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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色血-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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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轮镜看着星庭消失的方向,心情极度郁闷,“连敌人也不是?那我算什么?和一棵树、一块石头差不多的——背景?”

“什么嘛!”郁闷了十分钟之后,轮镜终于大叫起来,“太过分了!”

“花宴!半夜三更,不要在隔壁敲敲敲,你敲得我都睡不着了。”

星庭庭院的隔壁传来嘉门的声音,他的院子就在星庭隔壁。

“对不起嘉门大人,星庭大人的围墙我要帮他补好,否则你就可以从墙洞里直接看到星庭大人的寝室了。”花宴叠上一块砖头。

“可以看见星庭的睡相也不错啊,花宴你不要补了。”嘉门睡不着爬起来熏香,“他还让不让你休息?这一两个月你睡过几次觉?星庭太过分了!”

“阿诺……蜘蛛会从洞里爬进来的。”

“蜘蛛?”嘉门用袖子蒙着头,“那个……你还是快点把墙壁补好,然后才去睡觉。拜托拜托。”

“嗨。”花宴笑靥如花。

“星庭人呢?”

“嗯……不太清楚,大概在战斗吧。”花宴小心的敲着一块砖头的形状,好让它和墙上被星庭撞坏的吻合。

“战斗?和什么东西战斗?蜘蛛?”

“和轮镜大人的返魂者。”花宴不太在意的说。

“呀呀呀,你们这两个变态,出了这么严重的事情当作闲事。”嘉门熏了香之后无聊在调整花瓶里的鲜花,“除了你之外没人消受得了星庭那种变态的性格、变态的声音和变态的习惯。”

“呵呵,我很崇拜星庭大人。”

“应该改成你很喜欢星庭吧。花宴,我说真的,成为女人吧。如果你还是一直把自己摆在‘佣人’或者兄弟朋友的角色,星庭不会在意你的。”嘉门退后了几步,满意的看着自己的插花。

“……嗨!”花宴抬起头来,依然笑靥如花。

“不要我说什么你应什么嘛!好象我逼你一样。”嘉门挫败,“你和星庭啊,就是不懂得怎么说真心话。”

“嘉门大人,”花宴的笑颜停顿了一下,“只有这件事……让我保留一点隐私,好吗?”

嘉门插花的手也微微顿了一下,“对不起。”桌上摆着的镜子映射出花宴的笑颜,那么温柔的人也会有近似绝望或者坚决的眼神吗?是为了什么……星庭对花宴是什么样的心情?交托给花宴什么样的负担吗?

两个人都没有注意到,在花宴默默修补的那面墙里面,有一个人已经幽幽在那里站了很久了,并且很久一个字也没有说,更没有突然在那两个人背后出现。

但他肯定听见了嘉门和花宴的对话。

只有在这近似静止的简单生活中才能捕捉那一点点的幸福,只要这种简单被推翻的话,幸福的感觉就要被残忍的心所代替了。

这个感觉并非“也许”,星庭在很久很久以前就已经知道,爱……不适合他。

他太残忍了。

对别人、对自己都是。

星庭巨变·无色血

十字架。

叹息之地。

“差不多……是极限了。”星庭蹲下来轻轻抚摸叹息之地的泥土,“崩裂之前,这是最后一次。”手掌下的泥土簌簌发抖,不知是愤怒还是怨恨。

“索泪娃~~~拉你娃泪纳娃~~所蜜啦库泪娃~~~”幽幽的歌声传荡在空旷遥远的叹息之地,在林林种种的十字架上空盘旋。星庭一个人坐在狱侍十字架的顶端,遥望着死者的世界,唱着镇魂的歌曲,双手缓缓举起长笛,在歌曲结束的时候凑上唇边,慢慢的吹奏纤细悠扬的悼亡曲。

地表簌簌的颤抖停住了,但盛开的白花与紫花已经大半凋零,风吹起,满天花瓣,不少落上了星庭的发稍肩头。

“索泪娃~~~拉你娃泪纳娃~~所蜜啦库泪娃~~~”另一个人远远的看着,心里默默的跟着唱着那镇魂曲,也许就是站在尸骨之间吹笛的你,让我无法拒绝、也怎么样都放不下。

“花宴。”长笛吹完了一首曲子就停了,星庭没有回头,“把往生带到这里来。”

花宴慢慢转过头去,慢慢的离开。

没有先应一声,平常的话都会很愉快的笑着应一声“嗯!”星庭整齐的按住手里的长笛的笛孔,一个一个放开,再按住,再一个一个放开……

“你能救赎他们什么?”轮镜坐在不远处的土丘顶上,“这里迟早要崩溃,你特地留下那个女孩把崩溃的目标引向自己,是想让人觉得你伟大吗?虚伪的星庭大人。”

“伟大?”星庭眼里没有轮镜,幽幽的说,“嗨,虚伪的名词。”

“无论如何,我要带走花宴,你要在这里发疯,恕我不奉陪。”轮镜头上的发带猎猎飞飘,今天的风似乎分外的强。

“花宴……”星庭轻轻的接着他的话,“是我的。”

“是你的佣人……”

“不是佣人。”星庭幽幽的打断他的话,“是……支柱来着。”他幽幽抬头看着湛蓝微略扫着几丝云的天空,“一直都是……支柱来着。”

支柱……来着?

“星……”两个人背后有人轻轻开口说了一个字,想必听见了这句话。

星庭幽幽的回头。

眼前是把往生连人带被一起抱来的花宴,看见星庭回头,花宴弯目浅笑,“星庭大人。”

“嗨。”星庭幽幽的应了一声。

“往生还在休息。”

“阿诺……是你把她打昏了,哪?”星庭对花宴笑靥如花说的谎言充耳不闻。

“嗯!”花宴的浅笑没有受到一点影响。

星庭慢慢抬起头看了花宴一眼,花宴在那一刻带着笑转过头去避开了他的目光,各自此时此刻隐藏着什么样的心情,只有他们自己知道。“开始吧,把她给我。”

花宴把昏迷的往生交给星庭,星庭把往生绑在狱侍的十字架上,手和脚都用地上纤细的花藤绑住。看他打结的样子谁都会觉得他有一双巧手,除了花宴看见他几次打了结之后又松掉然后幽幽的继续努力之外,轮镜一点没看出星庭绑得有什么不对。

“星庭大人,他们……被您叫到哪里去了?”花宴等着星庭打上最后一个结才柔声问。

虽然没说是谁,但星庭很清楚花宴问的是嘉门和凤目,“嘉门、君?在狱庭十三号牢房。”

“凤目大人呢?”花宴心中有数,依然柔声问。

“十四号大牢。”星庭幽幽的说,“他们太吵了。”

“吵也是为了星庭大人着想吧?”花宴温和的浅笑,“哪?”

“嗨。”星庭轻轻应了一声,“现在没有人吵了,我们就开始吧。”

“嗯!”花宴笑靥如花,与星庭并肩而立。

“花宴……谢谢你。”星庭幽幽的说,“还有……对不起。”

“嗯,呵呵。没事的,那首歌……我记得。”

“那就好。”星庭的手搭在往生额头,“我们,开始吧。”

他们说话的时候旁人插不入口,他们自说他们的,只有他们自己才懂的、生与死的交替。

支柱?歌?谢谢?对不起?轮镜一头雾水,坐在十字架顶上继续旁观。要救赎这地下的死魂,怎么可能?星庭啊星庭,你以为你能补偿他们什么?

星庭的手下渐渐焕发出白色的光晕,即使在白天也很清晰,往生逐渐张开眼睛,那一双眼睛里没有神采只有迷茫的火焰,渐渐的她整个人都焕发出白色光晕,自狱侍的十字架为核心骤然向整个叹息之地暴射出来。

“天之名檀犀泽·善、使者;魔之该隐;人之司狐,我星庭上界大天使星庭,与汝等定下契约。”星庭幽幽的说,神态没有一丝一毫的激动或者悲哀,说到“天之名檀犀泽·善、使者”的时候叹息之地上空缓缓出现两个人影,一位长发长衣,冰封似的冷漠,一位白衣长羽,指尖上顶着一个银币正在旋转。这两位就是主管命运丝弦的“善恶大天使”:善天使名檀犀泽、恶天使使者。说到“魔之该隐”的时候,西方天空仿佛垂下秋千,一个也是白衣的男子静静悬坐在空中,仿佛天网与地网交接网住的白蝴蝶,在他的肩上也正有一只白蝴蝶翩翩的动着翅膀。说到“人之司狐”的时候,被绑住的往生对面远处浮现一个被黑袍盖住全身的东西,风微微的吹,掀起黑袍的一角,只见袍里人纤细均匀的肩,骨感与妖异并在的肌肤。那就是人间唯一一个自行转化的妖,司狐!

这些都是三界除天之外第一流的角色,星庭以星庭大天使长的名义召唤这些人,所图谋的事情,想必并非只是“救赎”这么简单。轮镜一边坐着,他不属于三界中任何一界,但看到这许多重要的角色显身,那种恢弘博大的气势已经让他簌簌发抖。

“我以星庭之名平息诸魂之怒,”星庭召唤了这些掌管人鬼妖神命运的人物,眼睛只看着眼前的往生,甚至只是往生的额头,“汝等以三界之名与我承诺:此后送入星庭上界之罪天使,除杀戮之外,新增一条规则名为‘救赎’……”

花宴站在他身边看着他说话的眼神,那眼睛里没有感情,只是凭着不知名的理智那样说着,所以语调就幽幽的没有起伏,大约是因为只是明知“应做”而不是他“想做”的。星庭……心里究竟在想些什么,相处了那么多年的人,嘉门、凤目、我……或许都只隐约抓住了其中一部分,你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只有你自己心里才最清楚吧?即使在做这些事情的时候、在杀人的时候,你也是这样……无论说什么、做什么、你总是这样……

“此后无论杀戮、仇恨、爱恋、空虚、死亡、梦想、正义、嫉妒,诸此种种,由下任星庭判断救赎或死亡。我以现任星庭之血,赐予下任星庭如此权力,汝等三界为我作证,与我承诺,汝等三界遵守此法,自天以下,鬼魅以上。”星庭幽幽说着,那白光自往生身上蔓延开,渐渐的波及星庭,不久之后星庭全身也焕发出白色光晕,此时叹息之地地表龟裂,死魂的呼啸哭泣逐渐透过裂缝传了出来,一阵阵黑气散发。

花宴闭上了眼睛,依然脸上带笑,不能哭啊!目前正在进行的、是星庭最重要的事,是他觉得最重要和最应该做的事……所以我应该……支持他……可是心怎么这么痛,我应该是……很坚强的。我是很坚强的,无论什么样的漠视和伤害都可以笑得出来,可是现在、我想反悔。星庭的支柱啊,无论开始或者结束都要承担那么多的悲哀,不可以依靠任何人,可是我坚强的理由只是想和你在一起……而已。如果没有你、如果没有你、如果……

“花宴,成为支柱的人不会获得依靠,你需要更加坚强一些。不要把心情挂在别的事情上,你会脆弱的。”

一个月前星庭说的话,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想必早已经想到了很多。花宴睁开眼睛,看着身边被白色光晕包围的两个人,看着脚下崩裂,无数手臂挣扎出来的地面。死者和殉道者,那是惨烈的画面,星庭赐予花宴“救赎”的权力已经超越天理允许的范围,那就是说——星庭也使用了“禁忌的力量”,和往生一样能够激发死魂成为返魂者。为了修正经过考验觉得不合理的规则吧,等不到可以逆反一切天理的叛逆者,再也无法等下去的时候,星庭选择将自己作为献祭的供品,而让后来者的路更加平坦一些。

“花宴,你会唱歌吗?”

“花宴,你选择成为女人?”

“花宴,你选择成为男人?”

“我觉得你更适合……我忘了。”

“阿诺……你们在说什么?哪?”

“哦,梦想是吗?你不该有梦想的,狱侍君。你是上一届星庭,忘记了吗?手抬起来……往下流的鲜血还是……温热的……想起来了吗?那个你带来杀戮的理由?当你杀死第一个天使的时候,就不该有梦想的,忘记了吗?”

“花宴……是我的。”

“不是佣人。是……支柱来着。一直都是……支柱来着。”

“格拉”一声巨响,叹息之地终于崩溃,无数丑陋诡异的物体爆发出来,毫无人形,几乎刹那之间,往生和星庭就被地下上来的魔物包围,一阵阵恶臭飘散,丑陋的怪物挤在狱侍巨大的十字架下,映着十字架上洁白的往生和星庭分外圣洁。

三界的巨头看着地上的变化。名檀冷冷的闭嘴,使者叹了口气。该隐依然坐着,仿佛正吊在静谧安详的花园里,那只蝴蝶却说了一句话:“其实天堂崩溃也不错,何必为了……”

“白,你太多嘴了。”该隐打断它,声音轻而微,是一种细腻的清秀,如冰雪瓷器一般。

人间之妖司狐仍然包在那黑袍之中,什么也没有说。

很快返魂者就会顺着十字架蔓延上来,看那样子大约是要吃掉星庭,花宴带着笑一边站着,一动也不动,就这么站着看着。

“彭”的一声,遥远的似乎有什么东西被打破了,随即眼前一亮,两个人影分别落在花宴左右,一红一灰,正是嘉门和凤目。眼见眼前已经无可挽回的局势,嘉门脸色大变,一把抓住花宴,“为什么不阻止他?你明明知道、你一早就知道他打算弄成这样,你为什么不阻止他?花宴你这个混蛋!”他“啪”的给了花宴一记耳光。

花宴被他打得侧过脸去,凤目已经对着地上那堆返魂者扑了过去“站住!”花宴低声喝,“格拉”一声,凤目面前凝出一面水晶屏障,挡住他的去路。凤目难得脸有怒色,“花宴!你疯了吗?”

“那是……星庭最重要的事,请你们——成全他。”花宴回过头来,居然还是弯目浅笑,“请你们成全他!”

“你不是很爱他吗?他很快就要被那些不知道什么东西吃得尸骨无存,你站在旁边看?什么叫做最重要的事?让他被返魂者吃掉就是最重要的事?你以为——星庭天生就是他们的饵食吗?”嘉门怒目相向,“你明明有能力救他……”

“我……我很崇拜星庭大人。”花宴轻声说,“所以我不能救他。”

“如果我们都用禁忌的力量,来抵销往生和星庭的引导,也许叹息之地还可以稳定一阵。”凤目突然说。

“绝对不可以!”花宴立刻打断他,“你们难道真的不知道……”花宴明明想哭了却勉强装出一张笑脸,“难道真的不知道等待救赎的……究竟是什么吗?哪?”

“你不要这样笑,你笑得比哭还难看。”嘉门无法承受花宴那张笑脸,“你这个……变态!”他撇过头去,真的不知道吗?不是的!他知道,只是不想承认、不想看着星庭这样的结局,不想和这个他一直看不透的人说再见,简单快乐的六百多年啊,星庭一个人承担了所有的血腥,他和凤目自从星庭来了之后再也没有杀过一个天使……

“等待救赎的不仅是返魂者,还有星庭的……心。”凤目静静的说。

一阵沉默之后,花宴轻轻的应了一声,“嗨。”

不错,等待救赎的,不仅仅是不计其数的返魂者,还有星庭淹没在血池里的心,六百多年来的血造就的血池,被压抑在最深处的同情、怜悯、愧疚和罪恶感。星庭和返魂者,双方都等待着得到救赎的一刻,所以那种投食竟成为一种快意的期待,所以——谁也不能阻止!

“喂,你不是很爱他吗?”旁观的轮镜问花宴,“为什么站在那里笑?”

是的。别人或者怜悯、或者伤痛,只有花宴始终那样笑着,花一样温柔。

“嗯,因为我要成为——星庭的支柱。”花宴轻声回答,展颜一笑。

支柱么?暴风雨雪都不能撼动的支柱,为了这个,要把心浇铸成什么样子,才算是足够的?

这个时候已经有一只返魂者爬上了十字架,往生身上的光逐渐黯淡,她身上的力量已经用完,星庭把她提了起来,“花宴,教你的歌、还记得吗?”

“记得。”

“那很好。”星庭幽幽的说,往生瞬息之间已经移到了花宴手里,“星庭的支柱……”他吐出一口气,幽幽的接下去,“……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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