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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先爱上谁-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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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像瘦了?”他凝眸著她,忽道。

“咦?”她正在拿筷子,停顿了下,笑语:“我在节食啊,很有成效吧。”轻松地带过去。

“节食吗……”他低喃。吃饭的时间都不够了,她又如何能节食?更别论,她的体质向来都是不怎麽能吃得胖。瞅著她掩不住疲困的脸色,微沉吟,他道:“又伶,下个星期六、日有空吗?”

“咦?”她专注地用汤匙拨舀饭菜,她喜欢配料和白米饭一起入口。“又是谁有展览吗?”还是谁又需要搬家整理,或者那些厨师、音乐家朋友,请他去试吃、试听?

“不是。”他扬起嘴唇,“陪我回宜兰老家,好吗?”也该回去看看母亲。

“……咦?”她手上的动作停了。

“如果你答应的话,就顺便在那住一晚。”

她微启粉唇,讶异地看著他,任由饭粒掉在桌面上。

※※※

林熙然的右脸颊,有一颗痣。长在那个人家说是“爱哭”的位置上。

这是他们第四次在图书馆念书时,徐又伶所发现到的事。

他的睡眠解题法、他平常就爱听随身听、他长过额的刘海是为了替敏感的眼睛遮光……将近一个月以来,就像是替以前国中三年所认识的林熙然翻供,她逐渐地在他身上找到一个个真相。

平均一星期只见一次面,她还必须千叮万嘱确定他没有打工,才会找他上图书馆。然而就在屈指可数的相处中,她就是愈来愈知道他不算神秘的秘密。

也在这模糊的熟悉中,她终於有欲望问那最想明白的问题。

“林熙然,为什麽你不去念第一志愿?”在某个应用问题讨论後,她装作不在意地开口。

他显然不懂。“我有念第一志愿呀。”

“你念的明明是专校。”她立刻反驳。

他轻笑,“这就是我的第一志愿啊。”说得那麽样理所当然。“第一志愿,就是指出自己最想就读的学校,不是吗?”

她愣住,一刹那,敏锐地感受出两人完全迥异的价值观。对她而言,第一志愿表示分数最高的学校,而林熙然则是很单纯地解析这四个字。

“你说你根本并不想念高中?”

“嗯。”

“那你为什麽还要考?”故意让他们灰头土脸吗?

他面皮微红,有些支吾了:“这个……因为我们家的人……觉得我从来没有认真做过一件事……所以他们要我认真去考试。”

其实是他妈和他哥哥觉得他总是在打工赚学费,替家里减轻负担,所以才会成绩糟糕;虽然家里人对於在校分数鹤立鸡群这类事没有太大兴趣,但他国小时名次优秀,打工後就落吊车尾,做母亲的总是会感到愧疚。

所以,即使他没有名师补习,他还是一边打工,一边很用力很用力地念。总是散漫的他,几乎把兄长留下的自修念到滚瓜烂熟,住在隔壁的大学生,也帮了他不少忙。

感谢联考那两天很热,人也多,他能清醒考完。成为榜首是意外,他更在乎的是向母亲和兄长证明,他们并没有拖累他什麽。

他有哥哥?!她从没听说过!徐又伶微诧。

“你为什麽不想念高中?”她不小心稍微地提高声量,怎麽也想不通。

“因为……我觉得高中很像国中,而我已经读过国中了。”所以不想再念一次相同的。

她看著他,无法理解那是什麽意思,他的理由就跟他的人一样,随随便便。而她更糟,和他相比较,她冷漠世故,又肤浅傲慢。

不知为何,心里觉得有些闷。

“我很讨人厌,对不对?”才出声,就惊讶自己竟把脑中的想法化为语言,脱口难收。

他轻轻一愣,倒是很自然地回道:“不会,班长人很好。”

“我根本没对你好过。”她瞪他。不喜欢敷衍,更讨厌他不会假装没听见。

“可是……”他想了一下,笑道:“有一次,我段考两科零分,被老师叫到办公室,我惹老师生气了,正要被教训,你不是故意打断老师吗?”

她停顿?思绪点点滴滴掉入回忆,慢慢地张大漂亮的瞳眸。

“我才不是故意打断!”这麽久的事,亏他还记得!这不够低调的发言终於引来图书馆些许旁人注视,她顿时满脸通红。

“是吗……”他笑,根本不在意真或假,巧合还特意。小声地道:“可是,幸好老师没骂人。”

她望著他淡淡上扬的唇线,和他隐匿在柔软发稍中的清澈黑眸,四目相交。

像水晶。

他有一双,如水晶般纯净的眼睛。

※※※

女子高中前站个穿著别校制服的男学生,总是会让人多看两眼。

徐又伶其实对那是何方神圣,又是谁的男朋友,没有一点想要耳语或交换情报的兴趣,只不过当她瞥到那人有副微驼的瘦高身影时,她居然惊觉自己心里有种怪异的期待。

期待……什麽?

希望他会是某个人?还是跟其他女孩子一样,希望那个人找的是自己?她根本不懂,那种同侪间想要炫耀异性朋友的优越感。她不明白那到底有何好拿来嘻笑讨论?

所以,当她看清那抹身影真的是林熙然时,她已经抚平那无名的期待,冷淡地认为是某种不成熟心态上影射的诡异错觉。

“你在这里干什麽?”她走近,开口问道。见他没有反应,美目微眯,拉下从他耳旁延伸出来的细细黑线。“你在这里干什麽?”重新问了一次。

“啊,班长。”林熙然的耳机突然被扯掉,他吓了跳,抬头一见到是她,就像是种很纯然的反射动作,轻轻地扬起唇瓣:“班长,你放学了。”

看到他总是溢满温柔的笑,她心中猛地荡漾。讶异发现,不知为何,他的笑容在她眼中似是愈来愈好看。

“我问你在这里干什麽?”镇定地掩饰住。

“啊,”把手中拿著的淡蓝色本子递给她:“昨天在图书馆,我们走的时候拿错笔记了,这本是你的。”他知道她段考近了,所以不敢拖延。幸好他今天下午没有课,虽然不晓得她的班级学号,不过很简单地想,只要在校门口等,总是会看见人的吧。

倒是忘记自已带上耳机就浑然忘我,幸好班长先认出他。

她才接过,身後就有几个同学迎上前。

“咦?徐又伶,这是你朋友啊?”

“好瘦喔!”

“咖啡色的头发耶。”

“染的吗?”

徐又伶有些怔愣。这些人,平常在班上根本没和她说过什麽话,怎麽一开口就好像彼此这麽熟?

“咦?你是念工专的啊?我们班下个月要和你们学校联谊耶!你什麽科系?几班?”甜美的笑容在他面前展开。

“我们要去麦当劳,你要不要去啊?”问句居然是向林熙然发出。

“徐又伶,走嘛走嘛,带著你朋友一起去啊。”好像她才是顺便的。

他似是不太能应付这种突来的热情邀约,在几双眼睛盛切注视下,他望向身旁的徐又伶无声询问,却见她表情冷漠。

“你如果要去的话,你去好了。”丢下句话,她旋过身子就离开。

林熙然不晓得她为何忽然不高兴,只能对几位女同学点个头抱歉,而後追上她的脚步。

“班长?”他牵著脚踏车跟在旁边唤道。

她不应。

“班长?”他困惑地启唇:“班……”

“不要叫我班长!”她忿地打断他!连自己都搞不懂为何这怒火来得如此没头没脑。“我没有名字吗?”班长班长,听得好烦!

“啊……对不起,又、又伶。”他改口,显得无措。

听得他叫的如此亲密,她脸微红,竟不知该有什麽回答。这是他第一次称呼她的名。

她不说话,他以为是自己又惹她生气。兄长常说他迟钝,不懂得察言观色,大概是冒犯到她了,他柔声解释:“因为我们班上都是只叫名字的,所以……”

所以,在他的认知里,只唤名根本不代表什麽是吗?徐又伶心底小簇的窃喜,立刻被浇熄。想起她曾经在速食店里看过他的同学,不管男女都是这麽亲近他,现在回忆,她突兀地感受不舒服。

察觉自己心情变化,她更抿紧了嘴。

干什麽?她干什麽要为他忽乐忽怒?他有没有叫她名字又怎麽样?就算他被她那些明显想认识他的同学拉去作陪,也不关她的事啊!

她何必发脾气,何必扭头就走?何必偷偷希望他会跟来?

他和她根本就没什麽特别的关系啊!

深吸一口气,却吞不下胸口那毫无理由出现的怪异混乱。或许是这一阵子课业压力过重导致情绪不稳,也可能是由於她讨厌看到那些同学假装可爱,总而言之,问题症结绝对不是因为他们两人接连相处,无形中造成她内心情感上任何的转移或者改变。

她计画自己考上大学以後才能寻找交往对象,所以,那种盘据在胸口的酸意,那种像是嫉妒的感受,压根儿没有机会发生。

对……对。

平静下来以後,她对自已解释,因为不想让同学再发花痴,更不愿意成为她们空暇时拿来闲嗑牙的对象,所以她才会有如此反应。

“林熙然,我再过几天就要考试,你不用再来找我了。”或许,有空她会去找他……只是或许。

他闻言,没有任何回应,似是在发呆。

“你听到没有?”她蹙眉。

在她疑问地出声後,他才彷佛清醒过来。本来今天是有事情想顺便告诉她的……不过现在,有没有讲,好像也无所谓了。

“……我知道了。”他仅是淡淡地露出笑,如同每一次,没有表达多馀感想。“没事了,那我先走了。”骑上脚踏车,轻声道别。

望见他的身影在柏油路间逐渐缩小道去,徐又伶也没有停留地走向自已等车的地方。

那时候,她只是想,不希望他来她的学校站在校门口给人观看,反正有什麽事情,她可以像之前那样主动联络他。

不过,她却没发现自己用了最糟糕的方法。

段考结束,她拿到了平均九十以上的全班最高分,冲动地第一个想告知他。

可是他,却不见了。

第6章

徐又伶记得,知道林熙然母亲搬回宜兰老家住时,还闹了个笑话。

“要上北宜了,妳可以先睡一下。”林熙然望着前方的山路,提醒身旁的人。她一向容易晕车。

因为前个晚上太过兴奋而导致失眠的徐又伶,早已开始反胃,只是一直忍着,听到他这么说,不禁感到有些想笑。

谁知道被人看作女强人的她,跟心仪的人出门会像是小学生期待校外教学,把过夜衣物早早准备好,翻来覆去整个晚上,甚至无法合眼?

说出去,谁也不会信吧。

“好吧。”柏油路接连绵延的弯道,令她实在昏眩得难过,虽然心中不太喜欢自己看来是个麻烦,还是靠着椅背,依言闭上双目养神。

为什么去宜兰不能走高速公路?她曾经这样问过他。

他只是笑,然后向她解释,高速公路到不了宜兰。

那是她大学时发生的事,她真觉得自己孤陋寡闻,精通课本里的东西,但是却缺乏基本常识。

她一直以为,只要上了高速公路,台湾哪里都可以去……

察觉她呼吸均匀,想来是睡着了。林熙然放慢车速,将车内冷气温度调暖,让她在睡梦中更能舒适。

“熙……然……”茫茫然然中,他近在咫尺的气息晕醉迷人,她嘤咛梦语,不小心泄漏了秘密。

他温雅微笑,以不吵醒她的声量,轻道:

“我在这里。”

她找不到他!

找不到!找不到!

以往每一次,徐又伶都是在林熙然打工的快餐店和他约定上图书馆的时间,可是当她段考成绩出来想告诉他时,他却不见了!

“林熙然?他没有在这边做了喔。”

层级较高的襄理见过徐又伶几次,看她好象又来找人,便热心回答她:

“这个学弟本来就是帮同学代班的啊,只做一个月而已。妳不知道吗?”他们这家分店多是同个学校的学长学弟介绍来打工,也有毕业了不升学干脆成为正职的。

“没有……”为什么他没有跟她讲呢?可能是因为他们也不是太熟吧……她有些失落地想,心情莫名荡到谷底。

既然他离职了,那么,去他学校好了。从襄理那里问得林熙然的科系班级,她坐上公车,前往他的学校。

约莫二十分钟的车程,她看着车窗外,摇摇晃晃地想着:他每天都骑脚踏车来往?不累吗?

到达目的地,没有给自己太多犹豫,踏进如大学自由的专校,她找寻着科系馆。他们学校似乎只有在上军训课或者升旗这类指定日子才会穿制服,其余时间,同学们衣着和打扮形形色色,根本和普通大学差不多,毫无拘束。

她也知道林熙然没课的时候就会做自己的事,爱去哪里就去哪里,并不用特别待在学校或教室里。他们考试分期中和期末两次,课业压力也没有那么紧促。

校风截然不同。如果说,这就是林熙然念书的环境,那么,反观她,只懂得限制自己,简直像是在坐牢。

她忽然有所体悟。或许,因为他向往这样的自由,所以如此选择?

人生地不熟,加上她一身引人注目的绿色制服,绕了一圈出来,她没见到他。

这很合理,她不晓得他的班级位置在哪里,也不认识这里的人,能找到人,还要她运气非凡吧!

如果她能深思熟虑些,会早就发现今天这样跑来是很浪费时间的,她从来都不是个行事匆忙的人,为何会这么冲动?

她不懂。

冷静下来后,她觉得自己应该回家换衣服,洗个澡休息,而不是在这里像只无头苍蝇,寻个她根本不觉得重要的同学。

于是她再度坐上公车,真的回家洗澡。

吃完晚饭,复习功课,就寝前,她望著书桌上那张成绩单,还有旁边她从他那里抄来的笔记。

五分钟以后,她下床,开始努力地翻箱倒柜。在封底的纸箱中找出国中毕业纪念册,居然有点庆幸自己还把它留着,没在大扫除时丢进垃圾桶。

直接打开页数最后的通讯簿,她找到自己的班级,找到林熙然的名字,找到电话号码,然后拨了那七个数字。

“……很抱歉,您所拨的号码是空号,请查明后再拨……”

握着话筒,那头传来平板又制式的难听语音让她呆愕住。

空号?空号?

为什么会是空号?

一股再不能压抑的恼怒突涌而上,彻底在身体内部炸裂,她将手中的电话用力地摔向床铺,用以表达内心里复杂的强烈不满,深深喘息。

没挂好的电话很快地响起吵耳的“嘟嘟”声响,她索性将电话线也拔掉,四周恢复沉淀安静。她望着险些惨遭分尸的无辜电话,再一次感觉自己的情绪根本毫无理由的失控!

“我干嘛为了他……”咬着唇,她生气地把东西扫落地,掀起被子蒙头。“我干嘛为了他……我干嘛为了他……”喃喃自语,强迫自己入眠。

辗转反侧,却怎么也睡不着,她把理由归咎到弟弟在隔壁房间打电动的噪音,怪罪妹妹的英文录音带,甚至是爸爸和妈妈细小的对谈……然而,她最后终究还是坐了起来。

一向整齐的房间里,毕业纪念册歪斜地被她弃置在角落。

粗鲁地拍开台灯,撕下一张便条纸,她跪在地上,笔迹凌乱地抄写着林熙然的地址,然后把所有东西收好,电话线插回去,便条纸放入铅笔盒里。

关灯,她埋进床被,希望快点天亮。

一放学,徐又伶就背着书包,依照昨晚从通讯簿抄来的地址,来到林熙然位于木栅的家。他国中时是跨区就读,理由并非那所国中有名,而是只因为打工路途方便,刚好有表亲可以迁户口。她家住在市中心,则很少往这个方向,讲到木栅,只会想到近几年迁址新开幕的动物园。

抬头望着眼前的公寓,屋龄看来至少二十年了。

正要按电铃,手指放在黑色的圆钮上,却突地失去动作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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