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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凤来仪 by绯语-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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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一刻,我感觉到皇帝的手在明黄的龙袍下紧握成拳头。
在那一刻,我看到穆仪公主看着皇帝,她脸上闪现的剧痛神色。
我的目光定格在穆仪公主垂着眼帘的平淡玉容。然后,从她刻意掩饰的脸上,我明白了这个可怜的女子那一颗与我一样伤痕累累的心。
穆仪喜欢,不,是爱着皇上。
我将视线凝注在已经收拾好一切表情的君王脸上,他正从容的看着我,嘴角的微笑似乎想起了什么有趣的回忆。
穆仪,这个可怜的女子,一个高贵的公主,竟然也不过是他用来对我欲擒故纵的一颗棋子罢了。牺牲一个女子的幸福,他连眼睛都不眨一下。
这个人!
这个人到底要伤害几个爱着他的人才肯罢休!
这个人到底要怎么伤害爱着他的人才肯罢休!
第二十六章
我觉得以前的自己是个傻子,将自己的心给了这个人,明明知道在我的面前他会将我唯一的最珍贵的东西践踏成碎片,明明知道他高傲得不会将他的心给我,明明知道一个江山社稷的距离,是即使将我的身体和灵魂化成粉末,扬飞在风中,也不可能填充的遥远。
但我还是作着这样的一个梦。若说那幸福的十一年前是一个梦,那么在梦醒后,我依然执拗地作了另一个梦,从一个梦到另一个梦,悠远而绵长了二十四年。
但我还是幸福的,对比起穆仪公主。
因为这个高傲的帝王没有利用我去束缚一个别的什么人。即使被伤害,即使被嫌弃,至少没有被利用。
被利用,是最残酷的对待。
所以,在帝王带着穆仪离开的那个时候,我毫不意外地接收到了穆仪公主哀怨而含恨的眼神。
是我毁了她作为一个女人的幸福,毁了她一整个世界的人——她爱的人将她嫁给别人,而宣慕这个她未来的夫君,却全心全意的爱着我,她在哪里也得不到她想要的任何一丁点幸福。
所以,在她那样带刀夹剑的眼睛里,我死上千万次也不为过。
我承认皇帝这招可谓绝妙。他清楚宣慕对我的爱能延续到天荒地老,能延续到海枯石烂,所以无论嫁任何一个女人来都不可能得到宣慕一点点的爱意,都是徒劳。
所以,他派了爱他的女人来。
穆仪是外族的公主,自小如男孩般养育,在草原的马上意气飞扬,傲如翔鹰。这样一个女人,她可以忍受自己爱的人不爱自己,但绝对不能忍受自己爱的人利用自己去得到另一个人。
所以,必要之时,我知道穆仪一定宁愿与我玉石俱焚也不受这般屈辱活在这里。
所以,我也明白,皇帝宁愿要借穆仪之手毁了我,也不容许我背叛他。
我已经疲倦了,那个十一年前爱着我的太子殿下到底是不是从来不曾存在于这里?
送走了穆仪与帝王,我没等宣慕转身便沉默地回到了念寒阁的亭子里。
想起皇帝的百般用心,我只觉得心冷,冷得我浑身颤抖。
而每当我寒冷彻骨的时候,总也会有那人温暖我。
宣慕如往常一样从后面伸手来圈住我。他将头搁在我的肩上,轻微地呼吸着,像个劫后余生的孩子,浑身上下都透露出惊悸未平的恐惧。
我当然知道他怕什么。自从我来了之后,宣慕有太多太多害怕的东西。
他怕我离开,重新回到皇帝身边。
他怕我用尽一生也无法爱上他,哪怕一点点。
他怕皇帝哪一天终于用他无法抵抗的手段将我带走。
他怕现在好不容易得来的平静重新回归水深火热,即使现在这种平静不过是表面而已。
宣慕渴望宁静,这种渴望是如此深刻,即使是一戳就碎的宁静他也要尽力的维持着。
我黯然,幽幽地长叹。
我是个不祥的人,只能把不幸带给他,他却依然把我当成幸运……
我知道的,在宣慕心里,我只要给他一个轻吻,甚至只是主动给他一个拥抱,他都觉得自己是全世间最幸福的人。
“少寒……”他低低而疲倦地喊了我一声,像受伤的小兽在虚弱地低吟。
“我没事……”我握握他的手,安慰道:“上次不过因为事出突然,我没有防范才被那个人的出现而逼得几乎发疯……我这几天一直知道他肯定会再出现在我面前,所以没事……”
“不是这个……”他更深地将神情埋在我的肩上。
“放心……少寒,我不会娶穆仪公主的……”宣慕发誓似的说着。
“……圣旨下来了么?”
“……”
不答话就是圣旨已经下来了吧。
我再次幽幽叹口气,仰头靠在他身上,“你娶吧……我知道你娶了穆仪公主后一切都不会改变的……如果不娶,你和穆仪公主都饴笑于天下之人的……”
“不要!”宣慕闻言,攫住我的双肩转过我的身体,让我和他直视,让我看清楚他坚定的眼眸。
这个单纯的孩子,明明在政局上长袖善舞的一个男人,为什么现在会这么单纯呢?难道真应了那句话:关心则乱?
我看出宣慕并没有知道穆仪爱的是皇上。应该说,除了皇上,便只有我看出来了穆仪的心。因为那曾经是我的心。
我自然也看出了穆仪倔强的眼里的杀意。但我不会告诉宣慕,这会更坚定他的抗旨之心。
我已经将他折磨成这样了,难道还要他饴笑于他人么?
即使我让自己陷入一个杀局中我也不会这样做,这是我能为宣慕做的一点小的可怜的事了。
“少寒,我不是皇帝!我不会娶个女人来让你受委屈的!”他一字一顿道。
我噗嗤一声失笑道:“你怕什么?我又不会吃醋,我还没爱上你呢。”
本来这句话是用作安慰宣慕和调节一下紧张的气氛的,但话一出口,我立刻意识到失言了。
全身的骨头都在我一出口那一刹那冻结。我说了什么!我怎么可以这样说!我有什么资格这样说!
“啊……不……”看着他如遭雷劈的剧痛表情,我心里揪成一团几乎窒息,我在这么伤害他后,我竟然不知道要怎么才能安慰他,我甚至不敢碰他,我怕我碰触宣慕的指尖会化成尖刀,让他脆弱的灵魂灰飞烟灭。
我怔怔地看着被痛苦瓦解的宣慕,我只觉得自己为这个男人心痛难当,但却不知道能做些什么。
好半晌后,几乎我以为就此在疼痛中度过了一千年,宣慕竟然再次伸手揽住我。
失而复得的温暖。
我明白个中的珍贵,于是反手紧紧抱住他,比他抱我还要紧,我想让这个脆弱的人知道,我想让这个脆弱的人明白,我不是有意要这么说的!
两人像是在冰天雪地中取暖一样拥抱了好久,宣慕才坚定地掷下一句话:
“少寒,我们离开这个京城!到一个平静的地方,到一个连皇帝也找不到的地方,到一个没有阴谋和斗争的地方,我们两人一起生活好不好?”
我端详他的眉目不过片刻时间,我已经确定宣慕是说真的。
这是个诱人的计划,我觉得放纵自己的欲望从四肢百骸中狂涌而出,我几乎都要忘记了自己千辛万苦的逃出宫为的就是宁静二字。
脑海中闪过穆仪带着杀意的眼,我闭上眼睛,沉吟半晌,终于点点头:
“好。”
子夜的皇宫依然灯火通明,才刚刚歇下的君王好不容易稳下呼吸浅浅入睡,却不过那么一刻便惊醒。
惊醒,是因为他梦到了那个纤细的人影。
梦里的君王想捉住他,他却化成了袅袅青烟离开。他在梦里,再次感受到作为一个帝王,他也有无力并无奈的时候。
虚汗淋漓,明黄的袍子上全是濡湿的印迹。紧紧撮住拳头,他皱眉,轻轻吟一句梦萦魂绕的人的名字:“少寒……”
梦里是十一年前,那个时候他们都还幸福,他喊他寒儿,他看着他笑靥如花,一切如梦似诗,作为一个太子的童年,他的快乐几乎全是来自那个叫凤少寒的人。
想起这些,他唇角难得的抿出一抹温柔的微笑。
正在这时,门被轻轻推开了,魏敏走了进来。君王收拾了笑容,回复威严的神情。
魏敏躬身道:“陛下可有不适?”
君王没有答话,径直起来拿起折叠整齐的龙袍,魏敏见状立刻上前服侍。
不过一刻,君王又是那个傲视群雄,不可一世的王者了。
魏敏点着了灯,随着皇帝而出。
惊醒,出外,这一切,都不是首次发生的事情了,所以魏敏知道,君王要去哪里。
在每个夜里惊醒,在每个夜里去看看那个在心中藏得很深的人,即使那个人已经熟睡,即使那个人现在并不在宫中。
在小阁楼前,君王首次驻足,并没有踏入。
魏敏不敢多言,只能站在一旁伺候着,看着这小阁楼,他想起了什么而沉思着。
侧头看到魏敏的沉思,君王忽然发话:“魏敏……你是不是在疑惑朕为什么要将穆仪嫁给宣慕?”
“回皇上,奴才不敢质疑……却……”
“呵……也许朕是……”皇上的话就此截住,后面的话没有说出来,他身为上位者的身份不允许他说出那句话。
君王挥手,几乎不能被人察觉地叹了口气,遣下魏敏在这里独守,自己终于踏入了阁楼。
阁楼中有两个聋哑的婢女,她惊慌的跪拜后点着了灯,识趣地离开。
君王在没有人的阁楼房间里颓然坐下,轻轻抚摸着枕头,沉默良久,终是说出了那句没被魏敏听到的话。
“也许,朕……是真害怕少寒爱上宣慕……”嘴边有一抹凄然的微笑:
“在那样的伤害了你之后,朕已经不知道要如何去弥补,所以……只能继续的伤害吧……”
这个对所有一切都掌握在手中的王者,这个对所有灭顶之灾都处之泰然的王者,这个对所有的变数都处理得游刃有余的王者,独独不明白要如何挽回自己的错误,高傲的一颗心,让他只能继续对那个人的伤害。
每次都想将他重新搂抱回怀中好好的温存,可是过于清醒的理智让他看到一个昏君的没落,过于高傲的心让他不懂得要如何道歉——他的帝王教育中没有人教会他如何道歉,如何用温柔和真心挽回自己的爱情。
所以,他只能用自己的方法去挽回他的感情,去挽回那个人,而他的方法,让他的爱情逐渐远离他。
让爱他的人心死。
(补完之2)
Talk about 宣慕
写《非凤》之前,我纯粹只是想写一个深情的男人。想写一个男人为另一个男人散尽侍妾,想写一个男人即使遍体鳞伤也不愿意放手(55,我都写过了这两幕,为什么我还得继续填这个坑啊~~~)。
于是诞生了宣慕,这个可怜人很不幸的成为我笔下的小攻。我笔下的小攻多是深情,比如那个常常被丞相儿子的不解风情气死的七王爷,比如那个自小被哥哥搓圆压扁的傻弟弟,而宣慕更为个中翘楚。
也许有人会问为什么他不放弃少寒。不知道有没有人看过《雷雨》(废话,被人踢飞~)。《雷雨》里头的周仆园就怀念了初恋情人三十年。当然,宣慕不能和周仆园这个恶人相比。但他在那十一年中怀念的心情是一样的,甚至更浓烈。
少寒是安暖的时候就有点吊儿郎当的感觉,因为安暖是少寒塑造出来的快乐人格,所以,那个时候的安暖和宣慕是最能和睦相处的。
而在宣慕认出安暖就是少寒后,少寒就回复了冷淡的个性。对于宣慕来说,这样的少寒就像是那种在墙头插着许多碎玻璃(防盗用,反正我们广州比较古老的小巷子里的院子围墙是这样的~挺歹毒的,汗~)的墙,他很想爬过墙去接近墙里头的少寒,但难免被插在墙头的碎玻璃伤得鲜血淋漓。
但那十一年给他的思念实在太深,宣慕太明白失去是什么滋味,所谓只有失去才明白珍贵。十一年前,他还没失去的时候,少寒却不是属于他的,身和心都是。为一个无论有没有死都不可能为他所拥有的人而绝望了十一年,这种痛苦,让他得知少寒还在生,而且是个男子时,这几乎成为了奇迹——他生命中的奇迹,这自然淡化了少寒的性别所带来的尴尬,没有人,会放弃奇迹。
最初宣慕得知安暖就是少寒时所发的怒,其实都是针对安暖这个人而非少寒。但很快,他立刻发现,安暖就是少寒,少寒就是安暖,无论是安暖还是少寒还是十一年前的那个少寒,内在都是一样的,那里面都是很本质的东西,所以他不同于执着某些外在东西的皇帝,他接受了少寒。而那十一年强烈的后悔、思念、爱恋,十一年后强烈的爱意、怜惜这些感情糅合在一起,成为他即使遍体鳞伤也不愿放手的力量。
这个就是宣慕不肯放弃少寒的谜了~
反正一言两语我这个说故事的人都说不清楚,对于这个人,我说不出些什么,因为我很喜欢他,最喜欢,因为他的执着和深情。
汗~~~补完写这么多……
下次来写写皇帝的补完……
第二十七章
宣慕是个行动派的人,在决定了要离开后便立刻着手计划有关事宜。
用过晚饭后,月枫照常跟我闲聊片刻后离去。这个寂寞的女孩在王府里大概就只有在面对我一个人时稍微的放下一点儿心。我心里一阵内疚,想着可能过几天便不声不响的离开这里会对月枫造成多大的伤害……
但没有办法,我这一生便是顾虑着太多的人和事,才将自己几乎逼迫到了绝境,这一回,虽然自私,但容我再任性一次。
宣慕把谢晟叫了过来,三人秉烛计划了一个晚上直至天空鱼肚白方才拟出了几个方案。
稍作休憩后,谢晟抱怨几句便去为我们准备了。
这个看似吊儿郎当没点儿正经的男子在某些时候却是异常的负责任,为朋友两肋插刀再所不辞,宣慕有这样的挚友好生让我羡慕。
“可是我们每次都这么麻烦谢晟没有关系吗?”我皱眉问着:“上两次我生病了你也把他来来回回的使唤……”
宣慕闻言满脸黑线,扬扬眉:“你那么关心他干嘛?”
“你吃醋了?”我怔了一下,方才明白他的不满来自何处,于是拍拍他的脸没好气地道:“我是看你好像把他当仆人一样使来使去,要是我们的事牵连到他怎么办?”
“牵连?哼!”宣慕鼻子里哧哼一声:“你知道他是谁吗?”
这个我倒真不太清楚,每次谢晟都是以大夫的身份过来看我的,穿得一副锦衣华服的公子哥儿样,言谈举止……这个不是我说他,反正和他说上两句话,就知道他吃喝玩乐这些不务正业的样样精通,偶尔透点儿流气,却是风流而非下流,应该是某个达官贵人的公子吧?
“应该是……某个大官的公子吧?”我想一想,综合之前的印象猜测。
宣慕一听,噗嗤的笑了起来:“他明着是京城首富,暗着握了江湖上好几个帮派门派,如果我们这里真有酒楼里那些说书人说的什么武林盟主,那武林盟主的位子就肯定是他谢晟的。”
我噗的将口中刚喝下的茶全数喷出,被呛得咳了几声,宣慕一副意料之中的表情好整以暇地看着我,帮我拍着背。
“你让一个‘武林盟主’来给你跑腿?!”我尖叫起来。
“哼!”宣慕又哼一声,一副‘那又怎么样’的表情,扶扶额头,“你就看到我让他帮忙的时候,那我平时出巡大江南北时被他顺便捉去帮忙视察产业你却没看到。单就上次南巡来说,那么一趟下去,我就帮着他查了上十间花楼、镖局、酒楼的帐了。本王看帐看得眼睛都花了,他自己倒乐得在京城吃喝玩乐。”
汗……原来小王爷当初一路的玩下江南是顺便给谢晟视察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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