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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秘密的女人-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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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因为不是什么大鱼大肉,才更能勾动人的味觉;尤其是几样家常小炒,更能让男人感受到家庭的温暖——这是我不知第几任的男友说的。
看荆子衡双眼发亮的样,这话说得应该不假。
“我没想到会有吃到你做的菜的一天。”这话说得颇令人玩味。
“你尝尝嘛,我保证味道不坏。”我一面递上筷子,一面俏皮地说。
荆子衡含笑接过餐具,夹了块炒蛋入口。
我仔细看着他的表情。
先是有些小心地咬了两口,然后像在分辨口中滋味,接着眼眯起、嘴轻扬,吞下口中食物后——
“不错。”他说。略停了停后又道:“真的不错。
这次语气里带了点惊讶,像是出乎他意料似的。
“其实,我比较擅长西式料理呢!像通心粉、浓汤、面包这类,我在家常自己弄这些来吃。”我的笑容、语气,活脱脱便是“贤妻良母”这四个字的最佳写照。
五一的?”他眨眨眼。“你的中式料理已经弄得不错了。”他又夹口青菜。
“嗯,几乎已经有职业餐馆的水准了,像这道菜就颇有知名的中式餐馆——升龙的味儿。”
空气仅仅沉寂了两秒,我的笑声便清脆地响起:“哈……学长,你好厉害喔,你怎么知道我的师父就是升龙的大厨呢?”
“你还拜师学艺啊?”他的眼里满是笑意。
我点点头。“人家不是都说,要抓住男人的心前,得先抓住男人的胃吗?”从保温壶里倒出一盅精心熬制的香菇鸡汤,我放在他跟前。“就是不知道这方法效果好不好呢?”
我微微一笑,杏形眼儿朝他一睨,又半带羞意地垂下。
“你真的变了好多……”
静默一段时间后,他突然地叹。
“从前的你就像个小男生,现在的你却已经是个女人了。就说这个便当好了——”他朝前一指:“从前吃过你唯有凄厉两字可以形容的带血炒青菜后,我从没想过有一天你会做出人类能食用的料理。人的潜力,果然是无穷尽的呢!”
天啊,我好想杀了他!
“学长!”我低唤一声。“你再这么说,我以后不做东西给你吃了。”
“嗯?还有以后啊?”他眉微挑。
“人家还想帮你做一辈子的菜呢!”呃……这话似乎说得有点太过,我可不想把他给吓跑了。“开玩笑的啦。”我补上一个纯真的笑。
决定今天的进度到这儿就好,我开始收起桌上的东西。
“差点忘了,我顺便将合作案带来了,我们谈谈细节,如果没问题,今天就可以签约了。”
他似乎不打算让我这么好过,大手突然攫住我的手腕;我本能地看向他,又在对上他的眼时,急忙避开。
我不想看他的眼。
他却硬要把自己的脸贴到我跟前来。我睫垂着,又克制不住地扬起,见到他后不知怎地又垂下睫,如此反复,搞得自己眼都酸了。
“喂,”我的声音比我预估的小了很多,我甚至怀疑他是不是真的听得到:“你……你想干嘛呀?”
“别用这种语气和姿势问男人这个问题!”他的眉又蹙起,像有些生气。
“什么语气?”我是真的不懂。
“那种好象真要男人对你做些什么的语气……”他的脸愈贴向我,声音便愈浓稠,我几乎可以感受到他的气息轻抚着我的唇。
双唇泛起麻痒,我清清突然干渴的喉咙,微哑道:“我没有……”
“是吗?”
他的唇愈近,我的心便跳得愈急,就在唇瓣即将相触的瞬间,我突地跳起——
“哎呀!我忘了,我还准备了饭后甜点,你等等!”
他的眼像两团火,我背对着他,开始翻找起纸袋。
“柠檬蛋糕,我准备了好吃的柠檬蛋糕,不吃会后悔的。”
身后是一片全然的安静,接着响起的是一声叹息。我可以感觉到他直起身,往后坐回皮制沙发椅,这时才敢转过身,我将以透明容器装着的甜点放在桌上。
“这……”我指着,语气呐呐:“很好吃……”
他的神情很奇特,像是失望又混着满足,良久,他才道:“你晚上有空吗?我请你吃饭。”
“呃……我有点事,或许改天?”一天见到他两次,这刺激太大,我心脏不好,受不了这么折腾。
“嗯。”他眼似眯,低应了声后,低头吃起蛋糕来。
在衡美待了近四个小时,总算将两方的合作方案敲定,我拎着装着空盒子的纸袋,若有所思地走进奥伟。
第一次出击,成绩称得上不错,这个价值近千元的便当总算没白费,将整个纸袋丢进垃圾筒里,我嘲讽地想。
贤妻良母扮一次就好,多了对荷包可是重伤。
令天的出击,最大的败笔就是荆子衡抓住我的手后我的反应。我是发了什么神经?那可是个绝妙机会,一旦接吻了,两个人的关系就绝不再单纯,我为什么——
罢了,就当作是欲擒故纵吧。
反省分析完,我走进办公室。
晚上八点,我累得像头快不支倒地的老狗,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租赁的小公寓。
一进屋,我将公文包一抛,身上的衣物也胡乱丢了一地,裸着身子,我走进浴室。
冲了个澡,洗去一身疲惫,我穿着一件长达大腿的格子绒布衬衫,抓住半干的长发往头上一旋,用个大夹子盘住。
然后踱到冰箱前,打开门朝里观望——
本来想随便抓个面包、牛奶什么的果腹,可惜那块想不起什么时候住进冰箱里的面包,硬如石块;还剩半瓶的鲜奶好象也快凝成起司,想来是不能入口了。
我还有什么选择?
干瘪苹果搭配搞不清其中是何物的黑色怪汤?
去年中秋的月饼配上前年中秋的柚子?
还是半空的木制便当盒加裹面包的塑胶袋?
摇摇头,我将目标放向冷冻库。
从过期的冷冻水饺、鸡块、薯条里,翻出一盒昨天到期的香草冰淇淋,再翻出一盒没有标示保存期限的鲜虾通心粉。
嘿,我终于找到我的晚餐了。
通心粉丢进微波炉,我拿着汤匙抱着冰淇淋踱进房间,窝在床上。
打开电视机,连续剧里高亢夸张的声音驱走了一室的寂寞,我无意识地挖着冰淇淋,嘴里含着汤匙,脑袋里想着好不容易搞定的广告案。
这个企画应该可以赚进不少年终奖金才对,总算没白熬这段日子,广告部这次可是大大出了风头,不知——
荆子衡的嘴生得真不错,厚薄适中,下唇略丰,很适合接——
我眨眨眼,努力将脑中的思绪推回正轨。
就是不知衡美会不会满意?他们的挑剔也是业界知名的,不过我有自信——
他是不是也喜欢我?否则为什么这么对我?或者他只是把我当成随便的——
不想了!不想了!不想了!
总是在想他后才惊觉自己在想他,这该死的男人怎么这么阴魂不散?非要连我的脑袋里都塞满他才行吗?
室里飘起一阵奶香,看来我的晚餐应该是煮好了,我下了床正要走向厨房,电话铃响震天响起。
捞起话筒,我“喂”了一声。
“小梢?”珊儿的声音从电话彼方响起。
“珊儿?”我往后一倒,摊进被窝里。“干嘛?要找我出去玩啊?”
“不是。”珊儿笑得神秘兮兮的。“外面哪会比得上家里好玩?”
“大姐,你又喝酒了?”只有相熟的人才知道珊儿一喝酒就会胡言乱语。
“嘿嘿嘿……”她笑得很奸诈。接着道:“喂,你不是决定今天发动攻势?报告一下战况吧!”
“我傅小梢一出马,哪个男人不趴倒在我跟前的?”我扬高鼻。“荆子衡对我可是神魂颠倒了,过几天我再给他点暗示,包准他抱着鲜花匍匐到我脚下!”
反正吹牛又花不到多大力气。
“带鲜花?要不要连三牲素果一起带?你是哪尊神佛啊?”珊儿毫不给我面子。
“我看反过来还比较有可能。”
被削得睑上无光,仗着珊儿看不到,我继续胡吹大气:“我说的是真的啦!你没看到今天的情形,我一靠近他,他就脸红发抖,快三十的男人了,还像个不知肉味的雏儿——”
珊儿喷笑。
“这可好,我原本还担心自己做错了呢。”听得出她正在憋笑。“打铁趁热,你就趁今天把他给解决了吧!”
“嘎?”我听不懂。“等等,好象有人在按电铃——”我将电视关掉。“真的有人按电铃,珊儿,我等等再打给你好了”
“不用、不用,你去开门吧,我看你大概也没时间再打给我了。”她嘻嘻一笑后,也不等我反应,就将电话挂了。
看来珊儿醉得不轻。
想不出门外会是谁,我低头看看自己,该遮的都遮了。穿上绒毛拖鞋,我走到门前,将安全链拉上后,我开了门往门缝中看去——
是荆子衡!
“碰”地一声将门关上,我背靠着门板,脑中一片混乱。
他怎会来这儿?在这个时间?在我毫无准备时?他怎知道——
“噢!臭珊儿,瞧你给我惹了什么麻烦——”脑中灵光一闪,我无声地呻吟。
空气中还飘着起司的香气,我的通心粉还窝在微波炉里等着入我肚子;今天穿的套装还丢在地上,黑色高跟鞋一脚落在玄关、一脚落在客厅另一角……想到中午扮演的贤妻良母样,我禁不住又冒出一声呻吟。
“小梢?你怎么了?”
这时候还不肯给我一点安静,我握紧拳槌了门板一把,低吼道:“你来干嘛?”
门外突地安静下来,我才在想该不会上帝已经好心地让他就地蒸发时,他半带戏谑的低沉嗓音已经响起——
“我来看你呀,今天遇到路珊儿,她好心告诉我,你今晚的约会已经取消,为答谢你中午的盛情款待,我特地带了食物过来。你……吃过晚饭了吗?”
我肚里的饿虫回应似的鸣起。但看看屋子,看看空荡荡的厨房,我考虑为维持形象,找个理由打发他,但我的胃极力反对这意见。
罢了,不玩贤妻良母那招,我干脆改扮率性女子好了。
挺起肩,我伸手欲开门,想了想后,还是回房套了件运动长裤。用美腿引诱男人固然有效,但我可不想在没吃饱前,就被色欲熏心的臭男人拖上床。
取下安全链,开了门,我冷冷地看着他。
他失望地瞄瞄我的腿,脸上的笑也黯淡了些——但也刺眼得够令人想扁他了。
我手掌朝上地伸出,他像只小狗似的把“爪子”放上,我手一动甩开他。
“食物啦!”这才是我开门的主因,我对自己这么说。
乖乖将食物奉上,他对我与白天迥异的态度,居然毫不惊讶。
直接转身进屋,我回厨房找起餐具来。
荆子衡自动地将门关上,听不出他接下来的举动,我端着两盘炒饭转过身。
他是空荡荡的大厅里唯一的存在,一百七十六公分的身材,伫在我的小客厅里显得分外巨大,藏在细框眼镜后的眼正环视着四周,最后移到我脸上。
他的神情让人难以揣透,看了我许久,他突然扬起唇。“我可不信中午那盒便当是从这儿来的。”
我耸耸肩,别说他不信,我也不信,厨房里除了一套承租时便附设的流理台外,只有一台冰箱和一台微波炉。连瓦斯炉和锅铲都没有的地方,哪弄得出中午那一顿?
“拿这两盘炒饭换升龙馆的特制便当,你算是赚到了。”将另一盘炒饭递给他,我面无表情地说。
迳自在地板上坐下,我低头祭起五脏庙来。
暗暗希望他面对空无一物的客厅会显得忐忑不安,但他从来就不曾让我如愿。
自然地盘腿坐在地板上,他一面吃饭一面道:“我这两盘可不是普通炒饭。”
我充耳不闻。
他自顾自地说:”这炒饭乃出自敝人在下我,小小升龙馆怎比得上?”
我一口饭梗在喉际,吐也不是、咽也不是。
“放心,没下毒啦。”他嘻嘻一笑。
瞄他一眼,我继续低头吃饭,十几分钟里,除了汤匙与盘子的撞击声外,再也没其它声响,这男人居然能忍得住这么长时间不开口,这让我有些惊讶。
填饱了肚子,我抬头一看,这才发现荆子衡一盘饭动也没动,他一直看着我,那双眼带着——
宠溺?
他眸中的东西消失得太快,我来不及分辨。
“好吃吧?”又回到小男孩似的模样,他邀功似的说:“这可是我的拿手好菜,普通人是吃不到的喔。”
“芃——”秀吃过吗?
“朋?”
我摇摇头,干嘛问这种问题?芃秀可是他未婚妻,怎么可能没尝过?
突然觉得眼前的他好讨人厌,我拿着空盘子,起身走到流理台。
将盘子洗净,我回头正要开口,这才发现他离我仅咫尺,空间突然显得狭小迫人,氧气亦严重不足,我不自觉地往后一靠,嘴里烦躁道:“你干嘛啊?”
“我吃完啦。”他无辜地扬扬空盘。
粗鲁地自他掌中夺过盘子,我扭开水龙头,稍赚大力地冲洗。
“吃完你就可以走了,门在前方不远处,直走一分钟就可到达,出了门后记得帮我把门带上,就这样,慢走,不送。”
四周难得平静了两秒,接着便因他的爆笑而回荡起波纹
“哈……小梢。”他手自然地搭上我肩。“你还是那么宝。”
谁宝了?看他搭在我肩上的手极端不顺眼,双手沾着泡泡又不能直接抓下他的猪蹄,我突地侧首低头,一嘴咬在他手上。
嘴里尝到他的味道,我的脑袋空白成一片!我怎会这么做?我现在又该如何收场?
他手动了动,我的头像只死咬不放的鳖似的跟着晃了晃,然而不是我不放,而是我不知该如何才能放得自然,所以只好还是咬着他的手,反正不用抬头,倒也省了四目相对的尴尬。
“你好象小狗……”
钻进耳里的他的声透着笑,我脸一红,松开嘴。
“像狗又怎么样?”看着他手上的齿痕,看着他手上的唾沫,我不好意思地抓着他的手,硬拉到水龙头下冲洗。“谁教你要惹我!”我皱皱鼻,喃喃。
替他洗好手,将手擦干,我头也不抬地——
“你走开啦!免得又被我咬。”
没听到他的回应,我转身看向他。
他站在那,双眼像研究什么似的看着我留在他手上的齿痕,像察觉我的目光,他突地一笑,双眼望入我眼底,那双极适合接吻的唇就落在我的齿痕上。
火焰烧上我的脸,我看着这极端煽情的一幕,看着他的唇贴着我留下的痕迹,只觉全身的血液都集中在脸上,几乎要从鼻管喷射而出。
“你、你、你……”我结结巴巴的。
“我、我、我?”双手环胸,他睨着我,故意学着我的语气道。
我居然会觉得这样的男人性感?
嘴里冒出一声呻吟,我抬起穿着绒布拖鞋的脚往他小腿一踢:“你走开啦!我一看到你就讨厌,你走开、走开、走开!”
什么贤妻良母、率性女人,我一见到他什么也扮不成,只会像个三岁大的奶娃娃,既任性又幼稚。
他动也不动,那看着我的眼深幽难辨。
“你……你再这样,我就咬你!”我嘶声道。
“那——”他嘟起唇:“这次换咬这好了。”
“噢!”我气得蹲下身将脸埋进膝里。“我真恨死你了,你这死男人!臭男人!”
他蹲在我跟前,唇几乎贴着我的耳:“再多骂几声吧,你骂人的语气甜得像情话呢!”
“呜……”我仅抬起一双眼,眼里隐泛水气。
连骂也骂不成,我真不知该怎么发泄满心的混乱情绪。
混乱到极点就造成当机,见他的手要抚上我的头,我一张口冒出的不是言语,而是亮极的一声——
“汪!”
我们两个都傻了眼,我又再次落入不知该如何收场的窘境;他则是整个人朝后一倒,笑得翻倒在地。
“哈……哈……”
努力从身上搜括所剩无几的自尊,我冷下脸,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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