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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奴儿-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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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可怕了!」
正在前厅扫地的一群丫鬟聚在一起悄声谈论着,并不时发出阵阵哀号声。金花在一旁擦着椅子,也竖直耳朵听着。
只听一名丫鬟又道:「这人如此好女色,今天谁招待他就算谁倒霉了。」
「天啊!千万别让我招待!」
「有少主在,只要别出什么差错,应该不怕吧?」
「你说得倒轻松……」正说着,一阵嚓嚓的脚步声从外面传来,丫鬟们立即噤若寒蝉。周姥姥从门外进来,啪啪地拍了几下手掌,喊道:「都停下来,听我说。」
丫鬟们放下手上的活儿,聚到她面前。周姥姥调高嗓子道:「大家应该听说了,今晚少主要招待重要的客人,别说周姥姥我没有事先提醒你们,这次的客人可不是寻常人,大家要处处小心,要是出了什么差池,谁也保不了你们!」
众丫鬟都不敢吭声,低眉顺眼地听着。周姥姥尖锐的目光一扫,投射在金花身上,她阴阳怪气地道:「特别是你,金花,可别笨手笨脚的。」
「是……」金花颤抖着回答。
「好了,我就说到这里,大家都干活去。」周姥姥一声令下,大家连忙散开。
咿呀一声,书房的门打开,夏侯勋迈步出来,站在柱子低下等了大半天的苗雪卿随即走过去。
「少主。」
「什么事?」夏侯勋没有停下脚步,而是一副很忙碌的模样似的往前走。
「少主,我想跟您说一件事。」苗雪卿看得出他无暇与自己闲谈,可这事不说不行,自从他跑去找金花以来,已经过了三天了,可一直都找不到机会跟夏侯勋说,不能再拖下去了。
「有什么事就快说吧。」
「少主,我想跟您说说金花的事,请问少主能都把她调回膳堂去?事情过去这么久了,大家也没有再谈论了,我保证不会再与她牵扯不清,请少主把她调回去好吗?」苗雪卿一口气说完。
夏侯勋停下来,瞧了瞧他,笑道:「今天我有许多事情要忙,这事我日后再答复你好吗?」
「可是少主……」苗雪卿还有话要说,夏侯勋干脆道:
「我答应你把她调回去,不过要等今天的事情处理完毕之后,可以吗?」
既然他应允了,苗雪卿也得以放下心来,他如释重担地道:「谢谢您,少主。」
夏侯勋眼底闪过冷冷的笑意,拍了拍他的肩膀,走开了。
傍晚,两辆马车风风火火地使劲夏侯府,七名彪形大汉从车上下来,为首的男人面目狰狞,满眼戾气。此人正是被朝廷追捕的命犯,汪东胜。
两名仆役领着他们进入前厅,夏侯勋早已在此等候,他招呼着众人坐下后,吩咐道:「上茶。」
丫鬟们战战兢兢地捧着茶水出来,金花不走运,被分发去服侍汪东胜。她头也不敢抬,气也不敢喘,颤抖着手将茶杯放在汪东胜手上。那汪东胜色玻Р'地看她一眼,咕噜咕噜喝下一大口茶水。
首座上的夏侯勋笑问:「汪前辈,怎样?这茶水还合您口味吗?」
「不用说什么前辈后辈的。」汪东胜声大如雷,粗野地喊着:「我们这种粗人不像夏侯公子这么会享受,管它合不合口味,能喝就得了。」
「汪前辈果然快人快语。」夏侯勋拍掌笑道。
汪东胜那几个手下大咧咧地道:「喂,赶了一天的路快饿死了,有没有什么吃的?」
「诸位请稍事休息,我已经叫厨房在准备了,很快就能用膳,不然诸位先吃点小食吧?」
夏侯勋话音刚落,几名捧着托盘的仆役随即走出来。只见托盘上摆着虎皮花生、杏仁佛手、蜜饯桂圆、奶白葡萄等各式干果。
金花将小食取出,正要放在汪东胜旁边的茶几上,夏侯勋看准时机,暗中屈起中指弹出一物──啵!金花只觉腿上的膝阳关一麻,她的腿顿时麻痹。
「哎呀──」金花哀叫着向前扑倒,正正摔在汪东胜身上,手上的食物也撒了对方一身。
除了夏侯勋以外,在场众人全都吓呆了。
金花从汪东胜身上爬起来,全身都在哆嗦。她缩起肩膀不停赔礼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大家都注意着汪东胜的响应,他随手拨掉衣服上的花生,接着哈哈一笑。正当大家为他的笑困惑不已的当口,汪东胜猝不及防地扯住金花的手,将她整个拖进怀里。
「小妞,你很想投进本大爷怀里是不是?」他问,金花吓得说不出话,只顾发抖。这边的夏侯勋笑道:
「小丫鬟手脚不灵活,汪前辈千万别计较。」
「手脚不灵活?那就让本大爷好好调教一下。」那汪东胜说完,猛然将手伸进金花的衣襟里,一手捏住她的胸脯。
「不──!」
金花尖叫着,不及细想就挥出一掌──啪!甩中汪东胜的脸颊。屋里登时鸦鹊无声,夏侯勋若无其事地拿起茶杯轻啜一口。
汪东胜摸了摸脸,眼神里射出肃杀的光芒。他暴怒地揪住金花的衣领,猛力抽了她一巴掌。
「呜……」金花被打得整个脑袋歪向一边,脸颊飞快红肿起来。
「呸!」汪东胜毫不怜惜地把她扔在地上。
夏侯勋站起来,神色自若地道:「汪前辈别动火,只是一个不懂事的小丫鬟而已。」
「夏侯勋!你让这种丫鬟来招呼本大爷算是什么意思?」汪东胜得寸进尺地吼。
「汪前辈千万别误会,您要怎么处置这丫头都可以,只要别为了这点小事坏了我们的交情就好了。」夏侯勋轻笑着道。
汪东胜迟疑了一下,问道:「我怎么处置都可以?」
「当然,只要前辈能下了这口气。」
汪东胜居高临下地盯着金花,金花捂着剧痛的脸颊,浑身泛起阵阵寒意。
月亮在乌云后穿行,小石路上忽明忽暗。一条人影在飞奔着,他纵身越过高高的栏杆,跳进回廊里。
「少主!」苗雪卿闯进夏侯勋的书房里。
夏侯勋正在案前写信,他头也不抬地说:「这么慌慌张张的,什么事?」
「少主!我求您救救金花!」苗雪卿气极败坏地道,他刚练完功回到房间里就听到别的师兄弟说起前厅发生的事,当下连衣服也来不及换就赶了过来。
「原来是这件事啊。」夏侯勋搁下笔,从容地橕着下巴道:「那是她自己闯的祸,恕我爱莫能助。」
「少主!」苗雪卿知道他是在找借口,要是夏侯勋愿意的话,要解救金花根本不是什么难事!他焦急地哀求道:「少主!我求求您救金花!」
「为什么我要救她?」夏侯勋冷漠地笑道:「我可不想为了一个无关痛痒的小丫鬟而得罪汪东胜。」
「少主……」苗雪卿咬了切牙,屈辱地道:「求您救她……我什么都愿意答应您……」
「我不救她你就什么都不愿意答应我了?」夏侯勋调侃。
「不是的!」苗雪卿忙否认。
「那我救不救她又有何区别?」夏侯勋拿起笔,看也不看他地说:「再说,现下米已成炊了,你再来找我也没用。」
苗雪卿一惊,眼圈发红地冲出门外。夏侯勋看着他的背影,冷冷一笑。
尽管伤心吧,尽管气愤吧……我就是要让你认清自己的身分!
苗雪卿奔到丫鬟们的住所里,虽说已是深夜,可屋里却是灯火通明。其中一个房间外面围满了丫鬟和婆子,远远就听到周姥姥的破锣嗓子在喊:
「去去!都回去!没啥好看的……」
苗雪卿罔顾旁人的眼光,硬挤了进去。周姥姥双手叉腰地站在一张床跟前,凶恶地驱赶着看热闹的人们,那床被帷帐严严实实的盖住,根本看不到床上的情况。
众人见苗雪卿来了,都交头接耳地议论起来,更加不愿离去了。周姥姥见了他并没有太意外,她目光不善的扫视着在场的人,沉声道:
「你们要是再不走,老身可就要上报总管了!这里的每一个人都要被扣除本月的月俸!」
这还得了?大家一听,顿作鸟兽散,屋里不到片刻就退得只剩下苗雪卿、周姥姥和几名住在此处的丫鬟。
周姥姥瞟着苗雪卿,问道:「你不走吗?」
苗雪卿颤声道:「我想跟金花说几句话……」
他知道金花一定是遭受到非常残忍的对待,自己不该在这个时候来看她的,可不趁现下说,他怕以后就没有机会了!
周姥姥没有为难他,爽快地说:「可以,不过不能太久。」
她向丫鬟们打了个眼色,领着她们走开了,一名身形瘦削的丫鬟从苗雪卿身前走过的时候,双眼审视地瞟了他一下,不过苗雪卿没有注意到,他现下整颗心都悬在床上那人身上。
众人都离开后,苗雪卿轻步走到床边,不忍地唤道:
「金花……」
等了良久,依旧是一片沉默。苗雪卿又喊了一声,对方还是不响应。
「金花……你怎样了?」苗雪卿不禁焦急起来,问道:「金花,你是不是受了伤?我去请大夫好吗?」
他说完,这就要跑出去,就在此时,床上的人终于开口了:
「不要去……」
金花虚弱的声音传来,苗雪卿登时剎住身形,转回去。他又走过去,焦虑地问:「金花……你到底怎样了?」
里面传来啜泣的声音,听得苗雪卿一阵心碎。须臾之后,哭声停止了,苗雪卿低声道:
「我对不起你……」
金花沉默了一会儿,才抽噎着道:
「为什么……你每次都认为是你对不起我……」
苗雪卿捏了捏拳头,道:「我太自以为是了……我根本保护不了你……」
金花没有再回答,苗雪卿等不到她的响应,也陷入沉默。两人各怀心事,被一层浓浓的帷幔分隔开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苗雪卿的声音再度响起:「金花,我们成亲吧。」
这话就像在平静的湖水里扔进一块巨石一般,房内的沉寂气氛顿时被打破。尽管看不到金花现下是何表情,但苗雪卿也能清晰感觉到帐子后面那人的震惊。
虽然苗雪卿对金花没有像对夏侯勋那样的爱慕,但如果真的要选妻子的话,金花就是最佳选择。他一直就不讨厌金花,甚至颇为欣赏,她就像自己的小妹妹一样。对方而今受到这样的伤害,自己很应该负起责任来……
他继续道:「我不是闹着玩的,我是真心想娶你的……如果……如果你不嫌弃我的话,可以考虑一下……」
他说完,转身就走,身后的帷帐蓦地被拉开,金花哭喊着:「不行!」
苗雪卿错愕地转身,连忙折回去。金花披头散发地半躺在床上,满脸泪痕,双眼通红。
「金花……」苗雪卿走过去想搀扶她,金花却大喊:
「别过来!」
苗雪卿的身形登时定住,金花呜咽着道:「我这种不干净的人……根本就配不上你……」
「你不是!」苗雪卿赶紧摇头。
「我已经被污辱了……我的身体已经不干净了!」金花哭得肝肠寸断。
「我不会在意的!」苗雪卿忽然抱住她,金花在他怀里止住了哭声,只是眼泪依旧往下淌。苗雪卿在她耳边轻声道:「身体如何根本就不重要,只要你的心是干净的、善良的,你就依旧是以前那个金花……我喜欢的是你的心灵,不仅仅是你的身体,我是真心想跟你成亲的……」
金花心头一震,她闭上眼,在他怀里微微地点着头。两人正抱作一团,苗雪卿猛然感觉到屋外有人的气息,他立即放开金花,盯着门外,厉声问道:「是谁?」
那人大大方方地走出来,竟是周姥姥。苗雪卿心想她方才一定是在偷听自己与金花的谈话了,他心中不悦,却不好表露。
那周姥姥怪声怪气地说:「都聊这么久了,什么话都该说完了吧?」
「是的,打扰大家休息了。」苗雪卿低姿态地道:「我先告辞了,麻烦周姥姥照顾金花。」
「你放心,我会照顾她的。」周姥姥笑得诡异。
他向金花道别后便离开了,周姥姥却没有走。她打量着金花,眼里透着露骨的鄙夷光芒。金花怯生生地用被子裹着自己,蜷缩在床上。
周姥姥轻蔑地开口:「不是我说你啊,金花……你还真是浓脸皮……」
金花浑身一颤,不解地看着她。周姥姥冷笑道:「你以为以你现下这副肮脏的身子,还有人愿意娶你吗?姓苗的小伙子还年轻,不懂事……等他年纪大了,他就会后悔了,后悔自己娶了一对『破鞋』。」
金花的脸色开始变得惨白,周姥姥一字一句都像钢针一般刺在她的心头。
「他只是在同情你,可怜你而已,你还真以为他是真心喜欢你的吗?像你这种残花败柳,就别妄想着还能得到福祉。娶了你,他就会成为所有人的笑柄,不过那种傻小子是不会懂的了……反正他早晚也会拋弃你的,你也只能趁现下作作梦了。」
金花的身体像秋风中的落叶一般,瑟瑟发抖,她的脸没有一丝血色,宛如置身于冰天雪地。
周姥姥给予最后一击:「女人最重要的不是什么心灵美不美,而是贞节。你连贞节都没有了,还留在这里碍什么眼?」
金花捂着脸,哭倒在床上,周姥姥满意地看着她崩溃的样子,转身离去。
夜深,灯火熄灭了之后,寒风吹得窗户咯吱作响。金花拿着一条长长的麻绳和一张櫈子,如行尸走肉般,面无表情地走到院子里,她来到一棵树下,抬头望着顶上的树枝。
第二天一早,人们发现了金花吊死在树上的尸体……
雪奴儿 第五章
酒气与脂粉气充斥着妓院的大堂,欢笑调情之声不绝于耳,乐队在戏台上卖力演奏却无人观赏。其中一张大圆桌旁坐着七名汉子,他们醉醺醺地搂着衣着曝露的姑娘,或摇头晃脑地谈论着,或与怀中姑娘喝酒调笑。
为首的汪东胜揽着身旁的女子站起来,摇摇摆摆地往二楼的厢房走去。那女人笑嘻嘻地扶着他,嘴里说着「大爷,别这么急嘛,时间尚早呢……」
汪东胜吃吃笑着,一手不规矩地在她丰满的胸脯上揉搓起来。两人进入一个早就准备好的房间里,汪东胜一脚把门踢上,搂着那姑娘倒在床上,一手扒掉她的衣袍。
两人正要纵欲一番,忽然传来「嗤」的一声,房里的烛火随即熄灭。那妓女吓了一跳,只听汪东胜在黑暗中大声嚷着:
「哪个王八羔子!」
他话音刚落,窗户猛然垮啦一声打开,一条黑色的人影闪进屋内。对方手里的长剑闪烁着阵阵寒光,背后的月光勾勒出他依旧带着青涩的俊秀轮廓。
「你……」汪东胜正要开口,少年闪电般跃到他跟前。青光掠过,只听见噗噗几声,汪东胜再也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那黑影飞快地跳出窗外,如鬼魅般消失在夜色中。
屋里一篇静谧,床上的妓女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她浑身发抖,摸索着床头的火折子,点燃一支蜡烛。当屋内恢复光亮后,她终于看到了倒在血泊里的汪东胜,他的胸口被刺穿,张着嘴巴,双目吐出,模样极为恐怖。
「呀──!!」妓女手里的蜡烛掉下,发出一声刺耳的尖叫。
北风呼啸,吹拂着漫山遍野的芦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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