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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色妖怪-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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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大哥老奸得要命,明明一开始就对你有兴趣,却硬在那里耍酷。”

怪不得,当初第一次打照面时,他根本不屑收她的名片。

“立雅,你和小萍该不会在故意做戏,好撮合我跟马兰?”出卖大姐,未免过分。

“我干吗撮合你们?你有付我钱吗?”她的不爽忽然转为不屑的质疑,“姐,你该不会钝到现在才知道这事吧?”

丹雅当场被问倒。“我我我”了半天,也不知在“我”什么。

“拜托,他做得这么明显,甚至还乘机借故跑到你那里投宿,你会看不出来?”

不要这么鄙视她好不好?“那次是因为小萍缠着他,在闹自杀,后来又霸着他的公寓不放……”

“那又怎样?他房子这么大,有必要躲小萍非得躲到你那里不可吗?”

“因、因为他的房子老有闲杂人等进进出出,根本没办法好好休息。而且,那天他忘了带手机,联络不到我,小萍的手机又掉到马桶,他完全没办法打电话通知我……”

“那他可以联络我啊。”问个电话有那么难吗?

啊,对呀,她当初为什么没想到这点?

丹雅呆怔。

“姐?”

她错愕的不是大妹点破的盲点,而是她突然间的顿悟。她发现,自己并不是全然察觉不出马兰在唬她,但她却本能性地甘愿被骗,好多一些机会和他在一起。

好好笑。难道他们俩早对彼此有意思,却不约而同地一起兜圈子?

他们之间,并不是只有她在单相思了?

“小萍跟我才没笨到去撮合你们两个,你们性格实在差太远。”

丹雅暗咳,清清喉咙。“也……没差到那么远。”

“如果你们很配,我当然乐意牵线。可是你不觉得你们两个太不配了吗?”

丹雅又被当头泼冷水。

第一个知道她和马兰已经在一起的人,不祝福她就算了,但也犯不着这样出口伤人吧。

“这是我和马兰的事……”

“我是看多了,不觉得马大哥的私生活有什么奇怪的。你不一样,你会接受那种三不五时上上床的友谊吗?”

“那哪叫友谊?”拜托。

大妹这才怔瞪她,懒散不再。“你不知道马大哥那票死党们彼此全是床伴?”

丹雅的脑门霍地被轰了个大洞,炸掉半颗头。

床伴?一起摆地摊卖床单的伙伴?

“喂,姐?”不会吧……

“我、我当然知道,只是,没想到你也知道。”

“喔”害她紧张一下下,“我是不小心听到他跟朋友打屁才知道的,我看他也不怎么忌讳这件事。”聊得坦然自在得很。

“是啊。”

丹雅死板响应,觉得头重脚轻,整个世界变得扭曲。

“马大哥有本事一直与人保持友好的床伴情谊,但不是每个女人都把持得住友谊的界线。我想,女人多半对自己的床伴会带点感情,很难跟感情撇清。”

哎,肺腑之言……

大妹的声音像沉入海底的遥远呢喃,随波荡漾深邃而恍惚,听不太清楚。

“幸好他撇得够利落,对那种搞不懂状况的越界女伴采取隔离政策,不然他永远赶不完身边的类似苍蝇。”

例如,艾蜜莉?

一想到马兰曾如何当着她的面摆脱掉艾蜜莉,她就一阵严重反胃,头晕目眩。

以马兰的条件,他怎么可能没人追,他又怎么可能只钟情她一个?

呼吸困难。

皮包里那张新鲜热乎的结婚证书,现在可成了她鲁莽行事的铁证。

本来是考量小妹婚事的乱局未定、大妹又刚在感情上遭到惨重打击,她才暗暗处理她和马兰公证的事,等待情势缓和了再郑重告知大家。到那时,可以办个小婚宴,和亲朋好友们欢庆。

如今,却不知会不会有那一刻了。

“姐?”干吗一直发呆?

“你要不要喝点东西?”她起身往厨房走去,径自灌了两大杯冰水。

“刚流汗操劳,最好别猛灌凉的。”大妹闲闲瘫在沙发瞥视门口一堆大包小包的东西,“你跟马大哥是跑去哪里逍遥了?大家找你都找不到。”

不过,想也知道。

“姐,你为什么会想跟他一起?”

用喝的不够。或许,她该去洗个冷水澡。

“他的确是很能挑动女人芳心的类型,但我没想到你也会被他迷倒。小萍跟我一直觉得,你八成会选书生型的乖乖牌在一起,就像你被拖去相亲的那些对象。”

丹雅在浴室淋浴间内,对着强烈水注当头猛冲,任大妹懒懒倚在浴室门口一面啃仙贝,一面自己聊。

“我搞不太懂马大哥的想法。太深沉又太世故,自我防备太强,但是他跟你在一起的时候,感觉倒很坦率,坏得很直接。你觉得咧?”嚓嚓嚓,咬食的噪音比她的咕哝还大声。

半晌,只有激烈的水柱声。

“大姐?”

“什么,我听不清楚。”

“你鼻子进水啦?”她没好气地改坐在马桶盖上,隔着淋浴间的雾面玻璃聒噪。

“冲水冲到变声……洗澡有必要连鼻孔都洗吗?”

水声太大,丹雅什么都听不见,也什么都没让人听见。

“不是我要逗你开心,但是马大哥对你真的很不一样。他对我跟小萍都很客套,也很绅士,要他帮忙他都不会拒绝,感觉很尊重女性。但是我一直觉得很奇怪,他为什么对你就很孩子气……嗯,不对,应该说是任性吧,对你不像对别人那么提防。”

这样子表达感情,有够诡异。

“姐,放我进门的那个妖娇欧巴桑说,她亲眼看见马大哥带你到楼上的起居室,还让你踏进他的厨房。你知道楼上是他的禁地,擅闻者死吗?”

马大哥的动物领域可是很强的,严禁闲人随便踏入他的世界。

“所以我就说,他借故跑到你的小公寓去投宿,根本是借口。他对人是很大方,欢迎打扰,但仅限楼下。他却让你上楼……”嗯,案情可疑。

大妹等半天,不见响应。待水流停声,玻璃门后才走出湿漉而沉寂的人影。

“姐?”

丹雅萧索地微抬红肿双眼,失魂落魄。

“你还没回答我。”

“回答什么?”

“我刚在问你话!”搞什么,她吸了大麻了啊?

她无助地抽了条雪白大巾,把自己裹得死紧,一头湿发惨淡晾着,不多处理。

“我刚刚根本听不见什么。是在说小萍的事吗?”

大妹没辙。对牛弹琴半天……“对啦,我是在谈小萍的婚事,拜托你快点把她这堆事处理掉啦。”

“嗯。”

※※※

顺便,把其他的事也处理掉。

但是她并没有想象中的潇洒,她还是放不下,打了几次手机给他,他都在关机状态,无法沟通。

一整天,她打手机打到心灰意冷,打到数度痛哭失声。在她最需要他的时候,偏偏找不到人。她窝在自己的小公寓里,哭醒了就拨号,拨不通就再次心碎。

她找不到她要找的人,却因为自己的手机开机,而打进一堆要找她的人。

爸妈找她、小萍找她、朋友找她、宴会筹办人找她、公司找她、教会的妈妈们找她、外国的供货商找她、同业的饭友找她…要振作,有待处理的事还很多。

马兰都可以说放下就放下,完全投入工作,为什么她做不到?感情已经搞得一塌糊涂,难道还要把工作也搞得一塌糊涂?

“丹雅!你这几天跑到哪里去了?”

“难得你周六周日的教会活动会缺席。”

“上次预展酒会后续账目需要清一清,你打算几时来核对?”

“小萍要在凯悦办婚宴是谁的主意?为什么问都不问我们一句?”

“朱经理,你的公司有些负面风声传出来,是怎么回事?你最近还好吧?”

“经理,你提出的议案还是没有响应,但上头说要找你谈。”

“现阶段研习讲座就告一段落了,谢谢朱经理这阵子的拨冗参与,指导后进。下次若有机会,我们会再邀请你,”

“那你接下来还有什么事可做?”

丹雅,你接下来还有什么事可做?

几天下来,一连串的杂事与问题汹涌而来。她机械式地响应,迅速处理。每逢空隙,不忘切切拨打手机。

“喂,我马兰。”

“没办法,落跑一周,回来就得被众人围剿。现在还在收拾上个礼拜的烂摊子。”

“干吗不住我那里?我现在每天搞到一两点才到家,根本没力气开车到你那里。”

“等到下礼拜国外的chiefengineer抵达了,我们这小组的人就可以解脱了。”

“你呢。”

丹雅,你呢?

“有什么事吗?”

“既然没事,等我忙完再好好聊。”

“对了,你没事就到我那里去。几天不见,我都快忘了你长什么德行。”

好奇怪,她是这么迫切地想找到他、想问他。联络到他了,却什么要事也没说,只依恋地贴着手机,倾听他的声音。

小萍又跟你爸闹别扭了,现在场地勉强敲定了却又说不结婚。

爸妈希望跟你再碰个面。

我的工作状况好糟。

我好想你。

愈是心里的话,她愈是搁在心里,一个字也讲不出去。

※※※

周三下午,晴天霹雳,路上行人纷纷走避。气象局说秋季台风可能登陆,请大家多加小心。

雨有一阵没一阵的,一来就是大豆雨滴,却说停就停,马上晴空爽煦。

她就站在马路对街的电话亭里,遥望咖啡馆落地大玻璃内中午用餐的上班族。马兰和一群男男女女激辩着,状似冷静,却气势凌厉。他身旁的艾蜜莉看起来也精干伶俐,不断地与他一同反击敌方。

她也很想和马兰站在同一线。

蓦地,马兰和众人开怀大笑,乐不可支,像在讥嘲她狼狈的幻想。

可是她是真心这么想的。

她很想加入他的圈圈,但就是进不了他的世界。

谈感情真的好累好累,容易伤神,容易伤心。

“喂?我马兰。”

她在对岸拿着公共电话话筒半天,发不出声音。

“喂?”

店内的他有些口气不善,毫不掩饰自己的不耐烦。

马兰,是我,只是我目前说不出话。

“怎么了?”手机旁的人声隐约可闻。

“不知道。”他有些不爽,“喂?”

通常马兰会在她出声后,就转变为愉悦的口气。而且,会带有几分假装“真受不了你”的得意。

他又“喂”了一声,便悍然切断通话,重回同事们的午餐热战中。

绿意扶疏的对街电话亭内,一个女人伏在电话上痛泣。来往路人略瞟一眼,也无人会关心。

这世上,为情伤心的女人太多了,不差这一个。

※※※

“你们都没有她的消息?”

“你也没有?”丹雅教会的朋友愕然反瞪马兰,“我们还以为她又跟你私奔去了,所以没来参加周六团契跟主日礼拜。”

怪了。

“你们上次是什么时候跟她联络上的?”

“大概……上个礼拜几,不记得了。”

“丹雅的事,问柯南比较清楚。”

马兰努力捺下焦躁,一脸客气。“她现在在这里吗?”他人都亲自杀到教会来了,一定得查个水落石出。

“柯南出国,人在吉隆坡。”

他差点气疯。

柯大小姐远赴南洋参加国际神学研讨大会,像个修士般地不带手机也不带notebook,无牵无挂,逼得他只得以警察办案的泼辣手法,四处威胁恐吓,想尽办法就是要联络到柯南。

丹雅整整四天没跟他联络。打她手机,不通。打她公司,说她没上班。打给她父母,她没回老家,他只好假装特地call来请安的。打她小妹电话,什么也问不出,反而被倾倒大堆感情垃圾。打她大妹电话,一样一问三不知,每天去她的小公寓,接到门铃快起火也没人应。找到她的教会来,也是一片茫然。

该死的。平常人人使唤她使唤得那么容易,结果她是死是活,没一个人关心!

晚上十一点半,他终于Call到在吉隆坡丽晶饭店下榻的柯南。

“丹雅不见了?”她吼得比他还凶,“你在搞什么鬼?”

“你最后是什么时候跟她联络上的?”

“她被炒鱿鱼的那天。”

“什么?”

“她被FIRED的那天!”听不懂人话啊!

丹雅被革职?

“我上次就跟你说了,她不小心挖到吉米王另收回扣的烂疮,吉米王那猪哥还劝她一起趟浑水,丹雅哪肯。我就知道吉米王绝对会使贱招,只是没想到他会贱到陷害丹雅去背黑锅。”公司里也没一个有胆站出来替丹雅仗义执言,谁都懒得得罪驸马爷。

“那也不必做得这么难看。”大可让丹雅自己辞职。

“他就是要给丹雅难看,教她难找下一份好工作。”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礼拜三。”

他立刻联想到那天中午莫名其妙的无声电话。

是她吗?她想跟他说什么?

“马兰,我之所以老早就跟你通风报信,就是希望你能帮她一把,因为我已经不知道还能帮她什么。你为什么不帮她?”

她人会在哪里?怎会说不见就不见?

“喂!”

她不是那种会跑到国外度假散心的料,依他看,她只会挖个小洞把自己埋起来。

埋在哪里?

“马兰!”他死了是不是?

“吼什么?”烦不烦哪。

“我在问你为什么不帮她!”

“我没有不帮。”啊,他怎会现在才想通?“我只是帮法跟你不一样。”

※※※

马兰隔日草草跟公司告假,从早来回奔波,赶到丹雅的小套房时已近中午时分。

这次他完全不需要按铃,直接拿着他从大妹立雅那儿勒索到的钥匙开门。

晴凉的仲秋午后,粉色窗帘隔掉了明朗的光线,屋里一片清幽,干干净净,有着淡淡的芬芳,一股属于她的馨香。

她在吗?

他无法确定自己的推测是否正确,但至少可以删掉最糟的预期状况:屋里没有任何自杀过后的怪味。

“丹雅?”

没人响应他。

出去吃饭了吧。

环顾四周,他再度觉得自己像在参观小人国,什么都小小的。迷你录音电话机上不断闪着小红灯,显示留言已有一大堆,她恐怕这几天根本没去听。

看来只能守株待兔,慢慢等了。

正当他解开领带,打算横越小客厅进攻小冰箱时,赫然发现厨房地板上伏倒的身影。

“丹雅!”

她在家!可是,正趴在地上,奄奄一息。

“你在搞什么?”他重喝,连忙将她打横抱起。

她浑身虚软发烫,手里还抓着空的制冰盒,冰块早融为她身上的一摊水。

“丹雅!”他不断拍着搁到床上的小人儿脸蛋。

她半昏半醒,疲倦得连话都讲不清。“地板……”

“什么?”

她艰困地咽着喉头,嗓子仍是彻底的干涩,沙哑而破损。“我……想弄冰枕,可是脚站不住。冰块都掉到地上,还没擦干净……”

“擦你个头!”连日累积的不安完全暴发为愤怒,“你这几天都躲在家里干吗?

什么时候生病的?”

丹雅无力跟他争辩,极不安稳地昏昏睡去,满脑子想的还是地板的清洁问题。

水还没有擦干净……

隐约间,仿佛只过了一小时,又好像是一日。她不清楚,一切都模模糊糊。

“只是一般的感冒,因为没处理好而造成滤过性病毒感染。”

“可能是扁桃腺发炎感染到中耳,会头晕目眩。也可能她进食过少,有些贫血。”

“我只能替她注射葡萄糖补充体力。其他的,消炎药跟退烧药,按时服用就行。她对抗生素过敏吗?”

“要大量喝水。”

意识迷蒙之际,她一直听见马兰与陌生人在低声交谈。她睡睡醒醒,不时被马兰摇起来吃药喝水,询问状况。

“喉咙还痛不痛?”

她恍恍惚惚地试图睁眼。咽了咽口水,才勉强摇头。“可是我全身好酸……”酸到连骨头都抽刺发痛。

“滤过性病毒感染的感冒症状都是这样,退烧以后就好。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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