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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封府轶事-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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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锦堂,啊不,是“白玉堂”调整了一下面部神经,在屋里缓缓走了几步,似乎再找感觉。初九眯着眼睛指点他说:“那剑的时候,右手在低一点,对,太低了,稍微高一点点……好,就是这样。”
“白玉堂”嘴角一勾,左手扬起,瞬间游龙吟啸而出!他不由得赞叹一声:“好剑!”
衣白胜雪,剑若惊鸿。
初九仿佛又看到了当年那个一席剑歌艳惊四座的白锦堂,正当他如痴如醉的时候,忽觉颈上一凉……不由得苦笑,今日居然两次被这柄剑胁在要害!
“白玉堂”冷笑一声:“好看吗?”
初九点点头,诚实道:“好看!”
“白玉堂”这才收了剑,伏在初九肩上笑出声来说道:“怎么样,是不是很像?”
“妆容像,其他的……”初九摇头道“在我眼里你谁都不是,你只是白锦堂。”
白锦堂愣了一下,虽然脸上的易容掩饰了他真实的表情,但初九依然从他的眼眸中看到了笑意,以及那份发自内心的欢喜。
时候不早了,白锦堂穿上斗篷,罩住这一身衣衫,独自外出,他拒绝初九跟随的请求,理由是会被展昭发现。
初九只好听命,目送白锦堂离开。
外面渐渐飘起了雪花,初九关好房门,估摸了一下时间,等事情完了去接他,不算违背命令吧?他躺倒在床上,搂着被子,伸手摸了摸脖颈。
白锦堂与白玉堂终究不一样。白玉堂表面看起来不善言语,但实则个性张扬,爱恨分明,就像那柄游龙长剑,寒光乍现,刚则易折。但白锦堂虽然平时嘻嘻哈哈,没个正行,但实则深沉内敛,就像剑鞘,他的情绪总是隐藏在笑容背后,让人捉摸不透。
有一点,这两人相同的——他们同是情深之人。
但是,白玉堂的爱太过锋利,会伤人;而白锦堂的爱太过深沉,会伤己。
初九紧紧地抱着被子,深吸一口气,这上面还残留着白锦堂身上淡淡的香气。白锦堂这个傻瓜,他宁可自己背负一切,就像他只会把剑回鞘后,才会虚张声势地架上你的肩膀。
展昭先去庞府送了信,又拿着令牌围着开封四个城门转了一圈,刚回到开封府,就听衙役回报,说封三娘和庞煜来报案——朱屹之丢了!
“嗡”地一声,展昭这脑袋就像炸了窝,心说今天这到底是什么日子,怎么坏事都赶一块了?
封三娘坐在屋里抱着庞煜抹眼泪,一见展昭就忍不住了,开始放声大哭。展昭最见不得女人哭,赶紧又是倒茶,又是拍背,好容易把三娘给劝住,问明白了情况。
原来,今早庞煜和朱屹之一起出城去游玩,下午回
来的时候,庞煜把朱屹之送到锦绣阁门口就回家去了。封三娘在家里是左等右等,等到天黑也不见人影。后来去庞府一问,才知道早就回来了!封三娘瞬间觉得天旋地转,差点晕倒在庞家。
庞煜得了信儿也吓了一大跳,明明把朱屹之都送到门口了,怎么人会没回家?当时,庞府就他一人在,他爹和大哥都没在家。庞煜人小鬼大,当机立断,让管家庞福备了马车,他带着家丁与封三娘一起先是沿着回来的路找了一圈,又询问锦绣阁周围做买卖的人家,这才知道朱屹之是跟个买糖葫芦的往城外走了!
这人海茫茫,可是无从找起。庞煜让家丁们出城去找找看,自己则带了封三娘到开封府报案。
展昭摸着庞煜的小脑瓜,夸奖了他的机智。又安慰了封三娘几句,派衙役护送两人先行回去。
庞煜上车又转过身,揪展昭的衣服,抿着小嘴带着哭腔问他:“之之会有事吗?”
封三娘见庞煜要哭,自己也想哭,赶紧拿手绢捂住嘴,默默地吧嗒吧嗒地掉眼泪。
“不会有事的!”展昭拍拍庞煜后背,挤出个笑容,道,“我和你白叔叔会把他找回来的。”
庞煜点点头,红着小脸吸了吸鼻子,扶着封三娘一起进了马车。
展昭站在门口目送马车走远,这才满身疲惫地转身回去。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爆字数了!!明天修错字···所以小九很抱歉,原本说今天上的肉,只好放到下章了~~
☆、第九章
展昭突然觉得好疲惫,对身边的人轻声道:“玉堂,你说……”半天不见人回应,扭过头,这才发现身边空无一人。
他站在院子中痴痴地抬头望着天上的月亮,不知道现在白玉堂在做什么呢?
有时候,只有分别了才知道想念。
也只有习惯之后才会明白,这个人是怎么悄无声息的进入了你的生活,然后留下不可磨灭的印迹。
展昭从来没有如此渴望地想跟一个人倾述自己的心情,也从没有觉得有谁总是出现在自己需要的时候。
原来只有他——白玉堂。
展昭似乎有些期望地望向门口——我现在在想你,玉堂,为什么你还不出现呢?
“展大人!”
一个衙役从门口跑进来,手里拿着张字条,递过去说:“这是五爷给您的!”
展昭脸上浮起一抹笑容,谢道:“麻烦你了!”
衙役转身离开后,展昭打开字条一看,有些不解,白玉堂不是查那个乞丐去了么?为何又会约我到湖心小筑?难不成是他在哪里发现了什么?
可惜字条上寥寥数字,写的不甚明了,他左想右想也猜不出所以然。
算了,多想无益。
展昭将字条收入袖中,洗了把脸,略略去了那一脸的倦容,这才起身往预定地点而去。
湖心小筑位于城北。
这“小筑”不过就是建在湖心处的一座两层高的亭子。亭子与岸边由一条三人宽的小桥连接。这里虽然偏僻,但很有名气,主要是得益于周围风景优美。
展昭骑着红枣一路往湖心小筑赶,远远地就看到湖面上一片红光!再走近一点,发现原来竟是有两排红灯悬挂在小桥的两边,绵延开来,恰似了一条红色的长龙。
亭中有个白色人影正在舞剑,风姿卓绝,一招一式之间都带着逼人的气势!
展昭与白玉堂切磋过数次,还是第一次见他使此剑法,不由得看得入神,竟然差点策马跑过头!
幸好枣红极通人性,自己慢慢减下速度,停在了桥边,甩甩脑袋,似乎在问展昭是不是该下去了?
展昭回过神,跳下马,拍拍红枣的后背,笑道:“我过去看看,你好好地待在这边。”
红枣一仰头,示意他自己知道了。
展昭怕它无聊,索性也不栓了,任它在湖边溜达,用蹄子翻腾薄雪下的草根。
红彤彤的烛火,照的展昭的脸也是红润润的。
不知道为什么,每往前踏一步,展昭就觉得自己那颗浮躁的心就慢慢沉静了一点。
“白玉堂”似乎听到了身后的脚步声,一个旋身收剑入鞘,笑道:“你来了。”
“我来了。”
夜凉如水,展昭似乎嗅到了白玉堂身上的幽香。他看着“白玉堂”的俊颜,也缓缓绽开了一个笑容。
“白玉堂”觉得这个笑容很不一样,好像带着点释然,还带着点叹息。展昭虽然爱笑,但却从没有这样笑过……
他就这样愣愣地看着展昭一步一步地走近,直到站在他的面前。
“咳。”白锦堂心中咒骂一声,差点忘了正事!
“玉堂,这么晚了,怎么不回开封府,偏偏要约我到这里?”展昭越过“白玉堂”身边,走到亭边看天上的月亮与湖面上烛火相应成趣,倒也别有一番景象。
“白玉堂”走到展昭身边,与他并肩而立,突然出手扶正展昭的肩膀,表情严肃道:“猫儿,我想跟你说件事情。”
展昭以为白玉堂跟他开玩笑,因此笑呵呵地说:“我听着呢,你说吧!”
“白玉堂”专注地看着展昭,似乎要把他深深地印在眼中。
展昭心里大惊,以为他出了什么大事,伸手抚上“白玉堂”的脸颊,急道:“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白玉堂”摇摇头,一把攥住展昭的手,勾起嘴角,轻声道:“展昭,我喜欢你!”
这六个字,犹如魔咒一字一句地敲在他的心上。
展昭伸出另一只手轻轻拂过那张熟悉的面孔,他最喜欢的就是那双眼睛,很明亮很干净。
现在,这双又明亮又干净的眼中,满满地都是他的模样。
“白玉堂”身上的幽香更浓了,他的声音带着些许蛊惑地问道:“猫儿,你也喜欢我吗?”
展昭没有说出答案。
“良辰美景奈何天。”他的心情一下低落到谷底,忽然反手抽出绑在背后的巨阙,架上“白玉堂”的脖颈!
“展昭,你这是为何?”“白玉堂”又惊又怒,喝道,“就算你不喜欢我,也没必要动手吧?”
喜欢啊!我喜欢白玉堂啊!
展昭深深地叹息一声。但是,他没法将这话说出口。
因为……
“你不是白玉堂!”
“白玉堂”哈哈大笑道:“我看你刚才入戏得很啊,现在又怎道我不是白玉堂了?”
“入戏?”展昭冷笑道:“你占了别人的便宜,难道还不许别人占回来么?”
“白玉堂”一愣,忽而抚掌大笑道:“有趣,有趣!难怪白玉堂会对你倾心!”
“休得胡说!”展昭脸上一红,巨阙又往前贴了两分,威逼道:“白玉堂在哪里?”
“告诉你也无妨。”白锦堂见自己已被展昭识破,当下既不恼怒也不惶恐,神态自若道,“你先告诉我怎么发现我是假冒的。”
“好!”展昭要让他输得心服口服,说道:“第一是声音。你的声色虽然与玉堂很像,但低声说话时,音色还是略高过他。”
白锦堂点头道:“第二呢?”
“这第二,就是白玉堂衣服上不会熏这么难闻的熏香。”展昭皱皱鼻子道。
那模样像极了鄙视主人的猫,逗得白锦堂哈哈大笑。
展昭收了巨阙,疑惑地看着他,问道:“我刚才并没有摸到面具,也就是说你和玉堂长得确实很像。我猜你和玉堂有关系,你到底是谁?”
“你不怕我跑了么?”白锦堂一挑眉,心中暗道,展昭确实好聪明!不动声色地就确认了自己的身份。
“你打不过我。”展昭摇头。
白锦堂眼皮子抽了两抽,翻个白眼瞪过去。
展昭翻了个更大的白眼又瞪回来。
呸呸,眼睛都比我大!白锦堂一跺脚,气死!
事已至此,想说的都已说完。白锦堂索性表明了身份,但也只说自己是白玉堂失散多年的大哥,而且现在还不到相认之时,所以还请展昭代为保密。
展昭不疑有他,因为这两人实在是太像了,如果不是自己跟白玉堂日夜相处,估计一时也是分辨不出来的。
“好了,误会一场。”白锦堂微微一笑,“都是自家人,莫要伤了和气!”
展昭的脸红得发烫,好在烛火尚未熄灭,红光映过来倒也替他遮挡了几分。
“那敢问大哥,玉堂现在何处?”
白锦堂笑着往东南一指道:“怡红楼。”
展昭变了脸色,心道,白玉堂上青楼干吗?
白锦堂赶紧解释道:“他被人下了药???”
什么?
展昭一听大惊失色,当下也顾不得什么礼数了,脚下轻点几下,人影一晃已是到了岸边。
白锦堂张了张口,忽听一声嘹亮口哨,只见那黑暗中一匹枣红马儿一跃而出!
展昭翻身上马,隔着湖面遥遥地冲白锦堂一抱拳,朗声道:“大哥,我先走一步!”言罢,纵马往怡红楼去了。
“哎!”白锦堂闹了个没趣,心说怎么都是急性子,我话还没说完呢!
正在泄气的时候,忽闻背后有脚步声响起。一件皮裘落在白锦堂身上。
白锦堂也不回头,只是对来人笑道:“好看吗?”
“好看。”初九点头。
良辰美景,只因有你相伴。
……
展昭的心情从没有这么乱过,白玉堂为何会去怡红楼?他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一路上,真是心乱如麻,但担心还是多胜过心头的疑问。
好容易到了地方,却见整座怡红楼不见灯火。
展昭心头大惊,莫非……他顾不上许多,一脚踹开大门,大喊白玉堂的名字。
白玉堂此时已经清醒过来,用内力将药力化去了许多,忽听有人叫自己的名字,那声音是无比熟悉!
“猫儿!”白玉堂没料道展昭会寻到此处,他想坐起来,但身上力气不足,双脚一软“咣当”一声从床上翻滚下来!
展昭点了烛火,正在挨间寻找,就听楼上一声巨响,似乎还有人叫了声“猫儿”?
“白玉堂是你吗?”展昭飞身上楼,掏出腰间袖箭挥手甩开,叮当几响,一排房门轰然洞开!
白玉堂坐在地上,看着眼前那红色的身影,笑道:“猫儿,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呢!”
“胡说!”展昭把他扶回床上,伸手替他号脉,关心道:“你感觉怎么样?”
“有点使不上力气。”白玉堂忽然闻到展昭身上带着一股幽香,皱了皱眉,忽地按住他的手,问道,“你怎么找到这来了?”
展昭避开白玉堂的直视,神情闪烁地敷衍了几句,就说是有人告诉的。
白玉堂暗自摇头,展小猫啊展小猫,你不知道你不会撒谎吗?
两人沉默了一会。
白玉堂觉得这香味越闻越熟悉,他猛地做起来,伸手抱住了展昭!
展昭一惊,想起与白锦堂的一番对话……就着一恍惚的功夫,竟让白玉堂抱了个满怀!
“你……”展昭羞愤欲怒,伸手要拍开白玉堂。
白玉堂手腕一带,将展昭双手一并扣在怀中,低声道:“别动!”
展昭无奈,他不敢用内力,怕伤到白玉堂,只好脸红红地尴尬地让他抱着。
“原来是绮罗香!”白玉堂细细地闻过之后,恍然大悟。
“绮罗香?”展昭侧头嗅了嗅肩膀,好像是刚才与白锦堂接触的时候沾上的。
白玉堂忽然腰间一用力,猛地把展昭压倒在床上,问道:“你刚才见了什么人?”
“你大哥。”展昭见瞒不住了,只得乖乖地回答。
“他果然没有死。”白玉堂似乎并不吃惊,心说,大哥真是送了一份大礼啊!
忽而一挑眉,他俯身趴在展昭身上,低低地笑道:“大哥他是不是说我被人下了药?”
展昭不明所以地点点头。
白玉堂轻轻吻了吻他的唇,心中叹息一声——呆猫,你这样看着我,让我怎么下的去手?
展昭傻眼了。
白玉堂束发的白色发带,忽然掉落,瞬间乌黑的长发披散下来,扫在展昭脸颊,有些凉,还有些痒。
“猫儿,我难受,你要不要帮帮我?”白玉堂又吻上他的唇,展昭推了他一下没推开,张嘴想要问什么,却被白玉堂抓住机会加深了这个吻。
“唔……”深深地一吻过后,展昭有种要断气的感觉,胀红了脸,大口大口的吸着气。
“傻猫!”白玉堂轻笑一声。摇曳的烛光下,英俊逼人的玉面染上了几分妖冶。
展昭忽然觉得腿上被什么东西顶到了……两人同是男人,动动脑子一想便知!
该死!白玉堂中的竟然是春|药!
其实,展昭不知,白玉堂中的原本不是春|药,而是迷药。但是这种迷药与绮罗香混合后,就成了烈性春|药。
“猫儿。”这药很霸道,药性极快,白玉堂忍耐着,他只是轻吻着身下人,却不进行其他的动作。
“玉堂。”展昭抽出手按在白玉堂脸上,白玉堂用脸颊拱他的手心,好似一只撒娇的小狐。
展昭的心已经化成了水。
白玉堂静静地看着他,等着他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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