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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恩童养媳-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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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他的头发真是滑腻,上头好似还有着一股香气。
“你薰了什么香料吗?”她问道。
这味道好熟悉……她闻过,她肯定在哪儿闻过,但是一时之间却想不出来。
“冰片,打杭州来的。”他饮下眸子,怕自己若是太过急躁的话,会把一切都搞砸了。
“是吗?”喜恩微挑起眉,像想起什么似的道:“这是藏花阁的气味,你近日去过藏花阁是吗?”
闻言,司马邀煦蓦然回头。“你吃味了?”
“我?”关她什么事?“你既然去了藏花阁,为什么不干脆待久一点,最好等到赏花宴前一日再回来?”
司马邀煦俊尔的脸闪过一丝恼怒。“你是希望我最好都别回府了?”
她为何一直不懂他的心思?
“当然不是,这儿是你的家,我能要你别回来吗?”就算她真的这么希望,他也不可能如她的愿。“但是……”
倏地,她跌进了他温热的怀里。
又来了!才刚告一段落而已,他不会又色心急起,要欺负她了吧?
“再睡一会儿吧。”他躺回软榻,将她圈在怀里。“我困极了。”
他不想再听她说那些伤人的话,他是这么地想她,但她却迫不及待地想要避开他……他到底该怎么做,才能让她喜欢他?
他们分开的两年里,他拼了命地阻止自己去找她,只为了等她发现自己的心意,希望她会有那么一点点的动心,然后回到他的身边。
可是他等了整整两年,她回来却只是为了探望长乐……倘若不是他央求二哥帮忙,她绝对会在回扬州的三天内便又赶回北方。
“天都亮了,你困了,你自己睡,我还有很多事要忙哩。”喜恩嘴上虽然这么说,但是却没有挣扎,因为她很清楚,她再怎么挣扎全都是多余的。
“等我醒来再帮你。”司马邀煦含糊地道,侧躺着将她搂进怀里。“昨儿个晚上,我一夜未眠,困得很。”
“你做贼啊你?”她啐了他一口,被压在他的胸膛,她连想要转身都不能。
唉,他真是会惹事,把她绑在身边,要她怎么做事?又不是娃儿,睡觉也要人家陪吗?
轻叹了一口气,她索性也闭上眼,横竖这几天她也累极了,能再睡一会儿,她当然是求之不得。若是有人骂她的话,她只要把事全推到他身上便可!不过,他真是长大了,肩宽了,胸膛也厚实了,就连身上的气味也不一样了。他已经长得比她还高了……
“小二,给我备一间上房!”
甫到掌灯时候,喜恩快步跑进一间客栈,见店小二迎上来,不由分说地就讨了一间房。
“客倌是要休息还是住宿?”
“都什么时候了,当然是住宿。”喜恩轻啐了他一口,又道:“顺便备上热水。”
“客倌往这边走。”店小二不敢怠慢,领着她走上二楼东厢上房,不一会儿,又备好了一桶热水抬入。“有什么需要请尽管吩咐。”
“知道了。”喜恩挥了挥手,示意他出去。
店小二一走,门一掩,喜恩立即走到屏风后头,动手脱去身上的衣衫。天啊,今儿个的天气可真是热,害她出了一身汗,难受极了。
“啊……好舒服……”
喜恩浸入浴桶,全身呈现淡淡的玫瑰色,就连清秀的美颜也布满了红晕,一副好不快活的模样。
“嘿嘿,这一回他肯定是找不到了。”她拿起手巾轻抹着身子,将一头长发流泻在外,背紧靠在浴桶边缘,再拿起手巾放在额上,让热水自脸上流下。
不管她到哪间商行去,他都可以找得到,当然,若是她在丹岩阁,肯定逃不过他的欺负。虽然他近两日来,已不会老是搂着她又亲又抱,但是却老爱抱着她一块儿入眠,让她困扰极了。
所以,她今儿个就故意挑了间离司马府最远的客栈休憩,她就不相信他有本事找到这里来。
离赏花宴只剩下三天了,她当然得利用今天好好地休息,免于再被那个淫贼欺负,等过了这三天后,她可就轻松了……她是不能再回北方了,但是无所谓,待在府里也好过待在北方。
至于他,再把他赶到藏花阁去就行了!
喜恩的如意算盘打得可精了,仿佛事情真已定案似的,压根儿没发现房门让人给推开,直到有人走到屏风旁,她才惊觉房里多了个人。
“谁?”她连忙遮着身子。
摆在桌上的烛火微微晃动了下,在屏风上头投射出一抹人影。该死!她怎么会等到人都逼近了才发觉?全都怪司马邀煦,都是他害她分心的!
“喜恩。”司马邀煦侧身走到屏风后头。
喜恩霎时呆住,眨了眨大眼,不敢相信他竟会像鬼魅般地出现在她面前。
她都已经躲到这里来了,他怎么还找得到?
“沐浴?”他挑起眉,笑得有些邪气。“这么好兴致,居然特地到客栈沐浴?”
“退后!”见他又逼近一步,她连忙暍止。“我不准你再靠过来!”
虽说烛火让屏风给挡住了,屏风后头一片昏暗,但昏暗归昏暗,谁也不能保证他那双眼瞧不见她浸在水底的身子。
“为何不准?”司马邀煦索性拉了张椅子在浴桶边坐下。“我是你的丈夫,没道理不能接近你,你说是不?”
她还想逃吗?扬州城就这么一点大,她能逃到哪里去?
“我……”喜恩微恼地扁起嘴,恼自己被他压制得无法说出半句反驳的话。
“等等,你还没告诉我,你为什么能够踏进这里!”
混蛋,她待会儿非得去揪出出卖她的人不可。
“难道你不知道这间客栈是我的?”他只手托腮,黑眸毫无忌惮地睇向她浸在水中的身子。
“咦?”什么时候的事?
“你该不会以为我一直在玩吧?”他语调轻松地问,但双眼却紧锁在她身上。
“哦,我还以为你只是一直流连在藏花阁,想不到你倒还有点心思。”她轻点着头,“不过,你现下到底在看哪里?”
色胚就是色胚,老是挑不该看的地方看。
“看你的身子。”他不讳言地道,眼睛更是从头到尾都没栘开。
喜恩火大地掬水往他身上泼。“不准看!”可恶,他真以为她不会发火吗?以为她打不过他,她就会乖乖地任他摆布吗?
“为何不准?”他抹去一脸的水,起身靠近浴桶。“我是你的丈夫,你告诉我,为何我不能看?或者我该把你泼的这水,当成你邀我共浴的借口?”
“你无耻!咱们又没有圆房,甚至没有暍过合卺酒,怎能算是夫妻?”见他愈来愈靠近,她不禁往下缩,直到下巴抵在水面上。“你走吧,我很累了,待会儿沐浴完,我就要睡了。”
“那还不简单……”他大手一探,将她整个人从浴桶里抱起,再将她置于软榻上。“咱们现下立即圆房,待会儿再补喝合卺酒不就得了?”
“你放手!”她死命地挣扎着,根本不管他说了什么,只是拼命推着他、咬着他,不让他那双眼盯着她发烫的身子。“司马邀煦,你再不松手的话,我真的要翻脸了!”
混蛋,他明知道她身上未着片缕,居然还将她抱起!她还是个黄花大闺女耶,难道他把她当成花娘了不成?
他身上的香气浓得教她想吐,他能不能离她远一点?
“我偏是不松手!”司马邀煦微火地吼着,如以往般强吻上她,粗暴地撬开她的唇,放肆地吮吻着她不知所措的羞涩,大手更是不安分地在她身上游栘,以手指膜拜着每一寸属于她的细腻肌肤。
“混蛋,你是把我当成了花娘不成?”她狠狠地咬上他的唇,又羞又恼地吼着,想要踹他,却又碍于身上未着片缕。“你想要调情,你想要子嗣,可以随便找个人替你传宗接代,但那个人绝对不会是我,你死了这条心吧!”
司马邀煦猛然止住狂乱的情欲,怒目瞪着她,任由血水自唇角汩汩滑下。“你为什么讨厌我?”到底是什么原因可以让她对他这么冷淡?
绝对不是他的错觉,因为这件事不是现下才发生的,是在多年以前,是在十年前便如此……他到底做错了什么,或者是做了什么惹她不快的事,让她可以把他送去南京西冷山长达五年,甚至他学武归来,她也对他不闻不问,到底是为了什么?
“讨厌一个人需要理由吗?”她反问。
可不是?她家里头穷得连吃顿白米饭都不可能,然他不同,他吃的是珍馑,穿的是绫罗绸缎,住的是大宅,像他这般的天之骄子,看在她眼里就觉得刺眼。
“你!”他皆目欲裂,俊脸阴骛得吓人。
“我就是讨厌你,压根儿不想和你成为夫妻,更不想替你生下子嗣,我待在司马府不过是贪图一份安逸罢了!”她就是一个这般自私又卑鄙的人,他最好把她的真面目看清楚,再赶紧打退堂鼓,别用少爷的身分压迫她。
司马邀煦抿紧了唇,突然低下头在她肩上狠狠地咬下一口,彷若要把她给咬下一块肉似的,随后又立即起身离去,再也不看她一眼。
痛得淌出泪来的喜恩怒瞪着门口,单手抚上被咬得疼痛不已的肩,睇着自己手上的血,不禁开口又骂:“混蛋!是你要我讲的,居然还咬我!”她不过是好心地让他知道事实,他还咬她,真是痛死她了!
第六章
“喜恩,我不要去西冷山。”
临行前,十五岁的司马邀煦窝在喜恩的房里,还不断地哀求着她留下他。
“我叫你去就去。”喜恩窝在温暖的被窝里,冷不防地踹了他一脚。“现下都什么时候了,你居然还在这里?你是故意跑到我这里,想害我挨老爷的骂吗?”
真是的,天气这么冷,他居然拉她的被子,不踹他,她就不叫喜恩。要走就趁早,别在这儿婆婆妈妈的了。
“我不想去!”司马邀煦跳进她的被窝里头,将她拉进怀里。“喜恩,你去跟爹说,说我不想去,我不要到南京去,那里离扬州好远……”
她的脸紧贴在他的胸膛上,听着他急促而不失序的心跳声,感觉他温热的气息,没来由地红了脸,“走开!要你去西冷山是为了你好,你别一副好似大伙儿要送你去死的模样!”
混帐,她什么时候允许他随便跳上她的床,甚至还搂住她来着?
“可是……”他知道她一定是为了他好,所以才会跟爹建议送他去西冷山。“我不想离开你,喜恩,我喜欢你,我不要离开你。”
说完,他又将她给搂进怀里,这一回他比方才还用力,让她根本挣不开。
“你……”喜恩的心微微一颤。
喜欢?他喜欢她?他大少爷该不会是哪里有问题吧?她都把他给整到这种地步了,他居然还说喜欢她,这也太扯了吧?
他不过是个毛头小子,跟人家说什么情爱?
“我不管你喜不喜欢我,反正你给我上西冷山就对了!”她挣不开他,索性放弃挣扎。“你瞧瞧你,跟个娃儿没两样,你要我怎么喜欢你?去去去,至少也要等到比我高、比我壮,再来跟我论什么情啊爱的。”
小鬼就是这么麻烦,不过是稍稍对他好一点而已,他便对她死心塌地,说穿了,这不过是年少无知罢了。
“真的?”他松开手,噙着泪水的大眼直瞅着她。
被他这么一瞧,不知怎么地,她的心猛地一颤,别过脸,有点心虚地道:“都多大的人了,居然还会掉泪,真是难看!”她知道他长得很俊,但也没必要在她面前扮可怜吧!
“我知道了,我以后不会再这样了,你要等我喔!”他翻坐起身,眸子直盯着
“知道了,你去吧。”喜恩依旧不看他,随意挥了挥手。
废话嘛,她不待在这里,还有什么地方可以去?
“那我走了。”
司马邀煦站起身,见她又窝进被子里头侧躺背对着他,没再抬眼看他……
藏花阁
司马邀煦倚在靠近街边的窗台,眼睛直盯着下头川流不息的人潮,睇着灰沉的天空,静思着过往。
他都快忘了自己也有过那般纯情而任人玩弄的时候?
不过话说回来,若是拿现下相比,他似乎也没比以往好上太多,依旧是被她玩弄于股掌。
为什么他偏是为她所折服?
明知道她对他毫不在意,甚至一点也不在乎,就算他永远不回丹岩阁,她也不会难过,说不准还会开心得手舞足蹈!既是如此,他又何必对一个不会对他倾心的女子如此挂念?
他可以淡泊名利,看轻权势,为何却唯独对一个女人放不下心?
要得逍遥自在,就得无拘无束,顺性而行,继而得而不喜,失而不忧,安时而处顺……但唯独她教他执着,割舍不下,想要强取得之。
他该如何是好?
不管他用什么法子,她依旧不为所动。倘若他能够因日久而生情,她又怎能对他无动于衷?
或者该说是他太过高估自己的魅力。
“三少……”
一个娇软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倚在窗台边的司马邀煦动也不动,彷若没听见一般。掬雾抬眼见他彷若未闻,倒也不以为意,拿了烛火走到房里,点起满室光亮,再燃起香料,斟了酒,轻步走到他身旁。
“三少,都到掌灯时分了,你一直未唤我,我还以为你走了呢,想不到你竟是一个人在这儿出神。”掬雾将玉瓷杯递给他。“这街景有什么好瞧的,可以让你瞧得这般出神?”
司马邀煦缓缓收回视线。“街景有什么好让我失神的?”他轻勾起浅笑,一口饮尽杯中物,继而再把眼转到街上。
他不过是在想,明儿个就是赏花宴了,今儿个晚上有场祭祖大典,倘若他未到,典礼是无法进行的,所以无论如何喜恩都会拨时间来拖他回去,可是都已经是掌灯时分了,为何还不见她的身影?
难道她逃回北方了?
不对,她要是离开了司马府,还能上哪儿去?她不可能会抛开现在安逸的生活而去过颠沛流离的日子。
“那是因为你心里的人没来,所以才教你失了神?”掬雾打趣道。
司马邀煦没回头也没理她,只是在人潮里搜寻着喜恩的身影。
掬雾睇了他一眼,不由得凑得更近。“三少,我有什么不好?难道我会比不上她吗?那一日我也见着她了,是长得挺好看的,但依然不及我的国色天香,我真搞不懂她为什么能敦你这般死心塌地。”
他轻勾起笑,自嘲道:“连我自己都不知道,你又怎么会知道?”就如掬雾所言,她的外貌、身段比喜恩好得太多,但他偏偏无法动心,又能如何?
“啐,难不成她会下咒?”
“怎么可能?”倘若真是如此,事情还好办一些。
掬雾不由得又叹了一口气。“她不会来的啦,你与其在这儿看,倒不如听我为你弹一首曲子,横竖她根本不在乎你天天窝在藏花阁,你再等她又有何用?倒不如跟我……”
司马邀煦放任掬雾念着,不抱任何希望地俯视着街景,然却突然见着胡同里头似乎有人起了争执。
胡同里有点暗,他是瞧不清轮廓,但依稀见着了喜恩的身影,不及细想,他已跃身而下。
“喂!”掬雾睇着他跃下楼,不禁摇头苦笑。
“喂,你们到底是谁?”喜恩边打边闪边开骂,还不忘抚着方才莫名其妙被打了一个巴掌的脸颊。
太混蛋了,居然在街上动手打人,而且还不吭一声地凑到她身旁给了她一个巴掌。
“你居然忘了我是谁?”男子怒喝道。
“我认识你们吗?”她何时认识他们了?“你们认错人了吧?”
不是她自夸,她向来谦虚又和气,自认为不曾得罪过任何人,遂她怎么可能得罪眼前这三个男人,肯定是认错人了,但就算是他们认错人,她也得要躲啊!
她可不是来讨打的,她是来逮人的,虽然她也不是很愿意,但问题是二少爷已经开口威胁她了,所以她实在是不得不再上一回藏花阁。其实,她也很闷、很火,若真是要打上一架的话,她也会奉陪的。
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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