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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石记-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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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完、了。”

熊臂收紧,也阻断行续逃生的惟一生路。

“你想做什么?!攻击无辜路人是不道德的事!”行续努力挣扎,换来石炎官数声冷笑。

“不道德?与你相较,我还望尘莫及咧!竟然不识相到这么愚蠢的地步,在一个男人欲望不得抒解的危险时分,口吐如此欠扁的话,很好,我的欲火全如你所愿地灰飞烟灭,但——怒火更炙。”

石炎官忿忿回到房内,小花娘满脸迷惑地看着交缠不分的两人:“这是怎么回事,你怎么带了个第三者回房?”该不会想玩个三人行吧?

“没你的事,衣服穿好,出去。”

“但咱们还没……”

“就是因为‘还没’,所以我非常非常不爽,别再刺激我的理性——”“你哪来的理性,压根没这两个字的存在吧?”行续在一旁插话。

俗话只告诫过“捋虎须”的悲剧下场,实际上“拔熊毛”一样也会凄凄惨惨……石炎官哪管在场仍有其他人观赏,哪管房门洞开。朝床铺一坐,大掌将行续来个天翻地覆大扭转,牢牢将她钳制在大腿上。

“你很荣幸,我这辈子只教训过两个女人,一个是红豆,另一个就是你,而你们犯下同样的错——口不择言。”熊掌破空而下,重重拍击在她可怜兮兮的尊臀上。

“呜……”行续痛吟,脸蛋涨得通红。

目睹“凶案”的小花娘捂住唇瓣,就怕自己不小心流露出禁忌字眼,落得与小尼姑同等的窘境,不着痕迹地溜出现常石炎官也非恶意想吓唬行续,第四掌的力道明显减低,到第五掌时他已转移目标,轻落在行续抖动的肩膀安抚。

行续伏在他腿上,动也不动。

“不会臀上挨了几掌就昏过去吧?”石炎官粗手粗脚地捞起她软软娇躯,毫不意外会瞧见一张倔强咬着唇又红着眼眶埋怨的花颜。

“好痛!”行续一反平日的冷静,指责他的暴行。

石炎官向来深知大刑伺候完得来点温柔的手段。他将她抱在怀里,黑熊似的脸孔挤出讨好浅笑,用他对付干女儿红豆最常使出的一招:“痛痛,飞走啰!飞走就不痛啰!”熊掌还不忘努力做出逗趣的手势,却忘了害她这么痛的罪魁祸首正是他石炎官。

“从小到大,我爹娘都没打过我!”她继续控诉。

“所以我在帮他们教女儿呀。”

“放开我,不用你来假惺惺!”她嚷着,拒绝石炎官散发出来的好意,“我是他们心目中最乖巧、最无需烦心的女儿,哪轮得到你来教?!”

“最乖巧,最无需烦心,所以他们对于你的出家也丝毫不以为意、举双手赞成?抑或他们压根不在乎你,名为无需烦心,实则根本不将你放在心上——”石炎官握住她因挣扎而挥舞的双手,轻轻交叠在两人胸前。

“才不是!你胡说!”

行续的反应超出石炎官所料想,她几乎是使尽浑身之力地挣开他的双臂:“他们才不是你说的那样!不是!”

欲盖弥彰!

她的冷静、她的清然、她的平和在此刻全数化为乌有,一径地抗拒石炎官的话,像只被激怒的小野兽,负伤而任性,害怕而逃避。

石炎官眯起眼,带着浓浓探索,也从她眼中读到他所怀疑的答案。

“我说中了,所以你生气了。”

“我没有!”

“再让我猜猜,你来自于环境不错的书香世家,上有兄长或下有小弟,偏偏家人又重男轻女,所以身为女娃的你正巧沦为爹娘不疼、姥姥不爱的冷宫怨女,表面上看似云淡风清,内心却有一箩筐的疙瘩,不碰则已,一碰惊人,我说对了吗?”

“不是!你说错了——”行续揪着一张俏脸,柔荑捂住双耳,抗拒石炎官剥去她佯装坚强的皮相,强迫地扯去她包裹自己的惟一保护。

石炎官扣住她的双腕,不容她退缩到脆弱的角落,也不许她鸵鸟地以为捂上双耳便能拒绝一切真相:“你绝非那种博爱众生,巴不得解救每只迷途羔羊的善心仙姑,来,让我再猜猜你出家的动机——”行续盈满着恐惧,浑身止不住恐惧的颤抖:“别说……”短短两个字,都是万般艰难地由牙关硬挤出来。

“别说?当初你在探我隐私时,也是这么一针见血。”

“我没有恶意……”她颤着音。

“我也没有恶意,只不过和你一样陈述事实。”

“你——”

“有人关心过你吗?”

“当——”本想肯定回答石炎官的她猛然一顿。

当然没有!除了她自己之外,没有任何一个人在乎过她的感受、她的喜怒哀乐,没有……“我看你八成是家中可有可无的多余家伙,所以对于你出不出家——”石炎官正欲开口猜测小尼姑出家的动机,蓦地,行续爆出大哭,几乎吓得石炎官差点松手将行续给摔到地板上。

她不顾形象、不顾尊严地放声痛哭,像个伤心欲绝的小娃娃,像个受尽欺凌的小媳妇,声嘶力竭也放纵自己地使劲宣泄。

“喂喂喂,好好的哭个什么劲?!”石炎官天不怕地不怕,只怕结拜大哥的冷脸及娘儿们的眼泪。他慌了手脚,吼她也不是,骂她也不对,又不知从何安慰起。

“呜呜呜……呃,呜呜……”行续哭到极致,开始打起嗝。

石炎官无奈地任她将眼泪鼻涕全擦在未着寸缕的肩窝,良久。

“呜……我、我止不住眼……眼泪……”哭音中带着混沌的字句。

“这应该是你能控制的。”石炎官哭笑不得。

行续猛吸几口气,泪眼挫败地瞅着他:“我……不知道该怎么做……快、快帮我……”哀哀哭音开始求助于他。她不喜欢哭的,她好讨厌哭的……那会让她变成懦弱、变成自怜,所以她一直是快乐的,一直是的——至少她是这么认为。

而且她从没有在别人面前失控痛哭,她只觉得好尴尬。

石炎官只好祭出每回红豆大哭时的那套笨拙到愚蠢的安慰把戏:“乖,别哭。”他拍拍她的背脊,顺便帮她顺顺气,“你家人安慰你时都怎么称呼你?”总不会老叫她小尼姑小尼姑的吧?

“呜……他、他们不会安慰我……我也从不、不需要他们安慰……”她扁着嘴,珠泪浸湿的脸颊贴熨在他身上,温热得炙人。

“倔强的丫头,现在我正要安慰你呀,你也正需要我的安慰呀,还是你要我叫你小尼姑、阿花、阿猫、阿狗、爱哭鬼——”他提供各种名称任她选择。

行续仍啜泣着,一抖一抖地抽噎。

“你不吐实,我要怎么安慰你?我最厉害的本事就是一边拍拍你的背,一边轻轻念着你的名字噢,没人这样对待过你吧?想不想试试这种被关怀的感觉?”

她缓缓点动深埋在他颈间的螓首,细声道:“流苏……我叫流苏。”

第六章

哭累的小尼姑最后窝在他肩胛睡得熟酣,像只贪赖着暖暖体温及规律心跳声的幼猫,恍惚中还略带着抽泣声。

她与红豆真有数分相似,毕竟是稚嫩的小丫头,哭起来惊天动地,足足要掀了屋顶。

逼出她满眶的眼泪绝非他本意,刚开始他也只不过是胡乱猜测,没料到字字句句都挖痛她的疙瘩。

“不受家人重视又不是啥了不得的大事,何必强迫自己斩断七情六欲?他们都不疼你,就找个会疼你的人来补足缺憾嘛。若像你一样不被家人珍惜便出家为尼,那咱们阎王门那班孤儿寡男的魑魅魍魉不全都得当和尚去了。”石炎官搓搓她的头颅,低喃道。

注视她衣衫上惟一一抹红彩——悬挂在她腰际的流苏,此时才明白她为何会如此重视这玩意儿,它代表着她,仍在红尘俗世间的她。

东方流苏,她的名字。

原来她并不如她外表所呈现的淡然。

“匹匹——匹匹——”敞开的门扉外传来数声试探发音,引来石炎官抬头。

“有事不会正大光明站到门前讲吗,偷偷摸摸的像什么样?”

小七和青魈的脑袋分别自两边探出,两人笑得粉饰太平,看来小七被青魈这个坏胚子给带坏了。

“四爷,鲁哥要咱们来问问,那些花娘要出寨了,您——还要用吗?”

“用啥用!没空啦,打发她们走!”石炎官挥挥熊掌。

青魈脑袋瓜子更往屋子里伸,打趣地瞧着床铺上纠缠不分的石炎官及小尼姑:“四爷,这么难得的翻云覆雨机会您不要,反倒哄着小尼姑睡觉……如此一来岂不枉费我一番苦心,为您挑选勾栏院里最美丽、最狐媚的妓娘来忘却小尼姑的好意?当初信誓旦旦拍胸脯保证在一大群莺莺燕燕中绝对能获得男性满足,而将‘光头小麻雀’——行续,给抛诸脑后的人不知是谁呵?”真不敢相信眼前的石炎官与他所认识的那个只用下半身思考的四爷是同一个人。青魈续道:“而且四爷,您没发现一件更严重的事吗?”

“什么事?”石炎官挑起眉,相当受教地等待青魈解惑。

“您好像比之前更重视小尼姑了。”

石炎官怔忡,低头看着仍搂在双臂间的东方流苏,最恐怖的是他心底深处不断涌现附和青魈所言的肯定念头。

“你、你乱讲。”石炎官难得结巴。

青魈再提辅证:“四爷,我在您脸上看到一个字噢。”

“什、什么字?”该不会是恶心巴拉的“爱”吧?

公布正确解答:“惨。”可想见四爷未来的生涯脱离不了这一字真言。

“可我看到的是二个字。”小七插嘴,“好惨。”煞有其事地在石炎官脸上比划。

“我也在你们两个脸上看到字,想不想听?”石炎官眯长细眸。

熟知石炎官变脸前兆的青魈忙不迭摇头,却来不及阻止一旁的小七开口:“好呀,说来听听。”小七兴致勃勃。

石炎官率先指着青魈:“死。”指尖转弯,落在小七鼻间,“必死。”

“瞧你多嘴,挨骂了吧?”青魈去了小七一声,换来小七委屈嘟囔。

“我怎么知道四爷说翻脸就翻脸嘛……”“你没听过恼羞成怒这句成语吗?先前小尼姑会大哭就是因为四爷说中她的心事,恼愤之下才情绪失控,四爷方才又被咱俩给看穿豆蔻少男心而害羞转生气,懂了没?”

“你们——”石炎官抡握起拳,“你们两个到底在门外偷窥多久了——”小七又抢话:“不久不久,大概从你打完行续师父的小屁屁开始。”

“所以,你们听到不少啰?”石炎官口气转为轻柔。

惨了,石炎官要爆发史上最严重的火气!青魈趁着两人不注意,脚底抹油,先溜一步。

“是呀,而且门外视野好,听得也清楚,你说是不,青魈——”许久等不到回应的小七偏头,瞧见空无一人的身畔,当下脸上灿烂的笑靥垮成“忏”烂的苦瓜脸……青魈怎么丢下他独自面对大黑熊的熊爪?!

“四爷!给我逃命的机会!麻烦您数到三——”小七为自己争取利益。

“原来你连这幕都没遗漏呀?”这桥段正巧是他方才施舍给东方流苏逃命的戏码。含笑的唇畔搭配着青筋浮现的额际,着实怪异。

“碍…露馅了……”小七挥去满头满脸的冷汗,蓦然惊喜大叫:“行续师父,你醒啦!”

石炎官低头,小七趁此空隙调头狂奔。

“诓我?!”石炎官朝黄沙漫漫间窜逃的身影大吼。

“他没诓你,我真醒了。”行续轻哑着嗓道。始终伏在石炎官肩窝,阵阵熊咆震耳,不醒也难。

石炎官扯动僵硬的肩胛肌肉,先前为了怕吵醒她,他一直维持同样姿势不动,现下可酸疼得紧:“既然醒了,还不松手?”他提醒着那双兀自挂在他脖子的细小臂膀,他光裸的皮肤上紧贴着她细腻似绸的脸颊,无疑是对他最大的考验。

“我觉得好丢脸……”丢脸到没有勇气面对列祖列宗。

“丢脸什么?”

“我好失态……”

“失态?不会呀,我只瞧见一个很诚实的小姑娘心情不佳地哭个两声来发泄呀。”石炎官努力将越埋越探、越窝越使劲的小脑袋给扳离他身上,双手捧着粉雕玉琢的芙蓉秀颜,好笑地看着她鸵鸟地紧闭双眼,鼻头又红嘟嘟的逗趣样。

粗茧的手指抹去她脸颊上未干的泪痕,她的左脸上有一大片煨红的印子。

“你的落腮胡刮得我好疼。”

“你的小光头也磨得我脖子发痒。”他可没占多少便宜。

石炎官笑,她也跟着笑了。

“虽然害我这么狼狈跟你脱不了关系,让我哭得惨不忍睹的人也是你,但此时的我好像不该向你抱怨,而是该先道谢。”东方流苏腼腆一顿,“你的胸膛很温暖、很厚实,谢谢。”

“你还下评语咧。”石炎官投来一记白眼,“不过念在你的评价是属于我能接受的程度——不客气。”

“你很会安慰人,好像非常驾轻就熟?”看不出来粗手粗脚的他竟有如此纤细的一面。

石炎官耸耸厚肩:“谁叫我有一个麻烦又爱哭的女儿,像你这种小小程度的泪水攻击还不够看咧,你有没有见过啥叫‘泪如雨下’?”他不自觉地漾出宠溺的笑容。

她摇摇头。

“我女儿红豆呀,最爱一边哭,一边嚷,一边甩头,方圆五步之内的叔叔伯伯全教她的眼泪给喷得满头满脸,一大群男人个个抱头鼠窜,那才真叫狼狈。”

“但她是个小娃娃呀,我已经是大人了,总不能像她一样撒娇吧?”依石炎官的实际年岁来推算,他口中的女儿当属牙牙学语的奶娃。

“都嫁人了还叫小娃娃?”石炎官嗤笑。

“嫁人?现下风俗演化成奶娃就能出嫁吗?”她眨眨不解的水眸。

“奶娃?红豆已经及笄了耶。”

“啊?”流苏扳指一算,“这么说来,你未及十四岁就成亲了?”否则如何生得出这么大的女儿?

“承蒙你瞧得起,但区区在下我的‘本事’还没这么高竿。红豆是干女儿!是我和结拜兄弟在大雪中捡回来的弃娃。”

“……大雪中捡回的弃娃?”

石炎官未曾注意流苏眼露惊讶,兀自说道:“天底下不受爹娘疼惜的不单单是你,我随随便便就能揪出一堆例子,就拿红豆来说,她亲娘不要她,甚至将她丢弃在足以致命的寒冬里,但我们这些干爹可是将她当成宝一样地捧在手心。上天既然让你在某件事上有了缺憾,必会在其他地方补偿你。”

“你捡了一个小娃娃……”

见流苏压根没听进他的训斥,一径重复着他捡回红豆的字眼,石炎官不满地捧紧小巧娇颜:“喂!你对我捡回红豆有啥意见,是不?”

流苏弯起漂亮的唇弧:“我就知道你本性不坏,你虽然将自己说成十恶不赦的杀手,但你却救过一条无依无靠的小生命,不仅是救,甚至花费心思去教养她长大成人,无论当年你是一时兴起或心血来潮都掩饰不了你方才脸上慈爱的光辉,很耀眼。”

“杀一百个人,救一个人,你还觉得我本性不坏?”石炎官桃起浓墨黑眉。

“至少你的恻隐之心尚未全数泯灭。”流苏奖励地拍拍他的肩头,附带几抹甜笑当奖品。

捧着她的熊掌转为轻拧:“现在会笑了?还笑得这么璀璨,剐刚不知是哪个小毛头痛哭流涕?笨到连眼泪都不会止?”他取笑她。

流苏气势明显减弱:“我、我不曾在别人面前这般失控……更、更不曾号啕大哭,我不知道该怎么逼回眼眶里的眼泪……没有人教过我。”此时的她看起来就像个无助又失措的小女孩,茫然得可怜兮兮,“从很久以前我就知道自己哭起来一定很丑、很难看,眼呀、鼻呀全皱在一块,好丑好丑,所以我都不哭的,而且哭泣并不能改变什么……”“但是可以发泄,总好过你闷在心底郁结。”

她自嘲一笑:“最悲惨的是……我哭不出来……”在今天之前的她,从不曾如此卑怜。

“你这样还叫哭不出来?!”石炎官怪叫,“那倘若你痛痛快快地哭,岂不惊天地、泣鬼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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