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骄犬-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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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没有心可供移植呢?”他不禁追问。
“那她恐怕熬不过今年。”医生断定。
他呆住了。
那个老是笑嘻嘻,乐观得近乎天真,让他又气又无可奈何的卫相如,居然没剩下多少时间了?
一种怪异的痛楚像刀一样划过他的胸口,他吸口气想缓和一下那份疼痛,可是却怎么也无法减轻。
他是怎么了?为什么听见这种事会让他这么不舒服?几千年来,他周遭的人一个个死去,他从来只是冷眼旁观,没有任何感觉,但为什么在得知卫相如的病症时他会这样惊惶,这样……深受打击?
“来吧,请你先把你自己的伤养好,免得她又替你担心。”医生扶他走向病床,并帮他重新注射点滴。
他没有抗拒,静静地躺下,努力想从混乱的思绪中找出他原有的条理。
冷静点,这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卫相如和他没关系,她只是个临时聘雇的翻译,他没必要想太多,就算她的命活不久了,那也是她个人的问题。
人嘛,总有生死病痛,这是常理,不可能会像“它”恒存千年,他与这一般凡夫俗女是不同的。
再说,随著这次工作的结束,他和她之间就再无任何瓜葛,他们的生命将不会再有交集。
对,就是这样,别去在意。
他在心里不断告诫自己,并提醒自己别受这种小事影响,可是,脑袋好像要和他作对似的,他愈是想将她的事摒除在外,他的心就愈惊慌,愈不想让她干扰到他,他的焦虑就愈扩大。
“如果你真的不放心她,我建议你回去之后找个心脏科权威来替她诊治,以你的财势,应该不难办到。”医生也是环球保全的特约人员,他很清楚高锐这位投资大师的身价和影响力。
“你别搞错了,她只是我聘雇的人员,她身体有病可不关我的事。”他嘴硬地辩解,对医生任意臆测他和卫相如之间的关系而不悦。
“是吗?原来我弄错了,我以为卫小姐是你的“好友”,因为你看起来似乎相当在乎她。”医生诧异道。
他怔了怔,随即恼怒地斥道:“我怎么可能在乎她?我是怕她影响我的行程,我得赶快回台湾去处理我的工作,所以请你们快点让她的情况稳定下来。”
“是,抱歉,那我去忙了。”医生转身走向房门。
“她有什么状况,随时向我报告。”他忽道。
“是。”医生点点头,开门离开。
医生走后,从来不会出神的他居然出神了,从来不会发呆的他开始发呆了。
会下会是细菌感染到脑袋去了?否则,当务之急明明该思索如何对付锋迅集团,可是,他却满脑子想的都是卫相如揉抚著他颈子时的那只手。
那只……令他不安,却又不想放开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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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睁开眼睛,看见了它。
像梦境一样,那只救了她的巨犬,居然出现在她面前。
“嘿,过来。”她没有害怕,反而热切地向它伸出手。
它迟疑了几秒,才缓缓踱了过来,像个移动的黑影,来到病床旁,直盯著她,琥珀的眼瞳中有著不容易察觉的担忧。
“我没事,倒是你……枪伤呢?都好了吗?”她看著它,语气仍非常虚弱。
它没有回答,只是皱了一下眉头。
“咦?你也会皱眉啊!”她惊讶地低呼,好笑地道:“和他好像啊……他也常常皱眉,好像对整个世界都不屑,你们……好像……”
脾气、个性,还有骄傲,甚至是伤口,都一模一样。
她喜欢这只犬,像极了高锐的犬……
“什么好像?你在说谁?谁和我很像?”它突然开口说话,说人话。
她惊诧地瞪大双眼,看著它,却发现眼前的犬变成了高锐,不,是两个影像重叠……
“你……是高锐?”她困惑地喊著他。
“不然你以为我是谁?”高锐哼道。
她眨眨眼,又揉揉眼,再定眼一看,叠影消失,刚才还在她床侧的巨犬居然变成了高锐。
“怎么……是你?那只犬呢?”她倏地坐起,张望找寻。
“什么犬?”他眉一挑,脸色变得怪异。
“就是那只巨大的黑犬啊!那天就是它救了我,还为我挨了一枪,中弹的位置就和你一样,它……它就在我面前……”她急急说著。
“你在作梦啊?在你面前的从刚才就是我。”他冷冷地打断她的话,不过心里却为她能看出他的原形而暗暗心惊。
“作梦?也许吧……我或许真的在作梦……”她愣了几秒,才怅然若失地笑了。
虚软无力的笑容,憔悴无神的五官,躺在病床上的她看起来是如此柔弱。
足足昏迷了一天一夜才转醒,躺在病床上的她,脸色依旧苍白得吓人,医生差点就要替她开刀,但因风险太大,还是决定先以药物控制病情。
幸而她撑了过来,否则……
高锐一想到医生不乐观的预测,眉头不禁皱起。
“对了,你这么晚了不休息跑到我的病房来干嘛啊?”她抬眼看他,奇道。
“我……”他顿了一下,才解释道:“我睡不著,下床走走,正好经过这里,就顺便来看一下你的情况。”
他怎能让她知道,他整整二十四小时都因为担心她的病情而辗转反侧?因为她,他破天荒地体认了什么叫做失眠,因为她,他史无前例地把公事摆一边,利用他的人脉,去查了她的身家病历,更打电话叫赵之亭打听一些心脏科权威的资料
但,回报的讯息不但没解除他的烦郁,反而更让他忧虑。
他总以为像卫相如这样乐天的人必定是出生在一个幸福的家庭,没想到,她竟是个孤儿,无父无母,在孤儿院住到十八岁,后来考上大学才离开,独自生活。
她的病,是天生的,打一出生就跟著她,据孤儿院院长说,她第一次发病,医生就已诊断,她最长也只能活到二十五岁。
而今年,卫相如正好将满二十五……
“哦,只是顺便来看一下啊?从七楼顺到八楼来?”她带点调侃地笑了。这个人哪,担心就说担心嘛,真不坦率。
他咬牙瞪她,看来她已经好多了,因为她又开始有力气惹他生气了。
“好了,你没事就好,我打算后天就回台湾,你最好能快点好起来,不然我就丢下你自己先回去。”
“后天?这么急迫?那你的伤……”她愣住了。
“我的伤不算什么,已经愈合了。”他的复原力向来很强,这大概是身为野兽的唯一优点吧!
“真的吗?真的好多了吗?”她看著他绑著绷带的肩膀,一脸关心。
“当然,我可不像你这么弱不禁风,你看好你自己吧!别再给我惹麻烦了。”她那关切的神情让他透不过气来,害他莫名地心烦意乱。
“真的很抱歉,我本来以为我的病应该没问题的……”她低下头,低声道。
“算了,只要你在回台湾之前别再给我发病就好。”他吸口气,声音不自觉放软。
“不会的,我算过命,要死也会死在台湾,应该不会客死异乡……”她半开著玩笑。
她的玩笑话在他听来却刺耳极了,脸色一沉,他哼了哼,“最好如此。”
说罢,他打算回房,却在转身时将搁在茶几上的药袋撞掉,药粒洒了一地。
看著那些大大小小的药粒,他的胸口又是一紧。
得吃这么多药,才能保住她的命吗?
“我来捡……”她忙道。
“我来。”他按住她,蹲下身替她把药捡起。
她被他难得的体贴弄胡涂了,像他这种人,会帮人捡东西吗?
呆愕地看著他,他那头整齐乌黑的短发近在咫尺,她怔怔地联想到巨犬短而黑亮的皮毛,也不知哪来的冲动,就伸出手轻轻抚揉著他的发丝。
好柔,好滑顺……
他一惊,猛地抬头。
她也被自己的举动吓了一跳,缩回手,急道:“对不起,我只是突然觉得很想摸摸你,你可别生气,千万别生气……一
话到一半,她猛然发觉,他的眼睛闪烁著琥珀色的光芒,惊愣地住了口。
高锐竟有一双和巨犬相似的瞳仁……
一阵诡异的静默,出乎她意料,高锐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发脾气,他只是用一种奇特的眼神看著她,然后,将药交给她,什么话都没说就走出去。
她错愕地盯著合上的房门,暗想,他是怎么了?她做了这么没分寸又没大脑的事,他居然没凶她?
好奇怪……
门内,她怔愕不解,门外,高锐却靠在门板上,久久无法动弹。
他表面冷静,胸口却激荡澎湃,因为,刚才那一刻,他竟然很想就这么将头枕向卫相如的身上,继续让她揉抚他的后脑和颈背……
这该死的蠢狗天性!
他对自己摆脱不了的原始渴求感到恼怒,更感到害怕,不过是一个手势,一个不经心的关爱动作,他居然就动摇了。
再这样下去,他说不定真的会就此认定了卫相如……
不行!他得离这个女人远一点,她或许看似无害,但却拥有驯服的本事,再和她在一起,他早晚会失去自我。
吸口气,大步走回病房,他立刻拿起电话拨给他的主治医生。
“是我,我打算明天就回台湾,至於卫小姐,等她状况好一点之后,请安排一个医护人员护送她回去,一切费用由我支付。”
简单交代完毕,他挂上电话,有总快刀斩乱麻的解脱感。
没错,从现在起,他要和卫相如划清界线,他的直觉告诉他,他如果还想自由自在地活著的话,就必须让这个女人彻底从他眼前消失。
他不需要一个主人,永远也不需要。
第6章
“高锐他回台湾了?”
卫相如惊讶地睁大双眼,还以为自己睡糊了,听错了。
昨晚和高锐谈完之后,她就睡著了,一睡睡到今天傍晚才醒,不料一醒来就听医生说高锐已经回去了。
“是的,他因为有急事,所以先赶回台湾。”医生解释著。
“这样啊……”说真的,除了惊讶,她还有种被恶意遗弃的感觉。
高锐明明说两天后才要一起回去,怎么今天就突然决定自己一个人先走了?他是真的有急事?还是生气了?
该不会是昨晚她随便碰了他,惹他不高兴,才把他气走的吧?
她怔怔地想著,不禁将十指蜷握,掌心还留著他柔软发丝的触感,有那么一瞬,从来不曾觉得寂寞的她,忽然感到心中好空荡。
“是,高先生还交代我们,等你情况好转,再安排一个医护人员陪你回台湾。”医生解释。
“嗄?医护人员?不用这么麻烦啦!我又不是什么重症患者……”她微愣,急忙婉拒。
“你得小心自己的身体,卫小姐,目前虽然稳定多了,但你最好还是……”医生摇摇头。
“放心,我没事,只要再休息一天,就可以一个人搭机返国了。”她真的不想劳烦别人,再说,要是高锐把钱都算到她头上那还得了。
“但高先生已经安排……”
“真的不必了,我很感激你们这样照顾我,现在我精神和体力都好得差不多了,一个人回去绝对没问题。”她微微一笑,虽然气色还略显虚微,但精神已好多了。
“可是……”医生总觉得不太妥。
“不用担心啦!医生,我这病从小就有了,我早就知道该如何照顾自己,我只想请你帮我划明天的机位,好让我快点回台湾。”既然雇主都回国了,她再逗留也不太好。
“那好吧!只是请你要多注意身体,我会准备一些药品让你随身携带,还有,一回到台湾请尽早去找你的主治医生。”医生看她坚持,也不勉强。
“谢谢,我会的。”她笑著向医生致谢。
於是,隔天,在医生的协助下,她也搭机飞回台湾,结束了这趟惊险刺激又带点遗憾的巴西之行。
而,说来有点好笑,她遗失的行李在迷路了半个地球之后又被送回中正机场,因此她一抵达台湾就领到自己的行李了,里头准备的东西原封不动又被她带回家。
迷糊的行李,配上迷糊的主人,正好。她发噱地想。
回到租赁的公寓大厦,管理员伯伯交给她一封挂号信,她打开一看,竟是一张支票。
一定是高锐叫秘书将她的薪资费用寄来给她,只是,为什么这么急?又为什么用寄的?那个骄傲的男人,该不会是在躲她吧?
不行,不管他在想什么,这次交易的失败她也要负点责任,这笔钱,她收得心不安理不得。
找出教授给的名片,她打电话给高锐,决定退回这张支票。
“喂?请问高先生在吗?我是卫相如……”
“卫相如小姐,高先生正在开会,有什么事需要我转达的吗?”赵之亭冰冷的声音听不出任何情绪。
“是这样的,有关支票……”
“支票应该已经寄交到你手中了,里头的数字有问题吗?”
“不是的,我只是觉得这次的工作我没有帮上忙,所以想将这张支票退回……”她解释道。
“高先生对这点钱不会小气的,你就收下吧!我想,你治病也需要用钱。”赵之亭的口气有些尖锐。
她愣了一下,怎么连她的病赵之亭都知道?
“这次的工作就到此结束,高先生近来得忙著和锋迅集团对抗,应该没什么时间为一张支票费神。”
赵之亭不客气地说完便挂了电话,害她呆呆地握著话筒,搞不清楚自己是哪里得罪这位秘书。
奇了,这位赵秘书怎么好像和她有仇似的?
她虽然百思不解,但也没放在心上,反正,这笔钱她说什么都不能收,她向高锐借钱买衣服,再加上他借她戴的那条钻石项链,已远远超过她这次口译的费用,更别提她生病住院的支出,怎么说她都欠他太多,不还不行。
因此,她暂且搁下行李,顾不得旅途疲惫和胸口的紧闷感,直接拿起支票就出门,打算当面退还给高锐。
当然,除了这件事,她还想确认他的伤是否已无恙。
一个小时之后,她来到擎天金控大楼,向柜台询问高锐的办公室,柜台服务小姐却严谨地告诉她,要见高锐得事先透过他的秘书安排时间才行。
她听得眉头微皱,要见高锐居然得这么麻烦,他真有这么伟大吗?
无奈地叹口气,她有点伤脑筋地转身,走了几步,看了电梯一眼,心中一动。
乾脆直接上楼去找,如果她没猜错,他的办公室一定在顶楼。
她在心里暗想,点点头,跟随著一行人进入电梯,当众人一一在各楼层散去,最后,只剩下她一个人继续往上,直达十五楼。
电梯门一打开,她走了出去,一个穿著端正的女人便急忙走过来,轻斥道:“小姐,这里是私人空间,一般人是不能随便上来的,请立刻离开。”
“呃……我找高锐高先生。”她礼貌地表明来意。
“你是哪位?有预约时间吗?”
“我是卫相如,我只是来……”她自我介绍,但话还没说完,就被对方冷冷地打断。
“原来是你,卫小姐,我想刚才在电话里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高先生没有空,你这样未经允许就自行闯入只会带给我们困扰。”赵之亭蹙著脸斥责。
“你就是赵秘书啊!真的非常抱歉,我知道这样直接闯进来不对,不过我只是有些话想对高先生说……”她忙道。
“你和我们的合作关系已经结束,现在高先生正在忙,有什么事由我转达就行了,请你马上离开,否则我会叫警卫上来撵你走。”赵之亭严厉地瞪著她。
这个女人都这样对任何人说话的吗?好像把每个来找高锐的人都当成了敌人,实在有点可笑。
“赵秘书,我并不是来刺杀高锐的,你不用这么紧张。”她忍不住笑道。
赵之亭听不懂她的幽默,转身拿趄话筒,直接拨给警卫。
“这里有个来意不善的不速之客,请马上来把她带走。”
“啊?等一下,你当真啊?我只是开玩笑……”她没想到赵之亭会真的找警卫,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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