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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奴儿-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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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你现下当着大家的面杀了她,我就原谅你的过错……」他说完后,看向其它舵主,问道:「大家有别的意见吗?」
柳渊和钟权都表示赞同,孟丘离不得不跟着附和。夏侯勋望着苗雪卿,轻道:
「小傻瓜,你看你都给我惹了什么麻烦……就算你放了她们,她们一样活不成……」
苗雪卿眼圈通红,死盯着眼前的剑,夏侯勋又把剑拿近一点,道:「动手吧,这是你最后的机会。」
苗雪卿咬紧牙关,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能接过那把剑。虽然只是一把很平常的剑,可是他拿在手里,却彷佛有千斤重。
他缓慢地站起来,转向那名被仍在地上的小女孩。
只要杀了她,就能度过这次的危机,自己与夏侯勋都能脱难……动手吧!苗雪卿!就算你不动手,其它人一样会杀了她!苗雪卿在心里对自己吶喊。
小女孩睁着一双惶恐的大眼,懵懂地看着他。苗雪卿知道自己必须杀她,可是为什么……手举不起来……
自己的模样映照在小女孩的水灵的眼瞳里,苗雪卿亲眼看到了那个拿着剑、宛如夜叉般恐怖的自己!这就是他吗?这就是他现下的模样吗?不──!他不要变成这样──!
当──手里的剑掉在地上,苗雪卿眼里滴下一颗晶莹的泪水。他转身看着面无表情的夏侯勋,牙关打颤地说:
「我……办不到……」
夏侯勋漠然地看着他,他转向黄崎云,不紧不慢地说:「那你替他办了吧。」
「是!」黄崎云手起剑落,一剑刺穿小女孩的胸膛。
「呜哇──」小女孩最后一声哀号,就像从地狱传来的呼唤一般。苗雪卿难受地闭起眼,握紧拳头。
孟丘离再次趁机攻击夏侯勋,嚷着要他处罚苗雪卿,他们在说什么,苗雪卿已经听不清了,他的魂魄彷佛飘离了肉体一般,整个身体的感觉都变得飘渺起来。
最后,他听见夏侯勋道:「废了他的武功,再丢到外面去喂野野狼,这样行了吗?」
孟丘离终于闭上嘴。苗雪卿视野模糊地看着夏侯勋向自己走来,对方手里的剑泛起冰冷的青光。夏侯勋的眼里没有一丝一毫的动摇与不忍……算了,既然自己的命是他救的,那就把命还给他吧……至少,自己不用再去做那些残忍的事情了……苗雪卿的嘴角浮现出解脱的笑容,他闭上眼,伸出双手。
夏侯勋站在他跟前,迅猛出剑──
「呜……」
四肢的筋脉被生生剜断,苗雪卿痛得几乎晕死过去,但他强忍着口里的哀鸣。
锵!夏侯勋把剑收入鞘中。苗雪卿跪在地上,鲜血从手腕和脚腕里喷溅而出。
「把他扔到后山去。」夏侯勋冷冷地下令。
苗雪卿被两个人拖走,他半睁着眼,看着夏侯勋头也不回地走回座位上……
马上的人粗鲁地把虚弱的少年扔下去,对方在地上滚动了几下,接着便一动不动地趴着。
「走吧。」
耳边的马蹄声渐渐远离,渐渐消失。苗雪卿伏在冰冷的泥地里,双眼死灰地望着地面。
这里是那里……好象是后山的山披吧……苗雪卿恍惚地想着。
一团贴在自己眼前的青色晶莹引起了他的注意,他转动着眼珠看去──扇形的玉佩发出淡淡的光芒。
是夏侯勋给他的……刚才的人把他扔下马的时候,玉佩也掉出来了……
「呜……」苗雪卿想伸手去拿,双手却根本无法动弹,只是一点轻微的动作,就让他痛得快要昏厥过去。
明明已经使出全身的力气了,手指却只能移动半寸。不行……放弃了……他死心趴在地上,寒风阵阵,冷得刺骨。彤云密布的天空里,飘下几朵发光的粉末。
要下雪了吗……苗雪卿看着飘落在眼前的野草尖上的雪花,雪越下越急,很快就把苗雪卿全身都覆盖住。
他却感觉不到寒冷,也再感觉不到疼痛。大概,体内的血已经凝结了吧……苗雪卿闭上眼,等待着死亡……
一匹灰色的骏马冒着纷纷扬扬的大雪,在林间急速奔驰。马背上的俊雅公子满脸焦虑,他使劲抽打着马儿,让它跑得更快一点。马儿顶着寒风大雪,一口气奔到山坡上。
「吁──」夏侯勋拉停马儿,翻身跳下来。
他气喘呼呼地点燃一根火把,在雪地上着急地寻找着。一看到有凸起的物体就奔过去确认,可却始终找不到「那人」。
「该死的!」夏侯勋低咒着,依旧不肯放弃,他用脚将浓浓的积雪拨开,借着火光仔细寻找,在原地转了一圈又一圈。直到雪堆都被扫平了,依旧一无所获。
「难道不是这里……?不可能啊……」他喃喃自语,蓦地,远处的一团青光闪进他的眼帘。夏侯勋飞奔过去,拨开积雪一看──是他送给苗雪卿的玉佩!
玉佩在这里,那苗雪卿一定也在!夏侯勋激动不已地把玉佩捡起来,他将火把插在一边,罔顾寒冷地用手挖雪。
「呃……」夏侯勋挖到手指也冻红了,却连苗雪卿的一片衣角也找不到。
该不会真的被野野狼吃掉了吧?他惶恐地想着,不!不会的!他一定就在附近的!夏侯勋站起来,放声大喊:
「雪卿──!雪卿──!你在那里──?!」
他的喊声在山头里回旋,直到被风雪吹散……
咕噜咕噜咕噜……肉骨汤香浓的气味在破庙里飘散开来,火苗的光芒照出一室光亮。躺在草堆上的少年低吟着,费劲地睁开眼。
坐在火堆前的青年转过头来,俊秀的脸庞露出温暖的笑容。
「你醒了?」
破庙外,雪势已经开始减弱,天空出现几缕晨光,严寒将被驱散。
雪奴儿 第六章
范州城内车水马龙,商贩与旅客骆绎不绝地从城门进入,守卫们紧紧盯着进城的人,一旦发现可疑人物便要上前查问。
两名牵着马匹的年轻男子跟着人流进城,牵着白马的男子一身杏色长袍,二十岁出头,他身材修长,面容俊美儒雅,神色平和,看着像饱读诗书的富家公子,可偏偏他却背着一把与他的打扮毫不相称的长剑。
跟在他身后的男子手里牵着赤红色的马儿,穿得一身灰色,看身材比白马男子稍矮上一点,他腰上也挂着剑,头戴白色纱帽,将面容遮得严严实实。这么一名叫人看不到面貌的男子一出现,随即引起守城侍卫的关注,两名守卫走过去,喝道:
「喂!你,把纱帽脱下来。」
灰衣男子停了下来,却没有听从他们的话立即脱帽。他前方的白马青年折回来,温和地问: 「两位官爷,请问出什么事了?」
一名守卫见他口气和善,便好声好气地解释道:「叫你的同伴把帽子脱下来,你该知道,当今的武林盟主『安长均』的生日快到,许多不法之徒趁机混进城来,我们也是谨慎行事。」
「是的,在下明白。」青年对灰衣男子道:「雪卿,那你就脱了帽子吧。」
「是……」灰衣男子轻轻摘下纱帽,露出一张清丽俊俏的脸。守卫上下打量了他一番,问那青年:「他是你什么人?」
「是在下的小徒儿。」青年微笑着回答。
「你徒弟啊?」守卫有点不相信地看着他们,灰衣男子不过十八岁上下,这两人的年纪最多也就相差三、四岁,说是师兄弟还比较合理。
他们正说着,城门的侍卫长走了过来,他看到那名牵白马的青年,立即欣喜若狂地喊道:
「申屠兄!你可回来啦!」
「左大人,久违了。」申屠柏儒淡淡一笑。
「哈哈哈,真是好久不见了……」
两个守卫不知所措地看着他们的顶头上司与申屠柏儒互相问好,就听姓左的侍卫长问道:「怎么?专程回来给你师父贺寿的吧?」
「是啊,听师父说,平日受了左大人不少照顾,还没找到机会多谢你呢。」
「诶,我们是什么交情?还犯得着说什么多谢不多谢的。」姓左那人看了看申屠柏儒身后的少年,问道:「这位怎么称呼?」
「哦,这位是小徒,姓苗。」
苗雪卿抱拳道:「左大人你好。」
「哦,你好你好……」他转向申屠柏儒,揶揄道:「你这好小子,自己也收起徒弟来了?」
申屠柏儒笑了笑,没说什么。侍卫长见那两个守卫正瞪大眼睛看着他们,粗声问道:
「你们干嘛?不认识申屠公子吗?」
「申屠公子……?」一名守卫惊诧地看着申屠柏儒。「难道就是安盟主的那个三弟子申屠柏儒?」
「正是在下。」申屠柏儒笑玻Р'地说,两个守卫知道自己方才冒犯了,赶忙给他道歉,申屠柏儒好脾气地说着不要紧。与侍卫长告别后,便领着苗雪卿离开了。
「没有吓到你吧?」申屠柏儒体贴地问着身后的苗雪卿,对方茫然地看着他。
「没有啊……」
「那就好了。」申屠柏儒轻道:「这儿已经是我师门的范围,你可以不用一直戴着帽子了,最近天气闷热,一定不好受吧?」
「我没事的。」苗雪卿摇摇头,心里为他的温柔而悄悄感动。
「待会你就能看到你师公和二师伯了,他们非常和善的,所以你不用太拘谨。」
「嗯……那个,师父……」苗雪卿迟疑地唤道。
「什么?」
「我的事……要告诉他们吗?」
「也没必要刻意告诉她们,说不定我们住个几天就走了,恐怕也找不到什么时机跟他们说。」
「师父不打算住久一点吗?」
「你师公向来喜欢清静,加上二师伯刚刚娶妻,不好打搅他们太久。」
「喜欢清静……那师公为何还要举行这种大型寿宴?」
「我也不清楚,或许因为恰逢他四十岁生日吧,所以要隆重一点。」
「这个寿宴……会邀请江湖上所有帮派的人来参加吗?」苗雪卿有点不安地问。
「应该会的,说不定还会有一些不请自来的人。」申屠柏儒知道他的顾忌,他关怀地说:「你别担心,若是你以前的主人找来了,我绝对会保护你的。」
「师父……谢谢您,可是……」苗雪卿深知「那人」的实力,如果申屠柏儒与他正面交锋,必定会败下阵来。以他对「那人」的了解,申屠柏儒的武功不会输给他,可是,他已经离开独扇门已有三年,这三年内,那人的武功会进展到什么程度,他不得而知。而且,说到狠劲,申屠柏儒绝对不是对手……
申屠柏儒看他陷入沉思,便也知道他的担忧。他笑道:「雪卿,就算为师的武功不济,至少还有你师公和二师伯在啊,要是为师被打败了,他们一定也会保护你的。」
「师父,您别这么说……」苗雪卿尴尬地摇头。其实仔细想想,自己的顾虑也有点多余,那人都狠心地把他扔在野外了,又怎么会想再次让他回去?说不定对方早就认为他死了,自己只要谨慎行事,别让过去的同门发现自己另投他人门下,大概就不会惹上神秘麻烦了。
两人说着走着,很快便来到一所围墙高耸的大宅前面。只见大宅门外停满了马车,守卫正在给拜访的客人一个个登记。
那几个守卫见了申屠柏儒也是大为惊喜,其中两人忙奔过去。
「申屠公子,您回来啦?」
「来来,这边来。」
申屠柏儒边点头道谢,边跟着他们进门。堵在门口的客人不得不给他们让路,场面有点混乱。就在此时,一名躲在石狮子后面的肮脏乞丐冷不防钻出来,想趁乱跟在苗雪卿他们背后进去。
一名守卫眼捷手快,一把将他揪出来,骂道:
「好啊!你这死要饭的!竟然还敢来?不想活了是不是?」
那瘦小的乞丐大叫着「让我进去!求求你让我进去!」,听他的声音已经是成年人的嗓调了,可身材却只有少年般大小,而且他的口音也不像是本地人。
守卫把他扔在地上,吆喝着:「给我滚!」,一脚就要往他头上踢去,申屠柏儒正想出言阻止,一柄剑蓦地挡在守卫的脚底上。
那守卫一时站不稳,险些跌倒,他定睛一看,阻止他的竟是苗雪卿。
申屠柏儒见守卫满脸不悦,忙打圆场道:「只是一个小乞丐,让他离开便是了,不必动粗。」
「申屠公子说得是……」那守卫灰溜溜地说。他们不再追究了,想不到那名乞丐却爬起来,又要往屋里闯。
守卫们手忙脚乱地拉住他,这乞丐相当顽固,一直嚷着要进去。守门的人眼看要他越演越烈,只得两个人合在一起将他架起来,抬离门外。
申屠柏儒听着那乞丐凄惨的声音渐渐飘远,不禁问道:「这乞丐怎么了?」
守卫头痛地说:「这乞丐整天跑来,说要进去找一个叫『三郎』的人,我们跟他说好多次了,府里根本没有这号人物,想不到他还是一直赖着不肯走。」
这时,一直沈默的苗雪卿忽然插嘴:「你们这里真的没有叫三郎的人?」
「说没有就没有啊,倒是有个叫『铁朗』的长工,可人家根本不认识这个乞丐。」守卫不耐烦地说。
申屠柏儒见耽搁太久了,客人们都被撂下,开始鼓噪,便道:「好了,先别说,进去吧。」
两人进入屋内,申屠柏儒见苗雪卿一直心不在焉的样子,眼神不断往门外飘,心想他是在担心那乞丐,于是柔声道:
「你若是担心那位兄弟,待会我们见过师父之后,我再带你去找找他吧。」
「谢谢师父。」苗雪卿这才放下心来。
仆役将他们的马匹拉开,一名小 领着二人去见屋主──也就是当今的武林盟主安长均。
这房子的前任主人是一名姓杨的富商,安长均曾救他一命,二人便成了结拜兄弟,感情相当深浓。
这位杨老爷在一次意外中死去,他临死之前当着所有亲属的面将自己的家业和唯一的女儿托付给安长均,让原本觊觎他家产的旁系亲属们一点好处也捞不到。那可怜的孤女成了安长均的义女,后来嫁给了安长均的二徒弟贺景,贺景齐也就顺理成章地成为这笔财富的下一任继承人。
申屠柏儒对安长均来说也是像儿子一样,安长均特意在自己的茶室里招待他,在场的还有贺景日杰夫妇。
申屠柏儒介绍了苗雪卿的身分,给他一一引见在场个人。
一身素衣,坐在首座上的健壮男子就是安长均,虽说他已有四十岁,可外貌看起来也就三十来岁。安长均长得方脸圆额,剑眉星目,高鼻浓唇,虽不是顶级俊帅,可相貌堂堂,相当有气概。而且看样子就知道是个谦和善良的人,他看向晚辈们的眼神总是带着包容与爱护。
他身旁的锦衣青年就是贺景齐,贺景齐绝对是一名美男子。他比申屠柏儒年长两岁,长得俊郎无匹,身材魁梧。他的嘴角微微上扬,鼻梁又挺又直,眉目深邃,看来身上有一点外邦血统。至于他的性情,就有点叫人难以捉摸了,看起来很和善,却又带着一丝冷峻。
这两人都长着北方人的粗犷体魄,与申屠柏儒典型的南方秀气身形截然不同。
贺景齐的妻子杨氏是一名娇小可人的女子,她依傍在丈夫身旁,满脸甜蜜。
苗雪卿一个一个地上前作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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