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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狮印-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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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性不怎么好的云掠空,也开始对这个皮皮的段凌波冒火气。
“不娶的理由?”这个特爱拈花惹草的小子,他到底还想风流多久?他真想把全京城的女人都睡遍了才甘心吗?
段凌波啧啧有声地摇首,“我逍遥自在的单身生涯还没过够,现在就被个女人绑住还嫌太早了,而且我总不能让一大票爱慕我的女人因我的亲事捧心而泣,那样太罪过了,我可不能当个罪人。”
“但圣旨已经到了。”云掠空面无表情地硬将刚领到的圣旨塞进他的怀里。
段凌波忙不迭地把它推回去,“麻烦你扔了它。”
“你会被皇上砍头。”云掠空凉凉的提醒他拒旨抗婚可是头一等的死罪。
“只要我一日坐在户部首辅大臣这个位置,皇上绝对舍不得砍我的人头。”
段凌波有恃无恐地咧大笑容,‘没有我,谁来帮他打理他的国库?他若是想饿死,共叫他来砍。“皇上的国库还得靠他的这一双手打理盘算,他要是不在,看那座国库倒不倒。
那个年纪老迈的皇帝,虽然说在上了年纪后,治国能力大不如昔,不过看人的能力倒是还有,懂得把他钦点至户部去帮忙打理国库。但朝中偏偏就有一群不识货的大臣们,在背地里说他一定是靠了什么关系才能登上户部首辅大臣的位置,为了不让皇上颜面无光,也为了替自己争口气,不再让朝中的人继续在他的背后说闲话,他使出浑身解数,在短短两年内就将原本虚空的国库补实,并且比上一任户部首辅大臣在位时还来得盈充优渥,不但让朝中所有不看好他的大臣们全都瞪凸了眼珠子,也让皇上乐得封他为什么“我朝雄狮,御前大猫”“对他爱惜不已。那个皇上哪舍得砍他的人头?
云掠空脸色难看地再浇他一盆冷水,“如果我说战尧修会砍了你的头呢?”
一听到战尧修三个字,段凌波的嘻皮笑脸全不见了,脸色突地变得跟他们两个一样沉重。
他伸手扳扳颈项,“主子要我娶她?”那个战尧修不是向来都对他放羊吃草什么都不管的吗?会破天荒的叫他接旨领婚?古怪,太古怪了。
“正是。”一提到战尧修就没好心情的云掠空,烦躁地转叙战尧修叫他带到的话,“战尧修说你一定得接下这个旨,并且如期娶亲。”
段凌波想得很深远,“主子要我娶她有什么目的?”
他才不相信战尧修会什么都不知道,也什么都随着他们去。这上十年来,他多多少少了解了战尧修wωw奇Qìsuu書còm网约为人,那个男人,就像是个下棋者,唯有利益的棋步才会走,也唯有别有用心的事情才会叫他们做。既然战尧修会命令他娶一个女人,这里头一定还有什么他所不知道的内情。
云掠空把头一甩,“不知道。”他哪管那个恶魔心里在想些什么?
“最后王老五,你就认命了吧。”宫上邪两手搭着他的肩,懒懒的踢不得不服从命令的落水狗,“主子要你要,你就得娶,除非你想去和阎王做对逍遥自在的单身兄弟。
你可不要以为你常跟在战尧修的身边,那个杀人魔王就会舍不得杀你,我告诉你,就算杀了你,我相信他战老兄就连眉头也下会皱一下。“
“我想……”非常容易见风转舵的段凌波,忍不住抚着下颔沉思,“其实有个专门为我暖被温床的女人也不错,毕竟和阎王老爷在一块儿喝茶,似乎大没情调了。”
云掠空等得很不耐烦,“怎么样?你到底娶是不娶?”
“娶,当然娶。”段凌波满面笑意地拿过圣旨,“我怎能放过这种可以让女人来糟蹋我的大好机会?”
宫上邪没好气地翻着白眼,“是你糟蹋女人吧?”
他相当严肃地更正,“不,是她们糟蹋我。”
“是喔!”宫上邪气抖着眉峰,“那我问你,这些年来糟蹋你的女人都是打哪儿来的?”每次来段凌波家,他不是到外头鬼混就是在家里头和女人窝在一起,而且每次来他家的女人都不一样!
“咱们朝中的同僚们也不知是怎么回事,就连照顾老婆的基本道理都不懂,老是让他们的思春老婆爬墙来找我。”段凌波摊摊两手,似是十分为难地叹息,“你也知道。
我这个人向来对不顾一切主动投怀送抱的女人最是没辙了,既然咱们同僚们的老婆需要安慰,我当然不能拒绝她们的一片芳心。“”喂!“看不过去的宫上邪忍不佐推了他一把,”你到底是让几个朝中大臣戴过绿帽?“
“嗯……”段凌波抬起十指,十分认真地开始数算他到底做过了几回破坏人家家庭的好事,可是他数了老半天,还是无法统计出正确的数字来。
云掠空不屑地冷哼,“我看恐怕连他自己也数不清。”
宫上邪猛掐着他的颈项摇晃,“你这只爱偷腥的猫,你干嘛专挑别人的老婆下手?”
老是跑去偷别人的老婆,怪不得朝中的大臣都对他恨之入骨也同时对他避如蛇蝎,而那些还未遭殃的大臣们更是急着对他巴结讨好,免得自己的老婆在不知不觉间就被这个专拐女人的祸水给拐跑了。
“唉,我也好苦恼……”段凌波脸上顿时写满了忧愁,“为什么那些春心寂寞的夫人们总是爱找我?害我夜夜都要为她们劳心劳力以应付她们的需求。就算我再怎么风流倜傥、俊美无俦、举世无双、人中龙凤,她们也不必老是倒贴给我嘛,难道这世上都没男人了吗?”
宫上邪听了重重赏他一拳,“色猫,你没药医了!”
云掠空没空看他们两个耍宝,“凌波,战尧修要你找的那块地玉你找到了没有?”
“还没。”段凌波笑笑地推开身旁的宫上邪,坐在他身旁喝起茶水来。
云掠空本着一点朋友之心警告他,“别再玩了,快点去找地玉要是你在时限内没把那块玉翻出来,你的死期就到了。”!
“放心,我是很爱惜生命的。段凌波微微一晒,语气有十足十的把握,”我一定会往立春之前把地玉拿到手。“他老早就已派出所有的眼线代替他这个大忙人去找玉了,他才不像他们几个要自个儿慢慢去找,他只要坐着等消息就成。
“地玉的主人呢?你打算拿她怎么办?”云掠空倒想看看这个风流不羁的浪荡子,在遇上了自己的真心后会怎么样。
段凌波懒挑着眉,“什么打算拿她怎么办?”
“不要忘了拥有地王的人,也拥有你的另外半颗心。”
云掠空以为他忘了,“你不要你的另外半颗心吗?”
他们是失了半颗心的人。
他们这四个青梅竹马,段凌波、封贞观、云掠空、宫上邪的心,都是由两块八卦玉组成的,早在二十年前遇上战尧修时,战尧修只分别留给了他们四人各一块八卦玉,却将其他四块八卦玉给夺走;拿走了那四块玉,就等于夺走了他们的另外半颗心,让他们每个人的心都不能完整,也借此操纵着他们的人生,供他差遣听他命令。
这二十年来,除了事主至忠的封贞观之外,段凌波的这两个好友,可是费尽了九牛二虎之力,拼命去寻找被战尧修夺走的半颗心,深深相信着,八卦玉就是姻缘玉,它会引领着他们找到他们失散已久的心和离散已久的爱。
宫上邪压根就不相信这个对女人老少通吃的段凌波,会真正的爱一个女人。
“别逗了,这个在女人堆里打滚的色猫会有心?”他伸手指着段凌波的鼻尖,“他若是有心,他会换女人比换衣服还快?”
云掠空语带保留地反驳,“他当然有。”也许这个段凌波是个超级两面人,虽然他正脸时总是嘻皮笑脸的,而翻脸时又不留情面残冷无比,可是身为朋友,他还是相信心机相当深沉的段凌波,在他的心底最深处,却是个最最寂寞的人。
“我有?”段凌波却是出乎意外苍凉地笑着,“我还有心吗?”
他是个什么也不能选择的人,只是棋盘上的一颗棋子,他不但没有选择命运的权利,就连选择心的权利也没有。要他爱一个素未谋面、也难以让他这颗早已疲累的半颗心再度跳动的女人,他怎可能办得到?其实有没有一颗完整的心,对他来说早就已不重要。
也许是逢场作戏太久了的缘故,在女人堆里翻滚了那么多年,对于爱憎情仇也看淡了大半,而他也逐渐相信,这世上什么都会变,女人的心,没有一颗是能信的。
只消他一个魅惑、一个勾引,那些曾和她们的良人有过山盟海誓的女人们,就能忘却了曾经深情以待的良人,不顾一切地转而投向他的怀抱。他也不过是给了她们无上的虚荣、无限虚假的情爱,来填补她们所追求的需索,那些女人便可轻易地忘情弃爱。年年月月下来,在他见过的女人愈多后,他也发现,他的心房是愈来愈空洞了。
真心,究竟在哪里?就算八卦玉真是姻缘玉好了,这世上,还真有一个情爱纯挚如初的女子在等待着他?他不信。
云掠空不禁担心地望着他空寂的神情,“凌波?”
“不是每个人都能有心的。”他轻拍着云掠空的肩头,意味深长地看向庭外所种植的杏花。
宫上邪也凑了过来,“你说什么?”
“没什么。”段凌波忽然一扫先前的闷郁,不正经地对他们笑着,“你们慢聊,我还有场粉红春宵,我得先去安慰安慰那个正痴痴等着我的热情夫人,有事改天再聊。”
“不要忘了你要成亲的这件事!”宫上邪在他大步走远前不忘在他身后提醒。
他朝身后摆摆手,“知道啦。”
在宫上邪走远后,宫上邪冷眼看着站在身旁、那个曾与他结过梁子虽已经有些和解,但还是对他一向都下怎么友善的老友。
“姓云的。”他以肘撞撞他,“你说他会不会照命令去娶那个女人?”
“谁管他?”云掠空不干己事地耸耸肩,“他只要别来沾惹我老婆就行了。”
朋友的性命和亲爱的老婆哪一个重要?宫上邪皱着眉心想了想,最后决定与云掠空站在同一阵线。
“说得也是。”他同意地点点头,“咱们就不管他。”
☆☆☆
“我不嫁!”
偌大的厅堂中,似印坚定的声音回绕在这片窒人的静默里,让一旁所有的姐妹们全部刷白了脸庞,也让高坐在堂位之上的司马拓拔涨红了一张老脸。
司马拓拨眯细了眼,“再说一次。”
跪坐在堂庭上的似印抬起娇容,不顾身旁姐妹们的拉扯暗示,坚定不移地再度说出心衷,“我不要嫁给他!”
“似印,你就快别说了……”齐似影慌急地扯紧似印的衣衫,趁她坯没惹怒司马拓拨之前要她快快住口。
似印不屈不挠的明眸却依然直视着司马拓拔,“我不愿嫁一个我不爱的男人,请您收回成命。”
她的心,只有一颗;她的心。是要献给她一生一世的良人,着是将她如商品般地嫁与一个素未谋面,也不知她到底爱不爱的男人,她情愿一生不嫁,她情愿继续等待,等待那也许永远也不可能到来的幸福。
容貌看似苍老的司马拓拔,虽仍坐在位上无动分毫,但他凌厉无比的掌劲,却迅即破空而来直掴向她的脸庞。
“姐姐!”燕似舞心神大骇地直扑向似印的身边,拿出手绢试着她一口又一口呕出的鲜血。
“什么时候起,你有了说不的权利?”司马拓拔冷眼直视着眼前所收养的义女,“难道你忘了你是什么身分吗?
没有我,你的有今日?我所主张的事,岂容得了你说肯与不肯?“”我……“似印抹去唇边的血丝,倔傲地朝他仰起头,”不愿、不肯。“
也许在世人的眼中,她们这一群无父无母被司马拓拔收养的义女们,都有着人人艳羡的义女郡主身分,但在司马拓拔的眼里,她们全都只是一群随时都得为地舍身葬命的棋子。
似印抚按着气息难平的胸口,心底有千万个不愿嫁与他人。尤其当她头一日进入相国府,被迫服下了种植在她体内的倾国之毒,她就对自己起过誓,绝不让她体内的这种毒去毒害任何一个男人,她绝不让她的这双手因司马拓拔的野心而沾上任何一丝血腥。
司马拓拔眼带精光地看着她,“养女两千中,能挑中你为我效劳,是你的造化,”
“我不愿嫁他……”似印紧咬着唇,“我不愿就这样害死一个与我毫无瓜葛的无辜者。”
司马拓拔冷声低笑,“他并不无辜,因为他可是我的肉中刺,眼中钉。”再不除掉段凌波,太子党独掌天下的去路势必会被啸王党给阻断,因此首要之计,就是得除去啸王党的头号猛将段凌波。
“请义父打消此念,或是另择他人完成此事。”似印挹身长跪,双手俯按在冰凉的石板上,心志不移地再度向他请求。
“没有比你更好的选择。”养女两千中,就属她体内的毒性最慢也最不容易察觉,若是要对付那个心机深似海的段凌波,那就非用她不可。
“姐姐……”燕似舞试着将她拉起,劝她服从司马拓拔的命令,但似印依然沉沉地跪着,什么劝言也听不进。
向来视似印为亲妹子的齐似影,也知道似印的性子有多倔强,可是她若是不答应硬要抗从,到头来,也只有死路一条。
齐似影咬咬牙,立身站起,“我愿代似印出嫁!”
似印讶愕地抬起头,“似影?”
“我也愿!燕似舞也横了心,不顾一切地想保全这个心地最为柔软、最为他人着想的姐妹。
“不要!”似印急拉住她们,“你们明知道这么做的话你们都会死的,不要为我这么做!”
司马拓拔淡淡地浇熄她们的姐妹情,“你们这些姐妹们不必急着为她求情,因为你们也都有即将婚配的对象。”
齐似影怔了怔,“我们……也有?”
“只不过,你们很快都将当寡妇。”司马拓拔朝她们扔出一只写了人名的摺子,冷看她们怔愕地软坐在地。
“这些是……”燕似舞抖着手翻开招子,赫然发现上头的人名,皆是啸王党里的王公大臣。
“你们为妻或是作妾的对象。司马拓拔脸上漾着一抹残笑,”你们过了门后,立刻把他们都毒死。“寒意泛过她们的心房,她们三人忍不住颤抖,无法克制。
“你们都知道,你们身上都怀有一种一生只能用一次的剧毒。如果你们要报答我的养育之恩,就为我毒死他们。”
燕似舞抚着两臂频频打颤,“这些人若是被我们毒死了,那我们……”
司马拓拔慢条斯理地接下她的话,“你们也会毒尽而亡。”为了养她们身上的毒,他可是费了好大的心力才由西域请来施毒的高手,分别在她们身上种下了这种毒尽人亡,不会留下证据的毒。
似印忿忿地瞪视他,“为什么要我们去送死?”
“我要你们以性命为我尽恩。养兵千日,用之一时,这些年来,他所等待的,就是他所收养的义女们能够派上用场。
止不住的愤怒,在似印的四肢百骸里急急流窜。
为什么要是她们?她们并不愿成为司马拓拔所养成一朵朵的昙花。在耗竭力气尽绽美艳和芳香之后,等不及天明就凋零了。她们不但没有选择权地被迫服下剧毒,就连可以自我安排人生、性命的权利也没有,她们若是凋零了,可会有人为她们流下一滴泪吗?
她几乎将唇咬出血丝,又憎又恨地将话掷至他的脸。
“在你的眼里,我们就只是个工具?”她不愿是一朵养了数百日后才能盛绽的昙花,这种人生不是她所选的,而他也没有资格对她们这么做!
司马拓拔狠目一眯,“你说什么?”
“什么都没有……”齐似影忙不迭地掩住似印的嘴,“她什么都没说!”
“给我听清楚。司马拓拔缓缓地踱至似印的面前。以手中的九龙拐抬起她的脸,”
我不只要段凌波的性命,我还要他手中的啸王党名册。“似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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