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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红尘-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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怡蓉跟在一旁,干坐瞧着,心内既不安又嫉妒又羡慕……根本理不清此刻翻来滚去的是哪几种滋 味了。
从厅堂出来,直到进入“兰薰院”,这位柴郡主就只与尹沐夏说话,正眼几乎没看过她沈怡蓉, 更别提与她热情相谈——当然,也可以理解为柴郡主其实羞怯怕生,而尹沐夏天生长袖善舞。不过, 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尹沐夏看起来并不排斥柴郡主,尤其,更令人忧心忡忡的是,她们两个人 看起来相处的极好,不止是和平,简直称得上和善、和睦……
尹沐夏——她、她该不会乐意接受柴郡主成为表哥的第二个妻子吧?那……那……她呢?
这尹沐夏究竟怎么想的?
第 45 章
赵隽独自坐在“西郊别业”一间客房内,面对敞开的窗口,面对整座后山,面对后山脚下那一片 竹林,那一条清溪——赏不了好风日,堪堪只有“留醉与山翁”之意。
他向来不是酒鬼,此刻,却希望自己变成一个烂醉如泥的酒鬼,好忘记所有不需记忆和牛反刍似 的逼人回想的一切。
如此颓然不该是他赵隽,他曾经的意气风发、傲视一切到底哪儿去啦?
他变了——心因她而动的时候,他,早就变了!变得不再是自己!但,不管他怎样变,把自己视 若微尘,变得卑微,也依然换不来她的心!
他太过自信,不,是太过自负!
他以为自己无所不能,无往而不利;他以为世间万物,只要他想,便唾手可得——所以,他人汲 汲营营的,他从不屑于投入,也因此……当事实明明白白摆在面前,他才清清楚楚,他——不是的! 爱情的第一役,她就令他狠狠、狠狠、狠狠跌了个跤——她,不爱他!
她不爱他!她没有心!她的心,也许早已交给别人……
作为军人,没有哪一个愿意面对失败,身为将领的他更是。所以,他练高强的武功,钻研变幻莫 测的计策,他难逢敌手,他是常胜将军——然而,一切在感情上施展不开,毫无用武之地!
“情”之一字……害人不浅!
古人早已有言:英雄难过美人关!
古人也有言:无情未必真豪杰,怜子如何不丈夫。
他败了,心不甘,情不愿!又能怎样?她——不要他!她柔弱的表相下,有着比他更为冷绝自我 的心!
为什么她不爱?为什么,她宁可把心给别人?是对他曾经冷落她的报复?还是……他不比别人更 好?
喀嗒!
身后传来房门轻微打开的声音,然后……有轻微而迟疑的脚步声渐渐行近。
赵隽原以为是刚刚被他轰出去侍剑——那个胆大包天的奴才,竟敢搬走所有酒坛子!他狠狠训斥 了他一顿,勒令他马上恢复原样,现在,该是他搬回酒坛子了吧?虽说有“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消 愁愁更愁”的古话,在他什么也不愿意去回想,去理清,去吞咽的现在,能够阻止他因失败而惨痛, 失望而心酸,失落而伤感的——除了酒,还能有什么?而,就连酒,也没法助他漠视、遗忘一切…… 他喝了两天的酒,把酒当作忘情灵药,或者干脆当作丧失心志的迷药,却丝毫没有益处——他的眼神 恍惚,他的鼻子失灵,他的脑袋昏馈,他的心……还是没法自我催眠和蒙蔽。
也因此,他清楚地感觉到,身后来人不是侍剑。
是谁?
赵隽懒得去看,被打扰的恼怒却是骤然横生……他被伤,他失意,他郁怒——也只合该他一个人 来受!不需要谁来抚慰和分担!
“出去!”赵隽冷冷喝斥。
身后的人没有就此退出,消停了会儿,扑地一声轻跪在地,良久,良久,没有出声。
赵隽不转头,更不说话,不管来者是谁,他都无意去看,去理睬,即便卑微得渴求呵怜,也与他 无关。
那个人在赵隽身后跪了许久,终于熬不过他不动如山的耐性,幽幽叹了口气,终于开口了。
“唉……你……你好狠的心哪!小王爷……”原来,是“仙乐坊”的紫蝶姑娘。此刻,她幽幽地 说着话,带着无尽的深情、凄婉、酸楚和哀伤,连石头听了都像可以跳动起来似的。
可惜,赵隽的心比石头还冷硬,再度沉沉喝斥:“出去!”
他不要任何人的打扰,这个女人难道不晓得?
“小……小王爷……是我——紫蝶啊!小王爷,您一个人呆在房里,两天了,不进茶饭,就只喝 酒,怎么可以呢?这样会伤了身子的!小王爷,您身子金贵,要善加珍重啊!紫蝶不才,对烹煮只略 知一二,我……紫蝶特地借了别业的厨房,亲自为小王爷熬了一锅鸡汤,即便粗糙难以入口,您不为 紫蝶……的面子,为了自个儿的身子,也多少吃点儿吧?”紫蝶姑娘一面柔柔劝慰,一面轻轻揭开刚 才端来的,放置在一旁的砂锅,霎时,一股香浓的鸡汤味道伴随热汽冉冉上升,弥散开来,分布在房 间里每一分细微的空气当中,强烈地诱惑饥饿者的口鼻和肠胃。
赵隽拧紧眉毛,隐忍不语——又是澹台拓的鬼主意吧?明知道他那日半夜离家,天未亮来到“西 郊别业”,为的就是找一处清静地方,疗治伤口,平定心潮,思索未来……却还三不五时教人打扰他 !
“小王爷……小王爷您不开心,紫蝶……又何尝不是?唉!同是天涯沦落人……不!是紫蝶冒犯 了!小王爷乃人上之人,紫蝶不过是……不过是滚滚红尘中一个身不由己的弱女子,饱受欺凌,无力 脱身苦海,惟有一心渴盼顶天立地的英雄将我救赎,我……紫蝶梦里都在切切期盼能有依靠,一个女 子,想要的也不过是一个强壮、安全的怀抱啊!小王爷,我……”紫蝶姑娘幽幽低诉,声音断断续续 ,似乎落了泪,哽咽难以自已。
“这些话,去对澹台说!”赵隽不为所动,口气冷漠而鄙夷。
平生,他最厌恶朝三暮四、朝秦暮楚之辈,不论是男人,还是女人,都一样!像是他部将里卖国 求荣的叛徒,或是敌方贪生怕死的俘虏,看到他们毫无操守的卑贱嘴脸,只会令他深恶痛绝和蔑视。
“小王爷,您误会了!紫蝶与澹台爷根本……根本就是清白的!紫蝶出身卑微,不幸沦落风尘, 沾上花魁之名,其实风霜刀剑,身不由己,不知道捱了妈妈多少骂,受了多少苦,多少痛,多少白眼 ……紫蝶却也晓得爱惜自己的心,从来、从来不肯轻易抛掷……小王爷,记得我们第一次相见,紫蝶 当街为纨绔子弟纠缠,是您——是您和澹台爷路见不平、鼎力相助,救我于虎狼之手,紫蝶敬您大义 凛然,顶天立地,是紫蝶不自量,心存奢望,从此心里时时牵挂的只有……只有小王爷您一个!紫蝶 的心里,自始至终只有小王爷您呀!这数年来,紫蝶虽在烟柳之地,但心里有了小王爷,不管多少五 陵年少子弟殷勤相待,甚至澹台爷……我也……小王爷,紫蝶的心……小王爷,您一点都不曾感觉到 么?”紫蝶急急辩白,话语愈加深情哀婉。
赵隽懒得应答。
女子多情本没错,紫蝶姑娘多情本也没错,但——与他无关!他的心,只有一颗,原先是他自己 的,后来……给了她——那个无心无情、倔强傲慢、难以撼动的冷人儿,即使伤痕累累,也再收不回 来!那个绝情的人儿啊,那般绝情,又那般撩人,令人又恨又爱,终此一生大概也脱身不得了……
“小王爷——”在赵隽的沉默不语中,紫蝶姑娘悄然站起身,一步、一步走近他的身后,话语愈 加幽怨、感伤、悲凄、自怜,“小王爷,紫蝶乃卑微之人,命薄如纸,不敢痴心妄想您的呵护,岂敢 奢想侍奉千金贵躯——紫蝶奢望的……只是一处安身之所,能够终老有靠,不遭薄幸,即便为奴为婢 ,也心甘情愿……小王爷,您成全……成全我……救救紫蝶吧?”
赵隽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置若罔闻。
紫蝶看着面前男人高贵伟岸的背影,心底升腾起一轮希望的曙光,喜悦几乎把咽喉堵塞,张了张 口,居然发不出声音,许多千言万语说不出了——啊!这个始终高高在上的男人,他,终于被她感动 了……是不是?
一定是的!
他从来不屑与女子相处,从来不热心与女子谈话——现在,他允许她长久逗留在他的房间,愿意 ……听她的倾诉!他已经动摇,决定接受她了?
一定是的!
她就知道,她做对了!
她偷走季允箱底那块罗帕,制造机会使罗帕适时出现,令晋王世子以为罗帕从季允身上掉出,让 他清楚他的妻子与另一个男人其实暗里有染,不清不白,怀有异心,并不值得他专心一意,他,一定 会就此认清:谁才是足以抚慰他失意的人;他受的伤,完全可以用她的情意来填补!
男人,往往在受伤的时候,才清楚谁更值得报以深情!
古来皆如此,她看得太多!
她要得到他!一定可以的!她已经耗费了数年光阴,再等下去,光阴不等人了啊!二十二岁,一 个令女人夜半醒来心惊后怕的年纪……除了拼此一搏,她再没法子。她一定要成功!
她……就要成功了!
紫蝶缓缓行到赵隽身后,贴近他,很近、很近地贴近他,近得她馨香的气息能够拂动他的鬓发, 她柔软的身体能够倚靠在他强健的肩背——从来,男人只会发了狂似的渴望她的身体,从来,没有哪 一个男人能够拒绝她的贴近……
从来,就没有!
“滚!”
一股过分浓郁不够清爽的女性体香蓦地袭来,投怀送抱的肢体骨软低贱令人厌恶得只想挥开—— 她应该庆幸自己是女人,否则……
赵隽挥开妄图搂上他脖颈的双手,往后一拨,身后那个女人就登登登连连倒退几大步,直退到门 口才阻住脚步。
“小王爷……”紫蝶姑娘不敢相信地瞪圆双目,惊讶失声,不知是难堪还是伤心、失望,泪水蓦 地涌出眼眶,潸然而下。
“别再让我看见你!还有——”赵隽仍然没有回头,声音里充满冰冷、严厉、鄙视,“也别再让 我在澹台身边看到你!那个凶手,你叫他藏严实点!否则——滚!”
此刻的赵隽,冷得像一块千年坚冰,冻得人瑟瑟发抖。
“你……你怎会知道……”紫蝶姑娘失声惊呼,又闪电般伸手捣住自己的嘴,如同骤然被晴天霹 雳击中,身子如秋风中摇摆的树叶,好一阵瑟瑟发抖。
她双目发直,死死瞪着赵隽的背影,忘了反应,眼泪——也已经不知道缩回哪儿去了。
赵隽冷冷地道,“我原本不知道,现在——知道了!谅你曾是澹台的女人,当由他来处置你!你 再卑鄙狡诈,对我等兄弟使计,休怪本世子无情!”
又是一个惊雷——击得紫蝶姑娘跌跌撞撞直往后退,却已是退无可退,只能狠狠撞上房门板,背 抵着房门板,把房门板当作惟一的支柱……
她依然手掩着嘴,满眼慌乱和震骇,满心不敢置信自己精心布下的局就这样被揭穿,思绪不停狂 乱飞转——他,晋王世子,他全知道,全都知道了!这个男人,素来不动声色,让人以为只是高傲、 矜持,现在,她知道了,这个高高在上的男人是真正的冷漠、无心、无情,心机叵测,深沉得可怕… …他、他什么都知道,清楚她的言行举动,轻易洞察她的阴谋,却不拆穿,不示意,任她自导自演, 自取其辱,因为他……根本不把她放在眼里……在他眼里,她根本就是红尘中一粒最微不足道的微尘 ,不必费力去看,自然,也不肯放在心上……
完了!
她所有的幻想,彻底变成了痴心妄想!
完了……紫蝶姑娘仿佛被抽去脊梁,无力地滑坐地上,绝望的心思更加乱转……不!不!不!她 还没有完!她还有……还有澹台拓!澹台拓痴迷她数年,不可能就此轻易放弃她的!她往日小小施展 一些手腕,稍稍若即若离就引得他如痴如狂,现在她只要再多加一点情意,抓紧他的心,令他再度为 她神魂颠倒不过是轻而易举的事!是的!就这么办!既然,走进晋王府已经彻底无路,那么,再不甘 ,也只能如此了……
想到这里,紫蝶姑娘倏然从地上站起,整理容颜、衣裳。
一切停当,紫蝶姑娘抱着微乎其微的渺茫希望,再度幽怨地看着那个冷酷的男人同样冷酷的背影 ,看了好久,好久,久到不得不完全确定:他——晋王世子真的不会回头看她一眼!一眼都不想看! 他是天,他是云!他从来只当她是尘,她是泥!她也是女子,她的深情厚意……他为什么看不到?
她不甘心!不甘心!不甘心哪!
她踏进晋王府的梦想,她甩掉尘泥飞上枝头的梦想,全都破灭了!一切全然幻灭……
长久以来苦苦的求索就这么灰飞烟灭,紫蝶姑娘心底止不住又是羞又是耻又是气又是恨……可, 她又能怎么办?
她再恨,她再不甘心,在那个高到天上的男人面前,也只能无计可施,能做的不过是转过身,败 退……
第 46 章
沐夏优雅地站在“西郊别业”一间客房门外,从容举起右手,屈起手指,预备叩响房门——
侍剑说:她的夫婿就在里头。话说完,人立刻远远退开。
他……哎,还在生她的气吧?答案是猜也不必去猜的!都到了离家出走而且不肯告知下落的地步 了,不生气才怪!如若不是婆婆透露,她还根本不知道他原来躲到这儿来!而他那些火气,该不会是 殃及池鱼了吧?要不,侍剑又怎会如避瘟神似的躲得老远去。
今天是他“离家出走”的第二个白昼的下午,瞧,她“迫不及待”亲自来请他回家了,他再怎么 生气……也该消点儿了罢!
昨天,长公主和柴郡主到王府里来,明里说是访亲,暗里……婆婆和她都清楚来由。因此,散了 晚宴,长公主和柴郡主告辞走后,婆婆把她单独留下,屏退左右,慎重地和她谈了一席话。那些谈话 ,她记得一清二楚……
“儿媳妇,我们婆媳相处一年,又如此投缘,许多话我也不拐弯抹角说了!你——真心想做隽儿 的媳妇儿么?”婆婆果真一点儿也不拐弯抹角,非常直接地问她。
婆婆为什么这么问?难道——是听到某些传闻了?
“是的!婆婆!”她答,“沐夏愿意做世子的妻子!”
她的确没有说谎,是真心话。
“那么,儿媳妇,你——快些替我养个孙儿吧!”婆婆凝重而意味深长地说。不是急着抱孙子的 奶奶口气,也不是故意逗笑的开朗婆婆的口气。其中,不乏忧心和焦虑。
她心里格登轻响,清楚婆婆的催促绝不会没有来由,可她……
“婆婆,沐夏答应您!”她迎着婆婆的目光,承诺了。
“那就好!小两口斗斗气是常事,没啥了不得的——侍剑今儿回府,说隽儿在‘西郊别业’,明 儿你去看看吧,成了家的人了,别教他在外面耽搁太久!”婆婆说的浅淡而不在意。
而她,却不由得脸红和羞愧!
婆婆一定清楚她与赵隽之间的相处情形,却不点破,并且如此维护,婆婆对她太宽厚!而她,其 实不够懂事!
“好的!婆婆,您放心!沐夏绝不辜负您!”她觉得尴尬,还有感激,惟有认真地表示。
“儿媳妇,你是个聪明孩子,一定懂得,留人以口舌,便是示人以短处——你心里真有隽儿,便 该珍惜你们之间的缘分!长公主乃是当今圣上同胞亲妹妹,在圣上面前极说得上话,她若执意,圣上 八成不会拂她的意,你明白吗?”
“沐夏明白!”
她应声明白的同时,心却不由得一沉:是的!婆婆话里意思她明白得很!为人妻者,无子、淫佚 、不事公婆、多口舌、盗窃、妒忌、患恶疾即可七出——那位长公主,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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