉快,他气怒之下于是离开上海飞来日本散心,昨晚,正在参观一场私人摄影展时,一个日本男子向他靠近搭讪,当时,他闻到那男子身上一股诡异的奇香,大脑顿时晕眩,他心头一凛,转身要走,不料展览场却突然涌入三个大汉,毫无预警地向他攻击……
他努力维持着意识,与那三人对抗,但没过多久,他赫然发觉自己的手脚微麻,竟愈来愈不听使唤,撑不了几分钟,他已完全失去抵抗力,才会被痛殴一顿,昏了过去。
可是,他明明是在展览场遭到围攻,为什么又会倒在这个叫飞鸟翔的女孩家门口?
是谁把他丢在这里的?又为什么把他丢在这里?
回想起那群人下手虽猛,却又颇为节制,净挑非重要的部位攻击,那怎么看都不像是普通的寻衅……
“喂!你在发什么呆啊?”飞鸟翔轻拍他一下。
他立刻缩回手,介意地皱起眉峰。
飞鸟翔呆了一下,被他的动作惹得有点不高兴,这个男人干什么啊?碰一下又不会死!
“这里是妳家?”他抬头看着这间老旧的屋子,一眼就看尽所有格局,床垫旁就是个小矮桌,右边则是炉台,左边是浴厕,整个空间比他上海住处的浴室还小。
“是啊。”她闷哼道。
“就妳一个人?妳家人呢?”他看得出只有她一个人住在这里。
“我妈在去年过世后我就一个人过生活。”她简扼地道。
一个人独自生活……
这正是他最想要的,没有家族的责任,没有“木麒麟”这个身分的束缚,一个人,轻松自在地过他想过的日子。
“喂,你问了一堆,是不是该我问你了?”飞鸟翔掀着眉,盯着他道。
这个男人虽然脸上有些胡碴,但看得出他满年轻的,感觉上冷淡了些,看人的眼神也没什么温度,不过应该不是什么恶人,否则对好人坏人特别敏感的大黑早就咬他了。
“妳想问什么?”他木然地反问。
“你的名字,哪里人,为什么会受伤倒在我家门口?”她一口气把疑问全问完。
“我叫林天纵,从上海来的,至于为什么会倒在妳家门口……我也不清楚。”他没有隐瞒。敏锐的直觉告诉他,飞鸟翔不是他的敌人,也没有心怀不轨,相反的,她也许是个相当单纯的人。
单纯而莽撞,否则不会随随便便就把一个陌生男人捡回家。
“林、天、纵?从上海来的?你连为什么被打也不知道?”她觉得不可思议,哪有人挨揍得不明不白的。
“对。”
她倚着头,不太相信,不过也不追究,或者他和人结下什么恩怨不便向她透露,这是他的私事,她不该问太多。
“问完了吧?谢谢妳救了我,我该走了。”他起身,不想在这间破屋多待片刻,但才要站起,腰部就刺痛不已,身形微跄。
“小心!”飞鸟翔好心地伸手想扶他,他却避开了她的手,逞强地稳住身体。
“喂!你这样很没礼貌耶!好歹是我救了你,你干嘛一副拒人千里的样子?再说,你不让我碰你也太迟了,你的手啊、腰啊全都被我摸过了!”飞鸟翔憋不住气了,扯着嗓子直接指责他的态度。
林天纵看她一眼,暗想这个女人说话还真是直来直往。
“好心全喂狗了!哼!也不想想我为了谁到现在都还没睡,凌晨四点,四点耶!”飞鸟翔双手扠腰,下巴高高抬起,一副理直气壮地瞪着他。
“好吧!我向妳道歉,我只是不习惯和不认识的人碰触。”他自知欠她一份人情,于是稍微拉低姿态。
呃……
他一道歉,她的气很快就消了,反而觉得自己似乎反应太过,呆了几秒,脸色微讪。
“算了……”她摆摆手,有些尴尬地道:“你好像伤得满严重的,最好不要乱动。”
“妳救了我一次,我会回报妳的。”他又道。
冰冷怪男突然变得有礼,飞鸟翔反而有些不自在,慌张地道:“不用了,我又不是要求回报才救你的……”
林天纵扬了扬眉,颇觉有趣,她的情绪几乎都写在脸上,不管喜怒,一下子就全被看透,完全藏不住心思。
印象中,好像有个人也是这种直率得无可救药的个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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