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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断黄粱-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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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地本就是一条狭窄廊道,底下为一片荷花水池,赵高正想甩开冯去疾抓住自己的手,不料对方猛一使力,自己双腿没有稳住,身後撞上栏杆,居然「噗通──」一声从廊上跌落池中。
胡亥见状心惊大喝:「快来人──!」
身边侍卫已经一个个跳入池水把赵高拖上池边。
这时,冯劫在其父耳边低声道:「父亲,您这实在是太冲动了,赵高仍受皇上宠信,此次若冤枉您蓄意谋害,您……」
「住口!」冯去疾厉色低声道:「皇上断不该如此盲目!」
然而他口中这位不该盲目的皇帝却早就抱起呛水的赵高,心急如焚转身便走,浑然忘却方才臣子的一番忠言。
屋里,胡亥连身上的湿衣都没有换下,便急急逼问御医,为何赵高咳出水後仍然昏迷不醒。
御医支吾其词,重复诊了三次赵高的脉搏,却怎麽也说不出个原因。
胡亥大叱:「全是一帮废物!」又命新一批御医上前诊断,得到的结果却如出一辙。
皇帝盛怒之下,将人全部赶出皇宫,若非见赵高一息尚存,恐怕忍耐不住满腹杀戮的暴戾,直到天色偏晚,胡亥守在赵高床边已然呆若木鸡,骤见赵高面上发红冒汗,全身冰冷,正想再唤御医过来,身前一道黑影腾空飘下,让胡亥一时诧异。
他忽退半步,看见眼前黑影渐渐散去,里头竟有一只身长体细的绿皮妖怪,霎时抽出几上宝剑,直指对方,怒喝:「妖孽!胆敢犯我大秦!」
这妖怪面目狰狞,也不畏惧胡亥手中武器已瞄准他的咽喉,只是用他那粗糙沙哑的声音说著:「如今诅咒再启,算算日子,赵高恐怕只剩下一天可活了。」
胡亥吃惊,马上伸手去探赵高腰侧,那枚青龙君赐下的护身宝玉竟然真的已不在赵高身上,胡亥猜想兴许是方才落水无意间落入池中,正思忖派人去寻,便见绿皮妖怪佞笑道:「那东西已经被我藏起,就算你把池水抽乾,也遍寻不著。」
「该死!原来你就是傲因!」胡亥惊叱。
「不错。」傲因哈哈大笑,「先前被青龙神君坏事,才让这姓赵的又多活一段日子,我这次只要等到後日子时便可吸走赵高的魂魄,嘻嘻,你可知充满怨念的冤魂有多麽美味吗?」
一听,胡亥简直气炸,手中宝剑一挥就劈开了傲因的胸膛,可是傲因竟然如雾水一样重新结合,若无其事。
胡亥早知普通兵器伤害不了妖怪,气的把宝剑丢下,宝剑落地「铿──」的一声断成两截,立马引来傲因一阵讪笑。
「你若真想救他,何不求我?」
胡亥斜眼瞪了过去,纵声道:「你不惜设下毒计陷害我,恐怕才是真的有求於人吧!」
「我就喜欢开门见山!」傲因又是几声忘形贼笑,「那好,我就要三千颗人头,新鲜的人头!缺一颗,赵高就得死──」
「哼──」胡亥冷言嗤笑:「你胃口倒真不小。」
「你可以慢慢考虑。」傲因身形一闪,居然跑到赵高床边,用他那细长的手爪正欲掀开赵高的衣襟,「可是这可怜的男人只能活到後天了……」
胡亥随即把傲因的形体打成一块块碎片,紧紧护在赵高身前,看眼前绿色的碎片重新凝聚成傲因的形体,恨声道:「不许你再靠近他!」
「嘻嘻──嘻嘻……」
傲因留下一阵阵诡异的笑声,然後又变成一团黑影,逐渐消失。
前来递送碗膳的内侍见房中狼籍一片,皇帝又站在床边惊魂未定,连忙上前道:「皇上,您……您怎麽了?」
胡亥恶狠狠觑著来人,心中还对傲因咬牙切齿,那凶神恶煞的样子让内侍不由吓到全身一颤,随即听见胡亥威声道:「传朕口谕,将右丞冯去疾关入天牢静候发落!传护军都尉及其属官速速入宫见朕!」
两道圣旨,如火如荼从咸阳宫里送出,右丞相府中登时满是妇孺哭嚎,多是冯妻责备冯去疾不知变通,宁折不弯,冯去疾面色怆然,仰天高呼大道不公,天理何在,便被宫中侍卫一左一右拖著关押进皇城天牢。
冯劫见其父受冤,想当今天下只有李斯一人可与赵高抗衡,於是快马加鞭去往左丞相府,哪知李斯早就耳闻风声,藉口闭门不出,全不见客。
冯劫年轻气盛,哪里受得这般污辱,索性放弃寻人救助的念头,打算亲自求见皇帝,动之以情,想他冯家忠心耿耿,皇帝断然不会如此决绝,可谁又知道,皇帝下令不许任何人替冯去疾说情,否则同罪论处,最後冯劫愤恨冲往天牢,被侍卫擒获,也与其父一同下狱。
父子二人在狱中同病相怜,受尽狱卒冷眼对待,昔日高高在上的官威全因胡亥一句有罪便比寻常人还不如。
又过两天,冯氏父子听闻皇帝早已下旨征讨陈胜、吴广等人所组织成的民兵军,双方在荥阳一带开战,死伤甚钜,几个时辰内便横死尸身超过数千人,冯去疾感念天下苍生,泪流满面,又不堪牢中受辱,竟然一头撞死!
冯劫阻挡不及,放声呼号,面目凄厉,最後抱著父亲尸首,决然咬舌自尽。
只在死前那刻,愿来世与父亲装聋作哑,不再为官,总能安度一生。
☆、36、爱欲
陈、吴战後,已然年末,大地一片萧条,白雪纷飞,掩埋无数尸骨。
胡亥在寝宫内静静搂著赵高,享受温暖的炉火与丰盛的美食,虽然看来与往常无异,但赵高隐约感觉这具倚靠的身体有些心不在焉。
前阵子,他自傲因诅咒中苏醒,感觉全身舒畅,似是许久不见的安适,彷佛连从前憬然赴目的恶梦梦境也随之淡忘,他心情一好,便时常拉著胡亥出宫游玩,镇日在咸阳都城附近的大城游历。
镇上的繁荣,正昭告著天下太平,谅谁也无法想像距此才十里远的另一处郡县早就哀嚎遍野,血流成河,胡亥心知这一切全然是底下官员刻意伪造的假象,也不戳破,与赵高欢欢喜喜度过好长一段日子。
只是在所有的欢愉沈静後,胡亥总不免担忧起黎民百姓的处境,虽说他这是自愿让赵高掌权,想藉此表现他对赵高自幼受到秦朝迫害的补偿,但这几天他不停思度,终於有了一些想法。
无奈正想说予赵高,怀中人便转过身来,轻轻抚摸他的脸庞,蹙眉道:「皇上,你是否已经厌倦微臣?」
胡亥心间顿时漏拍,面对突如其来的询问,连声安抚,「你想多了,你应该最是明白朕的心意。」
「可是你看起来并不高兴。」
「没有。」胡亥张口亲了亲赵高柔软的唇吻,昵声道:「可能是有些累了。」
这时赵高嫣然一笑,自抽屉取出一物,眨眨秋水双眼,附唇在胡亥耳边细语,「微臣得来一件宝物,特地进献给皇上。」
「哦?」胡亥唇角微扬,看著赵高手里有著三层构造的精巧梨木盒。
随即见赵高温温吞吞脱下外袍,身上仅著一件单薄的白色亵衣,胸前敞开,衣摆正好若有似无掩住大腿的根部,胡亥呼吸一紧,见赵高媚色撩人,暗暗勃发的欲念又被轻易挑动。
只是这还不够,赵高轻轻说著:「还没……」边把刚才说要进献给皇帝的宝物打开一层,手指并拢,挖起里头透明的黏液,身体背对胡亥,却转过脸来直勾勾注意胡亥一举一动。
胡亥视线之中,唯见赵高翘起臀部,那沾满透明黏液的手指竟自己插入股间穴口,缓缓搅动,同时听见赵高发出几声的难耐的呻吟,腰部发软,身子将要跌下,却还是咬著唇撑住,把自己修长的手指插的更深。
「嗯……」
赵高几声娇息,惹的胡亥心思蠢动,又见赵高身上亵衣让其下穴口若隐若现,直到赵高腿侧流下一滴滴透明淫水,胡亥终於按耐不住,扑上去将赵高的亵衣大力扯破。
「哦……这不是普通的药?」
看见赵高媚眼如丝,情欲高涨,胡亥邪笑著盯紧赵高面容变化。
赵高双手紧紧攀住胡亥壮硕的身躯,扭动著腰,拼命想把人勾住,双眼朦胧,腻声道:「皇上……微臣要你……要你……」
「要我什麽?」胡亥俯下脸,在赵高唇边舔了一口。
赵高面若火烧,全身发烫,被胡亥轻轻一个爱抚就完全淫叫出声,他更死命抱紧胡亥肩膀,连连恳求道:「微臣……臣请皇上进来微臣的身体……」
说完,竟不自主伸手往胡亥跨下探去。
胡亥故意袖手旁观,让赵高迷乱的动作,可惜赵高早就被媚药所俘,连解开衣结的力气都无,最後好似一恼,整个人往胡亥怀中扑去,将胡亥压到身下。
「爱卿想在上面?」
他笑著调侃赵高粗鲁的行为,任凭赵高拉开他的衣服在他的身上大口大口吸舔,细滑的大腿毫无轻重在他早就昂然的性物上头磨蹭。
最後胡亥终於不能冷静,决定动手解开自己的衣带,把赵高整个人提起,让自己翘起的性物对准那流水的穴口插入──
小穴中早就充盈肠液,胡亥顺利插入,当赵高身体下滑,直直坐在胡亥身上,那过份顶入的性物彷佛要将他撕裂,让他又痛又爽,快感直逼脑门。
胡亥又动了动,感觉自己的性物似乎也感染了媚药的效力,变得极为敏感,总想狠狠摩擦,消弭掉下腹不断涌升上来的搔痒,於是他用力一下下顶著,见赵高想退,又将人压下,尽管自己已经快要把那穴口捅破,却还是无法满足。
「呵……见鬼的东西……」胡亥闷哼著,两手掰开赵高两臀,让跨坐在他身上的人更加贴近他。
赵高早就神智不清,手掌在胡亥的胸口上托住,勉强坐著,身体上下晃荡,每一次下沈就是一次极浓烈的刺激,害得他呻吟不断。
两人跨下腿间,早就湿黏一片,汗水混杂淫水,对他们而言无疑是最催情的滋味!
胡亥在一次深深顶住後终於起身,他抱住赵高,再度将赵高压在身下,他一手勾起赵高的腿,一手伸入赵高微微汗湿的长发,然後忘情撞击,竟似要将赵高撞碎。
这次连胡亥自己都不晓得昨夜是怎麽睡著的,他一张眼,便看见凌乱无比的床铺四散著体液的痕迹,而赵高就在抓皱的枕套上睡著,胡亥瞥了眼掉落在床下的梨木盒,料想第一层的滋味就如此销魂,其馀两层岂非更是无穷美妙?
当下拾起木盒,推开第二个夹层,里头是与第一层无异的透明黏液,却多了几分呛鼻的香气,胡亥正犹豫不知当不当用,便试图唤醒赵高,可是赵高早已疲惫不堪,咕哝几声竟是张不开眼,胡亥心生一计,在赵高尚有浊液残留的股间只抹了一个指节粗的黏液,静观其变。
意外的是这黏液药效发挥极快,胡亥很快听见赵高连连喘息,四肢扭动,全身潮红。
赵高只感觉意识迷蒙间有人在玩弄他的身体,可是他的双腿却羞耻的张开迎合,不知不觉甚至勾上了对方的後背。
胡亥晨勃未歇,首先射了一次,跨下性物却完完全全没有消退的迹象,加上赵高缠紧他的身体,胡亥顿感欲念满载,毫无理智沈溺在肉体的欢爱之中。
最後是胡亥气喘吁吁,再也射不出半滴体液,任凭赵高梦游似地在他身上爱抚摆动,性物兀自硬著难受,他主人却没力气再动。
这整整一天一夜,是胡亥与赵高两人这辈子最荒淫的一次。
☆、37、枯骨
翌年,胡亥久居宫中,正得知阿房宫的兴建严重停摆,细究之下,才晓得那些原为罪俘的工人们纷纷群起反抗,官兵镇压不住,好不容易颇具雏形的阿房宫就在那些工人的怨声中被破坏殆尽。
而这已是年前的事,负责督察阿房宫的官员因为担心遭受责难而隐匿不报,最後终於隐藏不住,抢先一步出逃秦地。
胡亥当场气愤交加,难怪先前傲因敢堂而皇之踏入秦宫,丝毫不畏惧秦朝龙脉所产生的法力。
只因龙脉就此受损使得秦宫门户洞开!
如今阿房宫既毁,胡亥不得不重新想出一个保护秦宫的办法,只是沈思间,身前蓦然响起一阵熟悉的嗓音,只是这嗓音现下带著轻微责备,道:「苏元,你太让本君失望!」
胡亥抬头一望,便看见青龙君苍茫双眼之中的忧郁。
「你说什麽?」胡亥正自心烦,又听见青龙君没来由的斥责,不由得语带烦躁。
青龙君远远凝视著胡亥,摇头道:「你可知你的纵容已让赵高荼炭多少性命?你若是仍对他执迷不悟,恐怕最後只会陷入灾厄,万劫不复!」
胡亥面色一寒,「他所作所为尽是为了护我大秦,就算偏激,也是好意。」
「苏元!」青龙君痛声道:「没想到你竟已糊涂至此!」
「住口──」胡亥回嘴,「想想是谁当初对我的请求置若罔闻?是玉帝!他不拿玉清池水给我也就罢了,难道还真要我为了那个什麽鬼天机委屈自己的幸福?我从来不想当皇帝!也不想受人景仰,我只要与子尧快乐度过这一生,我只是想给他快乐!」
青龙君气结,霍然大手一扬,一道凌厉的青色光芒就打在胡亥身上,胡亥瞬息间被打飞数尺,跌倒在地,嘴角渗血,不停呛咳。
见胡亥狼狈,青龙君顿感於心不忍,可他自知若一心软,才真是会害了他,於是狠心道:「苏元,悬崖勒马,秦朝气数未尽,你若有心,我尚可助你!」
胡亥「呸──」了一声吐出口鲜血,淡漠道:「别再喊我苏元,这辈子我名叫嬴胡亥。」
知道心宿星逞强,青龙君也不再强辩,肃色道:「不管你拥有几个名字,都无从改变你身上所背负的责任,我知道你被傲因所害,进退维谷,又处在赵高的私心当中难以抉择,现在我有一计可以使傲因重回封印,你可愿听?」
然而胡亥别过头去,缄默。
见状,青龙君只是私自将方法阐明了,像是在对一堵墙壁说话,最後他语重心长道:「这是你最後的一次选择,你这世结果如何,取决在此。」
胡亥依旧闷不吭声,眼也不抬。直到青龙君离去,胡亥才重新换了件乾净的衣服,把嘴角的血渍擦去,心中若有所思。
夜半,他悄然至御书房欲查探朝廷现况,便见如山的奏折中有书信一角被压在最底层,胡亥抽出一看,惊觉丞相李斯竟早已入狱,全因当初陈胜、吴广二人在荥阳叛乱,而荥阳恰好是其子李由所驻守的三川郡。
这是李斯在狱中所写将呈交给皇帝的书信。
信中,李斯辩驳赵高无端构罪,将陈、吴二人与秦军的胶著战事推卸到李由身上,李由从无推诿战事,更遑论与叛军勾结,他李家对大秦绝无二心,言词恳切,唯请皇上明鉴。
然而胡亥却见信末日期标明竟是在半个月之前。
这半月来,他只听赵高随口谈起李斯之子李由战死三川,他还感念李氏功劳,赏银万两,加封官爵。
熟料这一切竟与自己所认知的全无相同?
胡亥默默将书信放回,又开了几本奏折阅览,才知各地因陈胜自封为楚王,经此一战,纷纷划地自立,眼下形势俨然已将回归到秦朝之前战乱的六国时代。
但这等大事,赵高却只字未提……
隔日,胡亥在与赵高游赏春花时,藉故提起许久不见丞相李斯,李斯乃两朝元老,应该时刻拜见,赵高不怀疑胡亥说词,只是沈默一阵,面色哀戚,对胡亥道:「丞相有意谋反,微臣担心皇上难过,才没有如实禀告。」
胡亥凝色道:「若丞相真的叛朕,朕定然不饶!朕非要亲自审问他不可。」
赵高见胡亥态度坚决,也没加以阻挡,只是抵达天牢後以牢狱晦气甚重为由,在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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