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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谋律-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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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状师上前,慢条斯理地说,“学生代表范家,要说的话,都已经呈在了状纸中。总的说来,就是原告范氏之次子范建,于二十二年前以秀才之身,入赘徐家。徐家当日承诺善待,可庆平十六年初六,距今不足二十日,范建突然无故失踪,至今生死未卜。范家找徐家理论,被告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又拒不交人。范家只怕其子凶多吉少,早遭了恶妇之毒手,故而上告到衙门,请县官老爷明断。给死者昭雪,为生者平怨!”
好嘛,事情还没掰扯清楚呢,先给老徐氏扣个了好大个帽子。真是会咬人的儿不叫哪。春荼蘼想着,津津有味的翘着二郎腿,托着下巴看审,那一脸的喜悦。就跟看了自个儿最爱的戏文似的,就差给她手里放点瓜子糖果,再送上茶水了。
春大山和过儿分坐春荼蘼左右两侧。一家三口共用一个条凳。春荼蘼如此表现,过儿倒没如何,春大山却无奈之极。自家的女儿,那么娇柔甜美的小姑娘,怎么就不爱诗词歌赋、不爱刺绣女红、不爱花朵香粉、不爱首饰衣物,偏偏一听破案审案,哪儿有杀人放火、哪有逼良为娼、哪有为非作歹、哪有偷盗欺诈。就那么感兴趣呢?他和白氏,是怎么生出这种性格的女儿的啊?若白氏还在,他还有个商量的,现在他又当爹,又当娘。可让他把女儿怎么办呢?
想着,他就轻轻一推春荼蘼的膝盖,递了个恼火的神色过去。让她规规矩矩的坐好,装出大家闺秀的端庄态度来。不得不说,女儿装文雅很是有能力。再加上女儿长得还不错,只要别摆出那痞里痞气的样子让人瞧见就好。过两年,她年数大点,兴许会好点?女儿变成这样很突然,以后再有什么变化。他实在拿不准。唉,愁死人了。真愁死了。
好在那两个护卫正襟危坐在他们之后的条凳上,并看不清春荼蘼那笑眯眯的神色。
“被告可有什么话辩解?”堂上,单县令问。
吴状师哈哈大笑道,“大人明鉴,这本就是诬告。何需辩解,分明就是常识。范建是一个大活人,还是有功名的,可见脑子也没问题。虽然是入赘,到底是男人,他去了哪里,他的妻子徐氏还整天盯着不成?再者,他失踪,最急的应该是徐氏,范家怎么就上窜下跳起来?范建突然不见,焉知不是他卷银私逃,或者携女私奔呢?徐氏还没有找范家理论,范家怎么有脸来告徐氏!可笑啊可笑。太可笑了。哈哈。”
春荼蘼也笑了,还不忘记低声给春大山和过儿讲解,“没想到吴状师是这个表演路数,倒有点门道。可惜啊,他太造作了,不是骨子里的疏狂肆意与自信,于是显得干巴巴的。换句话说,就是个纸老虎,一戳就倒。三板斧过后,就会没招儿的。”学李白喝醉酒后的风采,可人家李白是肚子里有墨水。吴状师呢,典型肚子里无本事嘛。于是,这番潇洒豪迈,反倒显得心虚。因为公堂上不讲风采,只讲两个字:理法。
“快看,单大人皱眉了,显然很反感他这种游戏公堂的不庄重态度。”过儿眼尖,又很是能举一反三,立即看出不妥当处。
“可不,看审的百姓也很莫名其妙的样子,似乎没听懂他说的是什么。”春大山也道,随后又发愁,“徐家总是这样,喜欢华而不实的东西。荼蘼说得对,这状师请错了,不如姓梅的。”
“卷银私逃,携女私奔?可有证据?”堂上,梅状师果然开口反击,却仍然不急不躁地缓声说,“那范建就算入赘,也是范家所出之人。范建每年过年期间,都会回家探望老母,今年久等不来,范氏着急,也是人之常情,也值得吴状师怀疑吗?难道入赘之婿就算不人?或者徐家还就真拿赘婿不当人。”说到这儿,梅状师顿了顿道,“徐氏是如何对待自己的夫君,倒是有几个证人可以说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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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下套儿
“看到了吧?只一招,就把徐家拉到不利的位置了。”春荼蘼继续解说。
再看堂上,足有四五个徐府的仆人出来作证。这些人大约全不是家生的,甚至是签了活契的,加上范家不知许了什么天大的好处,反正把老徐氏平时不尊敬夫君,克扣吃用银子,动辄辱骂,还有一次家暴,当然是女方殴打男方的事都抖落了出来。竟然,还请了当日给范建看伤的大夫出来佐证。
看审的百姓哗然,听说过凶悍的婆娘,却没见过这么不讲理的,一时议论纷纷,舆论慢慢向范家倒了过来。再看老徐氏,脸色极其精彩,因为这个案子最后就算判她无罪,她的名声也毁尽了,徐家的家丑,就这么扬了出来,以后在涞水县怎么抬得起头?
春荼蘼在一边听着,只感觉范家要的就是徐家败落,这和他们之前表现出的要人、要银子的态度很是相违。她之前推测出一个答案,这下子正好从侧面论证了她的正确。不过,这也说明老徐氏太不厚道,太不会做人,得把人逼成什么样,才会有这样的反击?
而范家老太太,竟然当堂儿啊肉啊的痛哭起来,好像笃定她儿子已经死透了似的。旁人瞧着倒还好,春荼蘼却暗中挑了挑眉。公座之上的单县令也头疼的喝止,把惊堂木拍得啪啪响。
老徐氏请的吴状师简单气坏了,借着堂上肃静的那片刻,一直冲到公堂当中,高喝道,“就算徐氏与范建的夫妻相处之道与众不同,但那也不是指责徐氏杀人的理由。正所谓一个巴掌拍不响,夫妻不和,难道只是徐氏一人的过错?”他年轻力壮,嗓门又宏亮,一时还真把沸拂的群情压了下去。
春荼蘼乐了。“这吴状师要是去唱戏,肯定能成名的。嗓音又高又亮,表情丰富,唱念做打俱佳啊。”
噗嗤一声。后面两个坐得很端正的护卫都忍不住笑了。
春大山瞪了女儿一眼,但没什么威胁力,怎么看怎么像宠溺的感觉。他指了指堂上,提醒女儿好好看审,别这么多废话。
“想那范建是身有功名的人,可是却抛下圣人教化,贪恋富贵虚荣。在并无他人逼迫、家有高堂父母的情况下,自愿到徐家入赘为婿,这样的人,可称得上男人的骨气,称得上人品优秀?”吴状师接着大声道,“既然人品这么差,还有什么做不出来的!范家有证人,学生这边也有!”敢上公堂的人。除了地方豪强,大多数是有功名却无法官职的人,所以都自称为学生。
徐家的证人是帐房。还有几处铺子的掌柜,最后是几名婢女。这些人一来证实范建及范家人经常会到“自家”铺子里白吃白拿。二来证实范建通过一些小手段,贪亏了帐上的几千两银子之多。三来那些婢女证明范建是斯文败类,在家经常调戏丫鬟,花言巧语的说要收她们进房,将来一起远走高飞等等。当然,这些婢女全是人品清白正直的好姑娘,正色拒绝了范建的无耻要求。
听到这儿,春大山露出羞惭的神色,忍不住叹道。“亲莫若父子,近不过夫妻。彼此之间有什么深仇大恨?为了一桩案子,就把脸撕破了,互相揭短,有什么意思!”
春荼蘼没说话,只牵住父亲的衣袖。算作安慰。父亲不明白,这世上确实有正直善良的逻辑,可也有自私自利的逻辑。那是普通的好人无法理解的,因为有的人,永远不懂为他人着想的美德。她却不同,现代信息爆炸,就算没亲眼见过,也知道有无数极品的存在,比这无耻好多倍的事都见过,免疫力强大。
不过,当又听堂上有人说起,范建最终勾搭上了女儿的陪嫁丫鬟时,春大山坐不住了。
勾搭别人就算了,所谓的陪嫁丫鬟不就是小琴?都跟着徐氏嫁到春家了,又和原家的老太爷有了首尾,说出去会带累了春家的家风,更带累了女儿的名声!关键是,这不是诬告,前几天小琴已经承认了事实!当初以为这事捂着,过了风头把小琴扔回徐家就好,现在让人捅了出来,难道春家真要被徐家害死才算?这一刻,他无比痛恨自己几年前没忍住,招了祸害回来。
“小琴何在?”单县令问。
“与徐氏之女一起嫁往范阳,如今并不在涞水县。”吴状师答。
单县令正沉吟有没有把小琴带到的必要,因为涉及到其他县,公务来往是有规矩、有一套繁杂的程序的,实在是很麻烦。春大山这边已经腾地站起来,很焦急,生怕万一扯到春家,扯到女儿身上
“爹别急,梅状师没那么菜呢。”春荼蘼又拉父亲做下,因为她神色平淡,好歹安抚了下春大山突然暴躁的情绪。
果然,单县令还没做出决定,梅状师已经上前道,“大人,对方状师顾左右而言他,已经偏离本案的宗旨。我们告的是徐氏对范建的失踪负有责任,甚至,可以推想范建是不是遭了毒手,而不是两口子过日子时那点子钱财,那点子花花肠子。一个泥腿子从田地里多刨出点粮食来,还惦记着纳妾,何况这种大户人家?男人三妻四妾很正常吧?就算范建是赘婿,可是说起来,徐氏招其入赘,就是为了徐家的乡火,但二人成亲二十余年,却只有一女,还远嫁了范阳县。照理,徐氏早应该为夫纳妾,延续子嗣,好接管徐家。当然了,妒妇之行之思,常人难以揣度,只能以事实和证据说话了。”
这招好!转移视线,不纠缠范建的桃色和金色问题,不让不利之处落在范建的身上,继而牵连到范家。春荼蘼暗暗挑了挑拇指,心道这才知道大唐的状师也不都是范阳县的孙秀才那样的,没有本事,还收费很高。
单县令闻言也很高兴,因为这样一来,倒省了他不少事。更不用说春大山抹抹额头上的冷汗,把好悬没蹦出来的心,又安放在胸腔之中。而堂下。看审的百姓听到妒妇什么的,也不禁都低声笑起来。
府里的老爷收拢丫鬟,虽有丑闻的味道,也很有意思。不过在大户人家却也是稀松平常的事,倒是妒妇杀夫,显然更有趣味性啊。
老徐氏脸色铁青,只觉得从来没这么丢脸过。不过她不检讨自己平时行为失德,关键时刻决定失误,反而怪吴状师没本事,也忘记她没有听从春荼蘼的劝告。对状师没有完全说实话。
“说到证据和事实”吴状师又冷笑了起来,“学生倒有疑问。”
“是什么呢?不如说来听听?”梅状师态度温和的微笑道,不像是在堂上针锋相对,而是两个朋友闲聊似的。
吴状师明显看不上梅状师的手段,哼着骂了句,“惺惺作态。”之后面向单县令说,“请问大人,若某人自寻死路。他的妻为着他的名声而隐瞒其死讯,可有罪过?”
单县令摇了摇头,“应判无罪。只是令其夫的尸骨不能入土为安。只怕也是不妥当的。”
“若是寻不到尸骨呢?”吴状师又问。
“吴状师,你有什么话不如直说?”单县令还没说话,梅状师就在旁边激了一句。
春荼蘼见此,登时心中雪亮,不禁为吴状师感叹。
他是要跳进人家的陷阱了啊,他以为查到了什么真相,但很可能,那是人家故意让他知道的,只为最后关键处驳得他哑口无言,无法翻盘。这是一招欲擒故纵玩得帅。看来老徐氏告诉了吴状师一部分事实,可却没有说全面,结果让对方有了可乘之机。
只是若她上堂的话
她露出自信的微笑,看到吴状师向单县令深鞠一躬,面露怆然道,“学生代被告徐氏。请单大人垂怜。念其一片爱夫之心,所以前面有所隐瞒。”
堂上堂下,嗡声一片,都被突然出现的新情况惊到了。
隐瞒了什么了?是不是有更大的丑闻,或者秘闻?太有意思了啊,涞水人民缺乏这种比看戏还要精彩百倍的故事啊,徐范两家贡献大啊。
“肃静!肃静!”单县令不得不再次狂拍惊堂木以维持法庭秩序。
当看审民众略安静后,他对吴状师不耐烦的道,“有什么赶紧说,别卖关子了。”
吴状师看了一眼老徐氏,才慢慢地道,“范建,已死!”
轰的一声,人群再度炸开,犹如投入了重磅炸弹。就连在侧门看审的春大山、过儿和两名护卫,都忍不住惊咦出声。而他们发出的声音,居然没有任何人注意到,完全淹没在公堂之下的震惊情绪里。
范家起诉的就是范建遭杀害,而且杀人者直指老徐氏。刚才堂上辨了半天,不就是说两人夫妻关系不好,老徐氏凶悍,还有暴力史,而范建手脚和下半身都不太干净吗?可吴状师是徐家的人哪,怎么能自己承认?照理,不是应该梅状师提出吗?
退一步讲,纵然大家都觉得范建失踪那么久,有可能是死了,可现在直接揭出答案,还是很让人接受不了。
只是惊讶的人中不包括春荼蘼,她紧紧盯着梅状师和范老太太,见他们都低头垂目,明显知道会有这么一出,根本不慌乱。可见,她猜的全中,这是范家要下套儿了。
第十七章老天爷真可怜
“到底怎么回事?讲!”听说出了命案,一直温文尔雅的单县令也急了。
吴状师清了清嗓子,大声道,“大人,你可听说过,前些日子在范阳县与涞水县交界的坊市出了件奇怪的事。”
他这一说,人群就又议论了起来。因为古代人迷信,那件事又涉及女鬼什么的,所以越传越邪乎,算得上人尽皆知,而且人人尽信。
单县令当然也不例外,于是就点点头道,“那件事与本案有什么关系吗?”
吴状师点头,“死者正是范建!”
“你如何得知?”单县令也顾不得群情激昂,紧着问,“虽说那块地方的管辖权模糊,但本官恪尽职守,还是派人去调查过,也打捞过尸体,却一直没有下落。”
“大人爱民如子,是地方之福。”吴状师拍马屁道,“但投湖之案在先,失踪之案在后。两个案子没有关联起来,自然不知道出事的是同一个人。”
“你是如何把两个案子想到一处的?”单县令问,神情间有点不悦。
一个不明身份的人怪异死亡,一个有名有姓的人离奇失踪,两个人的行动轨迹都曾到过那间坊市,很容易就会令人把两件事联系起来。只是坊市之地管辖权不明,县衙的人不过做做样子去调查,哪能认真执行公务?若有好处还可说,摆明是件麻烦事,谁爱沾惹才怪。自然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走个过场就算了。
但吴状师这么想,却不敢这么说,只道,“可能是老天不愿人间蒙冤,天示于我。也不知怎么回事,我灵机一动,就有了这样的想法。”
单县令听他这么说,神色缓和多了。
一边的春荼蘼差点笑场。暗道老天爷多可怜哪,但凡有解释不清的事,甭管好坏,都推在他老人家的头上。偏偏。古代的人还真信。她想起上大学时,老师讲的一个典故:在某个案件中,双方各执一词,审案地官员无法判定真伪,干脆交给神灵处理。让双方在河前起誓,然后交给河神来判断。怎么判断呢?把两人绑起来,身上坠着石头。扔进河里。浮上来的,就是说实话者。最后的结果可想而知,身上坠着大石头,还绑住手脚,能浮上来才怪!
这事虽然荒唐,却折射了古代人的心态和逻辑,那就是解决不了的以及解释不清的,全是神力作怪。而且。他们对此还坚信不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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