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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狐 嫣子危-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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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话音未落,公绅童一拍桌子,连茶杯也跳起。
众人惊震,我笑意不减:
“薛老爷的心意我们受领了。小姐性命无价又怎能以区区千金相抵。若是薛老爷诚心,一声谢已足矣。”
老翁听得我如此说了,也不好再勉强,看天色仍然沉黑,屋子大闹了一夜,大家都疲乏了,他忙命人扫出两间上等的厢房,道:
“薛某真是糊涂了,眼下你们师徒二人忙战了一夜,我还拉着两位絮叨个不停,不如这样吧,两位请先行在舍下休息一宿,明日且待在下再正式设宴谢过恩人。”
公绅童原想拒绝,他正欲开口,突然看了我一眼,又改变了主意。
我眼睛放到别处去,装作一脸若无其事。
11
天渐亮了。
我整夜在房间中踱来踱去,公绅童就在隔壁,一墙之隔,我想若是今晚走不掉的话,明日恐怕仍得回到他的葫芦中去。
可是如何走得了?这公绅童有觉不好好睡,整晚在门外打座,虽紧闭双目,却心思清明,他正运气自调内息,潜心修复,我看他贴在我门前的那道破符,急得直跳脚。
门外突然传来响动,我趋前细听。
原来是那惊魂失措的小姐来寻了公绅童言谢。
这小姐素面低垂,自纸窗另一面都可以清楚看见她飞染红霞的俏丽脸庞。只听得这小姐情意幽深地对公绅童道:
“多谢师傅相救。小女子自小命犯天煞,体弱多病,郁气不散,小时曾请了相命的师傅来看过,都说我命浅,若不是有贵人相助定过了不十三。以前我一直不肯信,心想那不过是江湖术士在胡说八道,况且如此不洁之事,总是心存抗拒,谁料人算不如天算…实不相瞒,小女子本月正要跨度生辰,正好年界十三。”
“小姐鸿福齐天,自有吉星高照。”公绅童连忙回礼道:“小姐不必谢我,公绅童受之有愧,实在是…救你的人,不是我…”
我在窗内忍俊不禁,这就是了,救人的明明是我,虽则这不是我的本意,可即便公绅童千万不愿,也不可以否定这是事实。
那小姐低下头去,轻轻地说:
“我在梦中看到救我的人明明是你。”
我在另一边翻个白眼,这个女人倒知道得清楚。
公绅童与她相对无言,良久,他叹了一声。
眼看他们郎情妾意正要演个没完,我伸脚砰然踢开大门。门外两人被我惊得都是一愕,我故意伸个懒腰,抹了抹眼睛,扮作惊奇地道:
“师傅,薛小姐,你们起得好早呀。”
那薛家小姐看见我仿如见了煞星,害怕地退到公绅童背后,我看她紧张成这样,暗自好笑:
“小姐何以如此惊惧,可是小三昨日冒犯了薛小姐?”
薛小姐顿时哑言,又不知如何解释自己的失态,只好顾左右而言其它:
“小三兄弟不要误会,我…我…我只是…”
“小姐定是被昨日一场风波吓坏了。”
我不等她说完,伸手指了指门上的符道:
“这符是我师傅特意写与小姐的,小姐只需把它随身携带,保证再不受恶魔纠缠。”
薛小姐果然信以为真,她抬头一看,顺手就把挂在我门前的符纸掀了下来,公绅童“啊”的一声,伸手欲阻,孽小姐回眸一望,他就说不出话来了。
薛小姐如获至宝,把符咒合于胸前,暗地羞涩,又含笑地向公绅童道谢:
“师傅如此周到,小女子真不知如何感激。”
公绅童有口难言,只好木讷地重复着那句:
“呃,不谢,不谢。”
一个暗送秋波,意在卖弄风情,一个不解春色,无心枉送温柔。我看着这对活宝,一步跨出门外,大声说道:
“师傅,小三这就去给你备水梳洗。”
“你不必去。”我刚一转身,公绅童的手就铁钳一般抓上我的肩臂,他阴沉的说:“若我真要等你的水,怕不要等到天黑?”
我被他内力震得一阵剧痛,突叫一声。
薛小姐闻声看向我,公绅童连忙放开手,我便配合地摆出一个扭曲的笑容。
“小三兄弟,这种事差了下人去办就是。”
薛小姐看我少了几分戾气,又突然大发人性光辉。
她说:“你曾救我一命,我还没好好向你道声谢。真是…”
言及此处,她又偷眼看了看公绅童,但公绅童根本没有在看她,因为他忙着盯住我。薛小姐越说越小声:
“你和你师傅,都是我的救命恩人,小女子没齿难忘。”
从头到底她只当公绅童是恩人,何偿把我放入眼中了?
她的话颠来倒去,只为一人诉。
可惜再送多少暗示也没用。我早说过,公绅童是块石头,这小姐若想触动这恩人的情意,还得先去学学如何开山劈石,化冰为水。
“师傅昨晚为小姐念了一宿的经文,定累了,要不小三去给你取些吃的罢?”我又欲提脚。
“我说过,你哪里也不用去。”公绅童又移近两步。
“师傅,你让小三做点什么吧。”
我不动声色,与他保持距离,一脸任劳任怨:
“小三天生劳苦命,一刻也闲不得的,为师傅奔走是小三的荣幸。”
公绅童抿嘴一笑,他的话也学得尖利了,说:
“真巧呢,我也是天生劳苦命,为师怎么忍心让你太操劳?不必拘于小节,我与你一同奔走好了。”
“师傅你这样说岂不是要折煞了小三。”
薛小姐看着我们两人你一言我一句,硬是没听出个头绪来。
这时正好小侍来报:
“小姐,早膳已备好,老爷正要请客人一同用膳。”
于是大家浩浩荡荡,又挤至偏厅饭桌旁。
席中薛家老翁不忘又叨念那几句老话,不外是千恩万谢,旧调重弹,我都听得烦了,若是昨天收下那一千两便可以叫他闭嘴,不正方便?我都不知道这公绅童是怎么想的。
我大口大口地扒饭吃,一抬眼见公绅童照妖镜般地镇在对面看着我,我口里的饭都吞到背脊去了。
那位置设得真是巧,薛小姐与薛老翁分坐公绅童两壁,两人都不约而同,目光热切的想要留住他。薛老翁首先开口:
“小女再数天便是十三岁生辰,若公绅大师得空的话,可否在府中多留几天?”
“恐怕不便。”公绅童归心似箭,连忙拒绝:“我还有紧要的事。”
我继续扒饭,扒扒扒,一边留意听着众人商议。
“虽知此属不情之请,这个…”
老翁看了看女儿,薛小姐向他微一点头,他便继续说道:
“实不相瞒,自小女出生以来,就特别容易招惹秽气,家中曾请相师为她批命,都说十三是个关口,但若能逢贵人相助,不但可挡去生死之劫,过了年关更是命途坦荡,转祸为福。原本我们都只当这批言是无稽之说,孰料最后事情竟一一应验,不由不信。”
公绅童沉思不语。我继续扒我的饭。
“我和夫人命薄,老年才得一女,比自己的命还惜着,实不忍再看她受苦,况且小女大关将至,大师正逢时救她一命,想必您便是小女批命中所指之贵人了。只求大师您多留几日,伴小女度过命关,我薛家上下,定粉身报您这恩德。”
公绅童面带难色,表情越发凝重。我刚好吃完一碗饭,眼巴巴地看着旁边的小侍,他马上会意一笑,给我多取一碗香喷喷的米饭来。
12
公绅童一直在看着我吃饭。
我不知道他到底在为难些什么,照我所知,他根本没有什么要紧的事,师傅放他下山,本是叫他见识人间情理,修这处世之道。这木头会错意,急急忙忙到处乱转,怎么能不自己撞到崖上去?我想若是无人提点,敢情他要参个三五七年,才摸得透他师傅的心思。到时两手空空,重新修行,怕不是又急急忙忙,继续乱转。
看他抓得头皮都掉了一地,我突然大发慈悲,放下饭碗伸手一抹嘴巴,拍胸承诺:
“师傅莫急,你只管在这里陪小姐过十三岁生辰,外面的事情全可包在小三身上。”
薛小姐一听立即心花怒放,薛翁也咧开嘴呵呵笑着,他说:
“对对,公绅大师的徒儿本事了得,在下是见识过的,事情交给他办就没差了,大师定可安心留在这里游玩几日。”
“这可使不得。”公绅童大话说得越发精练了,也不知是跟谁学。“我和小三自成师徒以来,出入相陪真是一刻也分不得,我又怎么会放他一人独行?”
我差点被胃里的饭噎着。
薛小姐芳容黯淡,薛老翁那不合时宜的笑意仍凝在嘴边,像块冬天里冻结的猪油。
薛小姐在暗自叹气,我也叹——
莫非我的命也这样薄?
看来公绅童是铁定不肯放过我的了,不就是借了他的葫芦把玩几个时辰么,这人怎么恁地记仇,即便我是妖,就该叫他恨到如此地步?
“师傅,常言道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你瞧这不过是数天的日子,也不耽搁多少时间,况且你奔走多日也累了,休息个一时半会也是应该。薛老爷盛意拳拳,再者薛小姐生辰也是喜事一桩,你就权当给凑个意头,画个符造个福,也好断了薛家郁积的秽气,免了大家的挂心。”
“小三师傅说得甚是!”薛老头连连附和。
薛小姐眼中再次燃起晶莹闪亮的光采,公绅童仔细一想,反正他在我又跑不了,料我也变不出什么花样来,适逢好事喜庆,就当送小姐一顺水人情,卖她个面子,再让我多逍遥几日罢了。
于是,我和公绅童仍然留住在薛家。
他不再在我房间门外贴符,我出不了屋子,他也解释不过去。我走到哪里他就跟到哪里,真是搞不清楚到底是谁囚住了谁。
一日下午,我蹲在薛家那个荒废了的池塘边照看鱼儿,因为公绅童作了法,这屋子许多精魂都消散了,现在鱼儿还是鱼儿,却不再有那晚的灼灼鳞光。
我把细碎的粉状物丢撒在池边上,鱼儿争游抢吃,公绅童无聊地伏在对面的小桥栏杆上,瞧着我问:
“你喂它们什么东西?”
“我喂它们喜欢吃的东西。”
我笑嘻嘻地说:
“放心,不是什么能炼成精怪的鱼食。”
“炼成精怪?”
公绅童笑了笑,他才不怕,有他在,妖精鬼怪是会痛哭的。
“小三,你说你住在狐山上,平时都是如何过日的?”
“我嘛?”
我看他表示出好奇,就拣些他爱听的来说:
“每日跟少主上山修练,闲时就看看风景,看看花草,若是闷了,就记一记师傅教的咒诀,抄一抄族经,唉,其实想来我也是没什么娱乐的。”
公绅童眼中闪了闪,似有所动容。
“原来大家都是一样的啊…”
我抬起头来,故作不解:
“大家都是一样?还有谁是?”
公绅童别过头去,不答我。
过了一阵,他见我不追问,又忍不住:
“那小三,你师傅是个什么样的人呢?呃,是个什么样的妖?”
“不就是狐妖嘛。”
我耸了耸肩,不多透露。这问题不就是一废话么?
我继续撒鱼粉,公绅童看我没意思跟他聊,有点落落寡欢,一时不知怎么好。
他完全忘记自己的身份是我的敌人了,心中着急,又问:
“小三,你有个少主,想来他待你不错,你们应是无话不谈吧?”
我看了看公绅童,他半带期望半带天真地等待着答案,看来他过的日子真是乏味得可以。
我便说:
“主仆之间情分再好,终归还是主仆,你只有师傅,没有少主,自然不会明白。不过少主对我好是真,至于无话不谈,那就看是什么话题罢。”
公绅童就不明白了,他问:
“有什么话题是不能说的吗?”
我反问他:
“你师傅可有什么话题不会跟你说?”
他开始思考起来,神情越发诡秘复杂,我想他师傅对他真是讳莫如深,看他想到眉头都扭成迷宫了。
最后他仍得出那个毫不激动人心的结论:
“原来大家都是一样的啊…”
我和他才不一样。我丢下最后一把鱼食,站起来拍拍手,这傻子,别人说什么他就信什么,保管哪天被人卖掉他在旁边负责数钱。
看我走开他又要跟着。我也只得随他,我说:
“我肚子有点饿了,我去厨房看看有些什么好吃的。”
“这样不太好吧。”
公绅童只当我又要做什么坏事:
“快要吃饭了,也不差那一会儿。”
“我不喜欢等。”
我径自向厨房的方向走去,厨房里的菜都做好了,我眼前一亮,说:
“来得真是及时。”
公绅童想要拉住我,他说:
“别做这么失礼的事!被人发现了怎么办才好?”
“有什么失礼不失礼的,”我说:“我们是薛家的贵宾,这菜本来就是做给我们吃的呀。”
公绅童还想说什么,已经看着我拣了一样东西直接丢入口中嚼了起来,他有点手忙脚乱,像做坏事的人是他自己似的,跑出跑进,还很落力地通风报信:
“小三!有人来了!”
我连忙再拣了样东西丢入口中,然后领着公绅童偷偷自另一出口遁走。直至走到中厅的回廊处,他才呼出一口气,莫名其妙地成了我的共犯,他有点生气却有点新奇,看着我口中还不住地嚼咬,他没好气地问:
“好吃吗?”
我舔了舔嘴唇,说:
“不好吃,味道怪怪的,劝你也不要多吃。”
公绅童失笑:
“你这人真是,得了便宜还卖乖。”
我哼了一声。他不信就算了。
13
那天在饭桌上,公绅童倒是挺喜欢吃我偷吃过的那道菜,或许是因着曾经觊觎而不得的心情,现在光明正大,他就吃得特别滋味,我却只顾发挥饭桶精神,光扒白饭,吃完一碗又一碗。
反正在桌上我也跟旁边的那只饭桶没差,是装饰用。主角是公绅童。薛小姐和薛老爷对他殷勤到几乎谄媚,不住地给他布菜,又添茶递水,嘘寒问暖。
公绅童快被招揽入城做驸马了吧我想。就差龙门这一跳了。
晚上,清风怡人,我就搬了个椅子到外面坐。公绅童问:
“小三你坐在这里干什么?”
“看戏。”我说。
“看戏?”公绅童左望右望,疑惑地问:
“今天薛老爷请了戏班吗?哪来的戏?”
我用手指算了算时辰,拍拍旁边的椅子,说:
“这是你的位置,不急,先乘乘凉。”
公绅童坐了下来,但不稍一刻他就有点坐立难安,躁动起来。我看见有微薄的汗珠自他的额上渗出。他擦了擦脸颊,突然问我:
“小三,你觉不觉得今天有点热?”
“嗯。是有点热。”我暧昧地应道。
“但你的样子看来很凉快。”公绅童怀疑。
“我凉快?”
我转头看向公绅童,一脸正经的向他摇了摇手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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