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贴身俏新娘-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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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的自己和能够提供安稳生活的段拂,相较之下,谁才值得托付终身?不言自明。

况且此事一传扬,头一个受到伤害的就是小蝶。

流言,流言,可以杀人於无形。

他如何忍心看她这逢不幸呢?

离去,是他唯一能为她做的事情。

“事如春梦了无痕!”今生,注定是个孤独的人。



“我简直不敢相信我的眼睛,那个人真是我们的冷面小师叔吗?”龙湖搔首抓耳,啧啧称奇。

早起的鸟儿不只一只,还有一听到老婆怀孕就将兴师问罪、修理逃妻的念头全抛到九霄云外去的龙湖,他喜得坐也不是、站也不是,看到老婆就呵呵傻笑,眼睛朝下一看到老婆尚未隆起的小腹,更是笑得龇牙咧嘴,就这样,兴奋过度、神经兮兮的对著老婆又是笑又是搂又是抱,到了清晨,总算恢复正常,但已无心安眠,便到园外走走,远远撞见那精采的一幕,不同的是,他在花丛里打滚过来,对这码子事见怪不怪,很有道德观念的转身走避,但小师叔的作为怎麽也抹杀不去。

“以为他神圣不可侵犯,原来也有著凡夫俗子的七情六欲。”

龙湖笑自已从前太傻,只要是人总会有人的弱点嘛!

“幸亏没给药儿瞧见,以她的劣根性,那是一定会当场捉奸,然後以此威胁小师叔,然後从中猛捞好处。”

“什麽猛捞好处?”

说鬼鬼到。所以说嘛,不要在背後讲人家坏话。

“没什麽,我在自言自语。”龙湖连忙一语带过,然後关怀而激动的问:“怎麽不多睡一会儿呢?是不是孩子踢你?觉得今天精神好不好?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想不想吃点什麽东西……”

“停!”秦药儿挖了挖耳孔,真是受不了,男人一听到即将升格为父,都会变得这样婆婆妈妈、神经兮兮的吗?希望这只是暂时现象,否则难保她不会再一次离家出走!

“药儿,你怎麽啦?”他很紧张的贴掌摸她额头。

她的招牌动作是:拉下他的手,塞进嘴里当鸡腿啃!

“哇!你干嘛又咬我?”

“你很罗唆,我快被你烦死啦!”

“我……我罗唆?哼,哼,真是好心没好报。要不是看在孩子的份上,你以为我会轻易就原谅你做的好事吗?”

“哈,可说到重点啦!你逼我离家出走,然後意图倒果为因的以此指责我的过错。我的好少主,果真英明睿智,你永远都是对的,相信青龙社日後在你的领导之下,将走上独裁之路,成为你个人的一言堂。”

“你把话给我说清楚!”龙湖粗著嗓门说:“你这项疯狂、毫无理智的指责,完全没有根据。事实是你把一杯茶水倒在沈姑娘的头上,然後自已畏罪潜逃,丢下一堆烂摊子要我收拾。”

“这是我的错吗?”她以不可一世的声调反驳道:“当然不是。你和沈女妖当我是隐形人还是瞎子,在我面前眉来眼去、互相挑逗,你随便说一件小事,她就笑得花枝乱颤,故作娇态的掩口呢哝道:表哥果然神勇,换作别个男子可办不到。你的样子更加可笑了,给捧得飘飘然,差点上得去下不来。如此善解人意,懂得将男人捧成英雄的妖女,你自然喜得心痒难搔啦!所以为妻的我,很有成人之美的往她头上倒一杯茶,成全你英雄教美、保护弱女子的机会,瞧,她可不是躲进你怀里嘤嘤哭泣吗?设计这样美的机会给你,你能不感谢我吗?”

她的揶揄太过分了,龙湖没义务照单全收。

“你不要颠倒是非吧!沈姑娘是我一位很远房的表妹,人家随母亲来访,我们能不招待吗?事情根本不像你所形容的那般不堪,纯粹是你自己心理作祟,看人家不顺眼。”

“她又不给你当小老婆,我看她顺眼不顺眼,你何需如此在意!”

龙湖想到她一人两条命,不得不忍气。“沈姑娘已经随她母亲回乡去了,听说已有婆家,此来主要是买几匹颜色较鲜的布料。”说穿了,就是打秋风,龙家不至於送不出几匹布。

“原来如此,佳人留不住,只好出来找我这黄脸婆了。”

他忍不住笑出来。“得啦!你心里明白,她不及你一半美丽。你这样若叫黄脸婆,江南女子全成了丑八怪。”

高帽子人人爱戴,秦药儿自然照收不误。

其实,她早看出丈夫对沈女妖没几分姿色却使劲的卖弄媚力很不耐烦,很忍耐的在应付著,只是,她若不兴风作浪一下,哪能堂而皇之的离家出游,还振振有辞哩!

夫妻俩很快和好如初,在花园中游赏。

秦药儿,你简直是天才,想到御夫有术,她内心暗自得意。

“咦!”龙湖突然打断她的自我陶醉,顺势拉了她一把。“过来看看我发现什麽?”

大户人家的大花园少不了假山流水、曲桥石洞,但不免也有一些容易忽略到的死角地方。假山里的石洞是孩提时玩躲迷藏的好地方,但孩子都大了,孙子又尚未出世,石洞里会长出什麽东西,可就很难讲了。

“一双绣花鞋!”秦药儿感到刺激的低叫著。这当然不会是家眷洗了鞋子拿到此地晾乾,两人同心,一齐钻进洞内。

“乌七抹黑的,谁敢在这里过夜?”

“很难讲,我就敢一个人在树林里过夜。”

“什麽?你没带钱出来吗,去住那种地方?”

“又来算旧帐,讨厌……”奇怪,怎麽脚下软软的?一抬脚,“吱吱”两声,一只老鼠由她脚下逃生。“哇,老鼠——”尖叫著像旋风一般跑出洞口,还不住蹦跳。“老鼠!老鼠!啊,老鼠——”

龙湖没被老鼠吓住,反倒给她的尖叫声和跳蚤一般的姿势搞得啼笑皆非。

“好恶心!好恶心!我踩到老鼠了,怎麽办?”秦药儿抬起踩到老鼠的右脚,愈想愈恶心,全身寒毛直竖,不住甩脚,终於把那只怪恶心的鞋子给甩脱了出去。咚——漂游在水面宛若一条小舟。

“药儿,你别丢脸丢到别人家了。”

龙湖正要去拾鞋,突然,又有一只“跳蚤”直冲了出来,蹦著、跳著、叫著。“老鼠吃人!老鼠吃人!老鼠吃人!”

夫妻俩面面相觑,龙湖奇怪石洞里居然真住了一位姑娘,秦药儿奇怪的问:“她在干什麽?”

“跟你刚才一样。不过,她可能比你可怜些,被老鼠兄偷吻了一下。”说老鼠吃人是诬告,看她全身上下没一点血迹嘛!

“她的样子好丑,像一只跳蚤。”

“是啊,和你一样。”

“我哪有?”

龙湖也不反驳。

那位姑娘模样标致,肌肤微褐,但很有光泽,布衣荆钗亦不掩明丽。

突然间,她平静下来,瞧见一对男女在眼前,自己却曝光了,有一阵子,双方静得连呼吸声都停止了。她木愣了半晌,然後不由脱口问道:“你们是谁?”

“我们也正想问你是谁哩!”秦药儿回答得更快。

她看著出声的女子,美得惊人,不由暗自赞叹,待目光往下一溜,突然升起了一股新的愤怒。

“我的鞋子!那是我的新鞋!”仿佛这样便足以解释一切。

秦药儿低头看不出有什麽不对劲,她不愿弄脏脚下的白袜,所以右脚踩在人家晒乾的绣花鞋上。

“那又怎样?”她好歹是贵客,对小贼不必太客气。

“把你的臭脚拿开!”

“你贼人的贼鞋才臭呢!我这双正义之脚愿意踩它,算是它的造化了!”

她忿怒地大声说:“我才不是贼!”

“不是贼又是何方神圣?瞧你打扮,不像这家的小姐,又没穿丫头的服饰,自然也不是客人吧,我从来没听过有钱人家将石洞当成待客之所。”

“我自有我的苦衷,但我绝对不是贼。”

“每个作贼的见到官,都说自已上有八十老母,下有……”

龙湖听她们再吵下去也吵不出结论,不著痕迹的打断药儿的话,问那姑娘。“尊姓大名?仙乡何处?因何在此地落脚?”

那姑娘深吸了一口气,把头往上昂。

“我叫樱吹雪,”她一副骄傲的样子。“至於其他的,我见到二庄主才会说。”

此时天光大亮,阳光耀目,“风雷山庄”又热闹了起来。

第七章

“我希望他的脚此刻正肿得像馒头,走路一拐一拐的,痛上七天八夜!”

向花霞寄望自已那一脚的威力,不下於守财奴寄望他的财富。

“看他人品不凡,倜傥出众,原来竟是人面兽心的衣冠禽兽!人不可貌相,世风日下到这等地步了吗?一个苦学多年的大夫,也算是知识分子,竟不懂礼义廉耻,对一个小女孩下手,简直卑鄙、无耻、下流!”

她骂得口沫机飞,小蝶依然呆呆地坐著,脸上仍是那副痴痴傻傻的笑容。

“哦,可怜的小蝶,你一定被吓坏了。”花霞拥抱著地,轻轻摇晃著她,脸贴脸儿的劝慰道:“醒醒吧!已经没事了,你不用担心有人会把这事宣扬出去,段家的人绝不会知道,你仍然是段拂心目中的小蝶儿。”

思绪在花霞的脑海里盘旋著:也难怪小蝶一副痴痴呆呆的模样,她根本被吓坏了!她还只是一个未经人事的小姑娘,突然横遭恶狼强吻,那种不洁的、恶心的感觉仍停留在她的发肤上、心坎上,即使做梦都会吓醒来。

唉!她到底该怎麽做才能帮小蝶回复正常呢?

不知过了多久,痴傻的笑容更深,忽听小蝶幽幽吐出一句:“啊!幸福已然敲开我的心窗。”

花霞如同乍遇魑魅魍魉,只能瞪著她看,作不出反应。

“我的感觉不会错,他果然是喜欢我、爱著我,在我最痛苦无依的时候,他给了我最大的安慰,就在我失去一份爱的同时,给了我另一份爱。我竟不再感到伤心欲绝,这就是爱情的魔力啊!”

花霞这一听,可觉得全身抽紧。

“小蝶,你怎麽回事?突然胡言乱语起来。”

“我好幸福哦!”她回拥表姊,声音低哑的说:“当他吻我的时候,我立刻知道,这是我渴盼已久的,最值得兴奋的幸福!从所未有的奇妙感受由心底升起,一切是那麽美妙、幸福,就像置身在极乐世界一般!”

“我的老天!”花霞惊叫起来。“你竟然是心甘情愿的?你们是两情相悦?你怎麽可以……怎麽可以对不起段大哥!”

“段拂?不要去管他吧!”小蝶兀自陶醉於自己的情爱中。

“你……你怎麽可以说出这种话?段大哥对你一往情深,今天你对不起他、背叛他,你教他情何以堪?你……你真是太自私,太过分了!”说著说著,忍不住代段拂放声悲泣。

小蝶吃惊,有点呐呐的说:“段拂还有你啊!你才是对他一往情深,我老早看出来,一直想撮合你们又不方便,如今可好,我们各有所爱,你也不用因暗恋段拂而对我怀有罪恶感,可以大大方方的爱啦!”

“你……竟然……如此说!”花霞张口结舌。“你不知道段拂一直爱著你,在等你长大吗?”

“别胡扯八道吧!我不是木头人,别人对我的善意我感觉得出来。段拂最爱琴棋书画,偏偏这些我一样也没兴趣,他不要瞧不起我就不错啦,怎麽可能爱我呢?不过两家均是名门,闹不起丑闻,他不敢轻言退婚罢了!”

“可是……我看……不像。”她挣扎著想要说清楚,但是声音却始终卡在她的喉咙里。如何才能让小蝶明白,每回她出门两三天不在家,段拂来访时看不到她人,总会在夜里点一盏灯,或读书或弹琴,等待她归来。

段拂的爱或许不是炽热如火,却温暖如月,令她感动。

“你听我的没有错,”小蝶很快的辩白。“没有相同兴趣的男女做一辈子夫妻,简直言语无味,成天只能大眼瞪小眼,想也可怕!虽说青梅竹马,我和他相处的时间却不多,反而你更常与他在一起,可见你比我更适合他。”

“段大哥……不爱我!”

这几个字艰难的卡在她的喉咙里,但还是说出来了。

“爱?”小蝶怪叫了一声,震得四壁啷啷回响。

“你小声一点好吧?”花霞满脸涨红,嗫嚅的说:“他若是对我无意,又如何诱他来向我提亲?”显然已有几分心动。

“夫妻的爱是在婚後培养出来的,你不必心急,但至少我们可以确定,段拂是喜欢你,并不讨厌和你在一起,要不然,像他那种世家子弟,会耐烦来理睬你这颗未熟的青梅子吗?”

“你真是这麽想?”

“相信段拂吧!他不会对妻子薄幸。”

花霞看了表妹一眼,那双迷人的小眼睛里多了许多忧愁。

“我实在不该……妄想做段郎……的妻子。”

“拿出勇气吧!花霞,命运不会永远亏待像你这样善心的姑娘。”小蝶打算得好好的。“只要你肯听我安排,保证你的段郎会以八人抬的大花桥来迎娶你。听我的准没错!”

花霞一看她那不怀好意的笑容,马上知所警惕。

“你又在转什麽歪念头?”

“你听我说嘛!”

小蝶不由分说的在她耳际嘀嘀咕咕了好一会儿。

“不!”花霞想逃,却教她紧紧抱住。

“你又没损失什麽,想想,白白拣到一个丈夫耶!”

“这太……那个了。”她抗拒著。

“你只要记住,你什麽都不知道就行啦!”

“可是……”

“你想放弃?”请将不如激将。“好嘛!有这是强撮的姻缘不贤,我也不勉强你,反正爱慕段拂的不只你一人,肥水不落外人田,眼前还有一个雷洞春哪,保证她听了之後会流著口水猛点头。”

她转过身,一言不发的向门口走去。

“回来。”

“你在叫我吗?”她冷漠地问了一句。

“这里除了你和我,还有第三者吗?”

“那可不一定,像一些鬼头鬼脑的鬼兄弟啦……”

“对,就是你这个鬼头鬼脑的小坏蛋!”花霞忍不住嗤的一笑。

小蝶一旋身,跑过来抱住她。

“你答应啦!”

花霞拧她小鼻头。“你对於出卖丈夫可真是不遗馀力!”

“至少,我没把他给“贱卖”了。”

“顽皮!”看著地活泼生动的眉眼,心中满是亲爱。

妹妹俩关在房里设想任何可能发生的枝节,不知天已露白。

两个聪明狡猾的姑娘,联手设计一个男人,有哪个男人躲得开呢?

男人,你的名字叫猎物。

白香香闭门不纳丈夫。

她是吃了秤铊铁了心,不要再见到那个伪君子、感情骗子。

她也是女人,当然不愿丈夫琵琶别抱,只是她的教养使她可以接受纳妾这回事,但,丈夫婚前风流四处“播种”,可不在她容忍的范围之内。

樱吹雪千里寻父,对她是一个晴天霹雳,原本缠绵病榻的丈夫见到陌生的女儿,病马上好了一半,父女相拥而泣的画面,看在她眼里,如刀绞般凌迟著她的心!被背叛、被离弃的感受不足为外人道,只有同一阵线的女儿能明了。

风蝶影陪母亲在房里关了十天而没有抓狂,简直是奇迹。

她的心也不好受啊!楚大哥竟不辞而别。

她不能抛下母亲不管,只有静待问题能有突破性的解决方式。

起初几天,白香香的心情悲痛到无以复加的地步,不能说话,也不想吃饭。

波涛汹腾的情绪,经过十天的洗礼、沉淀,又红又肿的眼圈逐渐不再那麽明显,的确,人总不能天天肝肠寸断的,何况像她这种在传统礼教下教育出来的妇人,总是习惯於认命,慢慢的,又吃得下,睡得著了。

不过,对丈夫的恨意固然已减轻到不满的程度,不表示她愿意原谅丈夫,重新接纳丈夫。即使他天天在房门外哀求、请罪,她还是不为所动。说的也是,假如这般轻易便宽恕他,那她简直没有脸面去见家里的人。

“娘,”小蝶依偎在母亲身边,低声问:“我们老是躲在房里跟爹呕气也不是办法,你可有什麽打算?”

“我也不知道。”白香香沮丧的、老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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