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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水嫣娘-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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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以为你……”他紧紧抱著她。

“怎麽了?”她勉强开口道。

“白晋要人通知我,说老太爷过府来找你麻烦。我才一回来,白晋就说你给了老太爷一顿苦头吃,又说你……”像是变回从前的样子了。

这话他说不出口,如今紧抱著她,他知道她还是她。方才那一路上的担心、害怕,慢慢转变成怒气。

“你做什麽躲著我?!”他看著她的脸,有些生气的问。

“我……”包嫣娘的脸上一片茫然。

“刚才我一路叫你,你却跑得飞快。我是你丈夫,又不是你仇人!”

“我……我没听见。”

白骥舒皱起眉,双手环胸的看著妻子。“你回西厢来干嘛?”

“我……我不知道……”她呐呐道。

眉松了、气消了,现下他心里只剩下担心。

“怎麽了?是不是又生病了?还是肚里娃儿闹事,搞得你身体不舒服了?”

“没,娃儿很好……”她轻抚著肚子。

“我问的是你!”白骥舒将额贴上她的。“没发烧呀!怎麽问你什麽你都回答不出呢?”

包嫣娘不禁苦笑。她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麽事,又怎知道该回答什麽。

“我远远的见你和许嬷嬷钻进这房里,这房里住的是谁?”

“这……”包嫣娘的脸一阵青一阵白。

眼见问不出什麽,白骥舒叹了口气,伸手就要去推房门——

“别!”包嫣娘从身後抱住他。“别开,再给我一点时间,我不愿现在就离开你……”

“你在说些什麽?”白骥舒笑了,他拍拍她的手。“我只是想看看房里是谁,瞧你紧张的……”

“别开啊!骥舒。”包嫣娘的声音带著哽咽。“太快了!你该让我有点准备……”

“你在哭吗?”白骥舒转过身,果然见她眼眶含泪,一脸悲凄。“没这麽严重吧?只是开个门……”他有些心疼又有些好笑。

“门一开,就什麽都没了……”她抽抽鼻喃喃道。

“傻孩子!”他抬起她的脸,揣著袖子替她擦泪。“难怪人家说怀孕女人的眼全是直通大海。”说著他低下头亲亲她的泪眼。“嗯!真的咸咸的。”

这一来,包嫣娘禁不住笑了。

“啊!亲亲就笑了。”白骥舒的唇顽皮的在她脸上流连。“那多亲一会好了……”

“咳!咳!咳!”许嬷嬷板著一张睑轻咳了咳。

“原来是你。”白骥舒意犹未尽的抬起头。

许嬷嬷点点头,出声解释道:“这屋里住的是我一个远房亲戚。因为她脸烧伤了,所以不愿见人。小姐可怜她,所以让她守著西厢;平时西厢的打扫、清洁,全靠她一个。因为是同乡,所以小姐偶尔会来找她说说话。方才,我就是陪著小姐来找她。”

“是吗?”白骥舒抚抚下颔。“她叫什麽名字。”

“姓包,是个乡下人,曾嫁过人,不过没几年就被人休了。”许嬷嬷意有所指的看向包嫣娘。

“是人家的私事,不需要说得这麽详细。”白骥舒有些不安。

微侧过头,他这才发现她脸色苍白得骇人,他握著的一双手也有些发冷。

“怎麽了?”他打横抱起了她。“我抱你回房休息。许嬷嬷,你去请大夫来一趟!”

许嬷嬷低头应了声,可抛向包嫣娘的眼神,却满是嘲讽之意。

“不用了!”包嫣娘挣扎著。“你快放我下来,我没事!”

“大夫可以不请,但要我放你下来,那是万万不可能。”

“骥——”她有所顾虑的改口。“老爷,你——”

“谁准你叫我老爷的,我不爱听你这麽叫。”

“好了,你放我下来吧!我没事的……”

白骥舒突地一叹。“你就让我抱著吧,也不知还能抱多久……”

闻言,她身子一僵。

“两个月後我得出门一趟。今後我想多陪陪你,所以外面的生意我得托给能信任的人。这趟,约莫要大半年才能回来;等我回来,孩子大概都三、四个月大了……”白骥舒不安道:“你会不会怪我?实在是苏州那出了问题,关系著几百口人的生计,我不能不去一趟;要不等孩子出生之後再出门也可以——”

包嫣娘捣住他的嘴,但笑容里像混著点淡淡哀愁。

“你该去的!这大概是老天给我的回答吧!我说要给我时间准备的,这会可不应验了吗……”

白骥舒疑惑的看著妻子,心里隐隐有著不祥之感。

“我想想法子,看可不可以不去——”

“你要去!”包嫣娘坚决的打断他。“几百个人的生计呢!”

说著,她温柔的偎向他,声音轻柔的在他耳畔说:“我们还有两个月……”

“胡说,我们有一辈子,”

“嗯,一辈子。”

两个月,就是一辈子……

“我们回房吧!”她偎在他颈窝。“我想多和你在一起。这两个月,好不好都给我……”

白骥舒吻住她。“我一辈子都是你的,不!永永远远都是你的……”

夕阳像一轮急欲归乡的火轮,方才还在山头,这会已看不见了,只留下天边微微一抹红。

道上急驰的一队车马,眼见天色愈渐昏暗,带头的人不得不勒马停步,举起手势示意大夥停下休息。

一时,马蹄嘶鸣声混著车轮声,在空旷的原野中显得分外热闹,一群人说说笑笑,生火煮食的声响,在热闹中又增添一股温暖。

蓦地——

“老板,别挡在这!去、去、去!到旁边去!”喂马的骆大见一个身形高大的人手捧著堆草料,却呆呆的站在双眼发亮、口水都快流满地的马儿面前,立刻大声赶人。

不一会——

“求求你!老板,我已经忙不过来了,你别在这儿乱!去、去、去!到旁边去!”厨子高二眼角瞥见一个高大身影,频频将他准备好的食材打翻,同样不耐的出声赶人。

那高大身影慢慢踱到树旁,双眼瞪著营火,嘴张了张,逸出的却是一声长叹。“唉——”

“唉——”

突然,另一声长叹由他耳边传来,白骥舒偏过头一瞧,恰好迎上一双满含调侃意味的眼。

“骥舒,你这回出门可真让大夥开了眼界!”路家华笑著走近他。

“唉!”他又是一叹。“在外头跑了大半辈子,第一次跑得这麽惨。”

遇著大事还好,他会硬逼著自己集中精神去做;偏是那些芝麻蒜皮般的小事,他心思总不自觉飘荡,以致频频出错。

近五个月时间,大夥也从一开始的惊异到慢慢习惯。反正只要见有人挡著了路、踢翻了东西,十之八九都是自家老板——白骥舒。

“你别再想啦,”路家华出言安慰。“明天就能到家,见了嫂子,包你相思病全愈!”

“平生不会相思,才会相思,便害相思……”他喃喃道。“我到现在才体会到这样的心情。”

好像从一出门就开始记挂她了……想她现在怎麽了?会不会遇到什麽事?会不会被肚里的宝宝扰得不开心?会不会也记挂著他?

吃饭时也会想她吃了没?睡觉时也会想她不知睡得是否安稳?

自从她肚子愈来愈大之後,每回总要他替她揉抚後才能好睡,他走了後,她怎麽办?

一路上,他看到什麽、做了什麽,心里有什麽感觉都想跟她说,一回头才发现她不在身边,那感觉,真够酸涩的……

离家愈近,相思之情愈甚,他真恨不得能生出一双翅膀飞回家,也少受这分分秒秒的相思苦。

“好了、好了!看你这模样,好像只有你有妻子,只有你会害相思似的!”路家华的语调有些酸。

“我总有种不好的预感……”瞪著火光,白骥舒喃喃自语。

“什麽不好的预感!”路家华拍拍他肩头。“从你离家之後,白晋三五天就一封信的,你还有什麽好放心不下的?”

“前几个月还好,”白骥舒的嘴角因回忆而微微上扬。“白晋信里总详细写著念茗的一切,说她做了什麽、说了什麽;直到她生下孩子之後,信却愈来愈短,也愈来愈少提到她。我问他是不是出了什麽问题,他只说一切平安。”

“那还不好?”

“好!好得让我头皮发麻。”白骥舒站起身,烦躁的踱步。“那样的回应与从前太像,让我不得不担心——”

“你别瞎操心!”路家华尽力安抚。“总不会那麽巧!上回你出门,她把什麽都忘了;这回你出门,她又什麽都记起来了!”

他换个方式道:“再说,就算她记起,也不代表就会把你们那一段全忘了,你别想太多了!”他视线一转,伸手接过高二端来的肉汤、米饭。“吃饭吧!这几天忙著赶路,我瞧你什麽都没吃。”

白骥舒勉强扒了几口饭,偏觉得饭粒像哽在喉中似的,难以下咽。

“我吃不下。”

“该不会害病了吧?”路家华伸手想碰他的额。

“没事!”白骥舒侧头避开。“我去帮把东西整理整理,今天早点睡,明天好早点上路。”

“是——”他拉长尾音回道。“大夥会帮忙你早点见到妻子的。”

顿时,四周响起一阵哄笑。白骥舒微微扬起唇角,心里激荡著难以言喻的相思渴望。

是的,让他早点见到妻子吧!那教他魂牵梦萦的人儿……

·

日头高照,白花花的烈阳下,由总管带著商队往仓库去,白骥舒则由路家华伴著,策马往家中奔去。

管家白晋早率著众人在门前等著,白骥舒远远驰来,一双眼迳往人群中搜寻,寻不见那熟悉的身影,白骥舒心里有些失望……

是了,外面太阳这麽大,她大概是在里头等著,才生完孩子不久呢!是该好好静养。

将马交给一旁佣仆之後,对著躬身行礼的白晋,他交杂著兴奋、焦急的语气问道:“夫人呢?”

“夫人……”白晋让开身子。“在那儿等著。”

他抬起头一看,前面廊檐下不正是他朝思暮想的人儿吗?

顾不得身子疲累及浑身脏污,他跨大步往前走去;一路上又禁不住咳了咳。

“老爷……他……”白晋看了看身旁的路家华疑惑道。

“昨夜下了场小雨,他又几日不曾吃好睡好,大概是不小心染了风寒,不碍事的!”

不一会,他又笑著说:“反正他有爱妻照料,生病也不打紧的!”

白晋脸色含忧的摇摇头。

“还是请路少爷跟著我过去吧!一会恐怕还需要你帮忙。”

站在廊下的女子看著朝她走来的身影,眼中闪过一抹厌恶神色。

天!他又晒得更黑了。除了那些低下的人,谁会把自己搞得这般乌漆嘛黑的?王公贵族、富商巨贾,哪个不是斯文白净的?就他,什麽事都亲自动手,把自己弄成一副庄稼汉……还好孩子像她。

她带笑的低头细看怀中熟睡的婴孩,那眉、那眼,都像她!只有那嘴,像透了那男人,她眉一皱。

“念……念茗。”

她低垂著头,他瞧不清她脸上的表情,近五个月不见,他想一把紧紧拥住她,又想捧著她的睑细看,内心的情感如大海波涛汹涌……他不由得也低下头,藉著探视婴孩的动作以定定自己的心神。

婴孩睡得极熟,他怜爱的以手指细细揉抚婴儿柔嫩的脸颊,脏污的手在孩子脸上留下一道长印……

祝念茗低声惊呼,她立刻由衣襟拉出丝帕,细细将那磨巧拭去。

白骥舒不由得歉疚一笑。“对不起!一路上赶著回来,身上实在脏得有些骇人。”

祝念茗仍旧没开口,手上的丝帕怎麽也不想再放回自己身上。她朝四周望了望,随即将帕子交给一旁女婢。

“念茗!”白骥舒的声音里有著掩不住的渴望。“你还没欢迎我回来呢!”

双眼紧盯著妻子低垂的头,心里猜想她抬起头时会是怎样一番神情……那眼、那唇,又会混杂了怎样的羞喜表情……

终於,祝念茗抬起了头,脸上不见他预料中的娇羞神情,却是一分教人冷彻心扉的淡漠。

“欢迎老爷回府。”她冷冷道。

霎时,白骥舒的脸一片惨白。

“你——”他看看她,又回头看向白晋。

白晋脸上满是愧疚的神情,早已卜言而喻——他的妻子,又变回从前冷淡的模样,那曾与他相知相借,与他度过许多甜蜜日子的妻子,己消失不见……

他的心猛地紧缩,他按著胸口,那压抑了好一会的咳,排山倒海而来;那挣扎著由喉中冒出的气音,宛如哀呜……

白晋和路家华分别伴著他身侧,除了频频拍抚他的背,两人也不知该说什麽。

“扶——扶我起来!”白骥舒勉强开口道。

由两人搀扶著,他一双眼尤带著最後一丝希望。

“你——什麽都忘了吗?!就算只有一丁点也好。那过往的一切,难道真的不曾在你心里留下任何痕迹?!”

“我不懂你在说什麽。”她垂眉敛目,一手抱著孩子,一手拉著裙摆,那模样像是怕沾上什麽脏东西似的。

“我在说什麽?!我在说我们之间发生的一切!我在说几个月前,在亭中、月下,你曾给予我的一切!念茗,别告诉我你真的什麽都忘了!别告诉我——”

“老爷,请自制。”

他的身子颠了颠,一股怒气油然而生,他一双大掌突地箝住了她的肩。

“你说过不会忘的!你说——”

白晋和路家华急忙上前阻止,祝念茗则被他这般疯狂失控的举动吓得惊叫连连。

“你——”怒气稍稍褪去,白骥舒瞪著眼前这既熟悉又陌生的脸蛋,心上涌起一丝疑惑……

他双眼倏地大睁。“你不是——”话语未竟,突地,白骥舒高壮的身子大树似的向後倒去。

“这是怎麽回事……”路家华挣扎说道。

不一会,木盆哐唧坠地的声响,吸引了大夥的视线。

“我、我是不得已的!”许嬷嬷吓得举高手。“他要伤害我家小姐,我、我是不得已才打昏了姑爷……”

这一倒,白骥舒足足昏迷了好几日。

几日来的操劳,夹著风寒之势一发不可收拾,他发著高烧呓语不断,一会叫著妻子的名字,一会又胡言乱语的,把随侍在侧的白晋扰得也是日渐消瘦……

“骥舒好些了吗?”

天色渐暗,路家华到房里来换班,见他气息较前几日平稳,悬看几天的心总算放下。

“稍早大夫来看过,说病情大有进展,约略这几日便会清醒。”神情虽然显得憔悴,白晋说起话来仍旧十分恭谨。

路家华点点头又问:“那女人来看过他吗?”

“许嬷嬷来传过话,说是一会就过来。”

一听这话,路家华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他忿忿的在一旁坐下,方才的好心情这会全消失无踪。

没多久,环佩相击的声音由门外传来,透过屏风,隐然可见一道俪影缓缓走来。路家华头一偏,双眼直盯著墙,明摆出一副眼不见为净。

“夫人。”白晋躬身行礼道。

祝念茗头微微一点,也不搭理路家华,迳自走到床边。

“他今日好些了。”

听出她话中微微一丝失望之意,路家华差点又要大发脾气,最後还是强忍住。

“夫人要走了吗?老爷昏迷时喊的尽是夫人的名字……夫人好不好多留下一会?”白晋的语中有著明显的祈求意味。

祝念茗朝许嬷嬷投了个眼神。

“哎呀!小姐留在这儿也不能帮什麽嘛,”许嬷嬷上前道。“姑爷睡得这麽熟,大概也不需要小姐在身旁伺候;倒不如早点回房伴著小少爷——”

话还没说完,上一刻还像是睡熟的白骥舒突地睁开了眼,把许嬷嬷吓得往後退了一大步。

“老爷!”

“骥舒!”

白晋和路家华立即冲到床边,白骥舒一双大眼却直盯著祝念茗。

他奋力的撑起身子,喉里冒出的声音嘶哑难辨。“你把她还来!”

他泛著血丝的眼看来如此骇人,祝念茗胆怯的往後一退。

“你把她还来!”他的头虽然还有些昏眩,但说出的话却镇定异常。“把我的妻子还来!”

白晋和路家华对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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