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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皇苏醒-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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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自己,而后一脸习以为常地将身影恢复原状。
“你……不是人?”这才开始对眼前被她扰醒的女人感到害怕,波臣努力想压不语调中的惊惶。
“跟我来。”涟漪并没理会她的问题,迳自起身轻声朝她吩咐。
说得真简单……波臣没好气地瞪着她说着说着就走人的背影,还在想到底该怎么做,才能令这副不听话的身子离开地面,但在涟漪步出洞外后,她的身子忽地变得轻松,方才的病苦与冷热像是根本就不曾存在过似地消逝无踪,而与她一块躺在地上的湮澄,也一骨禄地自地上跃起。
站在崖顶等她的涟漪,在她携着满面恐惧神色的湮澄一块来到身后时,朝海面抬起一手,白皙的指尖指向距此小岛不远的某处海面。
“海皇的玉座就在那。尽你所能,尽快将他白海里找出来。”
波臣有些迟疑地望向她,不明白她是怎么知道海皇身处在哪,以及在她那张美丽得几乎不像凡人的面容上,为何有着极力想隐藏,却怎么也藏不住的怒意。
“你找他做什么?”对海皇这么冒火的人,这辈子她还是头一回见到。
“叙旧。”
潮水喧嚣,整片海洋躺在无尽的光影里,徘徊在岸边的海鸟振翅远飞,眼前分不出是海或是天的蓝,令人不禁有种错觉,错觉顶上的蓝天,像是坠进了海的那一端。
这个鸠占鹊巢的小子是打哪来的?
忙了数个月才有空返回玄武岛的沧海,拖着疲惫的步伐一路打发了早等着想见他的长老们,以及岛上大批正等着他回来主事,的官员后,只想好好睡上个几天的他,好不容易才能脱身回宫,却在来到寝殿的廊上时止住了脚步,眯着眼瞪向殿内那名大约才二十出头的小鬼。
偌大的殿内,半个宫卫也无,在靠窗的殿内一角,因海风吹拂而翻飞的纱帘下,一名来路不明的男子,正大刺刺地一手撑着脑袋侧躺在长椅上,睡得正熟的他,一头如瀑般的黑发垂落至身后的椅上,自他身旁洒落的阳光,匀匀地照亮了那张俊美年轻的脸庞,耀眼的阳光顺着他的睡姿一路绵延而下,光影滑落至他那因睡姿而衣衫半敞的胸前,仔细地勾勒出他赤裸的胸口,与他那一身精硕而完美的身材……
两眼布满血丝的沧海,不悦地拉大了嗓门朝身后一吼。
“来人,是谁让他闯人宫内的?”整座宫里的宫卫都干啥去了?居然没经他的同意让个陌生人踏进玄武岛不说,还让这家伙在他的殿内睡成这副德行?
往常只要他一出声,随即就会出现在他身后的宫卫,这回并没有如常地随传随到,静谧依旧的殿内,就连串脚步声也没响起,觉得事有蹊跷的沧海,百思不解地在无人的殿廊上看了一会,等不到来人的他,按捺下满腹的火气,挽起两袖踏进殿内.就在这时,躺在长椅上安睡的男子在椅上翻了个身,刹那间,整座殿内所有窗扇,以及他身后大敞的每一扇殿门,全都整齐划一地合上关起。
走进殿内的沧海,连忙防备地一手覆上腰际的佩刀,当他不明所以地定站在殿内不动时,椅上的男子掀了掀紧覆的长睫,缓缓张开了一双湛蓝色的大眼。
“你是谁?”沧海悄悄地挪动脚步移向他,谨慎地盯住他的一举一动。
白海底起床后,就急着赶来此处寻人的北海,顶着一副没睡饱的模样,迳自伸了个懒腰后,旁若无人般地开始活动着四肢的筋骨,并一手按着后颈间,制造出喀喀的声响。
“啧,睡得连骨头都变懒了……”他边打呵欠边抬起一掌,屈指算算后,他停下了所有的动作,神情颇为不满地皱着眉,“才一百年?”
冰凉的刀身在下一刻轻贴王他的颈上,不满遭他忽略的沧海,音调低沉地再问。
“是谁允许你擅闯玄武岛的?”
“海道的待客之道怎变得这么差?”北海懒懒抬首看他一眼,随后以令他眼花的速度,一指拨开架在颈上的刀,而后在他的面前消失不见,无声无息地闪身来到他的身旁。
没想到他的动作竟这么快,暗暗心惊的沧海连忙拉开与他的距离,并把刀尖对准了他,但两眼忙着打量四下的北海,只是抬起一掌没头没脑地问。
“是谁吵醒了她?”
有些接不上话的沧海呆了呆,“什么?”
在殿中寻找了一阵的北海,忽地停止了搜寻的目光,微眯着蓝眸瞥向一旁,登时殿内所有紧闭的窗扇,遭到外力控制般全都一鼓作气地再度开启,无视于沧海讶异的眸光,他徐徐看向殿外远处另一座也同样处在迷海中的大岛。
“看样子问题不是出在你身上,我找错地方了。”他边说边扔下沧海,快步走王窗边后,也不管窗外即是高耸的悬崖,毫不犹豫地就从窗口一跃而下。
“慢着!”惊见他不要命的举动后,晚了一步才回神的沧海,连忙上前想拦住陌生客。
呼啸而过的海风,一如往常地在耳际徘徊,几乎整个人探出窗外的沧海,在刺目的艳阳下察觉,那个不知打哪蹦出来的男人,不但没一脚摔死在崖底的海岸边,反而像只岛儿般地,两脚在崖边轻轻点踏几步,就已安然地抵达波涛四起的海岸边。
“臭小子,我叫你站住你听见了没?”输人输阵,被迫挑战自家悬崖这高度的沧海,只好硬着头皮跟着自窗口跃下。
拍击在岩岸边的海水,在高高迎向蓝天后覆再落下,一身衣裳被溅湿些许的北海,高站在海岸,仰望着琉璃岛的方向,半晌,他两眼往上一抬,目光定在琉璃岛上方弥漫不散的黑云上头,接着他搔搔发,颇有自知之明地打消了急于寻人的冲动。
“嗯……她醒后火气还挺大的。”还是先别去招惹她,等她日后自个儿送上门来好了。
一路追着他的脚步声,在他自言自语完毕时已来到他的身后,他将头微微往旁一偏,顺手伸出一掌握住了朝他后脑挥来的拳头。
北海头也不回地问:“亏你还是个岛主,性子怎毛毛躁躁?”
遭他掌心轻轻一握,立即因他的掌劲而痛得想收回手的沧海,忙不迭地想挣脱,但在他的施力下,却怎么也挣脱不开。当豆大的汗珠出现在沧海的额上时,站在前头的北海只是回首看他一眼,一。双蓝眸里,半点将他看在眼里的意味也没有,随后北海松手一送,当下令他踉跄地倒退了好几步。
喘着气的沧海,低首看着只是遭他一握,就被握出五个指印的拳头,登时因他而起的火气迅即消退了一半,他抬首望进北海那双湛蓝得与飞帘十分相似的眸子里,而后一个念头随即闪过他的脑海。
“你不是海道的人……”这种蓝眸,不是神子的蓝,而他也生得一点都不像是神子。
北海偏首想了想,颇为认同地点点头,“我的确不是。”
沧海的两眼写满了防备,“你来海道有何目的?”
“嗯……”北海挤眉皱脸地想了一会,而后漾出了个大大的笑脸,两掌朝他一拍,“事情是这样的,我起床时忘了把我的窝一并从海里头带来,所以,就让我在你家住上一阵吧?”
什么……跟什么?
两眉忍不住直朝眉心靠拢的沧海,仔细瞧了一会他那不像是开玩笑的笑脸后,决定再也不同这个说话没头没脑的小速之客多浪费半句唇舌。
“你真想与我动手?”北海羌尔地扬高了剑眉,一脸无所谓地看着他那把再次急吼吼亮出来的宝刀。
“我有责任保护海道。”来历不明,却能擅闯海道,甚至大刺刺地踏人他的宫里却无人察觉?他说什么都不能随便放过这家伙。
北海勾起薄唇,兴味盎然地亮出一只拳头,朝他坏坏的一笑。
“好吧,那我就意思意思罗。”
在他突地弯身将一拳击向岸边的岩石时,尚未弄清他想做什么的沧海,就见在他的准头落下之后,一道划破海面的浪花,以飞快的速度自岸边袭向远处两座由礁石组成的小岛,其中一岛在浪花抵达时,发出震天巨响,并在漫天的浪花落下后沉没再不见踪影。
“我叫北海。”他愉快地走至双目呆滞的沧海面前自我介绍。
勉强回神的沧海,不给面子地用力哼口气,“听都没听过。”
“没听过?那我换个说法好了。”北海绕高了两眉,也很能配合情况,“人们都习惯称我为海皇。”
海皇?
丝毫不掩质疑的沧海,两眼毫不客气地扫过眼前大言不惭的陌生客……
就凭他这副德行、这副年轻小毛头的模样,他也敢自称是海皇?根据长老们的记载,他们海道伟大的海皇应是个沉着稳重、神法无敌、浑身上下都散发着王者气息的高贵神只,但眼前的这家伙,别说是气质了,他就连半点符合传说的条件都没有!
他沉着一张脸,“海皇是你说了就算数的吗?”虽然他随意露的那一拳确实是很吓人,放眼海道也无人有他那等好功夫,但海皇这位海道神子心目中的神人,也不是任何人可随意冒充或侮辱的。
“当然。”像是佐证自己所言不假般,北海再扬起一手朝海面轻轻一弹指,远处仅存的另一座小岛,也随即迅速无声沉至海面下。
沧海愣愣地张大了眼,怔望着空无一物的海面,过了许久,他咽了咽口水,僵硬地抬起一手,颤颤地指向那个正笑得一脸惬意的北海。
“你……”别说是普通人了,就算是帝国的四域将军也不可能办到这种事……
“啧,你这岛主还满难讨好的。”以为他还是不信,有些不耐的北海索性伸出一手环住他的颈项,不顾他的挣扎反对,一鼓作气地将他给拉至岸边。
就在他俩站在岸边就定位后,北海朝海面伸出一掌,并深吸了口气朝掌心轻吹,紧接着原本还摸不清楚他在做什么的沧海,身子突地一僵,一头冷汗地看着他们脚底下的岩岸旁的海水,突地急速汹涌卷动,不过一会原本如面蓝镜的海水,一路从他们脚底下至远方分裂开来,海中的两面水墙间,形成了一条笔直通往海心的长道,暴露出从未直接受过日照的海底表面,但在下一刻,眼前的异样,又迅速自紧屏住气息的沧海面前消失,海面再次恢复了原状,就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似的。
储存在沧海心中已有大半辈子的海皇印象,开始一点一滴的在他心中崩塌毁败,残留在他眼瞳里的,仅剩下眼前北海这张年轻又玩世不恭的脸庞。
“你……你……”从未受过这种惊吓的他,脚不忍不住一滑,坐在岩上频打哆嗦地看着眼前这个一声招呼都不打,就突然冒出来吓人的神人。
北海慢条斯理地在他身旁蹲下,一手撑着下颔,朝他微微一笑。
“我睡饱了。”
咚的一声,海道三岛的玄武岛岛主,身子朝后一仰,后脑直接撞上身后的礁石,两眼一翻,毫无反对地前去梦周公。
“我喜欢这种反应。”北海满意地点点头,站起身对湛蓝无垠的天际,伸了个大大的懒腰。
第二章
“海皇?”
“他是这么说的。”面色黯然的沧海,至今仍是不太愿意承认这个颇为打击他的事实。
“沧海。”观澜正经八百地捧住他的脸庞,“你方才是不是在告诉我,海皇不但醒了,且他现下就住在你宫中?”那个长老们找了整整快一百年、波臣翻遍整座迷海就是找不到的海皇,在整座海道的神子都已快放弃寻找希望之时,自动自发地起床了不说,还主动找上他们?
他不情不愿地承认,“对。”
接获他的消息,特地跑来玄武岛的观澜晾着白眼。
“你相信?”这些年来,冒充海皇招摇撞骗的人不知见过几个了,老是遇到自称海皇之人的他,怎么到现在都还学不乖?
他一手抚着脑袋瓜后头数日未消的肿包,再次感慨地叹了口气。
“由不得我不信……”要是给那小子再多证明几回,只怕海道的小岛就得再多沉几座了……那小子或许并不是很在意海道之岛因此而少了几座,不过,身为岛主的他,就很难向他的岛民解释他们的家怎会不见了。
“走,带我去瞧瞧。”决定一探究竟的观澜推着他,“这事你告诉长老们了吗?”
被威胁的沧海实在是怕了他的拳头,“那小子不许我说,他只许我告诉三位岛主。”
“小子?”传说里的海皇,不是上了点年纪吗?至少在她既有的印象里,海皇该是个类似天孙般成熟稳重的男人。
“或者该说是色胚……”回想起那个海皇这几日在他岛上所干的事,被闹得鸡犬不宁的沧海,愈想就愈后悔。
她更是一头雾水,“啊?”
不想多做解释的沧海拉了她就走,并在心中不时提醒自己,这回定要沉住气。
不明所以的观澜任他拉着,一路上东张西望的她,总觉得这座宫里似乎有些变了,素来穿梭在宫廊上的宫女全不见了,倒是一堆脸上充满怨恨的男人,或坐或站地聚集在一旁同仇敌忾地私语着,她搔搔发,愈是往城顶上沧海所居的宫殿走,发觉阵阵女人调笑的声音,和悦耳的丝竹声也就愈大。
一脚踏进殿里,他俩所见到的,即是已经持续数日的情景。
大批遭色诱的宫女与家眷,就像是逮着了花蜜的蜂蝶般,集体围绕在北海的身畔,既是在他身畔呢哝软语的,又是为他献上美酒与音乐,甚至就连岛上鲜少见着的舞姬们,也都衣衫半褪地出现在殿里随着丝竹翩翩起舞。
“臭小子……”十指紧陷入门框的沧海,在又见到眼前的景象后,恨自找麻烦的自已恨得几乎要咬碎一口牙。
“你回来了。”处在温柔乡中的北海,枕在宫女的膝上懒洋洋地瞥他一眼。
一口气冲至他面前,将他自女人堆里拖走的沧海,在把他拖到角落边去后,极力忍住把他敲晕再扔到海里的冲动。
响雷直轰至他的面前,“人尽可妇是你的本性吗?”
“好说。”北海笑笑地应着,薄薄的唇瓣微往上扬,眼底写满了醉翁之意不在酒而在色。
沧海拉过他的衣领,怒不可遏地在他耳边低嚷。
“你这算哪门子的海皇?你怎不直接叫淫荡算了!”这种吃遍所有出现在他面前女人的豆腐的家伙是海皇?这教他要怎么不怀疑?
北海还煞有介事地认真抚着下颔,“是有神这么说过我。”就那个天孙嘛。
“是女人的都给我出去!”沧海气炸地一把扔开他,扯大了嗓门将殿里的人吼得鸟兽散后,再回过头对自家的客人重申,“我说过,不管你是什么身分,总之不准你再把狼爪伸至任何一个女人身上!”
“无趣的男人……”他先是惋惜不已地叹口气,随后两眼焕然一亮,“哟。”
沧海眨眨眼,“咦?”又不见了?
“沧海,你再说一次这个色胚是谁?”一手按在剑柄上的观澜,额上青筋直跳地指着这个来路不但不明,还敢一见到她就黏上来大吃她豆腐的男人。
沧海一手掩着脸,“只要是女人你都不放过吗?”完全荤素不忌,且老少通吃,偏偏他那张俊美到没有天理的脸庞又对绝大多数的女人都很受用,若他想染指玄武岛上所有的女人,应该……不需要花太久的时间。
“还不给我住手?”只消两三下,脾气冲动的观澜,火气立即遭他点燃,就在她火冒三丈地抽出剑想找北海算帐时,一脸无奈的沧海赶紧上前架住她。
“虽然我一点都不想阻止你,但杀了他,咱们就没海皇了。”色胚就色胚,虽然不如预期,但好歹电是个海皇。
面色铁青的观澜一鼓作气改将剑架在沧海的脖子上问。
“他就是你说的海皇?你肯定你没说错?”有没有搞错人啊?找不到神就算了,不要随便找这种货色的来顶替好吗?
“对……”沧海边点头承认,边咬牙地拎定北海那一双又想摸到观澜身上的手。
才没沧海那么好说话的观澜,将剑柄一转,仍旧是满腹怒火地想教训他一下,突然问,像是风神所使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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