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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恨狐狸不成仙-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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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景白又“嗯?”了一声,这一声尾音更扬了些,带出点不耐烦的戾气。
  
  本仙恭敬道:“这两个女人能尽力相斗搏王一笑,无非是王允了她们胜者可免死罪。若是将胜者杀了,下次旁的人怕就不能如这次一般拼尽全力,这乐趣可就少了。所以奴婢以为,还是不杀的好。”
  
  景白便那般斜撑着一边下巴,挂着似笑非笑的神情看着本仙。本仙尽职地保持着狗腿的笑容,直等到他终于开口笑了一声:“死里逃生一回,倒是比从前有趣了么。”
  
  这话听起来似乎是赞扬,但配着他那似笑非笑的神情,却让本仙不敢放下心来。景白坐直了身体,懒懒地挥了挥手:“行了,打翻茶盅的死罪孤就不治你了。来人,拖出宫去扔了。”
  
  立时有小太监上来,两人抓住瘫软下来的宫女拖了出去,另两人将死去的宫女抬出去,放上已经在殿外候着的担架,从头到脚蒙上白布。又有几人上来,熟练地将地上的血迹清洗擦拭,很快便将大殿打扫得干干净净,如同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
  
  一切很快地就处理完毕。本仙看着殿外那死去的宫女被抬走,便想起了几日前去藏书阁时看到的那副担架,以及众人都习以为常的神情。……不过只是打翻了一只茶盅而已吧。
  




☆、第十五节

  本仙自觉地立在景白身后,低头当自己是一幕背景。
  
  不过没站多久,就有内侍又上前禀道:“王,大将军求见。”
  
  本仙仍旧低头立着,眼睛却忍不住悄悄往上瞟,想看看这“大将军”到底如何威武雄壮。不一会儿,内侍便引进来一个人,也不过中年年纪,与本仙想象中虎背熊腰的模样相差甚远,行走倒是十分精干。他低着头,本仙又是立在阶上,五官便看不分明。听得景白兴致缺缺地问道:“战事如何了?”
  
  本仙想起自己落地的那一片战场,忍不住竖起了耳朵。阶下的人行了一个礼:“王,铁弗部已经降了。”
  
  景白“哦”了一声,仍旧兴致缺缺。
  
  那人又道:“莫州与顺州也已夺回。”
  
  景白又“哦”了一声。半晌,突然似是想起了什么好玩的事情一样,忽然转头看向本仙。本仙瞧他嘴角那一抹不怀好意的笑容,便觉得后颈一凉,果不其然听他道:“禄喜,你不是差点死在莫州么?你且说说看,要如何处理铁弗部的降兵?”
  
  本仙微一垂眼,心下立时不停思量起来。看来本仙这原本的身子去监军的地方便是与铁弗部交战的莫州,只是阵前大败,死在了战场上(这身体一点伤都没有,搞不好还是被活活吓死的)。如今大将军领兵击退了铁弗部,夺回了失守的城池,这本来是好事一件。只是景白这暴君又挖了什么陷阱想叫本仙跳下去?
  
  本仙打定了把这问题打太极回去扔还景白的心思,便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一头叩到地板:“王,奴婢险些就被那些混账杀了,再也不能回来伺候王了。求王一定给本仙作主啊!”
  
  景白站起来,一脚将本仙踢得往后滚了个跟头。幸而这一脚他并未用力,显是并非真正心情糟糕。听他笑道:“你个油嘴滑舌的阉货,当孤不知道?要不是你那开城门迎战的馊主意,莫州两万兵马能死得这么容易?”
  
  本仙一手捂着被他踢的胸口趴在地上,只觉冷汗一层一层地从后背渗出来,浸湿了衣服。原来那惨烈的战场,竟是拜本仙这身体所赐!
  
  似是本仙这狼狈的模样取悦了景白,他心情颇好地大笑起来:“怕什么,孤又没有说要治你的罪!”然后便不甚在意地问阶下仍旧恭敬站着的大将军:“降了多少人?”
  
  那人谨慎地算了一会儿,方答道:“兵卒十万,妇孺平民十五万。”
  
  景白随意地挥了挥手:“都杀了吧。”
  
  “王。”本仙反应过来之前,已经听见自己的声音突兀地开口。景白不耐烦的眼神看了过来。然,本仙终是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二三十万性命就交待在景白的一句话里。
  
  本仙跪正身子,重重地将额头叩了下去:“王,只是杀了他们,未免太便宜他们了!奴婢斗胆,求王宽限几天,奴婢定想出一个法子,叫他们生不如死,如此方能一泄奴婢心头之恨!”
  
  景白阴晴不明地看了本仙半天,最后笑起来:“准。”
  
  本仙那日回自己住处的时间有点晚。走到门外推门的时候,推了一下没推开,愣了愣再用力推了推,还是没推开。
  
  半晌有小太监从旁边出来,一脸惊讶:“郭公公,你怎么回来了?下午魏公公不是已经让人把你的东西都搬到西殿去了吗?”
  
  本仙愣了愣,恍惚想起来早晨是有这么一句话。只是没想到这“魏公公”动作这么快……虽然本仙现下除了狐狸,好像也没有其他什么东西可以搬的了。
  
  这么一想起狐狸,本仙心头忽觉有些不安,也顾不得跟那小太监多说,转身便往西殿的方向走去。
  
  如今本仙重新搬回西殿,宫中众人想必也是知道本仙重得了王的宠信,入得西偏殿便有小太监殷勤地领着本仙去了住处。这住处应是郭禄喜之前所居的地方,一应摆设俱全,便是一般的官员住处也不见得有如此奢华的摆设。只是屋子里冷冷清清的,一丝活物的气息也无。
  
  本仙的心猛地揪了起来,转身便要出门,一抬头,却见外面站了一个人,便是这几日领着本仙四处去往的那个老太监。
  
  暮色里,他的笑容意味不明:“郭公公,屋中摆设可还满意?”
  
  本仙心中焦急,脸上却仍旧不得不挂出笑来:“劳公公费心了,自是没有不满意的。只是之前我屋中的那只狐狸,不知……”
  
  “狐狸?……”老太监拖长了声调,脸上摆出思索的模样来,“可是郭公公从战场上带回来的那只?”
  
  本仙从战场上回来的时候,是昏迷着被弄回来的,自然不会知道狐狸当时是如何跟着本仙一起回来。但他如此说,自然点头应承:“正是。不知搬来的时候可有人见到?”
  
  老太监微眯了眼,笑道:“这咱家却是不知了。”朝身后叫了一声,便有一个小太监闪了出来行礼。老太监问:“你上午帮郭公公搬东西的时候,可有看见什么狐狸?”
  
  小太监恭敬回道:“并不曾看见狐狸。想是跑出去了,不在屋里吧。”
  
  本仙想起狐狸那撒泼打滚要出门的样子,心下便信了几分。那老太监便又道:“郭公公不必着急,左右是在宫里,走不丢的,有人寻到了,咱家命他送来公公这里,公公不必忧心。”
  
  又道:“王念在公公离宫日久,这几日便不用公公夜间贴身伺候,公公晚间且好好歇着。”
  
  本仙听他这几句,总觉得哪里不对,一时又想不出来。再加以忧心狐狸,便随口含糊了几句道谢,将老太监送走了。
  
  现下本仙只是凡胎肉身,从前的法术一个也用不出来,更不提被拘在这宫中,比普通人还要行动不便。唯有趁着夜色偷偷地去寻,只是几日下来,根本没有狐狸的踪影。它就如同凭空在这深宫里蒸发了一般,无影无踪。
  
  到了第五日上,在景白跟前伺候的时候因为连着几夜未睡神思恍惚,一句话没答上来,被景白随手拿茶盅砸了额头。前几日被镇纸砸的旧伤上添了一道新伤不说,还被茶水烫得半边脸都红肿了起来。
  
  景白嫌弃地看了本仙一眼:“郭禄喜,你从回来之后就是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不是在莫州被吓破了胆吧?”
  
  他便转头问另一边立着的内侍:“魏双贤,依你看要如何好?”
  
  另一边立着的就是本仙常常见到的那个老太监。他行了礼,回道:“王,依奴婢看,郭公公怕是战场回来留下的心病。这心病……还需心病医啊。”
  
  本仙这几日没睡好,头昏眼花,尚不及明白听在耳中的话语的意思,却听见景白突然想起了什么一般,抚掌笑起来:“既是如此,就让这奴才跟着去明日的围场狩猎吧。”
  




☆、第十六节

  第二日天不亮,本仙昏昏沉沉地被侍卫叫起来,带上了车,想是要带去围场了。马车甚为简陋,除了本仙,还堆了很多箱笼和其他用具,也不曾有人来给本仙说这狩猎的事宜,也不曾有人来给本仙狩猎的弓箭与轻甲。
  
  不过想想也是。下场狩猎之事,景白与他的王公贵族们去就是了。难不成还要本仙这种伺候人的内侍去么?
  
  车马摇得人愈发头昏脑胀。本仙又是一晚寻找狐狸不曾睡觉,此时只觉得眼前都发黑。好不容易到了地方,又被侍卫揪下了马车。动作稍微慢了点,就被一枪杆打在小腿上:“快点!磨蹭什么?!”
  
  本仙龇牙咧嘴地揉着小腿肚子,抬眼看了看凶神恶煞的侍卫——这郭禄喜好歹也是景白身边的大太监吧?他们就这态度?
  
  不过转念一想,当初本仙从战场上被景白捡回来的时候,他身边的侍卫对本仙就是这种态度——当时本仙还不明白为什么,如今自然是明了了:就凭这姓郭的害死了莫州两万守兵,本仙要是当面见了他,本仙也得唾他一口。
  
  浑浑噩噩地走了一会儿,便到了围场的边门。带着本仙的侍卫与守门的士兵说了两句,便开门将本仙放进去。本仙往里走了几步,方要回头问一句,那门却吱呀在本仙身后关上了,并没有其他人跟进来。
  
  隔着门,侍卫道:“往前直走就是!”
  
  这林间并没有砖石铺的道路,只有一条泥土大路。虽是觉得奇怪,但无奈此刻脑袋里像有一千匹马在来回跑,实在想不出个所以然,也只有沿着路慢慢往前走去。
  
  那路越走越窄,渐渐地几乎要消失在树林里。景白与其他应见的人却仍旧不见,连本应该有的侍卫与其他人都找不到踪影。本仙慢慢停下了脚步,抬头望着天空,想起昨天的事情,心头渐渐地有疑惑浮上来。
  
  便在此时,林外远远地唿哨一声,像是放鹰的声音。本仙心中一喜,冲着那个方向便加快脚步走去。眼前枝叶层层叠叠,实在看不到远方的景象,好不容易拨开最后一片树丛,视野里出现了放得极小的人影。
  
  本仙往那边走的脚步,忽然顿了一顿。
  
  那远方搭着的高台,该是王公贵族们休憩之处。台下的骑士们,该是往林中前来狩猎。
  
  那为何,本仙现下不在那高台之上等着伺候王,而是孤身一人在狩猎的林间?
  
  怔神间,那队骑士已经往本仙的方向纵马而来。本仙还不曾想好是不是该转身回林间,忽听得前方声响,围场边缘的门被打开,一群衣衫褴褛的人被长枪重甲的侍卫驱赶着进了围场。
  
  一支箭直直飞过来,射中了他们当中领头的那一个,一箭穿喉。人群哭喊着尖叫骚乱起来,四散而逃,只是身后的门早已被关上,除了林间再也无路可走。
  
  那队骑士也分散开来,四散追逐逃跑的人群。本仙怔了怔,眼见一小队人正往本仙这个方向而来,连忙拔腿往来路跑去。一边跑,一边听得后面凄厉的哭喊响起,混杂着骑士们刺耳的笑声。
  
  本仙如今才知道,昨日景白所说的“心病还须心药医”是什么意思——这围场狩猎,狩猎的居然是活生生的人。这是比当初的战场还更像修罗场的血腥之地!
  
  一边想,一边脚下不停奔跑。本仙毫不怀疑,虽然景白看起来十分宠信这个郭禄喜,但在他眼里,这太监也不过与旁的宫女、士兵、其他所有人一般只是个玩物,弄死了毫不可惜。如果今天本仙真的死在围猎里,他连个多余的眼神都不会给本仙。
  
  唯有自己活下来!
  
  只这死太监的身体着实养尊处优,没跑很久,便已经气喘如牛。本仙低头往人迹稀少的小径里钻,听着身后的喊叫声渐渐地远了。还来不及放下心,却又听到前方大批的什么急急地往这里奔跑的声音。循着声音,慢慢地后退绕到侧面,将自己躲到一丛树丛背后。不一会儿,那急速奔跑的声音便已经到了近处,赫然是一群被驱赶出来的动物。
  
  那队动物想必都是平日里豢养来专供围猎所用的,有鹿有羊,到了近处的时候已经四散开不少,最后几头从本仙眼前跑过,消失在树林里。本仙等它们彻底不见了才从树丛中钻出身来。若要比安全,当往它们来处的方向走才是。
  
  本仙猫着腰,小步往前走。没走多远,又有几个身影从不远处敏捷地蹿过。这几只约莫是雪貂狐狸之类,动作快得很,嗖地一下便不见了。本仙待要再往前走,脚步却突然僵住。猛地回头,那几个身影已经快要看不见踪影,只远远地在林间看到有皮毛一闪而过。
  
  当此时,本仙再也顾不得什么隐藏行迹,脱口大喊出声:“狐狸?——”
  
  声音很快消失在林间,而远远的那边没有丝毫动静。本仙站在原地,死死地盯着刚才那些动物消失的林间。
  
  就算将全天下的狐狸统统放到一起,本仙也不会认错本仙的那只狐狸!
  
  仿佛等了一个轮回,那遥远的林间,终于有些微的动静响起。狐狸黑色的尖尖的耳朵从低矮的草丛之上显现出来。
  
  本仙急急往前踏出一步,然就在这个时候,林间忽然凭空飞来一支利箭,嗖地一声深深地扎进了狐狸旁边那棵树的树干里,紧接着两名骑士从树丛间闪现出来。其中一人正张弓搭箭,朝这个方向而来。狐狸一矮身子,嗖地不见了。
  
  那人却不见罢休,弓弦挽满,蓄势待发。本仙一抬头,正对上他视线——其实隔得颇远,根本看不清来者表情,只是不知为何却让本仙浑身狠狠打了个寒颤。
  
  他不是冲着狐狸。他是想杀了本仙!
  
  刚来得及后退一步,一支箭便嗖地插进了本仙刚才站着的地上,入土三分,箭梢因为大力还在颤动。本仙浑身一个激灵,毫不犹豫地转身就逃。
  
  这人是要为莫州两万将士报仇,还是要为这郭公公之前做的不知什么孽除恶扬善?——不管是哪一个,本仙真是被这郭禄喜害惨了!
  
  从前本仙还在天庭时,偷了司酿神女的仙酒之后被她放狗追的次数也不少,对于逃跑颇有一些心得。只是郭太监这身体明显不是很好用,跌跌撞撞,险险又躲开一支箭,本仙已经惊出了一声冷汗。
  
  其实本仙不怕死。九道天雷魂飞魄散的天劫都历过了,还怕死吗?
  
  ……只是那时候,本仙只是一个人。可现下,除了本仙自己,还有狐狸。
  
  若是本仙死在了这里,如凡人一般入了地府又或者魂飞魄散,还有谁能将狐狸平平安安带回它原本应该呆的地方?还有谁能在这险恶的地方在意它一只小兽的平安?
  
  它终是本仙亲手种下的孽缘。
  




☆、第十七节

作者有话要说:存稿箱君忘记跟大家说新年快乐了真是对不起(猛虎落地式)!
虽然迟了几天,还是要给亲爱的姑娘们补上祝福:
愿我们在新的一年里,都能够看到自己最大的心愿实现~【大饼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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