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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没有你?-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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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候麦特会跟她谈起公司里的一些事,或者客户的帐怎么跑,可是无虑对这些完全没概念,她只能带着微笑,静静聆听。
久了之后,麦特感觉谈这些似乎也没什么用,反而让自己的私人时间也不得休息,然后他也渐渐不再提起。
然后,直到那一天。
那终于来临的,一天。
那一天,似乎是事务所的一个大日子,好像某个很倚重麦特的大老板遇劫归来之类的,麦特曾草草提过几句跟这位大老板有关的事,但他没有特别强调,对商业冷感的她也就记不太起来。
事件过去后,大老板对麦特在这段期间的表现很满意,原本已经没必要了,但是仍然和他们事务所续了新的年约。这份合约让老板眉开眼笑,所以公司为麦特办了一个庆功会。
麦特的秘书打电话告知她这个宴会。无虑挂断电话之后,想了一想,觉得自己还是应该去。
他们不能再这样下去。他看她的眼光越来越空洞,而那令她心惊。她必须更积极参与麦特的生活!
秘书说,麦特会直接从公司去宴会的饭店,所以她决定晚上自己搭车过去就好。
到了会场,她一如以往没有惊动太多人,只是默默沿着会场的边缘走,抬头寻找她的丈夫。
然后,她在那个角落看到了他。
他正和一个金发女郎说话。
那个女人好美好美。简洁俐落的套装完全勾勒出她的高挑身材,发髻梳得完美无缺,娇艳的妆容找不到一丝丝缺点。她的眼中充满自信,艳光四射,神采无比焕发,站在麦特的身边,简直像金童玉女,完全天造地设的一对。
无虑的心狠狠撞了一下。
然后,她注意到丈夫看着那个女郎的眼神。
金发女郎挽着他的手,两人如交颈的天鹅般细语。他的脸上全是轻松写意,蓝眸是无法错认的温柔。
这曾经是他看着她的眼光,如今,这种眼光投在另一个女人身上。
无虑觉得自己从脚底开始发冷。这一天,终于还是来临了。
麦特突然注意到妻子。
“无虑?”他立刻直起腰,蓝眸飞快闪过一抹愧疚。
就是那抹愧疚,狠狠摧毁了她最后一丝希望。
她的丈夫,找到了另一个比她更适合他的女人。无虑终于明白了“万念俱灰”是什么感觉。
她强迫自己微笑,必须非常非常努力,才能让自己继续站在那里。
“你的秘书打电话通知我,今天晚上有你的庆功宴。”她竟然做到了平顺的启齿。
“嗯,是我叫她打的,我只是……”不知道妳会来!顿了一顿,麦特敛去狼狈的神情,为在场的两位女士介绍。“这位是若妮·哈德森,她是我的……一个朋友。”
无虑注意到了那个迟疑。
这天晚上,她平静地与他摊牌,平静得连自己都难以置信。
“她的名字叫若妮·哈德森,她只是我的一个……朋友。”仍然是那个轻微的停顿。
无虑什么都没有说。
“我们两人因为之前的一个案子经常和彼此联系,才渐渐熟了起来。我们只是很聊得来的朋友……”他的尾音曳去。
无虑没有立刻接口。她的眼神让他明白了她的明白。
最后,麦特只是盘腿坐在她脚边的地毯上,挽起她的手。
“如果妳想问我是不是做出任何出轨的事,答案是没有,我没有和她上床。”他静静地说:“我发誓,从我们两个人结婚以来,我没有和其他女人发生关系过。”
她相信他。
“我不晓得我该说什么才能让妳相信我。”麦特素来笃定的蓝眸竟出现一丝迷惘。“我只能说,妳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女人。妳不只是我的妻子,更是我的朋友,我的家人,我的全部;我承诺过要让妳过最好的生活,我永远不会违背自己的承落。”
她相信他。
“除非妳改变主意,否则我永远不会离开妳,也不会违背我们的婚姻誓言。只要我们仍然有婚姻关系,我就不会做出对不起妳的事。”
终于,她开口:“麦特,你爱她吗?”
麦特没有立刻回答。
“如果妳是问我,对若妮有没有感觉,答案是肯定的。我对她确实有一份与众不同的感觉。但那种感觉和我们之间的感情并不一样。”他深深望进她眼底。“我常在想,爱情是什么?如果任何人问我爱不爱妳,我会毫不犹豫地点头,毕竟我们一起经历过这么多。倘若这就是爱,那么,我为什么仍然会为若妮心动?
“她的家世背景让她容易明了我的工作,我们两个总有许多说不完的话题,一个起头就明白对方在想些什么。但是,这就是爱情吗?
“我从十八岁便认识妳,这十二年来,我们从来没有和彼此分开过。扣掉懵懂无知的童年期不看,我生命中有妳参与的部分,几乎比没有妳更长。我已经习惯这样的生活,也无法想象妳不在我身边的情景,是否,这也算是爱?”
麦特扯一下嘴角。
“无虑,我不知道妳问我的“爱情”是什么,所以我仍然要重复地说,妳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女人,伤害妳是我最不愿意做的一件事。只要妳愿意,我会一辈子守着妳,守着这个婚姻,给妳我所能给的一切,这是我所能展现给妳看的“爱情”。”
无虑笑了,笑容却充满悲哀。
她相信自己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她相信他会永远照顾她。
她相信他的肉体对她是忠实的。
但是,他的心已不在她的身上。
曾经浓烈的、不顾一切的爱,如今只剩下一份苍白的承诺。而,这竟是他能展现给她的“爱情”!
“我必须仔细想想。”说完,她静静起身,走入书房。
曾经,在一个阳光灿烂的午后,她的丈夫在她的耳畔轻哼着“教我如何没有妳”。但,他确实可以没有她。
他的眼神他的心,已随着另一个女人而飘移。
无虑想着自己这一路走来的人生,她才二十八岁,应该是芳华正盛的年龄,她的丈夫对她却只剩下承诺。
一个出于习惯、出于责任的婚姻,要消磨两人到何时,他才会决定自己已经受够,然后决定跨过“肉体维持忠实”的那个界限?
这真的是她想要的未来?
中夜时分,万籁俱寂,在这种时候,一个人连想自我欺骗都很难。
无虑离开书房,赤着脚,来到月光溶溶的客厅。
她一路抚过这间华丽而安静的陵墓。是否就是心灵上已经无法再对她付出,所以他只能不断提供她这些外在的奢美?
卧室里,丈夫合衣倒在床上,等到最后先不支地睡去。
他很累了,而且累了许久,一个人要扛两个人的份。
三十岁的麦特,比十八岁的他更有魅力,当年那个活蹦乱跳的男孩已变为成熟潇洒的男人;而二十八岁的她,也比十八岁的她更了解世事轮换的道理。
他和她的本质如此不同,倘若两人是现在才相遇,或许他们不会选择彼此。
她轻抚丈夫的肩膀。麦特立刻惊醒。
她的脸上有些细微的表情,让他的蓝眸一暗,静静等她开口。
“我想过了……麦特,我不当“最重要”的女人,我只当“唯一”的女人。”
她伤感地看着他的胸膛。当年自己离开父母,远远飞奔而来的这个怀抱,而今,连这胸怀,也要失去……
他已经不再能给她唯一。
“我想,我们还是离婚吧。”
第七章
麦特从机场赶到莫城镇外,已经是晚上了,警方在入镇十哩处设下路障。
“嘿!你不能再进去了。”一个警察将他拦下来。
“我必须进去!我的家人住在莫城镇。”麦特坐在租来的车子里,强硬地看着警察。
“看看你的四周,很多人的家人都住在那里。不过这次的灾情太惨重了,一口气就来了三个龙卷风,有三个小镇都受害了,我们目前只能容许从各地调来的救难人员进入。”警察给他一个同情的眼神,但是立场依然坚定。“你和那些人一起到旁边排队,找那位警员登记你家人的地址和姓名,一有下落,我们会立刻通知你。”
麦特看着停在路肩的一长串车流,许多张惶惑不安的脸在路边游走。一有救难车辆驶近,便拚命挥手,想求任何人让他们搭便车进去。
他没有时间跟这些人耗,他必须立刻见到无虑!
他先把车子停到路肩去,在车子上将就几个小时。
到了凌晨六点,天已经蒙蒙亮,他趁人多手杂无人注意之际,抛下车子,徒步走进莫城小镇。
两个小时后,天色已经全亮,他踏上莫城的街道,望着一片凄惨的景象。
灾区一片断垣残壁。
龙卷风削过整个镇的右半侧,昔日清幽美丽的街景,如今仅剩一堆堆残破的家园。
法院、镇公所及活动中心,因为是水泥砖造建筑,依然屹立不倒,只是所有窗户几乎都被吹破了,原本干净整齐的大街上全部是破瓦残块。
许多没有受伤或只受轻伤的镇民开始走出来检视家园,几个妇女倚在丈夫的肩上默默流泪。每个人脸上都有着灾难幸存者皆有的茫然表情。
或许等他们心神稳定下来,恐惧、愤怒、担忧等等的情绪会渐渐出现,但是现在,每个人心中只有一片震惊过度的空茫。
消防车和救护车的警铃不时从各个角度响起。从外地调来的救难人员试着进入还未全倒的房子,搜寻是否有人被困住,侥幸躲过侵袭的居民也纷纷跑上街去救肋同伴。
麦特紧绷着脸庞,大步跨向无虑所住的方向。
或许她没事;或许龙卷风避开了她的家;龙卷风的诡异行径是大家都知道的,有时候它们就是会正好略掉一、两间房子,或许无虑的家就是这样……
上帝,求求祢,一定要让她平安无事!
一转进她住的那条街,麦特的心一沉。这一区也受害了。
更接近无虑的家,他几乎心碎。那间温馨可爱的小木屋,有一半已经坍倒,另一半也摇摇欲坠。
“无虑!”他大步冲过去。
“先生,站住!你不能再过去了!”一位消防员将他拦下来。
“我必须过去!我的妻子住在那里!”麦特用力推开他。
“让专业的救难队进去搜寻吧,你过去也帮不上什么忙!”消防员死命拦着他。
“那是我妻子的房子!她住在里面!我必须进去看看!放开我!”他对那位胆敢阻止他的消防员怒吼。
“先生,冷静一点,你确定你的妻子还在里面吗?”
“我他妈的刚从纽约赶过来,我怎么会知道她还在不在里面?让我自己进去看一看!”
“先生,你不能进去,屋顶随时有可能坍下来!”
“啊,你是那个东岸来的人……”一声微弱的呼声突然从身后传来。
麦特猛然回头,这是一位参加过说明会的镇民代表,好像叫什么杰夫。
“杰夫,你有没有看见我的妻子?”他大步过去,紧紧揪住那人的手臂。
“你的妻子?你的妻子……”杰夫走在自己的庭院里,神情与其他灾民一样茫然。他的房子已经完全被卷走了,只剩下一堆破家俱和四根地桩。
“无虑!你有没有看见无虑?”
“无虑……你的妻子……啊,无虑!”杰夫仿佛突然回过神。“无虑,她在活动中心……医院的急诊室装不下去了,所以有些伤患都送到活动中心……”
麦特转头奔回主街去。
他用力推开活动中心大门,迎面而来是一阵由血腥味、医药味、体味和种种奇怪味道混杂的异味。
临时病床占满了半个活动中心,而没有病床的人就暂时铺件衣物,先躺在地上。医护员满头大汗,穿梭在一堆伤患中间。麦特看到好几床烧伤病患,知道一定是龙卷风吹断了瓦斯管,在镇上引起火灾。
一个龙卷风总会伴随着其他边际灾害,这就是它恐怖的地方。
他眼一尖,陡然看到一张熟悉的脸孔——
“汤姆,你好好休息,不要担心。我会请警长帮忙搜寻你妻子的下落。”镇长按着一位被烧伤的镇民,轻声劝慰。
“镇长,你有没有看见我的妻子?”一只强壮的手臂陡然将镇长转过来。
镇长吓了一大跳。
“啊,你、你是麦特,那个东岸来的人……你说谁?什么妻子?”
“我的妻子,无虑!你有没有看到无虑?”他的神经绷得几乎断裂。
“你的妻子?喔喔。”茫茫然的镇长兀自搞不清楚状况,不过名字倒是认得的。“无虑在那个角落,我刚才看到她跟几个伤势比较轻的妇女在一起……”
麦特撇下镇长,大步跨向他所说的方向。
无虑,妳在哪里?妳在……
她在那里!
她围着一条灰色的毯子,把自己裹得像一个孤单的茧,表情空白地坐在角落里。几位发放热汤的义工走到她身前,她只是呆滞地摇摇头,眼底有着他一路过来已经越看越熟悉的茫然。义工拍拍她的肩膀,安慰了几句,她只是机械式地点着头,脸埋进自己的膝盖里。
“无虑?”他蹲在她身前,无比轻柔地呼唤。
掩藏的容颜重新抬起。
“无虑,是我。”他轻抚着她苍白的脸颊。“我是麦特,我来了。”
茫然的焦点终于渐渐凝聚在他身上。
“无虑,我好抱歉……我应该在这里陪着妳的……”他紧紧将她抱进怀里,瘖痖地低语。
无虑枕着他的臂膀,耳畔听到一阵强而有力的心跳,熟悉的男性气息钻入她的鼻间。
麦特,是他,他来了……
“麦特……”空白的眼神开始凝结。
“是我。宝贝,一切都没事了,我会照顾妳的。我很抱歉,我不应该让妳一个人在这里——”他将她整个人死命地抱在怀里。
“麦特……”仿佛阴天暗地里,有人拿着剑劈开一道亮光,她一回过神,他就在她的身边。她紧紧攀在他身上,语气终于开始出现哭音。“麦特!”
“嘘,我在这里,没事了。没事了。”麦特不断吻着她的头发、太阳穴,每一吋他吻得到的地方。
“麦特……那个风……屋顶……所有东西都垮下来……”她像只受伤的小鹿般哀鸣。
“我知道,我很抱歉,宝贝,我很抱歉……”
这是他曾以生命允诺要保护的女人,他怎么能让她遇到这种事?
“金洁在客厅看电视……我在地下室洗衣服……金洁……”她哭着抬起头看着他。“他们还没有找到她……”
“会的。他们很快就会找到她的。”麦特不断吻着她的脸。
“她跟我在一起……我没能保护她……我只能一直抱着洗衣间的柱子,然后风一直卷过来,所有东西乱成一片……然后,整间屋子突然大亮……我知道一定是屋顶被吹走了……金洁在客厅里……”她不断破碎地哭泣。“她和我在一起……我没能保护她……”
麦特吻着她的发鬓低声安慰。“这不是妳的错!在那种情况下,没有谁能保护得了谁。”
“不是的……她来找我聊天……我不应该放她一个人在客厅……”
“宝贝,这不是妳的错,在当时妳也什么都无法做,妳已经尽力了,他们一定会找到金洁的!”
虽然这么想很残酷,他只庆幸当时待在客厅里的人不是无虑。他无法想象自己赶到莫城之后,迎接他的却是一具冰冷的尸体。
幸好不是无虑。幸好不是无虑。他抱紧她,闭了闭眼。
“麦特……麦特,哇——”她终于在他的怀里彻底地崩溃。
“乖,宝贝,妳已经安全了,一切都会没事的。我来带妳回家。”
数不清第几次,麦特推开房门,静静地走到床边。
房内幽暗宁静,只有空调送风时几近无声的气流。垂下的帘幕掩去了纽约的月华,也暂时将现实世界的残酷隔绝在这安宁的天地外。
麦特坐在床沿,轻抚枕被间苍白的容颜。承天之幸,无虑只有双掌因紧抱着木柱而造成一些擦伤,除此之外别无大恙。
想到自己距离失去她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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