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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花曲-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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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等到贾大夫救人,事情闹开,桃花就会知道他的身分;但若要自救救人,桃花还是会知道他的身分……

他拳头握得更紧,指节喀喀作响,嘴唇紧抿,一双浓眉锁得死紧。

“阿楠!”尹桃花抱住他的身子,柔声安慰道:“不要慌,我陪你。”

“桃花!你不怕吗?”

“我不怕……”她的泪水却滑了下来,忙道:“啊,我只是……”

“你怕红豆和小橘没人照顾?”他转而拥抱她,低头亲吻她的额头。“也怕我们被关在这里,不知道要关几年,出去恐怕不能开医馆了吧?”

“阿楠,是我不该去那儿凑热闹……”她哽咽了,他那么了解她。

“你没有错,在这里的每个人也没有错,错的是不讲道理的官府。”

朱由楠轻抚她的头发,努力吸闻她身上的清香气味,愈是感受她的温柔,他的心就愈痛。

但他再怎么痛,也痛不过天下黎民百姓的痛,在那柔情的抚触里,他的天人交战逐渐平息,心思也逐渐清明了。

他捧起她的脸蛋,深深凝视那对他所喜爱的清澈眼眸。

“桃花,你爱我吗?”

“爱!”她含泪笑道:“我好爱阿楠。”

“阿楠也爱桃花,很爱很爱!”也不管周遭乱烘烘的,旁边都是人,他说完便低头吻了她。

他的亲吻来得急切而火热,她身子一软,人已是晕晕然,只能瘫在他怀里,任由他缠绵挑动。

仿彿吻了天长地久,他才恋恋不舍地放开她,温柔抚摸她的脸颊。

“桃花,你好漂亮!”

她的唇办被他吻麻了,一时说不出话,只好眨着眼,带着两朵红晕瞧他。

“桃花,不管待会儿我做什么事,你都要乖乖听话。”他又在她唇瓣一啄,眼里泛上泪光,仍是笑道:“记得阿楠对你的心。”

她心脏一缩,又来了!上次在洛阳城外挡官兵,他也说过同样的话。

“我不要!我不要你讲这种话!”她拉住他的手,急道:“你又想做什么?”

“我不做什么,你在这边坐着,别慌,我去讲几句话,很快就回来陪你。”

“我不要!”她立刻起身跟着他。

“好吧。”他无奈一笑,走到牢房栅栏前,掏出玉佩放在衣服外面。

尹桃花望着那块白色扁平的晶莹石头,心中隐约浮起不祥的感觉,虽不明白他的动作,但仍扯住他的衣服,怕他又不要命地跟人吵架。

“牢头呢?”朱由楠用力摇晃栅栏,大叫道:“快去叫你们上面的过来,本小爷要见人!快点过来!”

“你给我安静些!”牢房里好不容易才安静下来,牢头怒气冲冲,快步过来,也是大吼道:“你再吵,就先拖你出来打一顿!”

“嘿,认得这个吗?”朱由楠将玉佩拿出栅栏外。

“想贿赂我?凭这种假玉,我还……”牢头两眼一直,嘴巴张得大大的。

“头儿,要拖他出来打吗?”两个醉醺醺的狱卒也走过来。

朱由楠冷笑道:“好啊,你们打呀!本小爷再加倍奉还打回去!”

牢头直冒冷汗,他的层级太低,只看过福王府的人拿福字木牌,保走抢人财物的家丁,而这种颜色、这款材质,好像是玉吧?

玉?!

“你……您……”他哪能相信,大牢里竟关了小王爷?!

“我要你放了这牢里所有的人,全部放掉,快去开锁!”

“不,我……我不敢,还是……还是我先放了您……”

“你不敢放人的话,去找上头的巡抚还是知府过来!这边的人没出去,我也不出去!”朱由楠说完,将玉佩塞回衣服里。

锵一声,牢头手软,开到一半的牢门钥匙掉在地上,他捡也不敢捡,连滚带爬地跑了出去;而两个醉醺醺的狱卒也立刻酒醒,赶紧逃命去也。

“瞧,这回简单多了,唬弄两句,他就吓跑了。”朱由楠轻松地道。

“阿楠,你在做什么?”尹桃花心里的不安愈扩愈大。

他握住她的手,“你答应我,不问的。”

“我没答应你。”

“好,不说这个,我们先坐下来,待会儿就会来放人了。”

“真的吗?”立刻有人问道:“小兄弟,你施了什么法术?他们怎么会吓成那样?我们真能出去?”

“我没有法术,我只是说说道理罢了,大家记得等一下出去后,赶快回家。”

还有人想问他事情,他却是盘腿而坐,抓住桃花的手,低头把玩,不管别人讲什么话,全部置若罔闻。

尹桃花也有一箩筐的问题想问,她知道阿楠什么都行,可事情还是透着诡异,而且他捏着她的手,好温柔、又好激动,就像刚才亲吻她的感觉

“阿楠……”

“什么都别问。”

她不解、不明白,只能猜他或许也在害怕,于是便偎紧了他。

感觉她温暖身躯的安慰,他无言地拿起她的手掌,放在颊边轻轻摩挲。

不到两刻钟,牢房外头传来急促的官靴橐橐声音,还有人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地道:“不可能!怎么可能?!你眼睛花了是不是?”

“不是,小的亲眼所见,绝对没有错!”

“你要是敢弄错,叫我们到这里触霉头,回头就砍了你的头!”

“呜……就是他!”牢头来到牢房外,颤抖地指着朱由楠。

朱由楠眼一抬,扯出笑容,很好,知府、巡抚、指挥使、按察使、总督都来了,为了庆贺他封王,大家这些日子才见过面,不怕没人不认识他。

“吓!”几个大官瞧见牢里的人物,立刻软了双膝,扑通跪倒,嘴巴啊啊啊了老半天,眼睛发直,就是说不出话来。

“叫什么!”朱由楠怒斥一声,“我人还在牢里,喊出我的名号,你们是要我被打死吗?”

“快呀!快开门!”总督立刻呼喝。

“我不走,等牢里的人全走了,我才走。”

“爷爷啊,下官拜托您快出来啊!”巡抚拜倒在地,吓得魂不附体!

“开锁快点!”朱由楠盯着牢头的动作,又望向对面牢房,冷冷地道:“不只这间牢房,所有大牢的人,全放了。”

“爷爷啊!”按察使哀号了,牢房没人,他还管什么狱政?

“你们不放人,我就不走,有本事的,去找我父亲。”

“呜呜,不行哪!”要是让福王知道他们关了小王爷,不只掉了乌纱帽,恐怕连项上人头都会掉。

“今天抓的、昨天抓的,不管是什么时候抓的,全部都放了!”

“可是……”知府结巴地道:“这里面有贼、有不纳粮的……”

“不管了,就算是小贼,也已经被你们关成老贼了。”朱由楠义正词严地道:“宁可错放一二,也不愿错关千百。锁全开了吗?”

“开了。”牢头也赶紧跪下。

“大家都出去吧。”朱由楠转过头,面对一群看傻的囚友,微笑道:“赶快出去,这里不是久留的地方。”

“啊?门开了,真的能走了?”还是有人不相信,即使囚门大开,仍然不敢相信自己的好运。

“大家又没犯罪,你们快走吧!”朱由楠带着笑意,依然端坐不动。

“哇!得救了!谢谢小兄弟,大家快走啊!”

所有被拘禁的老百姓喜出望外,你推我挤,抢着离开;还有身体虚弱走不动的,也是互相扶持,踉跄地走出大牢。

人群在身边流动,带来一波又一波的凉风,朱由楠放开一直握紧的柔荑,柔声道:“桃花,你也走,回药铺子去。”

“我不走,我要跟你在一起。”尹桃花神情坚定,又回握他的手。

“也罢!”他任她握着,静观人们离去。

“爷爷啊,您可以走了吗?下官为您和这位姑娘备轿,送您回去。”

“人还没走完,我走什么!”朱由楠又摆了坏语气,“小爷我都还没教训你们呢,快给我说清楚,你们怎能路上随随便便围了人,就全部往牢里送?既然送来,也该问明姓名、详查原由,这样乱关一气,也不给东西吃,我差点就被你们饿死在大牢里了!”

“郡王爷教训的是,下官知罪,可是……可是……这是福王爷老人家下的令,他没说放人,下官也不敢放。”巡抚全身的肥肉都在抖着。

“既然是福王府下的令,就由福王府收回,小王的话,就是命令!”

“是是是!”众官员叩头如捣蒜,“郡王爷英明,下官遵命!”

郡王爷?!尹桃花全身一惊,脑袋发胀,松开了她一直不愿放掉的大手。

她原只猜到,阿楠可能是某个大官的儿子,所以大家都要听他的话,但是……郡王爷……是王爷啊!这洛阳城里,只有福王府里有老王爷、小王爷……

大牢里的人都走光了,空空荡荡的像座鬼屋,冷风从门口、小窗、墙缝吹了进来,也从阿楠那边吹来,直接吹到她心底,结成了冰。

她蓦地起身,一步步退开,泪雾糊了视线,再也看不清楚她最爱的人。

“桃花……”朱由楠也站起身,一接触她的目光,心都碎了。

“你到底……为什么……他们喊你王爷?”

“对不起,我一直瞒着你,其实,我本姓朱,我叫朱由楠……”

“我不要听!”

她狂奔了出去,跑进寒天冻地里,却不知道要跑往哪个方向。

明明想知道真相,但怕听了真相,她又会承受不起。若是不听、不知、不拆穿,那么,阿楠还是阿楠,过了今天,明天他又会来药铺教她念书、带她出门义诊,然后,他们会成亲,离开洛阳,一起行医,一起抓青蛙、看桃花……

不是这样吗?为何一下子变得天高地远?甚至他不只是王爷,而且还是作恶多端的福王府的王爷?!

“大胆民女!竟然冲撞福王爷的轿子,不想活了吗?”

不知道撞上什么,立刻有人抓住她的手臂,用力一扭,扳到身后。

“痛……”好野蛮!好不讲理!她痛得掉下泪水。

“放开她!快放开他!”朱由楠从后面赶来,急得大叫。

“小王爷!这民女差点惊扰了老王爷,小的抓她治罪。”

“我叫你们放开她!”朱由楠寒着脸,直接上前拉人。

“是!”见到小王爷生气了,侍卫不敢不从,立刻放开尹桃花。

“桃花,有没有受伤?”朱由楠心疼地抚上她的肩头。

“别碰我!”她身子一缩,又退后一步。

夜凉如水,寒风吹呀吹,又吹开了彼此的距离,泪眼相对,再无言语。

“楠儿,闹够了没?”大轿停下,侍女掀开轿帘,福王朱常洵让侍女扶着下来,不怒自威。

“父王!楠儿知错,请父王见谅。”朱由楠心惊,立刻拜伏在地。

“下官拜见福王爷!”跟着出来的官员和卫兵全部跪成一团。

“跪啊!你怎么不跪!”福王的侍从指着尹桃花大叫。

这就是拆了她房子的福王?尹桃花用力抹去眼泪,想看清楚这个坏人。

只不过是一个穿了华服的胖老头儿,这人凭什么呼风唤雨,让那么多老百姓流离失所?而阿楠竟然喊他父王?福王就是阿楠的爹?!

不愿明白的事还是明白了,她豁然清楚——初见阿楠一个月后,房子被拆;两人意外在福王府的后巷重逢;说什么落第秀才,住在洛阳读书却不让她知道住处;大官小兵都怕阿楠;还有七王爷封王那几天,他离奇地失踪……

只因为——阿楠是郡王爷,是福王的第七个儿子啊!

“跪下!叫你跪下不懂吗?”福王的侍从狗仗人势,跑过来想压人跪拜。

“不准碰她!”朱由楠直起身子,激动大叫。

侍从看了地上的小王爷,又回头看老王爷,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朱常洵脸色很难看,“楠儿,你就是为了这个小姑娘,跑进大牢玩耍?”

“父王!是楠儿忽然想要查考狱政,就混进了人群里头,进去大牢瞧瞧。”

“瞧出了什么?把牢里的犯人全放走了?玩得尽兴吗?”朱常洵怒不可遏地指责道:“你身为郡王,不知表率,成何体统!”

“父王,实在是大牢里关了太多无辜的老百姓,就像今天,很多人都是莫名其妙被推进大牢……”

“只要是乱民,就全部抓起来,本王下的令,谁敢违逆?”

“是楠儿错了,求父王恕罪。”

朱常洵正在气头上,眼睛一转,看到那个不肯跪下的小姑娘,即喝道:“果然是刁蛮民女,将她拿下!”

“父王!”朱由楠震惊不已,立即磕头拜道:“不关她的事,她什么都不知道,是楠儿好玩,带她四处乱逛,正好官兵来围,就一起进了大牢,她已经吓到了,求父王别再吓她,就让她回家去,楠儿在这边求父王了。”

“你也懂得怜香惜玉?”一番说词下来,朱常洵竟是心情大好,哈哈大笑道:“本王和你母后正在担心,你碰也不碰侍寝的丫头,到底将来要如何成亲,不过现在为父的不愁了,好了,放她走。”

“楠儿叩谢父王。”朱由楠全身紧绷,僵硬地拜倒在地。

“起来!随我回府,宫里来的李公公已经等很久了,你皇帝堂哥这回办事倒快,准你明年三月纳陆学士孙女为妃,回去接旨吧。”

“是……”朱由楠双手按住地面,艰难地爬起身子。

也许是地上太冻、也许是太过紧张,他一时头晕目眩,无法站稳,但一双眼睛还是急急地寻向桃花的身影。

毕竟是最疼爱的幼子,朱常洵瞧了他的举动,笑道:“楠儿,喜欢她的话,直接收到房里当丫头,外头这么乱,别再出去鬼混了;至于你上呈皇帝的奏折,本王已经撕掉了。”

他又是一震,那是他亲自封上朱泥的密折,怎会……

朱常洵爱之深,责之切,神色变得严肃,“身为朱家子孙,封王是天经地义的事,你竟要辞退爵位,退回王田和岁禄,还大做文章谈民间疾苦,真是年幼无知、不识大体!回去给为父的闭门思过一个月!”他的声音转为严厉,面向那群跪拜的官员冷冷地道:“你们谁想上通声息到朝廷,还得经过本王这一关!”

“是,下官明白。”官员们噤不敢言,福王就是洛阳王,连皇帝都管不着。

“回府!”

“下官恭送福王爷,郡王爷!”

一群人又是五体投地,拜了又拜,只想赶快送走两尊大爷。

尹桃花依然站立下动,目光投向好遥远好遥远的夜空。

就算是死与生之隔,还有一座坟茔可供凭吊;但她和他的距离,虚幻缥渺,比天边的云还远,她怎样也摸不着,更不愿意去追逐。然而,那朵云远走,也将她的心带走了……

福王的轿队从她面前走过去,先过了福王,再来是小王爷,朱由楠打开轿帘,神情沉郁地望定了她。

彼此目光短暂接触,她转过脸,轿子过去,他仍回头凝视她,欲言又止,喉头哽了又哽,最后只能黯然神伤,目送她的背影离去。

她始终没有回头,夜空的云,游移不定,最后,轻轻地飘走了。

※※※※※※※※※请支持四月天※※※

翌日,贾大夫的药铺子来了不速之客。

“喂!你们这群泼妇,怎么可以擅闯民宅?”

贾胜佗一路跟到桃花的房里,他本想成就一桩美事,怎知却落得两相分离的下场,他也是不愿意啊!

红豆站在房门前,早就张开双臂,挡住了五个泼妇,抬起下巴大声道:“你们谁敢欺负我大姊,我红豆就跟她拚了!喂,大母猪,拿开你的红烧猪手!”

“你……你说谁?”泼妇之一脑袋充血,一只肥手本想提走小女娃,但提了是大母猪,不提也是大母猪,哇!气死她了!

泼妇之二直接丢下一包银子到地上,“这是福王妃的意思,叫你今天离开洛阳,不,马上离开,今后不许再见小王爷!”

尹桃花坐在床边叠衣服,旁边摊了一大块包袱巾,头也不抬,只是微笑道:“我这不就在收拾了吗?小橘,你那边的袜子拿给大姊。”

小橘捧了几只袜子在手上,不解地问道:“大姊,我们要离开洛阳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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