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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初上舞再上-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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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藤萍
申明:本书由 (。。)自网络收集整理制作;仅供预览交流学习使用;版权归原作者和出版社所有;如果喜欢;请支持订阅购买正版。

序一

藤来了

一为藤作树

我在最近才晓得上网,到上周才由网友告诉我:有关“温瑞安”有两万多个网路。

坦白说,我不管闭关、出关、破关、过关,都算是个忙人。不忙写作,也忙读书。不忙办文社,也忙交朋友。不打坐,就旅行。忙公事,忙私事,忙公司事,也忙私人公事。相关网站,能常去浏览的,不过二三耳。

不过,上网后令我最不后悔的事,就是交了许多朋友,其中最值得交的一位赏心悦目的同道,最任侠述情的女子,就是藤萍。

藤萍是位名作家,她已出版了的几十部作品,从我读过的《锁琴卷》、《锁檀经》到《姑洗徵舞》、《太簇角舞》、《祀风师乐舞》和《钧天舞》,无不反映了这位女作家日后在中文文坛上必定有令人惊艳的成就,更显示了她对写作各类相关题材、形式与技巧的用心之深,以及消化糅合圆融之妙。她对文字真是情到深处,她对写作才是大爱无言。才情对她而言是挥洒即就的,反而并不出奇,但难得的是她那一种别人拟摹不来的侠意奇情。

坦白说,我在上网之前,还未读过藤萍的作品,只知道“小楼”论坛上有位同志叫“藤”。

开始的时候,她只是一位和大伙儿一起上来为我登坛鼓掌的网友而己。不过,很快地,我发现她的跟帖有怒剑有狂花,但都以一种小桥流水的理性方式叙述出来,说服力极强;她的发帖也有滑稽有突梯,但常在文理中透悟了枯荣与无常,是个有耐力有底气的写手,而且善于情知交糅,更难得的是:她性任侠。大凡哪个论坛“遇袭”,朋友遭受到不公平的对待与非难时,她必挺身出战,就像一位飞跃驰骋而不需蛛丝的网上奇女子!

在网上,“藤来了”,就好比是一位女侠出现:有她在,或及时赶到,即能生起一种平定大局、安定人心的信服力。虽然,我认为她那么年轻。爱玩,正是光彩花哨的年龄,这样的寄望和孚众对她而言,是不是太超载了一些?但还是为她的任侠情怀非常欣喜。

于是,我为了我的好奇,真的发愿去看了藤的大作,从而知道她就是女作家藤萍,而且知晓她年轻而多才,还真的是法律系的高材生,以她的所学、所知和所写、所长的去济世助人,或与知音共鸣。

我跟她是侠道相逢,网上相惜,总算,不枉我忙里抢闲,到网上一行,慕其容而折其眉,倦里闻筝,灯下看剑,识藤而知树,寄萍而逐流,侠女写侠情,阅之人生一大快事,不虚此行也。

序二

待省容华心已困

我一直喜欢那个叫藤的女孩儿。

2004年的广州,拥拥堵堵。我们见面的那天阳光很强,流花的椅子上,她告诉我说,她喜欢老人。

后来又重新各处一城时,她在QQ里发给了我一句她小说里要用的歌词:“请你为我霜华如旧。”

我本能地觉得有点半通不通,可半通不通中却也另有会意。她给我的印象是在网络与现实的交叠中乱七八糟的重合。网络里,她是那个叫藤的女孩,写过很多书、有个我很喜欢的书名:《锁檀经》一把一种木本植物自有的香气印入经卷不说,还要锁到泛黄,锁到记忆都模糊时,再翻出来像新的一样的读。人世太过平常,又如此反复难测,哪个女生没有一点点蕙心呢?欣喜的是她终于找到一种方式,锁一点檀香而入故纸荒经,将之保存下来。

而现实中,她是一个喜欢宣称自己平凡的女子。常常觉得:这种自称平凡其实是某种变态的标志。广州的烟雾灰灰,她在这里读大学读了两年,四周如她般年纪的女子一个个都在张红颤艳地笑着。急速的,夸张的人流在中大外面汹如潮涌,那时她躲进字码的空间里耽红谜绿,写竟了,书总有完时,在屏幕前一睁眼,回到现实时,可能如一场烟花散尽,灰滞滞的生活中,她眼无所寄,只开口说:我喜欢老人。

老人是一种安然,她年轻而厌倦的眼里,闪起一点渴念暮色的安然。

藤有时说话是很有趣的,记得有一次她说起某女友的男朋友:“身高一米六,气焰却足有一丈六”,印象很深刻,觉得形容很到位,人好似被她一句话就拖到眼前了似的。

她在广州两年了还不会坐地铁。今年五月,我、藤,还有一位外地来的朋友在广州小聚,我因为急着赶车先走了。回来后她电邮里告诉我,拖着那位朋友在烈日下走了三个小时也没找到我跟她说可以坐坐的那个人民公园。她用了“传说中的”四个字来形容:“传说中的人民公园”。我一下感觉到我这个正常人在一个路痴眼里形象的高大——我所常驻足小憩,离我跟他们分手地方也不过十来分钟步程的一个地方,在她印象中竟具有这种神话般的传奇性。跟这样的女孩子相识,真长咱们男儿的自尊心呀!呵呵。

她也常说起她版子里那些小女生的叽叽喳喳。在那里,她是“藤姐”,一个一听就很有一种久泡江湖、像《十面埋伏》里的宋丹丹式的威风。她也常常潜水,神秘莫测一因为一年中起码要宣扬十余次潜水避居、不闻世事。我还没看过她写的武侠小说,不过,就这一点而言,她已足具有一代高手行动不依规则的江湖风范了。还有,听她说有次她们几个女生约好广州版聚,愣是把天河的地铁站弄戍了个现实版的古墓迷城,几个女孩握着或欠费或没电的手机,在那个只有两三个出口的地铁地下城里找呀找,找了一两个小时,最后惊喜地发现:啊!莫愁前路无知己,纵是天涯也相逢!然后热泪握手,怆然相见,恍如隔世。这种能把必然的一见都化做小概率事件来惊喜的本领,确实已有足够能力做好武侠小说中的经典场景一一呵呵。

不好,我唠叨得太多了,这只是—个小序。我只是要给读者们介绍一下我眼里的“藤”。

结尾时,最后总结一句:她其实是个跟现实、时代与社会都很有那么点脱节的女子。常听她惊叹比她小两三岁的那些小女生的想法,“这些小女生!”迅速把自己划入了跟我一样“高龄”的行列,让我大有一种“李代桃僵”的知遇之感,所以我才会听令写序。

记得她有一个网名叫“炉烟酒晕”,我很喜欢,还特意用这四个字敷衍成过一首词。合不合仄先不管它了,抄在这里大家看看吧,毕竟她要送我书的,先贴个我送过她的东西在这儿,以示不必感恩,不打算领情。

那是在网络深宵,时光在身边噼里啪啦地溜走,而我们浪费得毫不可惜时:

记得当年残酒晕,

鬓欺皙颊,

容易归来闷。

小字书成溪茶韵,

霜瓷裂得冰雪纹。

如今憔悴谁相问?

旧酒新垆,

倦眼炉烟衬。

待省容华心已困,

尺素裂笺终寸烬。

好不好不去管它吧,聊录在此,记彼此蜉蝣生中,万维网际、相逢一键的日子吧。

小椴

2004年9月14日

藤注:那个“外地来的朋友”同为路痴的某人叫做“相信意外”,还有一个名字叫做“时未寒”,望天——

楔子

“苍震有位,黄离蔽明。江充祸结,戾据灾成。衔冤昔痛,赠典今荣。享灵有秩,奉乐以迎。”此《迎神曲》出,见罹难于人间,赐诚福于朝宇。于是,有“四权五圣”以应天魂之惊,天地之灵。后周显德七年正月,殿前都点检赵匡胤陈桥驿兵变,大宋初立,改年号建隆,定都开封。数年之后,宗室赵炅即位,后称宋太宗。太平兴国四年,太宗出兵燕云,下易州、涿州,直至高梁河。

“塞外悲风切,交河冰已结。瀚海百重波,阴山千里雪。迥戍危烽火,层峦引高节。悠悠卷旆旌,饮马出长城。”这是唐太宗李世民的《饮马长城窟行》,勉强可以用来形容此时宋氏的风云豪情。

大宋兴国

此时朝中有“四权五圣”赫然生光,隐隐然有相抗相成的趋势。他们有些是权贵,有些不是权贵,但这九人对皇朝宗室,对大宋的影响,人莫能知。

四权

是秦王爷第三子兼殿前都指挥使则宁、燕王爷嫡长子兼侍卫骑军指挥使上玄、宫中掌歌舞乐音的乐官六音,还有祀风师通微。

五圣

是御史台御史中丞聿修、当朝丞相赵晋的公子圣香、太医院的太医岐阳、枢密院枢密使容隐和祭神坛的千古幽魂降灵。

第十二回杀气空高万里情

武当道观。

容隐依然潜伏在道观顶上,观下除去被困在火中的一百一十三名黑衣人,剩余五十九人仍在与武当道观内的道士和伤势渐愈从君山撤下来的乌合之众激战。

形势一时难分优劣,这五十九人武功纷杂,显然也是师承不同的临时之军。此时喊杀声震天,两边武功阵势半斤八两,居然战了个平手。但稍微再僵持一阵,必有死伤。容隐潜伏观顶,有些人虽然知道他在上边,却无暇兼顾,倒也一时没人详想那许多。

容隐之所以按兵不动,是因为他不信李陵宴深夜来袭只有这一百七十二名乌合之众。这些人数量虽多,但是如果遇上了南歌、毕秋寒之类的高手却不堪一击,有何用处?李陵宴聪明狡黠,决然不会用这种没有效率的法子。他指挥这些人上山大闹一场,必有所图!也许是声东击西,也许是虚张声势。他必须有冷静的态度和头脑,才能以最快的速度抓住黑夜之中也许只有一瞬的破绽。

“好厉害的人才。”武当道观之外树林之中,一个人充满赞叹地呵出一口暖气,“两百条人命危在旦夕,他居然眼睁睁地看着一声不吭,好狠的‘白发’。”

“他占住那地形,会误了我们的事。”另一个有些含糊的声音说,这个声音非常软。宛郁月旦的声音已经很轻柔,但这个人的声音软到几乎无法分辨的地步。听声音的来源,却是在地上。

漆黑的林子里站着一个人。

布衣长袍,灰色软鞋,一张下巴尖尖近乎娇柔的娃娃脸,正是李陵宴。

他身边是一张奇怪的软榻,榻上躺着一个人。

躺着的男子年约三十五,有一股子浓郁的书卷气。他的眼睫微抬,眼睛里微微的血丝让那双眼睛显得并不清澈明亮,宛然有一种含血的清俊。

他便是唐天书,叶先愁的义子,乐山翁宝藏的主人,大概也是天下最富有的男人。

他却甘心屈居李陵宴之下。

“那证明他不负盛名,和那些随便离开道房的老道不一样。”李陵宴含笑,“他现在是一条盘起来的蛇,只要我们有一点动静,他立刻就会看见的。”

“既然是蛇,就会有七寸。”唐天书含糊地说,

“复真观就是他的七寸。”

“嗯,他潜伏在观上,致命的是他看不见复真观里面的变化。”李陵宴轻轻叹了口气,“那可是……那可是天书你的安排。”

“陵宴你不是打算横扫武当山吗?”唐天书声音并不大,说话的内容却很骇人,“不杀‘白发’,不能取武当山。他潜伏在那里,对我们‘阵驯’的计划影响太大了。”他慢慢地说:“他最好死,否则日后必是我唐天书的大敌。”

“你莫忘了他们还有一个聿修。”李陵宴低声笑道,“‘白发’观大局、聿修定小节,这两个人一个雄才大略、一个明察秋毫,要打赢这一场仗,必先要将这两个人拆开。”

“话说到这里,堕月使也该到观顶了吧?”唐天书含糊地说,“当然……如果我们堕月、怀月双使都不能把他从上面赶下来,我对他的评价会更高一些的。”

李陵宴笑笑,改了话题:“我只怕……”

就在他说话之间,一个人影疾掠而来,落在了李陵宴身前,满脸愠色,“陵宴你居然拿我作饵,诱走毕秋寒!你不怕我一旦落在他们手中,就变成了你的累赘吗?万一他们杀了我怎么办?”

唐天书叹了口气。李陵宴要说的话被打断,他也叹了口气,柔声说:“我信得过大哥的武功,不过如果大哥万一失手,我会立刻放弃今晚的计划的。”

“李侍御你不必说了,在陵宴心中你比武当山重要,今夜只是他当真信得过你的能力。”唐天书和李陵宴说话时温言细语,小心翼翼地看李陵宴的眼色,和李侍御说话却不假辞色,“陵宴哪一日能放得下你们,哪一日他就算是我心服的主子。”

“你这对陵宴摇尾乞怜的废人,说话之前最好看清楚你自己是什么身份!”若是换了平时,李侍御必然拔剑相向,今夜他却只是脸色铁青地顶了一句。

“你这么莽撞地冲过来,观顶的人想必已经看见了。”唐天书的声音含糊却出奇地透出一股寒意来,“如果不是陵宴把你当做宝,你已在我手中死过十七次了。”

李侍御脸色变了变,唐天书说话向来坦白,他很少虚言欺诈,因为那对他来说根本不必要。他既然如此说,决然是事实。看了李陵宴一眼,却见他只在一边站着微笑。李侍御重重地“哼”了一声,“有朝一日必杀了你这目中无人的瘫狗!”正在他说这句话的时候,纵然是刚刚从毕秋寒剑下脱身,仍然不知道这里发生什么事的李侍御,也感觉到了一股目光停滞在他们三人身上。

那目光一开始并不特别冰冷,也不特别惹人注意。但停留越久,那股森然的寒意就越清晰,仿佛身边的空气都局促不安起来。李侍御猛然回头,只见遥遥武当复真观顶一个人缓缓站了起来。

青衣白发,衣袂飘飘,那人正看着这里,负手站着,遥遥夜空下如铜浇铁铸的神像一般。

“那是……谁?”

李陵宴的目光慢慢对上容隐的目光,

“‘白发’——”

这就是终结姑射那种清云流觞仙子风度的男人李侍御凝视着夜中矗立的影子,一股强烈的敌意自心底烧了出来。

突然之间,那男人足下站立的屋瓦爆裂,一记刀光、一记剑光自瓦底迅然无声地砍向男人的双腿。

李侍御目光一亮,那是堕月刀、怀月剑!正是李陵宴身边的“四裂月”之二。

他兴奋的情绪刚刚提升起了一点,就乍然看见堕月、怀月两人刀剑齐空。随即背后“啪啪”两声,两人刚刚从瓦底探出的身体被各踏上了一脚,身不由己地从屋顶的大洞跌了下去。但堕月、怀月毕竟是李成楼一手自孩童调教出来的一流人才,刀剑落空之后两人默契对击一掌,阻住下跌的势头变为横飞,分东西从复真观顶层的两边栏杆斜飞了出来,落身在屋顶上。

但显然——暗袭已经失败。

但值得欣慰的是,暗袭之所以失败并不全是因为容隐——容隐只是冷冷地闪开站在一边而已,在他们身上各踏一脚的人白衣飘飘,却是南歌。

他们回来了。

聿修对容隐低声说了些什么,南歌临空一踏就把爆起突袭的两人踩了下去,宛郁月旦却在呼吁大家灭火救人。

堕月、怀月眼见形势不利,顿时飘身逃离。容隐也不追,依然目光炯炯地扫视着黑暗中的武当道观。

这下李陵宴叹了口气,突然“嚯‘’的一声振了一下衣袖。

这这一声微响出来,突然黑暗中四周响起了轻微骚动的声音。容隐的耳力何等了得,目光一扫之后长吸了一口气,沉声说:“果然是围歼之计,李陵宴今夜倾巢而出,打算横扫武当山!”他说的声音不大,无意影响观下激战人群的信心,“这第一阵是毒虫阵。”

“他调虎离山、虚张声势,都是为了他在观外布阵,牵引我们的视线。”南歌也看着漆黑的武当,“武当山夜晚无灯,布阵之人只需足踏‘春风十里独步’,便无人能够发现。”

聿修却脸色肃然地摇了摇头,“不是。”他只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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